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唐女医——珠灯
时间:2018-01-08 15:34:52

 
    章锦婳穿着青色短装走过来,笑嘻嘻的打招呼:“唐夫人,早啊!今天我开始教你站桩,你就能走得更利索了。”
 
    “咦?章小娘子,你今天有什么好事啊?快说来听听。”
 
    唐夫人打心眼里喜欢章锦婳,每天看到章锦婳,听到章锦婳的诊断和鼓励,简直就像听到了天籁之音。哎,这小娘子又聪明又沉稳,医术也是一流的,要是自己的女儿就好了。
 
    “唐夫人,看到你身子骨越来越轻盈,我就高兴啊!”
 
    “章小娘子,你真是仁心仁术,我能好起来,多亏了你啊!”
 
    “唐夫人,这还是您自己配合得也好。光靠我的医术和药石,要拖延一年半载的也不止呢。”
 
    “好好,那这个站桩我也配合,章小娘子,你一定要教会我啊!”
 
    “我会尽力教会您!站桩能让气血畅通,手指灵活,腿脚轻便。”
 
    “啊!这么多好处!”
 
    唐夫人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一样,雀跃不已,急忙张开双臂,学着章锦婳的样子站好。
 
    章锦婳轻声的教唐夫人怎么站,怎么呼吸,怎么吞咽口水,站了半个时辰。
 
    唐夫人又惊又喜:“章小娘子,我出汗了!你看,你摸摸看,我出汗了!”
 
    唐夫人摸着自己的脸,额头上有汗,眼中有泪,激动不已。
 
    曾经冰块一样的身体,终于暖了!
 
    章锦婳伸出手指去轻轻触碰了一下唐夫人的额头,夸奖道:“唐夫人学得很好!能出汗,就说明气血畅通了。”
 
    “太神奇了!章小娘子,我后背也在发热。”
 
    “是的,后背发热,就说明站桩站的姿势对了!”
 
    “那我多站一会儿?”
 
    “不用了。站完桩之后若是出了汗,切记不能吹风,用干帕子擦干汗气就行。”
 
    章锦婳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又跟唐夫人聊了一会,这才回房间去换衣裳。
 
    唐夫人看着章锦婳轻盈的背影,忍不住跟安嬷嬷说:“我看章小娘子一定是有什么高兴的事,你说,是不是喜事?”
 
    安嬷嬷也盯着章锦婳的背影,心有所感:“夫人,您年轻的时候,等老爷回家的时候,也是这么走路的。”
 
    唐夫人学着章锦婳的样子甩胳膊:“好,等老爷回京城的时候,我就这么走着去迎接。”
 
    安嬷嬷笑出了声:“夫人,就这么说好了啊!”
 
    在旁边千金堂的院子里,几个丫鬟都听到了唐夫人和安嬷嬷的笑声,不由好奇的互相对望着。
 
    只有春兰秋兰白着脸,从听到章锦婳的声音起,就心绪不宁。
 
    幽兰发现了,凑过去问:“春兰,你和秋兰跟着章小娘子,是不是也总能听到笑声啊?”
 
    春兰摇摇头:“章小娘子很少要我们近身侍候,有客人来的时候,我们都是远远的站在外面。”
 
    幽兰纳闷了:“那你俩岂不是很轻松,啥也不要做,每天就是在那儿站着?”
 
    “是!我们只要随时等章小娘子吩咐就是。”春兰巴不得向所有人证明自己一个字也没听章小娘子说过。
 
    正说着话呢,张婶过来了:“春兰秋兰,跟我过去杏林馆,幽兰铃兰,你们两个今天继续缝药包,夏兰和冬兰接着做药垫。吃了早饭就去领药材,开始做事。”
 
    这帮丫鬟都怕张婶,一个个噤声,乖乖的去用早饭。
 
    张婶已经交代了竹影竹芯去西市采买食材,又安排了几个丫鬟的手头活,在院子里审视了一圈,见没什么异常,就去找章锦婳。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有人在拍大门上的门环。
 
 第176章 千金堂
 
    这大清早的,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周将军?昨天周将军看起来特别担心锦儿呢。张婶心里嘀咕着,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季同,手里还捧着一个大盒子。
 
    “是张婶啊!请问章小娘子在吗?”
 
    张婶赶紧把人往里让:“季公子,快请进!章小娘子还没下楼来呢。”
 
    季同迈进大门,在书房门口站定:“那我就在这里等一下吧。”
 
    章锦婳的笑声传过来:“季公子,早!今天不用回国子监吗?”
 
    季同循声望过去,只见章锦婳穿着一件粉色的斜襟窄袖衫,深红色的落地长裙,外批一件半袖纱罗长袍,秀发披在身后,只在头顶抓了一个小小的发髻,插了一支玉兰金钗,配了一直包金青玉发簪。
 
    轻盈的步子踩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一路走过来,仿似仙子下凡一般。
 
    季同看得眼睛都直了,浑然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就这么看着章锦婳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季公子,进去书房吧!”章锦婳心情十分好,哭过一夜,眼睛还有点肿,眼神却是清亮的很。
 
    张婶推开书房门,让到一边。
 
    季同跟在章锦婳身后走进书房,将手里的木盒子放在书桌上:“章小娘子,这是我在‘里记’笔墨铺给你特意定制的文房四宝,我要是回国子监去,要半个月后才有空过来,昨天‘里记’送到季府去,我立即就给你送过来。”
 
    章锦婳想要推辞:“季公子,孟章无功不受禄,怎么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季同将木盒打开,展示里面的文房四宝:
 
    “章小娘子,你看,这都是徽州那边精制的,而且,都刻了你的姓在上面。”
 
    “里记”在徽州有专门造纸和制笔的作坊,用料考究,制作精美,又聘有能人巧匠为客人专门定制个人特色的文房四宝,比如说,在毛笔杆上刻有客人的姓、字,在砚台上刻有客人喜爱的座右铭,在墨条的顶端刻上客人的姓、字、花纹,在纸张的边角,印上客人专属的印章花纹。
 
    章锦婳看出来,季同拿来的这一套文房四宝,比之前拿来的还要更精美:“季公子,孟章受之有愧。”
 
    季同盯着章锦婳摩挲文房四宝的手,心道,这手指真好看,嘴里说道:“章小娘子,你的手,用这墨条磨墨,再拿这笔写字,一定很好看。”
 
    章锦婳脸红了,缩回手:“季公子,孟章的字很烂,配不起这么好的笔墨。”
 
    季同真想打自己的嘴,连忙道:“章小娘子,这套文房四宝是专为你定制的。而且,这一套笔墨的材料,是限量定制的。‘里记’一共也就制作了十套。你知道嘛,‘里记’成了皇商了!宫里的笔墨都从‘里记’采购了。”
 
    原来这套文房四宝不单止名贵,还很珍贵,一般人出钱想买想定制还没有呢!
 
    章锦婳想了想,决定高高兴兴的收下:“季公子,孟章却之不恭,那我就收下了!”
 
    她将书桌上常用的文房四宝收到书架上,把季同刚送过来的笔墨砚台都拿出来摆上。
 
    “的确是不一样了!季公子,等下我就试一试。”
 
    季同才真的高兴,一点也不想离开,没话找话:“章小娘子,我来替你磨墨吧!我在国子监,磨墨可是第一!”
 
    章锦婳噗嗤一声笑了:“季公子,我听说过写字第一,文章第一,没听说过磨墨第一!”
 
    季同讪讪的笑,脸红了,他哪里磨过墨啊,都是书僮做的好嘛。
 
    章锦婳也就是说说而已,这么漂亮的文房四宝,她要等周子瑜过来教她写字的时候才用。
 
    “季公子,你教我投壶吧!”章锦婳提议道。
 
    她感觉周子瑜不太喜欢季同,就把投壶给收起来了。
 
    今天还早着呢,周子瑜应该不会这么快过来,赶紧趁这机会玩一会儿。
 
    季同巴不得能一显身手呢,在章锦婳面前,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差了一大截,总想表现点什么出来给自己挣点面子。
 
    投壶刚摆好,张婶就在外面敲门:“锦儿,茶水来了。”
 
    章锦婳走过去开门,看到张婶冲她使眼色,突然醒悟过来:“书房门开着吧,省得等下叫你们添茶水又听不到。”
 
    季同也知道孤男寡女的呆在书房里不太好,上次周将军过来还搞得他虚惊一场。可现在他又实在舍不得走,章小娘子亲自邀请他留下来呢!
 
    开着门也好,众目睽睽之下,有嘴说得清。
 
    张婶赞赏的冲着章锦婳笑笑,放下茶水:“锦儿,我去千金堂那边看看那几个丫鬟做的药包怎么样了。还有,那些药垫还需要再做吗?”
 
    章锦婳点点头:“药包越多越好,药垫做完这一批,我换个方子再做下一批。”
 
    张婶笑着退出去:“好,我这就去!”
 
    季同听着张婶的脚步声走远了,问道:“章小娘子,千金堂就是你说的女医馆吗?什么时候开张啊?”
 
    章锦婳拿起羽箭,走到投箭的地方屈膝半蹲下,一边眯着眼睛瞄准,一边说:“千金堂就是前面你过来时候看到的,那几间新修缮好的门脸,现在官府还没批复下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张。”
 
    季同也在章锦婳身边半蹲下来,拿起一支羽箭,手腕一扬,羽箭划着漂亮的弧线落入了壶口。
 
    “章小娘子,你着急吗?”
 
    “着急什么?”
 
    “嗯,就是千金堂急着开吗?”
 
    “当然着急啊!你看长安城里,好多小孩子得了热病,长了脓疮,我想给他们医治,都没法出手啊。我让张婶她们做药包,就是想给那些小孩子佩戴在身上用的。”
 
    季同没出声,只是默默的记下了章小娘子的话。
 
    在杏林馆教了章锦婳玩了一阵投壶,又蹭了一顿面条,季同再也不好意思留下来,终于告辞走了。
 
    章锦婳也终于困了,回房间睡了个午觉起来,去厨房熬粥,她好久没有亲自动手做饭了。
 
    张婶跑到厨房来告诉她:“锦儿,刚才衙门里来人,让竹青去拿公文呢。说是千金堂的公文批复了!”
 
 第177章 择吉日
 
    张婶喜滋滋的,这季公子,不愧是是国子监的高材生,反应太快了。
 
    不过就是在季公子面前提了一句而已,这效果就是好啊!
 
    章锦婳浑然不知,摊开两手问张婶:“那现在要怎么办?”
 
    张婶笑道:“还能怎么办?开张大吉啊!”
 
    章锦婳捂住嘴笑:“张婶,你看我慌得,好像小傻瓜。”
 
    怎么开药铺她还是有印象的,以前的刘家药铺“开封刘一刀”也请了疾医坐堂,想来开医馆也不会难到哪里去。
 
    章锦婳随即拿起一根烧火棍,在厨房的地上划了几道,跟张婶商量怎么做。
 
    她按着记忆在地上画草图,药材堆在哪里,柜台又在哪里,病人来了坐在哪儿,丫鬟怎么带领进去,该怎么招呼病人。
 
    画得很潦草,说得也没有章法,不过,该考虑的细节都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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