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萧绮梦恨恨的看了碧螺一眼。
“是奴婢多嘴了,还请公主责罚!”碧螺赶忙的跪了下来,连声道歉。
“哼”萧绮梦冷哼了一声,睨了碧螺一眼便是不再管她。
碧螺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她是从西梁跟着萧绮梦一起来到大隋的,想当初萧绮梦刚刚回到西梁皇室,那一身的乡土气,宫里的娘娘公主们根本没人瞧的上她。
不过她运气好,倒是让大隋的皇后娘娘相中,成了当今晋王殿下的王妃娘娘,想到这里碧螺经不住在心头瘪了瘪嘴,嘲笑一般想到,尽管她萧绮梦如今是晋王妃,可人家晋王压根儿就不碰她,她还真就把自己当成那么一回事儿了不成?
指不定人家晋王根本就看不上她这个乡巴佬,况且她身上还有一条又丑又长的疤,每每她伺候着萧绮梦沐浴的时候,都会看到她在那条疤上抹很多的东西,萧绮梦说那是祛疤的,可天底下哪里有那么灵的药能够真的一点疤也不留?
想到这里碧螺又有些可怜起萧绮梦来,毕竟一个女人,谁会愿意自己的身上留着那么一条又长又丑的疤?
可是这也是她该得的。
想当初他们一行跟着萧绮梦的仪驾来到大隋朝,可谁晓得半路上会遇上劫匪?而当劫匪跳进她们的马车时,萧绮梦为了逃命竟然会将她的另一个贴身丫头雨雾直接推到了劫匪的刀口上,为自己争取了一息逃命的时间。
碧螺与雨雾是张皇后亲自选来给萧绮梦带到大隋的,平素里感情虽不至于特别的好,可当碧螺看到雨雾的下场后,就打心底里对萧绮梦产生了一种排斥与恐惧的感觉。
但她作为一个没有权利的下仆,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时刻警惕着千万莫要被萧绮梦这个面善心黑的女人当成了替死鬼。
“你在想什么?!”
萧绮梦心头不忿,自打她回到晋王府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就费尽心思想要与杨广圆房,可他不是推三就是阻四,每每都拿她的身子还未康复作为借口,刚开始她还觉得杨广真是对她情深又贴心,可这种事情久了之后,她心里便是再欣喜也是不由得生出了疑惑与不安来。
杨广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没有道理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的呀,况且照他对自己的情深模样,自己都已经放下身段表现的那样明显了他还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实在是让她觉得挫败之余又不得不深究起这番情况的原因来。
两人明明躺在同一张床上,却分了两床被子,杨广说这是为她好,毕竟她的身子骨弱,加之此前的伤又严重,所以他不想伤到她,让她再将养一些日子,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萧绮梦觉得自己也实在不能不顾一点女人的矜持。
可有两次她装作发梦,他已经将自己给搂进怀里了,两人就隔着薄薄的底衣挨在了一起,火热的温度使得萧绮梦就这时候想来也觉得喉头有些干涩,可杨广偏偏不为所动,柔声的安慰了她许久,愣是清心寡欲的没有动她一分一毫。
对此萧绮梦真的是有些抓狂的,不都说男人没一个不好色的吗?可为什么杨广就是个、就是个……棒槌!
刚开始萧绮梦也猜测杨广是不是身有隐疾,可后来她就听说杨广宿在了外头的烟柳院,还有个女子颇为受他青睐,有几次他留宿在外便是在那个女子那里。
而昨日晚间他们才刚刚离了京城,本是要宿在驿站的,可杨广却匆匆安抚了她之后,说是有事转眼就离开了,根本不容她说些什么。及至今日早间,车马行进之时,她才晓得,昨日夜里杨广又回了京城,且到了这时也未能赶的回来。
萧绮梦心头愤恨,她真不知道杨广有什么事非得那么晚了又赶回去!莫非他是因为舍不得那个小贱人,所以——!
想到这里,萧绮梦心头的那口怒气几乎喷涌而出,却瞧见跪在地上的碧螺眼带轻慢,霎时她的怒气再也忍不下,一挥手将桌上的东西统统朝她扫了去。
“奴婢该死、奴婢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想!”碧螺被萧绮梦尖利的声音刺的耳膜生疼,接着噼里啪啦的瓷碗摔到她身上,她却不敢躲避,硬生生又被雪梨汤浇了满头满脸。
“放肆!”萧绮梦心里有团邪火将她仅存的一丁点理智都烧没了,抬手就是给碧螺来了一巴掌,直接将她打翻在了地上。碧螺被萧绮梦打的脑子发晕,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是奈何刚刚支起身子,又被忽然停下了的马车晃的栽了下去。
就在马车停稳妥之后,文曲的声音传进了马车里。“公主,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前头有间客栈,我们去那里歇一歇脚吧。”
“殿下还没回来吗?”萧绮梦恨恨地瞪了碧螺一眼,深吸了两口气才细声细气的开口问道。
“回公主,殿下刚刚传来口信,说是午膳过后就能赶上我们。”文曲恭敬的回道。
“那就在这里歇一歇,等殿下吧。”萧绮梦下了定夺。
“是”之后文曲就去准备午膳的诸多事宜了。萧绮梦冷哼的瞥了碧螺一眼,碧螺战战兢兢的爬起来,心头饶是万般委屈,也还是低眉顺眼赶紧收拾起自己的衣裳来。(未完待续。)
第162章:鸽吻
萧绮梦不喜欢碧螺,虽然她是她母后留给她的丫鬟,可当初他们能够将她丢在乡下十多年不闻不问,如今想要用一些金银珠宝和丫鬟奴才就抹平她心头的万般不甘,是否太容易了些?
而且碧螺的存在,就好像每日里都在提醒着她,她虽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可十多年了过的那些苦日子却并没有随着她如今境遇的改变而消失。
当初那个叫雨雾的,她也不喜欢她,好在她还有一点用途,帮她挡了一刀,对此萧绮梦倒是没什么心里负担,毕竟做为一个下人,能够死得其所,也是她的造化!
而碧螺却看到了她将雨雾拖来替她挡刀的事,想到这里萧绮梦看向碧螺的眼神忽地一寒,而碧螺在那一刻也像是感受到了萧绮梦的杀意,惊惶抬头,却见萧绮梦轻飘飘的别过了脸,一点也没看出不妥。
碧螺想,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
“你去看了?”芍药见白芷从内院出来,打眼看了萧思尔的住处,意在问她萧思尔现在的情况。
“还睡着,不是很踏实,该是要午后才能醒的来吧。”白芷有些担忧的说了一句,末了又接道:“还是让厨房里备着些糜肉粥吧,姑娘醒了可以先吃一些。”
“嗯”芍药点头应道,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就各自忙去了。
昨晚萧思尔从留君斋出来已是将近十点的时候了,原本殷朔之是要送她回去,可两人出门的时候,柴胡已经把马车赶到了门口,所以萧思尔跟殷朔之辞别一番便是乘车往别苑行了去。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这还没走出北隅街的街口,柴胡就被人放翻扔进了马车里,随后一张没什么表情的熟人脸探了进来。
入秋之后京城的天一日不复一日,逐渐凉了下来,太阳也是到了午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露了一半脸,将旷远的天扯的愈发远了。
萧思尔是凌晨快五点的时候才回了这边别苑的,回来之后又泡了一个大水澡,等上床睡下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刚沾着被子的时候她以为她很快就能睡着,而且估摸着不到下午一两点她醒不来。
可事实证明她上床后翻了许久才朦朦胧胧睡了过去,而刚过了十一点没半刻的功夫她就已经醒了。
嘴巴上留着的两个血窟窿如今还泛着丝丝的痛感,萧思尔半清醒半迷糊的时候伸手摸了一下,可因着刚醒过来还有股没睡饱的起床气没处散发,所以手上的力道没个轻重,摸了一手的血不说,直接就把自己给痛醒了。
“嘶……特么简直是属狗的!!”萧思尔咬牙切齿的翻了起来,想到昨晚武曲把柴胡打晕之后就把她的马车赶到了一个死胡同里,下车后只说杨广在等她,便是把她塞进了一个小后门儿里。
而她也真是脑子秀逗的不轻,被人塞进小后门儿后还鬼使神差的摸去了杨广所在的屋子。
杨广那厮,她也不是不晓得,就是个混球王八蛋,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哪里能够容她说半个不字?
当初要让她替代真正的萧家四公主,所以她就嫁给了他。后来四公主回来了,他要她走,所以她就呆在那个院子里,他不闻,她不问。难道她做的还不够好?
所以他明明走了都还要回来骂她一顿,咬她两口?!
想到这里萧思尔心里就来气,当初是他说的,只要她能够做一件改变历史的事情他就把铜镜还给她,可是她现在不过是让杨勇的名声不至于在他的左右之下一败涂地,他就受不了的前脚走了,后脚又赶回来骂她一顿,简直莫名其妙的很。
要骂的话,前一阵子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不骂,不看看这都隔了多久,这该成的事早就成的不能再成了他才说这么一嘴,也不晓得有什么意义?
还有什么勾结史万岁之类的,话说,她哪只眼睛看到她勾结史万岁了?明明就是她被劫持了好不好?
况且后来她才听说,史万岁还不是被他给捉了回去?不过好在朝廷论罪的时候,也正好把他流放到了西北莫高窟服役,或许也正是冥冥中的天意,史万岁的使命是针对突厥,所以老天就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放到那一处去。
而她不过是不服气被他骂的狗血淋头反驳了两句,他就、他就——
想到这里,萧思尔的耳根禁不住微微泛起红晕来,心里也如同抽风一般不自主的乱跳了好几下,冷静!冷静!冷静!想到那时候浑浑噩噩的情形,萧思尔脑子里一片哄乱,这时候想着想着就连整张老脸都红了起来。
那个怎么能是吻呢?那么大的力气,分明是要、要勒死她!对是要勒死她的!不过她又不是小猫小狗,那么勒一勒就翘了鞭子,所以、所以勒不死她就打算咬死她……
“啊!!!”萧思尔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明明是要催眠自己说昨晚杨广疯了一样吻她(是吻吧?应该是吧?就算是吧!!)的事情是因为别的原因,可越想她脑子就越乱,越想她的小心脏就跳的越快,脸上也是热辣辣一片,她干脆一头栽进了被子里大叫了起来。
她一定是疯了!对她一定是疯了!疯了!疯了!
杨广也是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咬了她一嘴的血之后甩给她一句:你是我明媒正娶抬进晋王府的王妃,所以别想着红杏出墙!否则本王一定打断那人的狗腿!
多么霸气侧漏的一句鬼话!根本是毫无理由毫无根据的糊了萧思尔一脸后,就只见杨广那厮一个潇洒转身留给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后脑勺。
萧思尔让柴胡驾着马车在京城转了n多圈,最终也是没能明白杨广离开之后又忽然回来对她说了那么一句鬼话究竟是一个什么意思。
不过被冷风吹了大半个晚上,萧思尔似乎理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不是不明白杨广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不敢相信罢了。
毕竟他是那么个会做戏的,他的话她能信?说不定,这是给她下的一个套?只为证明自己的愚蠢与不堪,妄想争夺他的正妃之位?而她又怎么能够比的过萧家四公主,将来那个名正言顺的萧氏皇后?(未完待续。)
第163章:买卖
萧思尔因为嘴上被杨广咬了两个血洞,有好几天都没出门,没事就在院子里的花架下看书发呆,茂盛的三叶梅开的绚烂,斑驳的光影下,萧思尔看向头顶远远的蓝天,脑子里有些发空。
也不知杨广他们到了并州没有?……
呸!没事想他作甚?!
一个筋斗从躺椅上扎了起来,萧思尔有些暴躁的将手上的书本儿往躺椅里一扔,而后大步走出了花架,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小夏至抱着一盆不知是什么品种的兰花往后面的暖棚走去。
“夏至,你抱的是什么兰花吗?”萧思尔迫切的需要转移注意力,所以一边问小夏至就一边跟着他往暖棚去。
“嗯,是滇南那边的虎头兰!”夏至咧嘴笑了解释。
“是虎头兰呀!”萧思尔看了那一盆根茎不算茂盛的虎头兰,了然一样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