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打个比方来说,我们卖的花草苗木一定要是精品中的精品,有市无价的那种,奇货可居知道不?就是有钱也买不来的那一种,但是又有很多人都想要!”萧思尔换了一种稍微通俗一点的说法。
“可是这样的话,这苗木得是多稀有才能有这样的价值?”夏老汉的表情有些怪异,要说珍奇的花草苗木,也不是没有,但也确实如萧思尔所说,别人找不着,那他们想必也是难得找的到呀!
“这个不难。”萧思尔讳莫如深的咧嘴笑了道,这个对她而言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
…………
“公子、公子又有官兵上门来啦,您看……”小厮在门口给殷朔之说了一下楼下的事情,神情有些愤怒有些不甘。
“郑宏在做什么?”殷朔之倒是平静。
“郑爷在下头拦着他们没让上,不过这次来的人,说是奉了卫王之命,所以郑爷说让小的上来问问公子的意思。”小厮解释了下头的情况。
“既是如此……”殷朔之顿了一下,起身笑道:“怎可让卫王殿下多次劳顿?萧兄稍作片刻,在下去去就回。”说完殷朔之朝萧思尔揖了一礼以示歉意。
“官兵经常来找你?你怎么得罪杨爽了?”萧思尔这两日没事就泡在殷朔之这里,这时候听说杨爽找他麻烦都找上门不止一次了,她跃跃欲试从矮榻上跳了下来,趿了鞋子就要跟着殷朔之出去凑热闹。
殷朔之欲哭无泪:“你这两个问题,我还真没办法回答你。”
“你犯了什么不可说的事儿了?”萧思尔戏谑的问他,不过没等殷朔之回答她又自个儿答道:“嗯,既然是不可说的,那我就不问了!走走,我们瞧瞧去?”
殷朔之瞧着萧思尔那副什么事儿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而殷朔之和萧思尔下楼的时候,正瞧见郑宏和几个官兵样的人在说着什么,他身后跟着几人,大有挡着面前几个官兵不让他们上楼的架势。
两拨人马之间的气氛有点僵,而原本热闹的赌场,而今却没有一点往昔的热闹喧哗,围的人不少,不过大都是看热闹不嫌人多的。
“官爷我家公子不管这留君斋的事情,所以您就算上去见了他也是没多大必要的,况且公子现在还有客人在,您这样突然……”郑宏是个老江湖,说话做事圆滑的很,这时候虽然拦着几个官兵不让人上楼,语言上却是极其尊重,颇有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意思。
“你少装蒜,如今有人上衙门告你们留君斋欺诈,你以为这事儿塞些银子就能了?”
当先那个官兵被郑宏拦的心头火起,可是一瞧见站在郑宏身后的那几人,他心里就有些发怵,那些人各个儿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样子,而且这又是他们的地盘,若是真的要动起手来,恐怕吃亏的也是他们,因此他犯不着跟这些人硬来。
“这怎么能是塞银子呢?只是这大晚上的,几位官爷还在办差,想着让几位官爷吃两个宵夜而已,哪里能是塞银子呢?”
郑宏脸色有些僵,他们往衙门里塞银子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在京城做生意的,又有几个没往衙门里塞银子的?为的只是让官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或是为了少一些波折,让衙门照拂照拂。
这事儿本来就是再寻常不过的,可如今这话叫这官差直白的说出来,就好似他们真做了什么错事儿,如今拿钱来堵人似地。
“我们都是正经的官差,吃的是国家公粮,哪里需要你来请我们吃宵夜?”官差冷哼了一声,一点没有给郑宏脸面的意思。
郑宏脸色变了变,这几个官差今天过来分明就是找茬儿来的,可他却不能不管不顾的撕破脸皮,毕竟他们可都是卫王的手下。
而这个卫王,在京城里可是个出了名的无赖,他行事上头全然没个准章,自己想怎么是怎么,说你是什么你便是什么,就像如今他不过是在京城衙门里挂了个闲差,却突然兴起了个‘清廉’风来。
专门抓那些受贿收贿的,不管不顾的但凡落在他耳朵里有那么一点的风声,就能让立马缠上你,非得给你查个底儿朝天不可,简直就是尊活瘟神。
那天留君斋因为骰主出千的事情,就是因为萧思尔和殷朔之说了不剁那个骰主的手,郑宏为了平息事情,便是将那日晚上所有的盈利都让了出来,并且承诺,那日晚上输了钱的,输了多少,一并算在留君斋头上,赢了的自然就该拿走就拿走。
这事儿本应该就这么完了才是,可是谁晓得第二日便是有人上了衙门告了留君斋一状,说是留君斋无良欺诈,仗势欺人。
那人身上伤痕累累,在衙门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将头一天留君斋里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先是说留君斋勾结他人做下赌局,后又说留君斋暴动打人,那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并且适时找了好些人来做证人。
本来赌博就是个不太能够上台面的事情,而且后来又涉及到欺诈和暴动打人事件,因此很快就被官老爷定成了情节异常严重的事情,最后郑宏就被召去了衙门。
不过这位官老爷平时没少吃留君斋的好处,所以郑宏被传到衙门,好好的认了错,而官老爷也有心放郑宏一马,所以这事儿很快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平息了。
当然,也正是因为官老爷的手下留情,郑宏适时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给他送去了不菲的一盒子银票子,如同往常一样,上上下下都被郑宏打点的滴水不漏,可是就是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这事儿居然传到了杨爽的耳朵里。(未完待续。)
第166章:得罪
“公子!”
郑宏与那官差一来一往各不相让,留君斋的人虽说都不是那么些个怕事儿的,可毕竟他们是民,要与官斗的话终归占不了多大的好处,所以两方干耗着实在让人心头发慌,刚好这时候殷朔之出现了,所以见着他的那个小厮,此时实在是欣喜。
随着他那一声,众人皆是回头看向了楼梯上的殷朔之,顺便也看到了殷朔之身后的那个华服少年,不过因着灯光不太明朗,众人并看不太清他的模样,只觉着那一身慵懒的气质和华贵的衣裳定然是个貌美少年郎才对。
“郑宏请几位官爷上楼吧。”殷朔之朝那几个官差揖了一礼,才朝郑宏吩咐道。
“是”
郑宏本是有什么话要问殷朔之的,不过殷朔之吩咐了之后他就不再多问,示意身后几人让路,并朝那几个官差行了一礼。
那几个官差看郑宏这么知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本还想说两句酸人的话,可瞧见人家那真诚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没能说的出来了。
之后那几个官差上了楼,萧思尔退在楼梯口的阴影里瞧着那上来的几人,殷朔之和她错身而过的时候,她低声朝他说道:“卫王府上的,看来你真得罪他了。”
对于萧思尔掩唇幸灾乐祸的表情,殷朔之表示再度无语,不过顺着她的目光他瞧见正在上楼梯的几个官差,当中倒数第二个是个其貌不扬的青年人。
萧思尔说他是卫王府的,这样看来不论是前些日子这京城下九流地段上有人盯梢的事情,还是当下卫王府到他这留君斋来人的事,都并非空穴来风呢……
“既然你有事,那我就不耽搁你了,刚好今天没睡午觉困的很,回去睡觉了。”萧思尔来殷朔之这里也是没事儿找人唠嗑,现在他有正事要办,她也就没再留下的意义,所以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连眼泪都出来了。
“那我也不留你,改日再聚。”殷朔之看着萧思尔惫懒到毫无形象可言的样子,笑了一下,回身让小厮先将几个官差带进雅间,他又和萧思尔说了一会儿,这才让人送了她出赌场。
…………
次日清晨一大早的,杨爽例行他的晨练,不过他边打拳的时候,便是有个青年人边给他汇报着什么,他听了一半便是惊讶的喊了起来:“留君斋真正的老板是牧山先生?!”
“是”
杨爽初初听到这话时,实在难掩惊讶,可当那青年再次确定的应了一句后,他就很快镇定了下来,思量一番后他将手上的帕子扔给了一旁伺候的小厮。
“进宫!”
杨勇是在永安宫外遇到杨爽的,他和元妃刚刚给独孤伽罗请了安,这时候元妃留在永安宫陪独孤伽罗说话,而他则是要去含元殿。
“皇叔,你怎么在这里?”看到杨爽,杨勇上前给他行了礼问道。
“有话问你。”杨爽本就是个直接的性子,心里有什么自然就问什么。
“?”杨勇看杨爽满脸正经,便是收了收平日里打趣的性子,不解的看向杨爽。
“去那边。”杨爽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高高的看台,示意去那里说话。
对此杨勇更是不解了,在看台上,因着四处都无所遮掩,因此就不会存在他们的话被人偷听的隐患,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要让杨爽如此的谨慎呢?但至少他相信杨爽不会无故如此,因此他心头也警惕了不少。
“你和牧山先生的关系很不错?”杨爽想到的杨勇多次在他面前提到殷朔之,并且上次他们出去游玩,他还邀请了殷朔之,原本他觉得杨勇作为未来的储君,有两个谋士并不打紧,可如果这个谋士的初衷并非那样单纯,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诶?”杨勇没想到杨爽竟然问的是这个,“皇叔这是何意?”
“留君斋你可知道?”杨勇沉吟一下并未回答杨勇。
“……”杨爽的不答让杨勇心头的疑虑更加重了不少,不过对于留君斋他当然是知道的,因此点了点头。
“这是你授意的还是他自己的产业?”杨爽这话问的尤为直接。
“当然是他自己的!”杨勇也是个直性子。
“你没参与?”杨爽的意思是殷朔之这个留君斋没有借助他太子这个身份作为后台。
杨勇摇头,“皇叔为何这样问?是留君斋出什么事情了吗?”
“现在没什么事,不过……”杨爽顿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暂时不要跟杨勇说的好。“你别问那么多,总之殷朔之的事情你少参与,对你没有坏处。”
“……”杨勇见杨爽眉宇间有些不耐,便是压下了心头众多的疑惑闭了嘴。
杨勇和杨爽虽是叔侄辈分,可两人年纪相当,又是一起长大的,所以许多习惯自是彼此清楚,所以杨勇知道杨爽露出不耐的神色时,他心头一定也是不平静的。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杨爽烦心成了这个样子?而留君斋又在这事情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看杨爽的样子,他似乎很忌惮他和殷朔之往来,那这件事的严重性,估摸着并不低呢。
杨爽和杨勇分别的时候还反复的嘱咐了几句,让杨勇从现在到之后都不要去牵扯殷朔之的事,杨勇满口的答应,使得杨爽心头掠过了许多说不出的感受来。
说杨勇在敷衍他吧,他又显得特别真诚,说他是在认真作答吧,以杨爽对他的了解,他又不该是这种无情无义之人。
这种违和的感觉让杨爽觉得实在无法说,离开皇宫后就有些后悔今日这样匆忙的就来找杨勇说这些东西,他该好好的查清楚了再说的。
只是想了想,如果到时候真查出些不得了的东西,而杨勇又真的被牵扯在里头,那才真是难得收场,况且现下里杨勇因为做了那几件事情,实在是让皇上和朝臣寒心,若是再多出几件,他这个储君的位置也实在是……
想到这里,杨爽面上的神色忍不住又是烦躁了不少,真是些不让人省心的孩子!(未完待续。)
第167章:挑拨
永安宫内噤若寒蝉,独孤伽罗手上翻着一本装订粗糙的书本,脸色沉静如水,元妃垂目有些着急又有些心颤的站在她的下首,而杨俊和杨秀则是耷拉着脑袋跪在她的面前,而四周则是跪了一溜儿的宫女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