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猫——慕吱
时间:2018-01-04 15:58:02

  苏花朝再接再厉,说:“哥哥呀——”
  霍绥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扔进房间的大床上。苏花朝在床上弹了弹,等稳了身子,连爬带滚的到他面前,扯下他的衣服。
  ……
  结束之后,苏花朝去洗了个澡。
  吹好头发之后,霍绥也已经洗完,换了套家居服,坐在书房里,正对着电脑屏幕。
  苏花朝站在门边,敲了敲门。
  霍绥像是陡然惊醒一般,回神看她。
  苏花朝:“和你说一件事。”
  “说。”
  “我辞职了。”
  她说完,认真的观察霍绥的反应。
  但他波澜不惊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苏花朝重复:“我辞职了。”
  霍绥:“挺好的。”
  “哎?”竟然不问她原因,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霍绥想笑,“你不是不喜欢我插手你的事吗,怎么,我这个反应,你不高兴了?”
  苏花朝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趾甲。指甲盖粉红、小巧,像是玻璃珠一般。她盯得久了,眼睛发涩,“我不让你问,你就不问了?”
  “也不是。”
  霍绥放下手上的笔,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十分有规律,敲的她双眼直发涩,眼里直有东西在转,差点就要落下。
  “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决定,向来是支持的。”
  苏花朝眨了下眼,那颗泪就那样悄然落在地板上。
  她抬头,眼里一片清明,“如果我做的决定是错的呢?”
  “那我就把它改正过来。”
  “如果,连你也没有办法呢?”
  霍绥想了下,旋即,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家居服给他身上添了几分温润,头顶的灯光昏黄,照的他周身一片温柔愠色。
  他笑:“那就别工作了,我养你。”
  多年前,苏花朝一人走进电影院里看了一部名为《喜剧之王》的戏,周星驰那时英俊如风,张柏芝笑起来的时候堪比世间绝色。
  冲着名字,她以为是一部喜剧。
  但这部片子里,唯一让她笑的时候,便是周星驰饰演的尹天仇对柳飘飘说,
  “我养你吧。”
  柳飘飘不屑一顾的抽烟,回望他。
  苏花朝笑她风华绝伦。
  再后来,在出租车上,她哭的一塌糊涂,那双一眨眼便盛却人间无数的眼睛,里面淌着泪。
  苏花朝坐在影院的最后一排,双颊渐湿,眼底的泪意泛滥。
  明明那是自己也没有几岁,也没有爱过几个人,甚至都没有吃过半分的苦,却在那一刻,情不自禁的流泪。
  事隔境迁,直到现在,她终于感同身受,心里面却是一片宁静。
  宁静是因为做好决定,决定了一直爱下去。
  苏花朝歪了下头,“行吧,如果我真的做不下去了,就待在你身边,做你的霍太太吧。”
  她直直的望向他,他的眉眼深处,一片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更新。
数了下,周一、三、五不更,一周更四章,每章4500左右,那大概是一万八,那……哎感觉这个月完结有点困难啊!!!
我们的目标,是二十万字!!!
 
  ☆、晋/江/文/学/独/家/发/表
 
  
  日子平静的过了几天, 苏花朝整天躺在家里,也没做什么事儿。刷个微博, 看几本书, 以前趁着过节,囤了几箱书,但都没有拆封,现在这些书倒是有了得以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傅遇的情况也渐渐地好了起来,苏花朝和他的主治医生聊了聊,决定暂停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回家的路上,她接到姜锦茜的电话, 说是要和程叙之回C市过年, 要把纽扣给寄在她这儿一段时间。
  苏花朝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他俩在做些什么,别人养宠物都是养些猫啊狗啊的, 结果他们养了只乌龟, 而且每天乐此不彼的逗它。
  长叹一声,认命的转着方向盘, 把纽扣给接了回家。
  渐渐地, 家里变的热闹起来。
  有人气儿了之后, 她的心情也变得好了,没有任何的失业迷茫。
  就这样过了几天安静悠闲的日子,后来想起自己有很久没有去画廊了,抄起桌边的手机,正准备给画廊的经理打电话的时候,经理却先她一步给她来电。
  苏花朝挑了下眉, 接起。
  “苏小姐,今年的账单财务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你要过来看看吗?”
  临近年假,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一年如一日的重复着进行。
  苏花朝说:“我待会过来。”
  挂了电话,她化了个淡妆便直接出门了。
  大门一开,对面的门也跟着开了。
  苏花朝都忍不住翻个白眼,她真的有种他们在楼道里装了监控,每次她一出来,他们便马不停蹄的从家里跑出来,装作一幅偶遇的样子。
  她目不斜视的关门,按下电梯的下行键。
  莫绍棠风光霁月的走到她身边,抬头,看着数字由小变大,离上到这层还要点时间。他想了想,问:“你去画廊?”
  苏花朝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仍旧一脸淡然:“莫先生,有事?”
  “如果是去画廊的话,方便搭乘一次吗?”他话音刚落,电梯便到了他们这一层。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二人走了进去。
  苏花朝按下负一楼,说:“不怎么方便。”
  莫绍棠点了点头,沉默半晌,说:“花朝,你没必要对我这么生分的。”
  “苏。”
  “?”
  “苏花朝。”她礼貌性的朝他点了下头,“我和你还没有熟到可以忽略姓氏的程度,所以希望你以后,可以叫我苏花朝。”
  莫绍棠微张着嘴,舌尖舔了下后槽牙,“苏花朝。”
  电梯落地。
  门一打开,苏花朝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水泥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地下停车场上寒风呼啸声连绵不绝,吹得人直发颤。
  苏花朝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按亮车子。
  车灯闪烁,在静谧无声又一片漆黑的停车场内。
  她抬步,往车身靠近,身后的脚步紧跟,她每走一步,他便紧跟一步。
  到最后,她打开车门,缓缓的转过身来,回望他:“还有事吗,莫先生?”她真的礼貌到无可挑剔,俨然一幅两个人只是萍水之交。
  后来莫绍棠在想,她确实是一个好到极致的人,连对他,都没有下过半分的狠,她只是用着自己的方式,默默的、默默的离开所有的潜意识里的危险。
  他对她而言是危险的,苏启正也是。
  或许,不止是他们,除了她那公寓以外的其他人,都是危险的。
  但她对他的态度,没有冷眼相待,没有冷嘲热讽,只是淡然而又陌生的看着他,如同对着一片沉默空气。
  莫绍棠捏紧手心,视线穿透空间缝隙,刺透尘埃与风,他抬腿,跨了一大步过来,略微俯视的看着她,说:“花朝,我毕竟是你哥哥。”
  穿堂风阵阵,带着刺骨的寒。
  她握着车门,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
  直到车子开出停车场,苏花朝的手都还有些许的颤抖。
  哥哥。
  不是弟弟。
  苏启正的第一任妻子是陈清月没有错的,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两个人还二十岁出头,年轻时一糊涂,有了孩子,便结婚了。
  后来发现,婚后的生活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一样美满。
  柴米油盐、职场工作、人际关系……如此种种都困扰着二人,两个人最后都累了,疲惫的说散了吧,便真的散了。
  离婚之后,苏启正便去了美国。
  说实话,在苏启正和莫绍棠一起出现的那天,苏花朝的第一反应便是,他在美国结婚生子了。
  和陈清月一样。
  都过的很好。
  他们重新组建家庭,又有了孩子,有着她一直以来就十分向往的幸福家庭,对于年少时冲动犯的错,只字不提。
  他们都过得很好。
  唯独她,一直以来都在讨要幸福。
  可现在,莫绍棠和她说,他是她的……哥哥?
  苏启正在美国,难道没有结婚吗?
  为什么?
  为了她?还是为了陈清月。
  为了陈清月吧,毕竟眼前就有一个霍孟勉,再多一个苏启正,也很正常。
  ·
  到画廊之后,她去财务的办公室,核对了以往的账务。
  在她进来之后没多久,画廊的经理就走了过来,说:“苏小姐,有人说要买画。”顿了顿,“十幅。”
  苏花朝在听到那个数字的时候,眼里再没有任何的波动,语气淡淡:“让他等着。”
  “这……不太好吧。”
  苏花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要是不想等,就别买。”她掀账单的动作极响,扯得纸张哗啦啦的响,“买画,还得让工人过来搬画、送过去、再小心翼翼的安装,大过年的,工人不要放假吗?这个时候不买年货,买什么画?”
  她向来话少,且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语气温和的。虽然有种距离感,但员工们仍旧是喜欢这么个冰山美人的。
  可今天,她的语气颇为不耐。
  经理小心揣着,说:“我先出去了。”
  苏花朝没应声,眼神还是落在账单上。
  会客室里,经理斟酌了一番,和莫绍棠解释:“我们老板还有点事要处理,您看……您如果忙的话,可以先去处理事情的。”
  “不忙。”莫绍棠笑的俊逸丰朗,目光灼灼似星月,“我在这儿等她就好,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去忙。”
  很温和、很近人情。
  经理应了声,便退了出去。合上门的时候心里小声嘀咕:该不会是苏小姐的追求者吧?
  如果是追求者的话,那她倒是挺同情他的。
  毕竟苏小姐,是和小霍先生在一起了。
  ·
  苏花朝核对账单花了点时间,核对完之后又叫了财务和经理,商量了下年假的事情,叮嘱他们去采购点东西分给员工,自己又从自己的账目上划了点钱过来,说是给员工们的红包,辛苦他们工作一年。
  全部都整理好之后,她拿着自己的包起身,经理见她一幅要走的架势,连忙上前提醒:“莫先生还在会客室等你。”
  莫绍棠竟然还在。
  苏花朝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了,抬手看了眼表,离中午的饭点还早。时间还多,那……去见见他呗。
  她往会客室方向走,推开门,莫绍棠背对着她坐着。
  听到推门身,他转了回来,站起身,言笑晏晏的看着她:“你来了啊。”
  苏花朝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笑脸,公事公办道:“请问莫先生看上了我们画廊那几幅画?”
  她不急不缓的走到莫绍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莫绍棠连忙拿起一旁的画廊的作画介绍,翻了几页,指给她看,末了,说:“就这些,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可以签合同,我让我的助理马上把钱转到账上。”
  苏花朝眸光淡淡:“快过年了,不好请工人。”
  “价钱好商量的。”
  “有一些画是准备拿去拍卖会上的,大概不怎么行。”
  “这些无碍,我说了,价钱好商量的。”
  拳拳都砸在棉花上。
  苏花朝语气已有些不满,冷嘲道:“莫先生真阔气,每次一来就买十幅,不知道上次买的那十幅画,挂在哪儿了?”
  莫绍棠仍旧笑的温文尔雅:“实不相瞒,我新接手了几家餐厅,这些画,就挂在餐厅里。”
  一幅画,六位数。
  一道菜,三位数。
  果然是美国的资本家出身,出手真是大方。
  苏花朝说:“这临近年关了,我们这儿的画都涨价了不少,不知道莫先生……”
  “这个没事的,家父在老家购置了几套房子,这些画正合我家的装修,所以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家父……
  这个词,实实在在的戳到了苏花朝的心坎里。
  年少时不曾学会这个词,等到学会这个词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也早就已经漂洋过海离她山高水长了。
  她从来,都没有过像莫绍棠这样,用着半骄傲半幸福的语气说“家父”。
  似乎是发现她的情绪有些微的不对劲,莫绍棠也没再说话,他伸手倒了杯茶,递到苏花朝的面前。
  茶叶在杯盏里翻涌,水杯里冒着热气,那一团雾气,飞到空中散了一片。
  苏花朝盯着那浮沉的茶叶,好半晌,说:“画廊的画,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给卖的。”
  莫绍棠笑笑。
  苏花朝抬头,“莫先生,我不准备卖画给你,请你走吧。”
  “花朝。”莫绍棠无奈道。
  “苏。”
  “好,苏花朝。”
  莫绍棠说:“你没必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抵触,我没想过伤害你,也没想过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更何况,我还是你哥,更加不会……”
  “什么哥?”苏花朝打断他,没给他一点好脸色,“我没有什么哥。”
  莫绍棠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揉了揉太阳穴,“花朝,我们这次回来,并不是回来和你吵架的,我和爸回来……不过是想来帮你而已。”
  “不必,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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