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摇摇头：“看不出来，时间太短了。印象最深的就是年轻，长得帅，态度好，别的就说不好了。”
“看来还是得见面，看到人就能有个大概。”江军寻思着，“但是你发现没，淼淼好像对他很满意啊，回来的路上一个劲地叫我支持她。”
“原来你俩私下结盟了，我说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儿，竟然拆我的台。”李茹又说，“我早就感觉到了，淼淼被他老师迷得五迷三道的。冬天那阵我刚知道她谈男朋友，我试着说让她分手，她反应可激烈了。”
“哎，我想起来了，”李茹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儿，现在终于知道了。老师，学化学的，因为项目要待在国外，然后她又说她导师因为国外有项目把她转给别的导师了。当时我就觉得哪儿怪怪的！”
“老江啊，我们都被蒙蔽了啊，”李茹感叹，“当时我们还怪淼淼换导师都不跟我们商量，你说淼淼是这样的性格吗？那肯定是她导师给安排的妥妥的，她觉得根本不需要商量。”
“哎呀你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李茹一说，江军也转过弯来，“原来她不是没商量，是没跟我们商量。”
“李茹，我怎么有种女儿就要不属于我们的感觉呢？这种感觉太不好了。”江军心里不是滋味。
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像一盆稀世名花，江军觉得这盆花马上就要被个臭小子连盆一起端走了，虽然知道总有这一天，但是做爸爸的心里还是万般复杂。
“我看当务之急还是要了解聂谦的人品，”李茹说，“淼淼这面我们暂时不管，咱们得托人打听打听聂谦，如果他人品好，咱就支持他们，如果人品作风不行，那不管淼淼怎么想，必须让他们分手。！”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找对象这关太重要了，这就犹如第二次投胎，第一次投胎管上半辈子，第二次投胎管下半辈子，只有第二次投对胎，淼淼才会一生顺遂啊！我们必须帮她把好关，不管她愿不愿意！”李茹态度坚决。
“行，我这边也看看有没有人认识他的。”江军也同意。
======
那边李茹江军一番商量后达成共识，这边江淼淼兴致缺缺，百无聊赖地度过了下午。
晚饭时，李茹作为家长代表发言，表达了对江淼淼恋情的态度。
他们的态度是谨慎地观察，要等到对聂谦这个人有个大致了解，才能决定是支持还是反对，在此之前江淼淼要克制自己的感情，不要陷得太深。
江淼淼提出那可不可以让聂谦来家里拜访，李茹同意了，但强调这种拜访只是互相增进了解的方式，不是作为被认可的女婿上门。
但这也足以让江淼淼满足了。她觉得自己能为聂谦争取到上门的机会，已经是完成任务了。
晚上，两人照例视频。
聂谦：“水儿，说了吗？”
江淼淼内心有点雀跃，语气不自觉流露出骄傲：“说了！”
“哦？勇气可嘉呀！那结果呢？”江淼淼一脸求表扬的小模样，聂谦有些想笑。
“他们同意你来我家拜访。”江淼淼得意，小脸上就像用发光材料写着‘我很棒吧！’几个大字，简直是明晃晃的求表扬。
“真能干！”聂谦伸手摸摸江淼淼的脸，笑容满是宠溺，“水儿果然不负重托！”
“额，但是你上门只是拜访，不代表已经得到认可。”江淼淼不敢托大，连忙澄清，“这只是考察的一个部分。”
“你爸妈对我不满意？”聂谦敏锐地捕捉到江淼淼的画外音。
江淼淼仔细提取了一下爸妈的想法，说：“其实准确来说更是担心。”
“担心？”
江淼淼点头：“对。他们觉得你又年轻又帅气，而且是博导，肯定有很多女孩喜欢你，而你每年都要收新生，他们担心你以后还会喜欢别的学生。”
“我妈说，你每一年都会招新生，一年比一年年轻，就像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的，后面肯定更鲜嫩水灵。我爸妈担心你以后也会喜欢上别的学生。”江淼淼问，“聂谦，你会吗？你以后会喜欢上更年轻的学生吗？”
江淼淼觉得自己相信聂谦，相信他不会见异思迁，但是她还是问了，也许她也需要聂谦一个承诺，让她更安心。
“你以为我是种韭菜的啊，还定期收割？”聂谦又笑又气，“放心吧，我不是你那个色鬼导师，我绝不会和学生牵扯不清。而且你忘了啊，我是在你成为我学生之前就喜欢上你的。”
“只不过阴差阳错你成了我学生。”聂谦声音充满磁性，表情温柔，“其实在我心里，一直都觉得你应该是我女朋友，而不是我学生，所以之前忍得很辛苦。”
说到这儿，聂谦笑了：“也幸亏你当时没同意，不然我一定忍不住的。”
江淼淼这才知道，聂谦之前的师者风度都是伪装，原来他一直贼心不死，奇怪的是知道了这点，江淼淼不但没生气，心里还更高兴了。
“聂谦，那说，你当时为什么会收我？明明我在那些考生中一点都没有优势？”或许是聂谦的话给了江淼淼勇气，又或许是他的话又勾起了江淼淼的好奇，她又一次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真想知道？”聂谦含笑问。
“嗯。”江淼淼狠点头。
聂谦微微一笑：“因为我掐指一算，这个小可怜是我以后的娘子！我要是把你弄丢了，我上哪儿再去找这么水灵灵白嫩嫩的小娘子！”
果然是这样，江淼淼小脸微红，眼神却是欢喜。
“当然你基本条件也是具备的，虽然你不突出，但也不差。”聂谦继续说，“然后再加上你超高的师母天赋，所以你就脱颖而出了！”
江淼淼想到爸妈的态度，还是很担心：“聂谦，但是我妈他们要是就是不同意呢，那怎么办？”
听了这话，聂谦沉默了两秒，然后问：“那你呢水儿，如果你爸妈不同意，你要怎样？你会和我分手吗？”
分手？
“不要！”江淼淼脱口而出，“我不要和你分手！”
“真的？”聂谦面色不变，眼神却暴露了他愉悦的心情。
“嗯，”江淼淼点头，语气坚定，“我喜欢你，我不要和你分手！”
聂谦没有表扬她，反而继续问：“可是你爸妈反对呢，你不是应该听话吗？”
是啊，她应该听话啊，她一直是听话的，江淼淼想。
可是一想到要和聂谦分手，从此和他变成陌生人，江淼淼的心就像被一股大力挤压，随时可能碎掉，那么疼，那么害怕。
“反正我，我不和你分手！”江淼淼表现出罕见的倔强。
聂谦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那笑容像雪后初晴，闪耀到炫目。
他伸出右手摸摸江淼淼的头，然后左手也伸过来，双手包着江淼淼的小脸：“真乖！”
“放心吧，剩下的就交给你谦哥！”聂谦说完，忍不住微叹，“水儿，我很高兴！”
很高兴，你为我变得勇敢！
“太好了，”江淼淼抑制不住地开心，“那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会有的，你就安心等着做师母吧！”聂谦逗她，然后说，“下个月我还会回去，到时去你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丈母娘：你又年轻又帅气，能力又强，以后淼淼还不得被你压得死死地啊！
聂神：水儿被压是必然的，这是命运的安排，是生物进化的结果。用死死地来表达程度也不算错，但我觉得用‘小死’或‘欲。仙。欲。死’更准确。
水妹（不满）：为什么是你压我，我不能压你吗？
聂神（沉思）：你想在上面？可以！其实谁上谁下不重要，重要的是连接要深要紧密！
第49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江淼淼忙着提交各种资料， 填各种表格， 还飞去北京参加了使馆的面试。
七月初，所有流程都已走完，护照和签证也办下来了，江淼淼只需要等着日期到了就可以飞去美国。
当然在出国之前， 江淼淼还要去参加张静波的婚礼。张静波的婚礼在7月18号，除了刘鑫于雪他们四个出国的，剩下的人都要去， 包括江淼淼他们这五个已经不属于聂谦门下的编外人员。
这么多人一起去， 大家商量着租一辆车去，陈维联系了一辆金杯， 然后租车费用大家平摊，集合地点在学校东门。
18号早上八点四十五，提前十五分钟， 江淼淼到了东门， 她张望了一下，没看到金杯， 然后她又很全方位地搜寻了一遍，有几辆轿车， 有一辆丰田考斯特，然后还有一辆大卡车。
考斯特这么贵肯定不是，那么难道是那辆大卡车？不会吧，江淼淼想想他们十个人站在车里， 齐刷刷的，肯定蔚为壮观，最起码比一车猪要训练有素。
但是除非陈维脑子被猪拱了，不然江淼淼觉得他不会租个大卡车的，那么是那辆考斯特？或者他们租的车还没来？
“江淼淼，这边！”
听到陆海洋的声音，江淼淼转头望去，一看陆海洋站在考斯特前面冲自己招手。
哇喔，陈维真的敢干啊，居然真的租的是考斯特！
江淼淼快步走过去，然后问陆海洋：“这是我们的车？”
“怎么样？高端吧！”陆海洋看着也很惊喜。
“是很高端，但不是说是金杯吗？怎么换了？”江淼淼纳闷。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维哥，我只管坐车，不管别的。”陆海洋又说，“也不对啊，咱得摊费用呢。不管了，我要享受一把尊崇的感觉！”
“我也是！”
上了车，江淼淼一看已经到了七八个了人了，大家说笑嬉闹，兴致都很高。
打了招呼，江淼淼在最后一排坐下。
过了几分钟，剩下的两三个人也到了。
“人齐了，咱是不是可以出发啦？”陆海洋说。
“再等等，还有人没到！”陈维说着往窗外望了望。
“没人啦，十个人都到了！”陆海洋又点了一遍人数，“齐的呀？”
这时从左边开过来一辆车，然后停在考斯特旁边。
这辆车不是？江淼淼惊讶。然后就见车门开了，驾驶座下来一个人。那人快速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拿出两个行李箱。
锁好车后，拉着行李箱就往考斯特这边走过来。
“天哪！我的神，你啥时回来的，我咋不知道呢？”陆海洋机哇乱叫。
“我回来还要跟你汇报啊？”聂谦打趣。
“那不用，是我需要汇报，必须是我要汇报！”陆海洋沿袭一贯的夸张风格，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①”
“聂神，你为何要抛弃奴家？”最后陆海洋哀怨无比地问。
“吔，恶心死了！”
“鸡皮疙瘩掉一地的！”
“陆海洋，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虐我们？”
陆海洋演的投入，大家看的辣眼，纷纷抗议。
聂谦不为所动，很快走到后座，把行李箱放在空座上，然后在江淼淼身边坐下。
江淼淼呆滞望着聂谦。
“怎么？看傻了啊？”聂谦问。
江淼淼仍然呆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啊。”
昨晚？难怪前天视频时，聂谦说昨天有事，不能视频了。可是回来都不告诉她一声，什么意思啊！
江淼淼不高兴了。
“生气啦？”聂谦低声问。
江淼淼不说话。
“是我不对，我该和你汇报的。”聂谦道歉。
江淼淼看了聂谦一眼，没说话。
“真生气啦，”聂谦继续检讨，“其实没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
“看来你一点都不惊喜，”聂谦无奈摊手撇嘴，“讨好计划失败！”
聂谦难得露出这种无奈又搞笑的表情，江淼淼破功，忍不住笑了。
“哎呀，博美人一笑真不容易啊！”聂谦叹气，“以后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江淼淼的不快彻底烟消云散，心里都被喜悦填满。她看向聂谦的眼神重新变得柔情又闪亮。
这边聂谦和江淼淼低头密语，前面其他人都有点懵，什么时候他们的导师和小师妹这么亲近了？
印象中两人很生疏啊，更何况半年前小师妹就被转给别的导师了，怎么半年不见，感情一下子一日千里了呢，要是按这个原理，那陆海洋他们四个也应该享受同等待遇啊？但是从导师对陆海洋嫌弃的表情看，他和陆海洋他们的感情可没有突飞猛进，反而是退化了。
取得江淼淼的谅解后，聂谦也没有只顾着和江淼淼说话了，而是和前排的弟子们交谈起来。
陆海洋咋咋呼呼：“维哥，你是不是因为老师回来了，才改租考斯特的？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们呢？哎，又自作多情了。”
“为你，你又不能给我掏车钱，”怼完陆海洋，陈维宣布，“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次车钱不用大家出啊，老师请客！”
“耶！聂神万岁！”
“金主爸爸万岁！”
“被包养的感觉太爽了，求长期包养！”
面对嗷嗷怪叫，群魔乱舞的弟子和前弟子，聂谦面无表情，就像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江淼淼的道行就差远了，她被逗得咯咯乐。
她特别喜欢聂谦团队的氛围，大家对学业特别投入，你追我赶，但是竞争都放在明面上，凭实力竞争，输赢大家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