丫头来自宋代——陌雨清寒
时间:2018-01-04 15:48:40

  “这恐怕不行,你的马得暂时留在这,等小丫头做完鉴定,事情做出最后的处理,才能带回去。”
  “不行,艾玛从来不在外面过夜。”
  “我们也不想留它,但今天这事必须有人负责。你也看到了,那小丫头百分之九十精神不正常,所以,就算自认倒霉吧,这事你得担。”
  “意思是我不担就不能领走马?”
  “原则上是这样。好在现在的车多数有保险,也赔不几个钱,你就当给马买装备了。我不懂马,也看得出,你那马不一般,为了它,你就忍了吧。”
  “这叫什么事?这么着吧,艾玛我是必须带回去,我把名片留下,等有了结果你联系我,实在没辙,我也认了。天上有掉馅饼的,也有掉乌鸦的不是?”
  “这就对了。年轻人,看你也是个爽快人,我就做了这个主,马你先牵回去,明天事情有了说法,我再通知你。”
  “好吧。老实说,这地方,我是真不想来了。”
  刘队陪钟允奚取了马,一再嘱咐他:“骑着马,一定不能超速,不能闯红灯。”钟允奚冷着脸应了,牵着艾玛出了警局。
  看看外面车流如潮,自己挂着彩,这么骑着马招摇过去,明儿一准是头条。无奈,他拨通了马场的电话,让骑师过来牵马。马场建议用车把马运回去,他坚决不同意。马的算一离地就发慌,艾玛今天一天遭的罪够多了,他可不想再委屈它。
  等骑师赶过来,骑走了马,天色已经全黑了。钟允奚上了车,感觉像脱了骨头似的,正想靠在车座上歇一会儿,电话响了,是程远弋,他懒懒地接起来,那面的声音乍乍乎乎的:“哎我说钟少,艾玛可上新闻了啊,市台省台滚动播出,网上贴子也是铺天盖地,艾玛这也算一夜成名,不错啊!”
  “哪儿凉快哪歇着去,别烦我。还有,晚上都散了,我没心情。”说着,也不等那边反应,就挂了电话。
 
  ☆、6、精神鉴定
 
  第二天一早,钟允奚就去马场看艾玛,还好,除了精神不太足,没有什么异样。他雄得亲自给艾玛刷毛,又牵着它溜了两圈,就送回马厩,连马背都没舍得上。
  昨天那一番折腾,恐怕要歇上几天,它才能恢复体力。可恶的女人,他的马,他从来都不舍得那样骑法,就算心情再郁闷,骑了马发泄的时候,他都知道,艾玛虽然是好马,也怕累,更怕人不疼它。
  不过,那女人看起来倒也是疼马的,昨天艾玛倒下的时候,她那眼泪可是真的。那一刻,连他都有些心软了,那么个夜叉般的女人,为了马哭成了泪人儿,他甚至打算原谅她了。可是,说他登徒子,要打他一百大板?可恶,要不是她闯进男更衣室,哪有眼福看到他的完美身材?不过,也真手,她从哪儿冒出来的,那么大一个人,闯进马场,没有理由门卫没看见啊!
  心下一动,他去调了马场的监控录像,果然,录像上只有她骑着马飞奔出去的影子,根本没显示她是如何进来的。怪了,难不成,她真是从天外飞来的?
  正疑惑着,刘队打来了电话,让他去警局一趟。
  跟马师交代几句,他便出了马场,开车直奔警局。结果,等他的不只是刘队,还有交警队的两个警察。原来昨天因马而起的交通事故都已做完鉴定,也上报了保险公司,除了保险公司的赔付,仍有将近一百万的费用需要他和那疯女人承担。
  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这数字他并不惊讶,只是转眼看向刘队:“找到那女人的家人了吗?”
  刘队:“没有,叫邹展峰的倒是有几个,但都对不上号,说压根就不认识这人。刚才医生来,给她做了鉴定,精神正常。这事儿,是有点邪门。”
  “算了,这钱我拿吧。等车主把损失的钱统计好,你们再联系我,我送支票过来。”
  两位交警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忙站起来向他致谢。其中一位大概也是个马匹爱好宅一边握他的手一边说:“先生,你那匹马真棒,跑起来太帅了。还有那个骑马的人,那骑术,少见啊!要说,昨天您的马感觉一定很畅快,而且经这一闹,它的身价肯定飙升,也算不错啊!”
  钟允奚脸有点黑,冷声说道:“我不会卖艾玛。”
  那交警并不生气,而是豪气地点头:“就是。要是我有这么匹好马,肯定也舍不得卖。都是通人性的呢!”
  见他说起来要搂不住,身边的同事扯扯他胳膊,又冲钟允奚礼貌地点头:“麻烦钟先生了,我们会随时联系的。”
  钟允奚也点点头,没说话。两位交警跟刘队告了别,就出了警局。钟允奚也要赚却被刘队拉住了:“你还不能走。”
  “怎么,还有什么事?”
  “那丫头还在里面呢,也不能一直这么关着她,这事你同意赔付,我们就得放人了。不过,怕放她出去又惹事。看昨天她对你惮度,应该是之前见过你,你能不能回忆一下,提供些线索,我们把她送回去。”
  “我是在蓝田马场见到的她。”
  “蓝田马场?倒像是她呆的地方,成,一会儿我们就把她送那去。”
  “不行。”
  “为什么?”
  “艾玛在那,不能让她再看到。她肯定不是马场的人,我经常在那儿骑马,第一次看到她,而且,她的出现……有点怪。”
  “哦,怎么个怪法?”
  “具体的你去马场问吧。反正,不能让她去马场,估计马场的负责人也不会答应。我走了。”
  说完,他就大步走出警局,刘队看着那嚣张的背影,摇了,富二代啊!
  一个年轻的女警从外面回来,见到钟允奚,两眼直放光,看着他的背影走出老远,才跑到刘队跟前:“刘队,刚才那个真是钟允奚?”
  “是啊,小周,馋了?”
  “当然啦,”小周坦荡荡地点头,“z城四少之首啊,那么有型,还那么个性,哪个姑娘不馋啊?”
  “我看没什么好的。除了开开豪车,骑骑快马,花花票子,泡泡姑娘,还能干什么?”
  “您这是成见,这位钟少不简单的。他坚持不进钟氏,自己开了家广告公司,刚办两年在业内就小有名气,而且,只要是他亲手拍的广告,效果都特别好。有些商家都出高价专门请他拍呢!”
  “哦,这么说,还不是个绣花枕头。配我们小周,还行!”
  刘队调侃,小周却一声长叹:“得了吧。人家哪能把我放在眼里。据说这钟少是z城四少里性子最冷的一个,他宁可亲近马也不愿亲近女人,要是哪个姑娘能让他动了心,那可是前世修来的造化啊!”
  “噢,敢情现在的姑娘好这口,人家越不理,越是往上贴。”
  刘队笑,到底惹恼了小周,一跺脚:“不跟你说了,有代沟。”
  刘队哈哈笑着,走向拘留室。
  隔着栏杆,看见墙角里那小小的一团,没了昨天的张牙舞爪,毛拉拉的脑袋埋在臂弯里,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给她送进去的早餐没吃,女警给她找来的衣服也没有换,尽管双脚已经获得自由,她却再没踹门,好像一夜之间被抽光了力气。可怜的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弄成这样?
  心生不忍,他开门走进去,蹲在她面前。她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她,半晌,说:“你说,我们和大少爷是不不要我了?”
  “不会,他们是找不着你了。蝶儿,觉得这很陌生?”
  蝶儿点点头,先是轻轻的,继而用力的,两边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飘啊飘,仿佛也没了着落。
  “那你想回去,是不是?”
  又用力地点头。
  “那蝶儿记得你家的样子吗?附近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乌黑的眸子冒出星星来,那个大宅子,是她认定的家,无数个夜里,她就在那个家里听蛐蛐儿叫,悄悄看着大少爷的窗户。窗上有大少爷的影子,他要么画画,要么读书,那侧脸是多么俊美,常看得她的心怦怦地跳。尽管,这些,她从来没跟人提过,包括天天拉着她闯祸的。
 
  ☆、7、丫头失踪
 
  蝶儿从回忆中抽回神来,见刘队正鼓励地望着她,回了个笑。然后,她动动酸麻的身子,扬起小脸,一脸的自豪:“我们邹府是江宁城里出了名的大户,光门前的石狮子就有一人高。门外那棵大槐树已经活了二百多年,每到春天,槐花开了,满院子的香,太太就叫我采些来,做槐花糕。我们邹府的院子也大,在府里绕一圈,得走上大半个时辰。大少爷爱花,园子里的花开得特别好,从春天开到秋天,蝴蝶到处飞,最喜欢追着去扑,常糟蹋了花,挨大少爷训。大少爷喜欢把那些花呀蝶呀的画下来,有时候也画,还画过我呢!大少爷的画,在当地是有钱都求不来的……”
  她就这样喋喋不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乌亮的大眼睛看着前面的虚空,好像看见了邹府的大园子,看见了她的少爷。刘队不忍打断她,蹲在那儿听她唠叨了好半天,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姑娘,莫不逝装戏看多了,中了邪?
  末了,蝶儿抬头,看到刘队皱着的眉,脸上的神采渐渐退去:“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昨儿一夜没睡,想了又想,你们这儿是跟我们江宁不一样,我也不喜欢这。我瞧你是个好人,你能想办法送我回去吗?”
  “好,我一定想办法送你回去。丫头,别急,先吃饭。”
  刘队伸手抚抚蝶儿的头发,蝶儿眼睛又亮起来:“你说真的?”“真的。不过你得听话,好好吃饭,再梳梳头发换换衣裳,这副模样,你们见了你,都要认不出了。”
  “衣服不能换,要换了,才认不出呢!”小丫头笑了,嘴角右侧一个酒窝小小的,调皮地转。
  “好,那不换衣服,吃饭。”刘队端了饭碗,把筷子塞到蝶儿手里。
  蝶儿冲她笑笑,就大口地吃起来。喝了两口粥,又咬了口包子,弯起了眼睛:“嗯,好吃。”
  “那就都吃了,在这儿乖乖等我,我去给你找大少爷。”
  刘队又抚了抚她的小脑瓜,站起来往外赚眼角竟然湿湿的:“唉,还是个孩子呢!”
  拿了帽子,他打算去蓝田马场走一圈。里面那个小丫头,他得想着法儿给她个着落,希望这一趟能有点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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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上皇家”私人会馆,406包厢,四个男子各自散在宽大的沙发上,矮几上放着红酒,盛开在高脚杯里,灯光下媚惑地红艳。
  “钟少,听说那丫头跑出来了?”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程远弋总是有点八卦。
  “嗯,”钟允奚心情不错,难得地话多一点,“那个刘队打电话来,问她去没去马场,我告诉马场的人,这几天防着点。艾玛可不能再让她祸害了。”
  “从警局也能跑出来,真有能耐。也对,就她摩夫,真使起来,警察还真拦不住她。”何晋插话,对那天的拳脚还心有余悸。
  “你们没看到那天她骑在马上的威风,简直就逝装戏里的侠女。那么小一人儿,愣把那高头大马收得服服帖帖,要说,也是个神人。我看钟少那两下,跟她比,还真差一截。”
  冯京话音刚落,程远弋的话就抬了过来:“那是马好,就凭艾玛,谁骑上都跟刮风似的。当然,得是它认的人,像你这样的怂手,不等靠跟,就被蹶一边了。”
  “程,不抬杠你能死啊!”冯京一嗓子,把手机砸过来,程远弋接了,看到屏保上的照片,笑道:“哟,又换妞了。这个嫩哎,是不未成年啊!你丫也学着吃嫩草了。”
  “拿过来,咱也瞧瞧。”何晋也凑上来,程远弋一把把手机抢过来,揣进兜里:“别看眼睛里拔不出来。我可是追了半个月,花了不少银子才砸下来的,别让你们两个混小子顺了去。”
  “嘁,哥们什么时候跟你抢过女人?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那天在马场,咱们不是都脱了衣服一块对付那疯女人的吗?这就是感情啊,是吧,钟少。”
  “得,都少说几句,以后也都干点正事,别一天天地追着女人跑。你们几个,既然进了家里的公司,就做出个样来,别让人一天天说咱们只会烧钱。这样的聚会,以后也能省就省了吧。”
  “你呢?你真打算就鼓捣自己那个小公司,不进钟氏了?”
  “不进。”
  “我可听说,前几天老爷子又跟你发火,还砸了他宝贝的砚台?”
  “嗯,他的东西,愿意砸就砸呗,疼的又不是我。再说,那样的砚台,他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砸了再换一个就是了。”
  “我说你也是,干吗非跟老爷子拧着来。这些年,他待你也真是不错,钟氏那么大,你不接手,让他给谁?”
  “不是有钟瑾瑜嘛,她正等着呢!”
  “就是因为有她才坏事,凭她那的脑子,钟氏不得两年就让她败了呀?”
  “败就败吧,跟我没关,本来就是她的。”
  “我就不明白你了。那么大个家业,你就不动心?是不撵脑子让马给踢过啊?”
  “哎,我记得,那天艾玛踢的可是你啊!钟少那脑子里光装着马了,艾玛哪舍得踢它。要我看,他是让门缝给夹了。”
  “都歇着!想喝酒就喝,不喝滚蛋。”钟少拿起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大口,忽然想起什么,转向程远弋,“帮我找个,纯一点的,拍那东西的广告。”
  “什么东西,你也说明白点儿,我好跟人家说啊!”
  “就是女人那东西。上次拍化妆品广告那家,新推出的产品,找我给拍,开价不低,没理由不赚。”
  “不是吧钟少,这你也接?你不是挺挑吗?再说这玩意儿有什么可拍的,总共没几块钱的,不都那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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