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听错了,没有的事情。”说罢,霍江城挨着妻子坐下,侧身过去,看她还在刷微博,笑着摇摇头,将她平板拿下,用极为温柔的语气道,“回家就好好歇着,别老盯着电子产品看,伤眼睛。”又问,“什么时候吃饭?老头子呢?”
红姨端菜去餐厅,听到这话,忙说:“很快了。”
“吃饭吧。”霍江城抬手在妻子脑袋上抚了抚,起身往餐桌那边去。
吃完晚饭回了卧室,霍江城才问:“怎么……想出去住了?”他弯腰,双手撑在沙发两侧,将坐在沙发中的妻子围住,脸几乎凑到她跟前来,属于他的气息,完全将人笼罩住,安舒童瞬间屏住了呼吸,霍江城笑,“嫌这些人闹腾,想过二人世界?”
“没有。”安舒童摇头,颇为有些惊恐地睁圆眼睛,明显是紧张的。
白天的二哥跟夜晚的二哥不一样,白天的二哥很照顾自己,就像是一个好哥哥。可晚上的二哥,明显就不一样了,变得“凶残”,“贪婪”,“狡猾”,“奸诈”,完全暴露了他作为商人的所有缺点。
白天是个正义的好哥哥,晚上是个贪得无厌的商人,安舒童觉得,他这个人,真是有两面性的。
“二哥,你别欺负我了。”安舒童可怜巴巴的,缩在沙发一角,开始装可怜,“我已经很可怜了,你还忍心那样对我吗?就算是你的员工,一周也得有几天休息时间的。我白天上班,晚上真的好累,求你别折腾我。”
她看着的确很可怜,眼睛里蓄着水,满满的乞求。霍江城认真望着她,却笑了起来。
他歪身在她身边坐下来,长臂搂过人来,让她靠在自己胸膛,这才沉声说:“对不起,童童,是二哥不好。”的确是他着急了些,初尝到肉的味道,便欲罢不能,总想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到至死方休。
其实,在这之前,他一直都是一个控制力极强的人。某些方面,他想控制,也是可以控制得住的。
女孩子娇嫩,哪里经得起他这种皮糙肉厚的人折腾?他扛枪扛炮的手,穿过枪林弹雨的身子,早磨练成了一块坚硬的铁。那么硬的铁压在一块娇嫩的豆腐上,不将豆腐挤成渣,算是好的了。
安舒童也立马卖乖说:“我们可以彼此慢慢适应,我上网查了,这种事情,做得越多会越觉得乐趣无穷。但是现在,我是真的不适应。”
“上网查了?”霍江城忍俊不禁,“你还查过这种事?”
“对、对啊。”她查过,怎么了?
霍江城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凑在她耳边问:“那你有没有查过,我这种尺寸的,算大的吗?”说罢,他紧紧握住她娇软的小手,朝他下面探过去。
感受到异样,安舒童脸立马红了,挣扎说:“二哥!”
霍江城松了手,怕吓着她。
安舒童觉得好委屈,那东西,隔着西裤,都能够感觉到它在慢慢苏醒。危险,真的好危险,她不要跟他呆在一起了。
“我先去洗澡,你自己玩会儿。”在她说话前,霍江城起身,走到门口回头交代,“就呆在卧室,不许去书房。”
“哦。”安舒童低低回一句,情绪明显不是很高涨。
不过,晚上霍江城倒是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抱着她睡觉。第二天安舒童醒来的时候,还被人抱在怀里,她背对着人,躺在他怀里,周身环绕的,全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
一觉睡到天亮,精神很好,她满足的深深吸了口气。
轻轻翻过身去,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安舒童想着他的好,主动去抱了抱他。谁知,人眼睛还闭着,却开口说了话。
“别惹火。”略微有些沙哑的低沉嗓音,说完,他缓缓睁开眼睛。
安舒童这种时候倒是不怕他了,只挨着说:“二哥,你人真好。”努力夸他,总是没错的,而且,他明显爱听。
霍江城的确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抬手,轻轻将她落在脸侧的鬓发撩去耳后。他深情注视她好久,才说:“我人好不好,你今天才发现?”
“不是,二哥一直都好,是我不好。”安舒童不敢看他眼睛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总归是对不住二哥的。
她跟苏亦城那段往事,就像是一条伤疤一样,永远都会横亘在两人之间。就算两人都在努力装作忘记了,其实彼此都明白,根本谁都忘不了,只是不说破而已。
霍江城沉默好久,严俊的脸上,笑意一点点收敛,问她:“现在心里还想着他吗?有不甘心吗?有没有想过以前……跟他在一起的往事?童童,我要听实话。”
安舒童不敢骗他,她也知道,她根本欺骗不了他。
思忖很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有一点点。”她鼓足勇气抬头,扯了下嘴角笑了下,“二哥,我们都是傻子,我傻,你更傻。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有什么值得的。就像有时候我常常会问自己一样,他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他那样对我,我还总是难过。他最无助的时候,是我陪着他的,可等他回来后,喜欢上的人却是安木杉……”
“其实,我真的挺不明白的。觉得他这个人薄情寡义,可偏偏又……你笑什么?”她瞪他,却含着娇嗔。
霍江城揽她到怀里来,心疼着说:“我笑,我的女孩儿怎么是个傻子。”
“你不傻吗?”安舒童不同意他的说法,却乖乖缩在他怀里。
“我傻?”霍江城低声笑,那笑音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透着些无奈,却又宠溺得很,“我要是傻,当年就不会如你的愿,拼着那股子傲气,拴也要把你拴在身边,还让你嫁别人?”
“你不嫌弃我吗?”她仰起脑袋来,问得认真,“在你爱我爱得惨烈的时候,我却伤了你的心,你真的一点不介意?”
“恨。”他说得干脆利落,“但恨的不是你,是我自己。”
他脸上笑意敛尽,表情极为严肃。深邃目光望着怀里的女孩子,满满都是温柔宠溺。
“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放手,要是坚持不肯放手,把你强娶回家来,然后,再天天宠着你惯着你,我想,你会多几年快乐的时间。六年,人生最美好的六年,你却是那样度过的……”霍江城低头,亲了下她额头,“你说,我怎么会怪你?”
安舒童却有些难过,她更加自责了。
因为她觉得,她配不上二哥对她那么好。这段爱情的天平,注定是不平等的,她努力想爱上二哥,爱上她的丈夫,可明显,她对他的愧疚跟敬仰,更多于男女情爱。
爱上一个人,不是想去爱,就可以的。
但是,她还是想继续努力,她会爱上他的。一定,她一定会爱上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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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霍江城出手帮了忙,所以,事情明显比想象中顺利很多。第二天安舒童早上去报社的时候,贾青立马进来汇报工作说:“昨天晚上的微博,起效果了。现在,校方站出来说话,承认死者韩露是在学校跳楼自杀。但是在一众记者追问下,否认是因为学习成绩的关系,而且,也否认学校对其做过什么过分的行为。”
“现在,韩露父母跟学校,可谓是各执一词,都公然将脏水往对方身上泼。不过,韩家还是坚持要尽快将女儿火化,说是,希望女儿能够尽快得到一片净土,让她早点投胎。”
说到最后,贾青都觉得好笑。
正文 067童童不懂事,大哥别放在心上
贾青在霍氏工作了几年,又是霍江城亲自调过来帮助安舒童的,她工作能力自然没有问题。平时为人也挺严肃的,只是方才,的确是觉得好笑,脸才没有绷住。
安舒童倒是松了口气,坐了下来说:“这件事情继续跟进吧,办到这样的地步,算是不错了。接下来怎么办,就看警方那边了。这韩露背后,铁定是有一个惊天大秘密的。”
“那好,我就按着安总说的去做。”贾青点头,见安舒童没有别的吩咐,她转身出去。
经营的毕竟是报社,能做到这一步,已然算是很好。所以,关于韩露的这桩新闻,接下来,便是派人按部就班盯梢就行。再说,韩家那边有什么消息,她想,二哥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果然,到了傍晚,安舒童便得到了消息。
韩氏药业果然有问题,经查后,发现好几种药成分不合格。药监局已经深入了解,对韩氏药业进行彻底查封。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全市新闻,便铺天盖地而来,谈的都是韩氏药业的事情。
并且,通过韩氏,也一并查封了好几家私立医院,并几家药厂。一时间,整个锦城的市民,都陷入了恐慌中。
药品合格不合格,的确是很严重的问题,关乎全市人民的安危。被查封出来的医院,新闻上都报道了,那些在这些医院里瞧过病买过药的,自然怕吃过的药吊过的水会起什么副作用。
很多药的副作用,是几年后才会发作的。不由得,人人都恐慌起来。
而韩露那边,经过法医鉴定后,确认其生前有被性侵过的行为。从其身体里,找到了属于其父亲的精液,同时,还有其他男子的精液,只是暂时,还没有确认。
通过警方高强度的逼问,韩夫人杨芳,终于说出了真相,也道出了丈夫多年来的禽兽行径。
言语之间,也夹杂着对女儿的恨。她对自己女儿的情感是极为复杂的,既舍不得,又嫉恨。可到如今,事情完全败露,她都还不觉得自己有错,总说自己的为难、无奈。
根据杨芳交代,丈夫是在女儿九岁的时候对其实施性侵行为的。当时女儿什么都不懂,所以她起初并不知道。后来女儿渐渐长大,开始懂了后,便把真相告诉她。但是她是家庭主妇,没有收入,平时买东西逛街,都是伸手跟丈夫要钱,她纵是想管,也没有那个能力。所以,她便劝女儿忍着。
女儿开始还会跟她哭诉,渐渐的,就不再哭了。只是,话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自闭。
等到女儿长到十五六岁,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瞧着丈夫每天眼睛都盯着女儿看,女人的嫉妒心也由此而生。直到有天,她亲自撞破丈夫强迫女儿做那种事情后,整个人情绪就崩溃了。
从那天开始,韩露便遭受父母双方的双重折磨,来自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直到对整个世界都失望透顶,她便选择了自杀。连死,也不愿意死在家里,而是选择在学校跳楼自杀。
其实那天在韩家,安舒童凭借着职业的敏感度,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只是当真相真正完全摆在她面前的话,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种父亲施暴女儿的新闻,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是没遇到一次,就难过一次。
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人沉默了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后来她打开电脑,用“深度夜猫子”那个小号,写了篇文章。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以韩露为原型的。
韩露的事情,热闹过一阵子,渐渐就被人淡忘掉。而安舒童,也投入到了接下来的工作中。
那边,霍江城近期就更忙了。夫妻两个,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白天忙,晚上忙。回到家后,一个比一个累,最多就是抱着睡觉,已经挺久没有做过夫妻运动了。
对此,安舒童倒是挺满足。
这天赵梦晴出院,安舒童中午吃完饭后,就去了医院。霍江坜在,一应东西也都收拾好了。
“大哥,大嫂。”安舒童喊了人,推门走了进去。
“舒童。”赵梦晴朝她走来几步,笑着说,“你工作不是挺忙的吗?怎么有空过来?”
“工作再忙,也得接你出院啊。说吧,想吃什么,请你吃饭。”安舒童说完,上下仔细瞧了瞧,“都好透了吧?今天出院,明天就立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