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自拔——西方经济学
时间:2018-01-04 16:17:00

  在儿子学画这方面,陈婉婉对于白竹简直感恩戴德。
  说起来,她和怀荆在一起,也有有他的帮忙。他喜欢许星空,却成全许星空,白竹是个君子。
  她从淮城回来后,去过一次吾饮,给皇甫壹朵和杜一哲送过喜糖。她也给白竹带了些,顺便想道声谢。但薇泉只有卓年在,卓年告诉她白竹去了李城。
  当时许星空随着白竹去李城,想一对一帮扶彦安。她事情忙完后,找时间也该去趟李城看看彦安了。
  “是跟着白先生学么?”在许星空和陈婉婉刻意没有提白竹名字的时候,怀荆眉眼低垂,骨节分明的手指擦了一下紫砂壶,淡淡地问了一句。
  “啊?”陈婉婉愣了一下,抬眼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的许星空,干笑一声后说:“对,当时交了一年的学费。”
  许星空看了一眼怀荆,只见他慢条斯理地给她续了杯茶,浅褐色的眸子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最后不着边际地夸了一句。
  “白先生画画挺好的。”
  听他这么一夸,陈婉婉眉头一跳。白竹喜欢许星空,在座的三个人都知道。所以她们俩刻意没有提,没想到是他先提起来的。不但如此,还夸了这么一句。
  陈婉婉觉得自己对怀荆的判断有些误差,没想到他竟然是那么大度的人。
  她沉吟半晌,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清茶香气,陈婉婉最后说了一句。
  “怀总真是……心胸豁达。”
  她一说完,怀荆将紫砂壶放到一边,淡淡地瞟了一眼窗外的远山,理所应当地说了一句:“那是当然。”
  陈婉婉:“……”
  在三个人的气氛渐渐缓和开时,外面詹良庭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抱着康康到了房间。刚一进门,詹良庭先道了声歉:“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詹良庭穿了一件格子衬衫和一件黑色马甲,下半身则搭了一件牛仔裤。他今年也三十多岁了,但陈婉婉喜欢小鲜肉,给他搭配的衣服都很减龄。
  好在詹良庭浓密大眼小平头,看着也不违和。
  詹良庭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康康跟不上他的步子,直接被他抱了过来。他怀里除了康康外,还有一个印着恐龙图案的书包。
  许星空发现,现在好多小孩子都喜欢恐龙这种远古动物。星远结婚的时候,糊糊也抱着个恐龙玩偶在一边乖乖吃糖等爸爸。
  “星空阿姨!”康康脚一沾地,就已经撒着欢儿跑到了许星空身边,一下撞进了许星空怀里。
  小家伙比上次见面时要高了一些,这么冲过来,许星空身体微一后仰。旁边怀荆伸手扶住她,缓和了小家伙冲进她怀里时的冲劲。
  怀荆扶这一下十分自然,像是下意识保护许星空一般。陈婉婉接过书包放到一边,看着两人一个抱着孩子,一个给詹良庭斟茶,刚刚的一幕只是一闪而过,但却让人感觉格外温馨。
  陈婉婉感慨完后,声音一抬,说:“你长这么大了,星空阿姨都快抱不住你了,下次记得慢点。”
  康康被许星空抱着,他有些抱歉地看着许星空,小胳膊一下将许星空圈住了,他趴在许星空的怀里,歉意道:“星空阿姨对不起,刚才我太想你了。”
  “没事儿。”许星空伸手捏了捏他红扑扑的耳朵,笑着说,“阿姨还能抱得动。”
  康康一乐,抬眼时,看到了旁边的怀荆。他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一转,身体直立起来,趴在了许星空的耳边,将手护在自己的嘴边和许星空说悄悄话。
  “星空阿姨,他是你男朋友吗?”
  怀荆似是心灵感应一般,抬眸看了一眼小男孩。小男孩对上他的视线,大眼睛赶紧别开了,眼角还带着些笑。
  小男孩长得可爱,性格开朗,一双大眼睛随了他妈,看着古灵精怪。怀荆对他最直接的印象,是上次他画给许星空的那幅画。
  小家伙年纪不大,倒是挺暖的。
  康康的话,让许星空脸微微一红,她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男人也在看她。他姿态慵懒地坐在那里,桃花眼微微上挑,浅褐色的眸子里装着些探究地笑意。
  “嗯。”许星空笑着看了一眼康康,问道:“你喜欢他吗?”
  被问了这么一句,康康脸上笑嘻嘻的,他看着许星空,奶声奶气地说:“星空阿姨喜欢我就喜欢呀。”
  小家伙的话,让许星空心里一热,就连旁边的怀荆,眉眼也是微微一挑。
  小孩子真的挺讨喜的。
  在怀荆这样想着的时候,康康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从许星空怀里离开,到了陈婉婉旁边将自己的书包拉链拉开了。
  他的小手捏着书包,不一会儿从里面掏了一张画出来。掏出来后,跑到许星空身边,一双大眼睛兴奋到发光。
  “星空阿姨你看,这是白老师给我画的恐龙。我说要来和你一起吃饭,他还在旁边画了一只阿姨恐龙。”
  随着许星空的目光,怀荆的视线也停在了那幅画上。
  画面是一片草地,草地应该是康康画的,有些稚嫩,但看着青青一片,也是朝气蓬勃的。在草地上,画了三只食草性恐龙。
  Q版的,胖乎乎很可爱,笔触十分细腻。
  “白老师画的很好对不对?他超级厉害的,我好喜欢他呀。”康康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老师的崇拜,而且急于寻求许星空的肯定。
  就事论事,白竹的专业就是画画,他画的画怎么可能不好。
  “嗯,很厉害。”许星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怀荆听了许星空的回答,看了一眼上面的三只恐龙,眉眼低垂,男人声音都有些低沉。
  “你喜欢恐龙?”
  他主动找康康搭话,小家伙眼睛里还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这崇拜,是崇拜白竹的。他听了怀荆的问题,天真地点了点头,说:“对呀,我最喜欢恐龙了。”
  望着小家伙眼中的光芒,怀荆眼尾一挑,说:“我家有整套的恐龙模型。”
  话题一下朝着恐龙的方向发展,除了怀荆以外,三个大人表情意味不明,而康康则是将眼睛睁到了最大。
  其实说起来,康康崇拜白竹,是因为他能将恐龙画得那么好。小孩子的崇拜很单纯,只要和他喜欢的东西沾边,那基本上就上了他的偶像名单。
  可以说,怀荆这一句话抛出来后,康康眼珠子都瞪圆了。
  他眼睛里对白竹的崇拜,瞬间转化成对怀荆的崇拜,他不可思议道:“真的吗?有很多吗?三角龙、霸王龙、翼龙……都有吗?”
  怀荆看着明显靠过来的康康,唇角微微一挑,说:“对,都有。”
  “哇!”康康发出了惊天一叹。
  怀荆看着小家伙眼中冒着的光,问道:“那我和白老师,谁厉害?”
  康康随着怀荆的话题走着,听了他的话,康康十分笃定的点头,说:“你厉害!”
  听了小家伙的评价,怀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对其余三个大人说了一句。
  “你们看,小孩子天真又诚实,最不会骗人了。”
  其余三人:“……”
  本以为第一次吃饭会有些拘谨,但因为有康康在,最后气氛竟然还挺和谐的。康康俨然将怀荆当成了新晋偶像,最后竟然趴在怀荆的怀里看起了动画片。
  男人身材高大,就算席地而坐,上半身也比一般人看着宽大。康康像个小弥勒佛一样坐在他身前,怀荆身体微微撤开,给他留足了空间。
  灯光下,男人下颌线紧绷,侧脸精致俊逸,康康时不时问他一句什么。他垂眸看着屏幕,长卷的睫毛在灯光下被打了一层暗影,将他浅褐色的眸子都染黑了。
  他神色淡淡,眼中却带着些关心,骨节匀称的手指时不时在屏幕上指着,解答着康康的问题。
  窗外春风拂过,带着丝夜间的清凉和白日时储存下的花香。
  许星空望着怀荆和康康,将这个画面反复的在脑海中拓印着,像是永远也不会忘掉一样。
  吃完饭,怀荆和许星空回了家。
  许星空似乎有心事,路上的时候就不怎么说话,等到了家,她去浴室洗完澡出来,怀荆正拿着刚从书房找来的恐龙相关书籍给Leo打电话。
  “嗯,恐龙模型,最全的一套。”
  许星空一愣,想起今天怀荆今天在康康面前夸下的海口来。
  怀荆家很大,许星空现在都没有每个边角地去看过。她以为怀荆真的有一套,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让康康夸他厉害而骗他的。
  “你要买一套?”许星空看着怀荆,笑着问道。
  “嗯。”怀荆起身走到女人身边,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灯光在他的锁骨上打了一个暗影,男人神色淡淡,说:“即使长大了,也要保留孩子的纯真。”
  他为自己行为圆着场,许星空却一下将他揭穿了。
  她看着怀荆,问道:“你不是还夸白竹学长画的好吗?怎么康康夸了一句,你就……”
  在她说话的时候,怀荆已经走到她身边了。他双手支在许星空的身侧,神色并没有被戳穿后的窘迫,他低头吻了一下女人的唇,眼尾轻轻一挑,沉声道。
  “我夸白竹可以,别人当着你的面夸他不行。在别人眼里,我一定要比他强。因为你最后是选择的我,我不能让别人质疑你的选择。”
  没想到他吃个醋,都吃得这么考究。
  许星空心里甜丝丝,笑得眼角一弯,她抬头碰了碰男人的鼻尖,问道:“你喜欢康康吗?”
  她今天话不太多,问了这么一句,怀荆心里大致就明白了过来。他想起许星空看着康康的眼神,抿唇道:“还行。”
  “我挺喜欢的。”许星空眸光一闪,她低下头,笑了笑说:“我喜欢小孩子,我也想……哎……”
  在许星空说话的时候,怀荆将她推倒在了床上。他一腿半跪在她双腿间,微微垂眸,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一粒。
  “光想是没用的,要付诸实际行动。”
  “啊?”许星空还没反应过来,怀荆低头吻下,将她的睡袍扯开了。
  一番实际行动结束,许星空腰酸腿软,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一时间竟让她忘了要生孩子的事儿。
  她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线,像小猫咪一样,乖巧地被怀荆抱在怀里,呼吸轻轻的喷薄在他的胸膛上,温暖湿热。
  听着她匀称的呼吸,怀荆将她耳边的发丝撩到耳后,在她耳垂边轻咬了一下。
  “唔?”许星空头一歪。
  “你带我见了你的朋友和家人了。”怀荆在她耳边,轻声笑道,“接下来,该我带着你见我的朋友和家人了。”
  原本昏昏沉沉的许星空,像是滚滚乌云下突然响了一记闷雷,一下将她炸醒了。
  见什么?
 
 
第65章 
  许星空周天还要完成颜嘉琳交代的工作, 再加上怀荆突然提出带她见父母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所以怀荆将带她见家人的计划推迟到了下周。
  下周一到周六, 怀荆开车载着许星空去了卿平寺。
  四月中旬的清九山,山上叠着一层浅翠色。山峰高耸入云, 天空蓝得发亮, 像是和山峰连在了一起。
  今天天气很好,空气似乎都被太阳晒得稀薄了,青山绿水间, 钟鸣在寺庙里响起,悠长沉重。
  春天的九仙湖, 没有了冬日里萦绕在湖面上的那层水汽。湖面有人撑舟而过,舟底漾起一圈涟漪, 涟漪四散开来, 透过水面看到湖底的圆润的石块。
  清九山像一幅轻描淡写的山水画,卿平寺则像是山水画中最浓墨重彩的那一笔。
  刚一下车,许星空嗅到卿平寺里飘出来的檀香,像一缕烟抚平了她心中的惴惴,随着怀荆一同进了卿平寺。
  今日虽是周六, 但香客不多。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来的比较早, 现在寺庙内的僧侣正在念佛堂诵经。
  僧人们的念诵声, 像是他们手上的佛珠一样,透着浑厚而沉静的力量,许星空站在阳光下,心里渐渐安宁了下来。
  等见过怀荆的母亲后, 要记得上柱香再走。
  “去她房间等着吧,晨诵还要有一会儿。”阳光下,怀荆扫了一眼念佛堂诵经的僧侣,神色淡淡地说了一句。
  许星空看了他一眼,怀荆对上她的视线,说:“我父亲去世那年,我母亲就出家了。怀莞那时候才五岁,天天吵着要妈妈,我几乎每天都要带她过来,知道这里晨诵的时间。”
  怀莞五岁,他也不过才二十三岁,刚刚硕士毕业。父亲去世,母亲出家,集团里的亲人如狼似虎,他怀抱着年幼的妹妹来找母亲……
  怀荆钢筋铁骨的意志,就是这么锤打出来的。
  他们普通家庭有普通家庭的苦恼,而怀荆的家庭里,又何止是苦恼那么简单。
  怀荆站在院子中央,周围香火被阳光照透,缠绕在他的身侧,他浅褐色的眸子里装着淡然,似乎已经将这一切都看透了。
  “知道我妈晨诵的时候我都带着莞莞做什么么?”怀荆浅笑着问道。
  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许星空也笑了笑,摇摇头说:“不知道。”
  她一说完,手被男人拉住,十指相扣,怀荆牵着许星空进了厅堂旁边的小院。
  小院里,姻缘树上挂着红色的姻缘牌,红色的丝带像雨水一样往下垂着。微风拂过,姻缘牌发出清脆的声响。
  春天的姻缘树已经郁郁葱葱了,像开了一把绿色的大伞,将地面笼罩住。
  在姻缘树下站定,怀荆指了指上面的姻缘牌,眼尾微挑,说:“仔细看,能找到不少怀莞的名字。”
  随着时间推移,姻缘树上的姻缘牌多如牛毛,许星空看着被阳光晒透的树叶,脸上映着几片斑驳的阳光,晒得她有些痒。
  “没找到?”怀荆见她找得认真,问了一句。
  脖子仰得有点酸,许星空看了怀荆一眼,脸颊不知是被晒得还是怎么着,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她说:“我在找你的。”
  怀荆眉梢微微一挑。
  “没有你的吗?”许星空抬头继续找。小时候和怀莞一起扔,不可能只扔了怀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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