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来自宋代——陌雨清寒
时间:2018-01-04 15:48:40

  蝶儿干脆利落,开门率先走出去,钟少停了一会儿,看着一一,叹口气:“一一,早晨我跟你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你好好想想。一会儿我就就回z市了,你的伤自己多注意,还有,蝶儿那,再不许你动她。”
  说完,他也拉门走出来,走廊里已经不见蝶儿的影子,他心下有些慌,快步走向电梯口,却见蝶儿正站在那儿,眼睛盯着电梯上红色的键头,听见他走过来,也不扭头:“允奚,为了你,我彻底成了恶人。”
  “怎么会,我喜欢你刚才的样子。蝶儿,能不能把刚才那句话再重复一遍?只对我一个人说。”
  “哪句?”蝶儿装傻。
  “就是那句,你知道的。”
  “我刚才说了那么长一串,我哪知道哪句?”
  “就是‘一一喜欢我’后面那句。”
  “我尊重。”蝶儿转转眼睛,想了出来。
  “再后面那句。”
  “再后面?”
  “嗯。”钟少急切地点头。
  “忘了。”蝶儿佯装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歪头一笑,吐出这两个字。恰好电梯上来,她一步跨进去,躲过了钟少的追击,钟少紧贴着他进了电梯,本想给她个小小的惩罚,可电梯时站满了人,他只好作罢,只把蝶儿往自己怀里拉了拉,让她尽量远离别人的气息。
  “钟蝶,你是钟蝶是不是?”电梯里,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蝶儿被迫看过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正拨开人群向她走来,“真的是你,太好了,我最喜欢战蝶的歌了!”
  “是吗?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
  “战辉也来了吗?他没和你在一起?”女孩打量着钟少,见那人脸色瞬间转黑,立即转开视线。
  “呃,没有,我来办点私事。”
  “前几天的报道我看了,那些嚼舌根的记者太讨厌了,我们都相信你!而且,我支持你和战辉在一起,你们要是分别跟别人谈恋爱,我才接受不了呢。不过时诺也不不错……”
  女孩太过兴奋,唧唧喳喳说个不停,蝶儿感觉电梯里的人视线全落过来,而身边那人的气场越来越冷,忙截住她的话:“我和战辉只是好搭档,这个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啊?这样啊?”女孩脸上写满失望,目光又瞄向钟少,忽然像发现了什么,手指竟差点戳到钟少脸上,“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蝶儿感谢它停的还算是时候,忙跟女孩摆摆手:“我还有事,再见了。”
  “再见!哎,你还没给我签名呢!”女孩在后面叫。
  蝶儿回头想停下来,可被钟少拉着大步往外赚只好抱歉地对女孩笑了笑。女孩站在那儿,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刚才脑子里灵光闪过的东西彻底接上了头,然后,她叹息一声:“唉,这个人看起来好霸道,我不喜欢。为什么不是战辉呢?”
  另一爆蝶儿看着某少黑沉沉的脸,心情大好,结果直接导致某少把刚才未及进行的惩罚进行得十分彻底。
  然后,那个上午,某少上飞机前,专门拉着蝶儿在人群聚集的地方活动。蝶儿不解,问他为什么,某少的回答是:制造绯闻。
 
  ☆、134、她会回来的
 
  余下的十几天,戏拍得很顺利,蝶儿与时诺的合作也越来越默契。拍感情戏时,尽管蝶儿还是有些放不开,但有时诺带着,她也很快能全情投入。而最让她痛快的,是在青山绿水间好好地打了几场。武术导演专门与她商量,改了不少动作,有时甚至让她即兴发挥,这让蝶儿过足了瘾。
  等艾一一归队,补拍了她的戏份,电影基本就要杀青了。只是要等老天配合——杜仲伯需要一场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在响,这样的雨并不少见,可是,他们上山的这些日子,却是朗晴。
  又等了四五天,这雨才姗姗来迟。不过,也不枉大家等它,它一来,便是轰轰烈烈。像是有人拿着盆从天上泼,雨线如黄豆般粗细,连成一片,哗哗的响声裹挟着吞噬一切的力量,竟叫人有些胆寒。
  等了几天的演员们却都很兴奋,一早化好了妆,只等开拍。
  时间紧迫,大家都格外投入,一条条顺利通过,转眼就到了最后一条。
  蝶儿站在因暴雨而猛涨的溪爆单薄的衣裙早已被雨水打透,薄薄的身子着,像风中的一片树叶。她凝着脚下的水,脸色苍白,眼睛空洞,那透彻骨髓的枯寂和绝望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屏了声息,只有雨声嘶狂。
  良久,身后一声轻唤:“锦衾!”焦急的声音,到恐惧。
  水边枯木般的人攸地一震,继而转身疯狂地叫:“别过来,你要数来我就立刻跳下去!”边说,边往后又退了一步。
  “锦衾你别激动,我不过去,我听你的!”男子一只手向前伸,脚步却丝毫不敢动。
  “呵呵,听我的?你何曾听过我的?”女子凄冷的笑声,穿过雨帘敲上男子心坎:“我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为了你的梦想,你的大宋江山,你利用了我,又抛弃了我。三阿哥,不,应该叫你太子殿下,追到这里来,是发现锦衾又有什么用处了吗?只可惜,锦衾没那份力量了,要叫太子殿下失望了。”
  “不,锦衾,我什么也不用你做,你只要回来,回到我身边来,让我保护你!”
  “保护?太子殿下的保护就是让锦衾落到今天这地步?这样的保护,锦衾不敢再受了。”
  “以前太多事,我是不逼不得已,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锦衾,再信我一次,让我证明给你看!”
  “不用了,就当我信了,殿下若是想求心安,可以回去了。”
  “锦衾!你跟我一起回去!你不是说,要这一生都做我的被子,再不让我一个人冰冰冷冷?我现在天天夜里都会冻醒,你回来给我盖被子,像以前一样给我暖手,好不好?”
  “锦衾现在连自己都暖不了,如何暖得了殿下?再说,锦衾以前太傻,现在明白了,殿下的心,不是锦衾能捂热的。”
  “能,你能!它已经热了,不信你摸摸看!”男子脸上光芒闪动,两眼温柔地注视着女子,脚步轻轻地向女子移动。那样的注视,得要叫人融化,女子一时愣怔,待反应过来,男子离她已不过一步距离。
  “你别过来!”女子蓦然惊叫,一边往后退了一大步。
  与此同时,男子已经飞扑上前,一下拥住了女子,两人扑倒在地上,翻滚几次,女子终于被男子压在身下。剧烈的喘息,久久的凝视,然后,是把天地都遗忘的吻……
  镜头拉远,茫茫的雨帘,滔滔的河水,迷蒙的群山,此刻,只为见证。
  “ok!”杜仲伯一挥手,响亮的一声把沉浸中的众人唤醒,有人带头鼓掌,兴奋的口哨和尖叫瞬间庚了雨声。
  时诺把一只手伸向蝶儿,蝶儿会意地一笑,握住那手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眼前是时诺的笑脸,满身狼狈掩不住的神采飞扬,蝶儿也笑,笑着笑着双脚离了地,竟是时诺把她举了起来。
  她看见战辉走过来,看见杜仲伯走过来,看见剧组里不少人都走过来,每个人脸上都绽着笑,被雨点一折射,晶莹璀璨。
  她从时诺身上跳下来,拉着他正要迎过去,却感觉脚下的石头一斜,紧接着两人就向下滑去。
  “不好!”时诺惊呼一声,握着蝶儿的手瞬间捏紧。
  蝶儿也牢牢回握着他,一边想寻找落脚点,借力弹上去。
  可是太快了,蝶儿只听得岸上一片惊呼,石头转瞬已要落入水中。就在石头落水的那一刹那,她猛地运力,两手握住时诺的腰,把他向上推去。身高近一米九的时诺,就被她像抛篮球一样地抛了上去,可因为强大的反作用力,她自己却被迅速弹入水中,膝盖重重地磕到石头上,破碎的声音清晰入耳。
  顾不上锥心帝痛,她一从水里探出头来,就立即往上看,还好,时诺已经被拉了上去。此时,岸上的人都紧紧地看着她,尖声叫着她的名字,在岸边追着她跑。
  她看见了战辉,他挣扎着要跳下来,被杜仲伯紧紧地拉着。她张开嘴,努力地躲避想要灌进来的急流,大声叫喊:“我没事!谁也不许下来!”
  声音急促却不凄惶,让岸上的人略略安了心。不知杜仲伯跟战辉说了什么,他安静下来,只是紧紧地注视着水面。大雨不知让这河水涨了有多深,原来露在水面上的大石头全部没入水中,放眼一片白色的急流,蝶儿就在这急流中漂浮,像掉落水面的一片羽毛,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打到水底。而更可怕的是水下那些石头,一旦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蝶儿比战辉更清楚这条河,平时不拍戏时,她总喜欢来这河边坐坐,想不到,今天就是这条河,可能要了她的命。
  膝盖已经痛到麻木,那条腿完全使不出力量,反而要把她往水下拖。她努力地摆着双臂,小心躲避水下的石头,可是还有几次,都撞了上去,尽管看不到,但她知道,自己的两条腿,定已是多处被划开了皮肉。
  岸上的人都追着她跑,可哪跑得过那湍急的水流,不多时,他们的视线中,便只剩雪白的浪,一排排无休无止的,着他们心底脆弱的希望。
  时诺懊悔地揪扯自己的头发,两眼喷火地冲过来劝他的人嘶吼。战辉却是极安静,黑眸只是盯着河水,追逐的脚步一刻不停。就连艾一一,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河面,脸上的悲戚掺杂着一丝忏悔。
  杜仲伯是最冷静的,他挑了些年轻的小伙子,沿着溪流向下找,又叫人往山下去,到能打通电话的地方,求助当地警方。然后让其他人都先回去营地,等待消息。
  雨声不停,冰凉的雨点不遗余力砸下来,寻找的人已经忘了身上的湿冷,只是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这样找下去,还有希望吗?
  只有战辉,每当有人劝他回去的时候,他都重复一句话:“再找找,她会回来的。”
 
  ☆、135、齐府的喜事
 
  有人家在办喜事,到处一片喜庆的红。从门前那长长的鞭炮和出出入入的家丁来看,这是个大户人家,连门槛都比寻常人家高出了许多。
  围观的人可真不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来了”,大家都伸长脖子看过去。晨光中走来一匹高头大马,额前用红绸系着花,马上端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形,因为逆光,尚看不清长相,但那轩昂的器宇是挡不住的。在他身后,是一顶八抬的轿子,轿前胖胖的喜娘捣着小步,步步都踩着喜气。看起来,应该是桩美满的婚事。
  门上的鞭炮响起来了,乒乒乓乓的,震得小孩子们都捂上了耳朵,人群慢慢后退,给马上的人让出道来。那人走到门口,翻身下马,后面的轿子也已经落地,喜娘掀开轿帘,他伸手把里面蒙着红盖头的新娘扶了出来。
  “恭喜齐三公子!”“贺喜齐三公子!”“齐三公子早得贵子啊!”人群中有人在嚷,好像并不是府上请来的宾客,只是当地的百姓。看来,这齐三公子在当地还颇有人气。蝶儿想着,只见那人回转身来,冲众人抱拳,朗声道:“谢谢各位给齐某捧场,齐某已备下酒席,各位里面请!”
  举手言谈间,风度立显,人群中有人叫好,蝶儿却愣在当场——这齐三公子怎么会是允奚?
  难道,允奚也跟她一样,来到了宋朝?她是来找她的吗?可是怎么会这么快成亲?
  不由自主地,她跟着人群往里赚因为着急,还不小撞到了一个孩子,那孩子扁扁小嘴,哇地一声哭起来。
  这一哭,把蝶儿哭慌了,她不要引起别人注意,在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之前,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忙着伸手去扶那孩子,却有一双手比他动作更快,已经扶起孩子,声音里满是宠爱:“峰儿摔疼了吗?爹看看,怎么好端端地走路还摔了跟头?”
  这声音!蝶儿张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嘴巴动了又动,才发出声音:“大少爷!”
  对面的人像是没看见她,依旧低头与怀里的小人儿说着话。
  蝶儿急得去拉他衣袖:“大少爷,我是蝶儿,你看看我,我是蝶儿啊!”
  那人抬起头来,终于看向她,一刹惊喜,黑眸中情意灼灼:“清音,你终于肯回来了?”
  清音?蝶儿狐疑地转头,果然见到一个女子站在自己身后,一袭素雅的紫罗兰衣裙,鬓上别一枝坠着青花的银钗,不是大少是谁?
  “蝶儿出嫁,我怎能不来?”女子笑着,伸手自男子怀中抱过小人儿,那哭泣的小人一见女子,果然不再掉泪,胖胖的脑袋拱到女子怀里:“娘抱,峰儿想娘了。”
  蝶儿在一边看着,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她终于承认,他们看不见她,她就站在她的大少爷身爆可他根本看不见她!而且,今天是蝶儿与齐三公子的婚礼,她在这里,那里面那个蝶儿是谁?莫非——她忽地明白什么,拨开人群往里面赚反正大家看不到她,她也不用再担心失态。
  终于挤进礼堂,她看见新郎新娘开始拜天地,新娘双亲的位子上坐着老爷,正满目慈爱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双人儿。站在一爆一边笑一边抹泪,她身侧一个高大的男子说她句什么,她气得瞪眼睛,还在那人脚上狠狠踩了一下。等等,那男子可是庄毅?不,应该是那个跟她和打过架的邢部侍郎,莫非他跟在一起了?
  蝶儿脑子乱乱的,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场景,知道自己彻底被遗弃了。这些她所爱的人,已经把对她的爱转稼到另一个人身上,那就是眼前正与齐三公子夫妻对拜的蝶儿。如果没猜错,她想那盖头下的脸,一定跟她一模一样——齐雨筝。
  这样也好,等她回去,可以告诉齐叔,雨筝在这里生活得很好,她身边的人都很爱她,她还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可是,既然雨筝在这里,她怎么也回来了?她不是应该在现代?脑袋嗡嗡地响,她看见新娘已经被送入洞房,允奚被人拉着去喝酒,四周宾客大肆的说笑声扰得她头疼。又看了眼那正举着杯子灌下一大杯酒的人,她走出了院子,沿着青石街道四处走着。
  曾经熟悉的叫卖声,如今变得这样陌生。她一路赚一路努力回忆,想起来了!她随着剧组上山拍戏,拍最后一场戏时下了暴雨,她为了救时诺掉进了河里,被湍急的水流冲走。怪不得大家看不见她,是不她已经死了?因为死了,灵魂才能自由活动,回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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