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唐女医——珠灯
时间:2018-01-08 15:34:52

 
 第222章 招黑
 
    季同出了里记笔墨铺,让身边的小厮去周府把周子瑁给叫到了季府。
 
    凭直觉,他认为周掌柜的跟周子瑁没啥关系。
 
    就凭他们七侠客的情义,有这事儿,周子瑁老早就会说出来的。
 
    这万一,周掌柜的是周大哥的丈人,那他不就美了嘛!
 
    周子瑁被娘亲抓着诉苦,一听季同有急事,兔子似的就跑了,一溜烟的赶到季府,匆匆奔进季同的书房,劈头就问:“怎么回事?出啥事了?你没出事啊?”
 
    季同正做着美梦呢,闻言给了周子瑁一拳:“你才出事了呢!”
 
    周子瑁嘿嘿一笑:“你要是不喊我出来,我真要出事了!”
 
    季同来了精神,蹭的坐起身:“是不是你要娶媳妇了?”
 
    周子瑁啐了一口:“呸,你才要娶媳妇儿了呢!”
 
    季同扬眉,这话听着有戏:“那你说说,你要出啥事了?”
 
    周子瑁摊摊手:“听说我大哥回京城了,可是没回府,我娘就发脾气了,说他我大哥把未来媳妇儿扔在家里让她照顾,给她添堵了。”
 
    “啊?真是你大哥的老丈人啊?”
 
    “什么老丈人?你见过?”
 
    “见过!就在西市里记那儿,说是开了家绸缎铺。”
 
    “对对对,这些天我那表叔就在忙活这些事儿呢。这不,我这身衣裳,还是他给做的呢。”
 
    季同的重点在后头:“你大哥什么时候订的亲事?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事儿呢?”
 
    周子瑁一边摇头一边乐:“听我娘说,是我祖父年轻时候赶考,跟同窗定下的指腹为婚的亲事,我爹那一辈儿没轮上,到了我大哥这儿,人家就找上门来了。”
 
    周子瑁暗戳戳的想,哎嘛好险,要是找他指腹为婚就完了。要说周清莲嘛,长得还算清秀,可是跟京城里的小娘子的气质就没法比了,留在书房红袖添香还行,娶来做妻子,那可是连王家小娘子的一个小手指头都比不上!
 
    季同更高兴,要是周大哥有了指腹为婚的亲事,那章小娘子,就能君子好逑了!
 
    周子瑁问:“你怎么想起来问我大哥定亲的事?”
 
    季同翻个白眼,一听这话就知道周子瑁没话找话:“我不说了嘛,今天去了里记。”
 
    周子瑁笑:“你今天去里记,买了什么,拿出来看看。”
 
    季同买了两块徽砚,都是给章锦婳定制的,当然不会拿出来,就摇摇头说:“没买,就看了看。没到什么新货呢。”
 
    周子瑁不信:“你去里记从来就不会空着手出来!”
 
    季同咧了咧嘴角,这哥们太熟了也不行,只好说:“真没买,让二掌柜的给我加急做七支狼毫笔,上面刻着‘金榜题名’,后天去拿。”
 
    “后天不就年三十了吗?”
 
    “嗯,我让他们给送到家里来。”
 
    周子瑁笑出声:“好啊,咱们七侠客殿试之后都能金榜题名,到时候好生庆祝一番。”
 
    季同道:“殿试之前,咱们去趟杏林馆吧?”
 
    周子瑁当然赞同:“必须滴!”
 
    两个人一拍即合,立即写了帖子让小厮送去杏林馆。
 
    不到一个时辰,小厮就回来了:“公子,杏林馆掌柜的说,明天再给准信。”
 
    等到了第二天,季同也不用小厮,自己乐颠颠的带着两块徽砚去了杏林馆。
 
    大雪纷飞,马车根本就走不动,季同也不敢声张,骑马出了门。
 
    千金堂没什么病人,章锦婳就在书房里看书写注释。
 
    周子瑜接了周大人的口信,带着罗怀回了周府,书房里静悄悄的。
 
    季同骑着马过来,章锦婳听到马蹄声,还以为是罗怀来报信,急忙跑出来,打开大门,看到季同正从马上跳下来。
 
    漫天飞舞的雪花,都快把人给裹住了。
 
    季同没想到章锦婳亲自来应门,激动得不得了:“章小娘子,外面风雪大,快进去。”
 
    章锦婳看到是季同,有些意外,但是也很高兴:“季公子来了,有何贵干?”
 
    季同把缰绳扔给闻声出来的竹青,踏进杏林馆,将手里的锦盒递给章锦婳,自己转身关上大门,摘下风帽,掸了掸大氅上的雪花,这才回身笑道:“昨天让小厮来问年后的午宴,今天我来听准信的。”
 
    这么大的风雪,章小娘子不可能把他就这么赶回家吧?
 
    果不其然,章锦婳笑道:“外面风雪太大了,看起来还要下好一阵子呢,季公子到书房来烤烤火,我问问张婶,年后的时间是怎么排的。”
 
    季同顺势跟着章锦婳进了书房,将大氅解下来交给门口的春兰。
 
    书房里温暖如春,季同立即感受到了热度,还是走到炭火盆前,搓了搓手去烤火。
 
    章锦婳放下手里的锦盒,去书架下面的暗格里拿了一瓶冻疮膏出来,递给季同:“季公子,涂点药膏,手指就不会长冻疮了。”
 
    季同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手会起冻疮?”
 
    章锦婳笑:“我耳朵特别灵,光是听你搓手的声音,就知道你的手指头都冻僵了。”
 
    季同也不客气,打开瓶盖,挑了些药膏涂在手上,问道:“这是你新配制的药膏吗?”其实他也有,也随身带着一瓶御赐的宫里的冻疮膏,但是他不说,他就爱用章小娘子亲手配制的。
 
    章锦婳笑笑,默认了。
 
    这瓶冻疮膏,正是她特意配制而周子瑜建议不要面世的药膏。
 
    这么好的东西,周子瑜也用不完,但是也不能暴敛天物啊。
 
    季同涂完药膏,啧啧称赞:“真的很舒服啊!感觉手指头在发热。”
 
    章锦婳笑笑:“既然季公子喜欢,这瓶药膏就送给你了,只是,你不要跟别人说是我做的就行。”
 
    不是她大方,而是季同经常送她礼物,她也回馈一瓶药膏,算是礼尚往来好了。
 
    季同不解,这么好的药膏,他还想替她做广告呢:“怎么?”
 
    章锦婳道:“配制这种药膏的药材稀少,只做了两三瓶,要是说出去,我怕人家来找。”
 
    季同哦了一声,心道,手上的这瓶药膏,相当于私人订制了!当即就美滋滋的笑起来:嘿嘿,等会儿再把周大哥定亲的事,找个机会说出来!
 
 第223章 机会
 
    季同借着跟章锦婳报七侠客午宴名单的机会,终于把话题给绕到了周子瑜身上。
 
    “章小娘子,拜托!等殿试完毕之后,我们哥几个还要再连着庆祝三天。”
 
    章锦婳忍不住笑:“三天就够吗?”
 
    季同也笑:“章小娘子,你以为要连摆七天,是吧?”
 
    章锦婳笑:“是啊,我听说都是分开来庆祝的,不是吗?”
 
    “是是是,要是我们殿试都被御笔亲点了的话,才能叫做庆祝,那就应该会摆够七天。”季同紧张的咳了一声:“咳,不过,子瑁就不一样了。他不管考不考得过,他家里都会庆祝的。”
 
    章锦婳很好奇:“为什么考不上也会庆祝?”
 
    季同低头用手摩挲着徽砚上的花纹,状似无意的道:“听说周大哥的老丈人在西市开了一家绸缎铺,年后就要开张了,开张那天肯定会大宴宾客的。为了不影响子瑁的殿试,开张的日子都定在殿试出榜的那一天。”
 
    这些细节,季同都问过周子瑁。
 
    半晌,书房里都没有声响。
 
    章锦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好半天才问:“你说的是真的?”
 
    季同:“我昨天在西市见到周掌柜的了。”
 
    章锦婳脸都白了:“你怎么就确定是周将军的丈人?”
 
    季同:“周掌柜有婚书,而且,周掌柜的跟他女儿都住在周府,住了半年了。”
 
    章锦婳低下头,在心里默默的数时间,往回数半年,差不多是中元节的时候。难道说,那时候周掌柜的就已经住在周府了?那就是说,瑜兄也知道?早就知道?
 
    章锦婳的心砰砰急跳,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儿里了,堵得她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摇着头。
 
    “章小娘子?”季同有点后悔说出来了,看这样子,他好像说的有点过。
 
    章锦婳捂着心口,又是一阵沉默。
 
    季同偷偷打量着章锦婳,看着她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泫然欲泣。
 
    季同由此断定,章锦婳并不知道周子瑜有婚约的事情。
 
    “章小娘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季同开始试探。
 
    章锦婳猛地回过神来,拧转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清了清嗓子,道:“对不起,季公子,千金堂那边还有个病人我要过去看看,恕不奉陪。”
 
    季同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此时不趁虚而入,还待何时?
 
    “章小娘子,这么大风雪,千金堂哪还会有病人?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季同后面的话,在看到章锦婳睫毛上的泪珠之后,戛然而止。
 
    章锦婳低着头不看季同,声音变得低沉暗哑:“是住在千金堂的。”
 
    就在这时,春兰在书房外敲门喊道:“章小娘子,张婶说千金堂现在没有病人,问说可不可以上门板了?”
 
    这么大的风雪,谁还会出门看病啊?有点小病走在风雪里都能冻死人,真要病得重的,都是把疾医请到家里去。
 
    章锦婳又沉默了。
 
    季同若无其事的道:“章小娘子,风雪这么大,我在这里再借一会儿地方,你要是忙,就先过去吧。”
 
    章锦婳咽了一下口水,回答春兰:“上吧。”
 
    这个样子出去,让人看见也不好。至少还能有点缓冲的时间吧眼泪擦干,调适一下心情。
 
    季同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提议道:“章小娘子,要不,我教你玩飞镖吧?”
 
    不等章锦婳出声,季同又接着道:“我会做飞镖和飞镖靶,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做好了。”
 
    季同在书架上抓了一把不用的毛笔,三两下拆掉笔头,从怀里掏出一把特制的飞镖的镖尖,套在笔杆上,瞬时就做好了十几支飞镖。
 
    再把书架底下搁着的棋盘拿起来,说声:“借用一下,到时候我买个新的还给你。”
 
    说完,在棋盘背后用毛笔画上格子,写上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写好以后,在墙边摆了张高脚杌子,把自制的飞镖靶放上去。
 
    季同退后几步,抓起刚做好的飞镖,甩了两支过去,镖无虚发。
 
    “你看,就这么玩儿的。”季同解释:“我们在国子监的时候,会把玩蹴鞠输了的那些人的名字写上去,才不是这些鼠牛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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