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婚不晚——林疏桐
时间:2018-01-07 16:45:01

 
    “还是个演员。”老先生个摆下筷子来,斜睨着妻子,“好好的,做什么演员?”
 
    “这演员再怎么样不好,到底人家姑娘是黄花大闺女,说出去,名声上也好听啊。”曾雪芙跟那林家,有些渊源,那天那场相亲,也是她从中撮合的,“再说,现在的演员,可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演员可是正当职业,大学里专门开设了课程的,不是戏子。建军,人小艾那孩子不错,你不能有偏见。”
 
    霍建军说:“你这么喜欢?老三不是没有结婚呢么,把那孩子说给老三吧。”
 
    曾雪芙噎住,忙又说:“她要是喜欢老三,我还忙活什么劲儿?这不是……没瞧上老三,就瞧中了老二嘛。再说,那孩子乖巧,她要是嫁来,咱们劝劝她,让她放弃自己的事业,她指定也是会听的。哪里像现在这个,你瞧她刚刚早上那样子,恨不得爬上我这个后婆婆的头上去,说话,那叫一个尖酸刻薄。”
 
    “这才结婚几天,老二给她买报社,还花钱给她打点上头。虽然咱霍家不缺那几个钱,但可怕的是这势头。老二被她迷惑了双眼,以后这家产,指不定是谁的呢。”
 
    “好了,我还没死呢,霍家也没有分家。”霍建军捧起报纸来,慢悠悠说,“老头子从南城打了电话回来,这俩孩子,估计就这几天,得过去看他老人家。”
 
    “那爸是什么意思?”曾雪芙挺关心的,“他同意吗?”
 
    “当年这亲事,就是他老人家一手撮合的,你说他同意不同意?”
 
    “可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了吗?那舒童她……结过婚啊,当年,谁不知道,老二在他爷爷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为的是谁?”曾雪芙说,“老头子最喜欢老二,当初他心疼又生气的,可是谁都看得出来。”
 
    霍建军搁下报纸,想了想说:“舒童她爷爷,是咱家老头子的救命恩人。两位老人家,是过命的交情。所以,不管安家那丫头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看在故人面子上,老头子也不会说什么。”又道,“最主要的,还是看老二吧。他要是不喜欢,谁劝都没用,但他要是喜欢,也是一样,谁劝都没用。”
 
    曾雪芙翻了个白眼,起身做别的事情去了。
 
    ~
 
    安舒童去了报社,连忙召集员工开晨会,讨论的,自然是关于昨天高中跳楼女生的事情。
 
    安排了人乔装打扮去学校刺探情况,先去探探底。同时,也安排人去韩露家附近,问左邻右舍韩家的一些情况。会议开了一个小时,回到办公室后,安舒童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开设一个微博小号。
 
    她打算,以另外一种身份,用这个小号来发一些东西。
 
正文 064韩家有猫腻
 
    中午出去吃了午饭,回来差不多一点钟了。看手机,有三个未接来电。
 
    够了手机来看,三个电话,全部是霍江城打来的。还有一条短信,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又说晚上接她一起回去,估计是看她没接电话,才发的短信。
 
    早上跟他闹,也是一时之气吧,就是觉得委屈。现在心思完全放在工作上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矫揉造作的作天作地。
 
    再说,之后,还得劳他大架帮忙呢。想了想,安舒童把电话打了过去。
 
    见是妻子打来的,霍江城连忙接起电话来。
 
    安舒童坐了回去,这才说:“刚刚跟报社的员工一起出去吃饭了,手机没记得带。二哥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
 
    霍江城抿了下嘴,稍稍松了口气,这才说:“没事不能打?”
 
    “能能能,当然能。”安舒童又好气又好笑的,一笑起来,岔气了,身上又疼起来,她蹙着眉说,“二哥,你下回手脚轻一些,我现在还觉得不舒服。还有,以后不许掐我,现在天气渐渐热了,衣服穿得少了,很多人都能看见。”
 
    “好,我答应你。”也就是那当时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大白天的,他理智得很,自然也心疼后悔,想着,又说,“下午忙吗?”
 
    那边,安舒童开了录音,正把刚刚的话录音下来,闻声说:“忙啊,我让人去阿阳他们学校了。对了,下午的话,打算自己亲自去一趟韩露家附近,问问韩家左邻右舍一些情况吧。我想,韩家人太反常了,就算这个女儿不受宠,但也不能对她的死做到不闻不问吧。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对了,你那边,查到什么了吗?”
 
    霍江城把早上秘书送来的资料翻开,迅速扫了几眼,这才说:“韩忠,四十四岁,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有家小型的药厂。规模不大,平时作为供应商,接头的,都是一些小型私立医院或者诊所。韩忠妻子叫杨芳,比韩忠小两岁,家庭主妇,一家三口住在碧水湾的别墅,韩露是他们的独女,今年十八岁。”
 
    “韩忠的生意,是最近几年起来的,搬家去碧水湾,也是前几年的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些,对你有什么启发?”
 
    安舒童嘴里却轻轻念叨起来:“药材生意……现在做这一块,可赚钱了,而且,得有门路有渠道。这个韩忠,身后如果没有背景的话,几年时间生意做成这样,细细想,背后肯定不简单。”
 
    作为新闻媒体人,常年跟一些奇葩的事情打交道。时间长了,就会变得很敏感。
 
    而且,他们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只要抓到一个口子,就会使劲撕烂皮肉,往里面挖掘更多消息。此刻的安舒童,自然是热血沸腾,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
 
    她同情那个叫韩露的女孩子,想将隐藏在丑陋皮肉后面的伤疤曝光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丑陋。
 
    霍江城说:“的确,现在做药业,很赚钱。”又问,“你去韩家具体想干什么?”
 
    安舒童道:“当然是去了解下情况,总之这件事情,我自有办法,二哥你别担心了。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我挂电话了啊。”
 
    “等等。”霍江城喊住了她,“下午我有空,陪你一起去。”
 
    “不用啊,我自己去就好,喂~”安舒童再说话,那头就只是传来“嘟嘟”声。
 
    挂了电话后,霍江城起身,拿了外套套上,直接大步往外面去。
 
    第一秘高清看见老板出来了,忙站起来说:“总裁,您要的资料,美国那边大概下午四点传过来。”看了眼,又说,“您这是要出去?那一会儿的……”
 
    “先推了吧。”他抬手腕看了眼时间,“推到明天这个时候。”
 
    本来想说,他下午再过来一趟,又怕那边事情一时半会儿完成不了,索性挪到明天去算了。
 
    高清说:“是,我知道了。”
 
    霍江城走后,秘书办公室新来的几个小姑娘私下小声议论起来。
 
    “肯定是去看夫人了,咱们夫人以前是在报社工作的,结婚后,总裁直接给买了报社。而且,还把贾青姐派了过去,让她帮忙。贾青姐可是咱们这里的老员工了,去新地方给新老板干活,肯定憋屈死了。”
 
    “我好羡慕啊,这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好事,怎么落不到我头上来。”
 
    “你得了吧。夫人跟总裁,是青梅竹马,两人打小就认识了。而且,夫人以前家世也很好,就是后来才落魄的。”
 
    “夫人是二婚,以前是苏家三少的老婆。苏三少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有名的赛车手,不过最近,好像听说不怎么玩车了。但是那个苏家,做服装生意的,家里也很有钱。她就想嫁给有钱人,天天做梦霸道总裁爱上她了,可是到现在,进去已经差不多半年了,别说老总了,连个高层都没有见到过。”
 
    “所以说,小说就是小说,看看就好,千万别当真。当真你就输了。咱们啊,还是老老实实上班吧,说不定,将来还能找到个潜力股,一起买房换房贷,在这个城市落足。这样,就挺好了。”
 
    “人生啊,生来就分三六九等,我们偏偏就是那最末等。输在了起跑线上,能有什么办法?”
 
    “都聊什么呢?”高清冷着面孔路过,厉声质问一句,见都抱着脑袋逃了,才说,“祸从口出,都记着。”
 
    ~
 
    霍江城开了辆三十多万的奥迪停在楼下,安舒童人群里望了好久,才看到。
 
    她笑着走过去,坐进车里,才问:“怎么开这辆车?车是谁的?”
 
    “高清的。”霍江城开得挺溜,倒是没什么不习惯,“管他借的。”
 
    安舒童点头:“明白,你是怕自己的车太招摇了?也是哦,开着几百万的车,走到哪里,肯定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呢。其实这车挺好的,经济实用,到哪儿都方便。”
 
    又说:“其实你不必过来的,我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出事啊。以前一个人跑新闻,严寒酷暑下冰雹,天气再恶劣,也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霍江城却蹙了眉说:“情况不一样。”
 
    “你是说,韩家药厂有问题?”安舒童现在,就对韩家感兴趣,“韩露跳楼自杀,绝对不是因为学习成绩不好的原因。如果真的跟韩家有关系的话,那就对了。校方怕消息走露事情闹大,影响初升高、高升本的升学率,而韩家,自然也是怕韩露自杀的真正原因泄露后,会影响他们夫妻。所以,双方协商后,就私下解决了。”
 
    霍江城望了眼妻子说:“真是这样,你也管不了。”
 
    “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我可以制造社会舆论。事情闹大了,关注的人多了,自然会得到重视。”
 
    霍江城点点头:“自己注意着些。”
 
    过了会儿,车子便开到了碧水湾韩家门前。而此刻的韩家,人很多,好像在办什么事情。
 
    下了车后才发现,是办丧事。远远的,还能听到有人哭。
 
    有人说:“真是可怜,多好的一孩子啊,好好的在家就死了。听说是得了什么病,最近一直在吃药,难怪呢,这孩子性格孤僻,以前见着,主动跟她打招呼,她都权当没有看到。”
 
    说话的,是韩家的邻居。
 
    老太太花白的头发,怀里抱着一只碧眼波斯猫。
 
    “听说,上午是告别仪式,一会儿,就要拉去火葬了。唉,才十八岁,真是可怜。”
 
    安舒童问:“一会儿去火葬?”
 
    那老太太回身来:“对啊,你也是韩家亲戚?”
 
    安舒童笑笑:“对,不过只是远房亲戚,从别人那里得到消息了,连夜赶过来的。我还记得,露露小的时候很可爱,话也多,只是没有想到,她会……”
 
    “这也没有办法,生了病,医院治不好,拖下去也没法子。”
 
    “生病?”安舒童问,“她一直都有病吗?什么病?”见老太太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安舒童只说,“我好久没有见到露露了,记得,她小时候健康得很,不会生什么病啊。”
 
    “这我也不知道,虽然是邻居,但平时走得不近。你既然是亲戚,进去问问,顺便吊个唁,告别一下。”
 
    安舒童冲老人家点点头,走了进去。后面,霍江城隔着几步,跟着她。
 
    韩家花园挺漂亮的,别墅里,也已经布置成了庄重的黑色。外面院子搭了黑色油布,棺椁搁在油布下,烧着火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跪坐在一边哭。
 
    来的亲戚,没有多少人,稀稀落落的几个。
 
    “你、你是谁?”那女人瞧见安舒童,眼神变了下,都忘记哭了。
 
    安舒童说:“你不记得我了?我以前也是大水村的,最近来锦城打工,才知道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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