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重生)——东小木
时间:2018-01-05 16:19:47

  沐淳这日照常带沐秋儿守在梧桐巷的家中,门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把她给惊着了,忙回道:“在家呢。别打门,谁啊!”
  进来的是带着女儿的三舅母袁氏,披头散发,脸花眼肿:“春儿,你爹娘呢?在紫源坊哪里?快带我去找!”
  沐淳突然想到出什么事,心说这也太快了吧,顾叔勋在衙门里这么快就站稳脚跟了?不像,倒像是小袁氏等不了。她一边想着一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要看家呢,我告诉您地儿,您自己找去行吗。”
  顾蕊大哭:“春儿我爹要休我娘了你还看什么家带我和我娘去找你爹娘啊!”
  “呃——”我爹娘就能管着你那爹?
  “春儿。”袁氏说道:“你爹娘开的店在碧水县出了名,听说你们家还巴结上了州里的官宦人家,店面就是那大官家的。春儿,你爹娘如今在顾家一定能说得上话……”
  巴结?沐淳脸皮一抽。沐秋儿萌萌的伸开胖手掌,重复拍向自己的小嘴巴打哈哈,发出“哇啊哇啊”的声音直乐。
  “快呀!”袁氏跺脚。
  “哦,等我落钥。”总不能让她不琐门,母女俩急得揪心,可沐淳就是慢吞吞的。
  “三舅母,您身上有钱吗?”
  “啥?”
  “租辆车吧,若是不急,我也可以走的。”
  袁氏都快让沐淳给气哭了,这孩子是不是傻,能不急吗?
  沐淳在紫源坊沐家皂铺前落了车,顾家母女俩纵是万分火急加伤心,还是被店门的派头吓到了。约摸这时脑子里已经冒出了财主两个字,这可是紫源坊啊,好奢华的店面,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有三个公门中人刚好从店里出来,沐淳认出有个熟悉的身影,长方脸衙役赵三郎赵素。
  “小妹,小姑爷,我……呜……”袁氏几乎是半爬着进店的。
  顾杏娘不在铺子里,沐二郎送完赵三郎几人,正准备去跟沈家请的帐房说事,让舅嫂吓得一顿,“三嫂,顾家又发生了何事?”
  沐淳把妹妹往爹怀里一放,默不作声找事做去了。沐二郎看着怀里还在打哇哇的小女儿,打得鼻涕口水糊一脸,哭笑不得。
  “三嫂与我来后堂。”沐二郎跟帐房和小工招呼一声,只能抱着娃娃去待客。
  大概过了两刻钟,沐二郎才把母女俩送出来,不知聊了些什么,三舅母没再哭了,情绪也稳定了。
  袁氏与顾蕊一走,沐淳就过去问她爹:“您老担下这事儿了?”
  沐二郎一个爆栗子打下来:“愈发没大没小,你爹我仪表堂堂正当年华,哪里老了?”
  沐淳笑,还能开玩笑,表示他根本不打算管这闲事,那就好。
  “爹给了她们二两银子,让她们上州城找你大姨母去。”
 
 
第39章 财大气粗
  “二两——爹您真是财大气粗了,一出手就是银子。她们就这样放过你了?”
  “我是姑爷,身份又……”身份又在顾家二房面前尴尬,沐二郎赶紧吞下后面的话:“你还在这里干啥,马上回去。别,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沐二郎一边牵起女儿的手一边嘟哝道:“下月就买辆马车。”
  他说的是马车,不是牛车驴车什么的,果然是财大气粗了。开张不过几个月,已经对未来有百分百信心,这爹真是乐观。
  顾蕊母女俩让二两银子支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去州城,沐家也没再去关注。
  顾杏娘一向与三哥不亲,三嫂相处得更不好,吃饱了撑的才去操心那一家人。沐淳心说娘有进步,前世她可是跑去撕过那新舅母的衣裳,闹得顾叔勋极为没面子,厌死了她。呵,谁叫顾杏娘前世最恨不要脸的小三呢,一肚子怨气正愁没处发。
  顾万德已不在,顾叔勋要休妻无人管得了,包括冯氏。休妻理由自然会找得冠冕堂皇,什么无子、不敬公婆、不侍夫君、总之,顾叔勋是铁了心要休妻,连给个合离的名头都不愿,更不要说同意只纳小袁氏作妾。
  何况还有付氏在一旁浇油添柴,袁氏这张嘴,曾经能饶了付氏那一身污脏的女人?估计早就结下了梁子。
  顾叔勋心可真够狠的,好歹是给你解决过几年生理需求的女人,就算已经厌弃,女儿总是你生的吧?非得给女儿头上套个被休弃的娘?
  “大嫂今日来罗衣巷了。”顾杏娘躺下后对相公说道。
  “哪个大嫂?”沐二郎侧过身子脸朝娘子,一脸紧张:“你没让她进后院吧?”
  “何氏。”顾杏娘偏过身子留给沐二郎一个香背,嗡声嗡气地说道:“她说袁氏没有去州城找大姐,显见是把你给的二两银子揣包里了。”
  “揣包里就揣包里,休弃的女人日子艰难,权当行善事。”沐二郎说着话,轻抚娘子已经显怀的肚子。
  顾杏娘忽地打开:“以我看,三哥一定是在外面有人了。你们男人,不是喜欢大□□就是喜欢嫩妹子,没一个好东西!”越说越气:“纵然是天仙,成天儿地吃着,吃到最后也只当吃进嘴的是老干菜。”
  什么老干菜,娘子的嘴真损。沐二郎习惯顾杏娘时不时的闹腾,复又抚上去,劝道:“别人家的事气着自个儿不值当,为着肚子里的孩子你别老犯气。”
  “真是混帐,我们还守着孝呢!他就是要趁热孝里休妻立娶,定是外面那女人等不得了!”
  沐二郎一听,没功夫啐骂混帐三舅兄,心中苦笑,当真是忙得不知日月。
  那王赘婿!
  岳父的死绝对是那厮所为,王百万的官司判决后,王家远房族叔曾大闹过紫源房王家布行,直指王季远销毁了重要的证据,用险恶手段才赢得的官司。当时他沐二郎就在人群外围观,听见这话用力往前挤,欲挤到王家族叔的跟前去。可是人家四周好几个长随趸从,直接把他推了出去,还差点打他,显然是不愿意和不明来历的人接触。
  后来他想方设法打听王家族叔的消息,仍是一无所获。那族叔本不是碧水县的人,更没几人知道他具体的来历。这条路虽不通,但却佐证了王季远杀害岳父的原因,王家赘婿若不是凶手,还有谁是?
  沐二郎一想到此事就目呲尽裂,恨不得刮其骨剥其皮以泄愤。但他尚有理智,知道此事只能从长计议。
  这些日子他在紫源坊已然认熟王季远那张小白脸,那厮身边常日跟着四个壮汉与一文士。沐二郎总共见过王季远三次,两次在汇宾楼门口,像是刚与人谈完生意;一次是在离虹楼不远的茶铺摊前,这虹楼可是在整个康西路都排得上号的青楼名馆。
  不是他多想,实是那日是清晨,而王季远两丈外就有一位转身预备跨进虹楼的曼妙女子,极像是二人刚刚告别完各自离开的情景。这一次,王季远身边只有一个长随,文士也没在。
  沐二郎自认别的本事不怎样,看女人,特别是看美女,眼睛还是很毒的。他不但把女子的样貌记在心里,还找旁边茶摊的老丈打听了,得知那女子艺名叫茗诗,虹楼蝉联两届的花魁。在碧水县三家青楼中,也属第一。碧水县号称人杰地灵,人杰不杰不好说,地灵倒是真的,长得水灵灵的人儿也多,这里的青楼声名远播,茗诗是货真价实的花魁。
  据说她是清倌人,才艺非凡,只有财没有才她还恕不接待。大清早的,一个在门口,一个正准备离开,想必那清倌人也已不清了。这是常事,本就是卖笑为生的,哪有见银子不张腿的道理。
  沐二郎认为自己可以从茗诗姑娘身上下手。可是要见茗诗姑娘,却非易事,除非人家愿意倒贴。呵,他看看自己,好像也没有哪里值得人家倒贴的。
  若是沐淳知道他这想法,一定会笑:“你有啊!有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既风趣又有情趣,除了没钱,女人要想要的东西你不都有吗?况且只是利用一下下,又不用真的献身上去,想必我娘若是知道原因,应该会舍得吧?”
  有了线索,沐二郎觉得报仇之日不远了。总之,以他目前的能耐,也只能从身体上对付王季远。简单粗暴。
  沐二郎想把人掳了绑起来拷打,问那厮为什么一定要夺了无辜老人的性命,连收卖都不愿,必置人死地以绝后患!可想过有今天?别以为老实人好欺负,让他好好尝尝老实人的拳头。最后放干他的血祭坟,直接绑块石头沉河里去。
  有时候,运气就是这样。沐二郎这边才刚有点希望,现实立即就给他当头一棒。
  王季远几日后坐船去榕州,刚上码头,一伙不要命的匪徒手持利刃朝他奔来。四个趸从拼命保护,当场死了两个,重伤一个,轻伤一个,他背部中了一刀却没死,那文士也一样。匪徒虽没抓到,但估计是不会再敢来刺杀他了。因为王季远请了八个功夫不浅的江湖人士作护卫,此后,进进处处都跟着,这是后话。
  沐二郎知道这事已是三天后,王季远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放话说主谋是他叔叔王定轩,也就是和他抢家产的那位族叔。说归说,却又没有切实的证据,除了自认倒霉还能做什么,做生意的哪能没个仇家。养了大半年都不能大步走路,时常还咳几口血,人也萎靡了大半年,铺子和码头的流水比往日薄了两成不止,此亦是后话。
  沐二郎当下就怀疑事情要棘手了,那厮定会加强防护,平日里四个壮汉立在身边,就够让他莫可奈何的了,更休说再要增加。后来事情的发展,果不出沐二郎所料。
  “晦气!”沐二郎愤愤道。
  “生意不正好着吗?你道什么晦气?”顾杏娘纳闷。
  “你不懂。”沐二郎狠灌一口酒。
  “嘁!你啥都懂,大清早喝什么马尿。”
  沐淳无语,她娘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说那个字,大力甩头才把食欲甩回来,夹起肉包子塞嘴里。
  “喂,你能不能别吃这么多,瞧你一日比一日胖。长胖了看谁喜欢你,到时嫁不出去可别怪娘没提醒。”
  沐淳一口吞下嘴里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起一个大肉包跳下椅子,这可是她娘从前街唐记铺子买来的,好吃得不得了,眨眼功夫已遁远。
  沐二郎烦闷:“你说话注意些,孩子大了,咱家孩子跟别人家孩子不一样。”
 
 
第40章 好笑的刘氏
  “罢了,一老一小都嫌我烦。”
  顾杏娘叉腰走到院子里,边走边唱:“一老一小,都嫌我话多,嫌我话多啊……”
  沐淳差点让肉包噎着,她娘这性子终于开朗了些。蛮意外的,或许也她真相信外祖父是病死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所以才容易走出悲伤。
  “弟妹,谁敢嫌你话多呀。”
  大清早,小两口吃完饭就要出门,先前顾杏娘出去买包子,回来后就没把门掩紧。所以,挺着肚子的刘氏,一边说话一边就自己走了进来。身后是快出嫁的沐芳娘,还有沐旺祖。同样的月份,刘氏的肚子垮垮的,比顾杏娘大一圈不止。
  “嫂子,小姑,你们,来了?”顾杏娘的精气神一下给抽没了。
  “春儿,伯娘给你和妹妹带今年新酿的菜花蜜来了,可好吃了,你祖哥哥一次可以吃半碗。”刘氏想装得极热情又自在,但还是透出些刻意。
  “谢谢伯娘。”沐淳直接抱过来,也不怕有毒,量她也没那个胆子。至于孩子吃半碗牙齿会不会有问题,那不是该管的事。
  “嫂子,小妹,你们随便坐,我要出工去了。”沐二郎不咸不淡打了个招呼,摸摸沐旺祖的头,似无意的看了眼顾杏娘,没待刘氏和芳娘说什么,直接走人。
  “娘,我要吃桂花糕。”沐旺祖喊。
  顾杏娘忙把给沐淳买的一些零嘴拿出来,有些都放潮了,淳沐并不爱吃。
  “旺祖可还喜欢?别吃多了,留点肚子中午装食。”
  沐旺祖差不多胖成了一个球,在乡下少有见到这般肥实的孩子,可见有多受宠。他不以为然,歪嘴道:“二婶别是舍不得吧,这才早上,离午食还远着呢。”
  “……”顾杏娘一甩手,不管了。
  俗话说娘高高一窝,爹高高一个,沐旺祖将来恐会长得五大三粗。吃九岁的饭,行事动作还是像他五岁时的样子,粗鲁蛮横;但心眼却一点不比九岁孩子少,着实让人觉得怪异。
  两只肥手抓起一块桃片糕就往嘴里嚼,边嚼边眯眼:“这个新鲜,没吃过。”下意识瞥了一眼沐淳,不知在想些什么。
  “弟妹,别管祖郎了,快来歇歇。”
  很显然,今日顾杏娘是别想去梧桐巷帮忙了。
  同样很显然,刘氏今天是冲着香胰子来的。
  家里早前就有商量好,也早料到了今日的情况。顾杏娘讲明香胰子的方子在尹家人手里,他们只是帮忙。至于为啥铺子打沐家招牌,顾杏娘解释说是尹家娘子的姐姐大曾氏为防与夫家扯上干系,让沐二郎顶个名。
  大苑村的刘氏和州城的贺四郎不一样,随便哄哄就行。
  “大嫂,你是不知道,那大曾氏的相公沈副军监升了官就纳小,非但纳小还到了宠妾灭妻的地步,她也是为儿女的以后着想。”顾杏娘说谎的能耐提高不少,闭了眼往严重里说。
  又道:“想必你也看出来了,铺子真正的老板,实则就是大曾氏。这件事就咱自家人知道,可别说出去。要是让沈家晓得了,我和二郎就有大罪过了,估计店子也不会让我们帮忙开,大曾氏也不会放过传闲话的人。”
  刘氏先是一惊,紧接着心里一凉:“当真?”
  “可不就是真真儿的嘛。”顾杏娘也不怕这心肠坏到头的大嫂去故意坏事,想坏,她先得有能耐寻着人才行。看了她一眼故作无奈:“今日我没去做工,就少一日的工钱。不过也没啥,大嫂和小姑来了我高兴,咱中午吃顿好的。”又问:“芳娘的好日子快到了吧,可是还差什么东西需要购置的?”
  沐芳娘刚在走神,听得问她忙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时下家里活儿不多,没事可做赔大嫂来县里看看二哥二嫂。
  刘氏对顾杏娘今日异于往常的热情劲儿很不习惯,总觉得哪里不对。听到这里逮住话头道:“芳娘也是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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