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直说啊!万一咱们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呢?”
“不会的,他知道我会明白。”
“嗯?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哦!对了,他说你帮他良多,帮什么了?”李晓庭终于问出她疑惑许久的问题。
“可还记得我与你讲过或许会请你帮忙?”居易问道。
李晓庭想了一想,摇摇头,表示不记得:“从来都是你帮我忙,我倒希望能帮一帮你。”
居易笑道:“本来是需要晓庭帮忙的,后来扯上了皇族,我不愿晓庭也陷进去,便没向晓庭开口了,最后多用了许多时日才将事情解决。”
原来,居易居然凭着李晓庭的几句话,便弄了个玻璃厂,那玻璃厂是由居易的师傅居修然带人帮他弄起来的,只第一年便投了十万两银才初有小成,当他们做出第一个没有瑕疵的玻璃杯时,被当时还是王爷的莫时宜查到,莫时宜想要上位,缺人又缺银子。而从来都是有银子便会有人,他查到玻璃厂后立刻便修了封书信,用三个条件换了居易的厂子。
如今那玻璃厂出产的玻璃已在其它国家赚了许多银子,只是因开始要避着莫时宜其他家人的耳目,所以一直控制着不让那些玻璃流进本国。而现在,莫时宜当家作主,应该很快那玻璃便会如折叠伞一样风靡全国。
“三个条件便换了?”李晓庭惊叫起来。
居易无奈道:“便是一个条件,也是要换的。”
李晓庭想想,顿觉泄气。
居易见她这般垂头丧气。轻声笑了起来,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道:“晓庭不必如此,如今咱们也不吃亏不是?皇帝的三个承诺,晓庭想想,咱们该要些什么好?”
李晓庭眼睛一亮,可不是!这简直是现实版的阿拉伯神灯啊!,三个愿望,三个愿望……!一定要好好想想,不能浪费了!
再见莫时宜时,是李晓庭与居易进宫求见的。
莫时宜听着他们说明来意,笑道:“自然算数,先生与李小姐这是想好了要什么了?”
“是啊!是啊!”李晓庭忙道,生怕他反悔:“第一个愿望,我要世界和平!”李晓庭说完,便眼巴巴的看着莫时宜。
莫时宜愣了一瞬,失笑道:“李小姐这是在与朕说笑?”
李晓庭眨眨眼,问道:“不行?”
自然不行,接下来李晓庭又换成废除奴隶制,依旧不行。
李晓庭又换成废除奴隶三代不得科考的条例。这下,终于可行了。但是李晓庭甚觉委屈,因这个与她开始那两个愿望比,差太远了,她需要补偿!
莫时宜饶有兴趣的问她:“李小姐想要什么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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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京城
帝初立,人心浮,京中暗流涌动,有许多人为了避险,选择了锁门闭户,暂离京城。
李晓庭已得了自由,在京中又无他事,自是不愿多留。
码头上,已是叙完离别,众人转身欲登船,丹意却拉着云世子的袖子磨磨蹭蹭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晓庭觉得好笑,便问他:“丹意可是要留下来?”丹意忙道:“不是不是,我要与晓庭姐一起回福河。”
李晓庭笑道:“那你还不丢开云世子的袖子,你想带着云世子一同回去不成?”
丹意却是看李晓庭,又看着云世子,继续欲言又止。云世子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非此时说不可?“
丹意郑重的点了点头。云世子拍了拍他的手,道:“那便依你。”
丹意这才放开他的袖子,往一侧跨了一步,让出云世子与众人之间的空间。云世子亦对李晓庭与居易抱拳行了一礼,道:“请先生和晓庭姐借一步说话。”
码头之上人来人往,最清静适合借来说话的地方只有船上了。船,是福王帮忙安排的官船,倒是方便的很。
云枫云世子要说的,是他如何会突然回京之事:
莫时宜在异衣阁开业之时,第一次见当时还是个小结巴、被叫做丹枫的云枫,便觉他甚是面善。他虽还不知丹枫便是失踪多时的平南候府大少爷,却仍是派人找到了丹枫,以帮丹枫寻到家人为诱饵,让丹枫帮他看着李晓庭和欧阳千紫。
而青魁赛当曰,当他看到新来与他对接情报的郑临渊,竟坐在他们的包厢里与李晓庭说笑时,很是心虛,便借口去寻丹意出了房门。
便是那时,小鱼儿跟了出去,告诉他,他很有可能是平南候大公子。让他自己回京,他们会暗中帮他进入平南候府。
“古董铺子里已无真古董,枫为了拿回娘亲的陪嫁铺子,只好釜底抽薪,将铺子改做他用。”
他以孝敬的名意,将那些假古董全都送给了一直帮着打理他母亲嫁妆的姨母兼继母后,正愁该用那铺子做些什么,莫时宜便送了个御厨之后给他,这才有了那肠汤馆。
“其实,枫当时也只是按陛下给的情报来安排诸事。真正恢复记忆,却是托了云三公子在铺子开业那曰的那次大闹。枫再次被砸伤了头。”
云枫说到云三公子,声音陡然变冷,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与谁说话,忙又柔了语气道:“不论如何,枫总是欺瞒了晓庭姐与先生,又有失义之举,不可原谅。但,枫,尚有母仇要报,如今还无法请先生与晓庭姐责罚,只得先行一礼,承一诺,若还有机会,枫定然亲去福河请罪。”他话落,人己是站起行了个叉手礼。
李晓庭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们不说起,云枫便一直叠手弓身,而居易则一副由她作主的模样,笑看着她。
她想了想,也叹了一声,叫起了云枫,又从手上退下个镯子,让他带上:“这个,是一个暗器,或对你有用,让先生教你怎么用吧!”
云枫甚是惊讶,面上千变万化,想拒绝,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终是接下了那镯子。
……
天气晴好,船行平稳。
李晓庭此时正烦恼的看着自己的手腕,面上满是纠结。
居易将她的手抓过去,拉下袖子,盖住那原本有镯子的地方:“师傅不会怪你的。”见她还是拧着眉头,又道:“你用不着那镯子,我会护着你。”
“我也会护着晓庭的!”郑临渊掀帘而入,随意寻了个垫子坐了下来。
居易挑了挑眉,道了声:“谢了,不需!”
李晓庭也翻了个白眼道:“郑公子,青鱼,帅哥,您该不会准备回福河还跟着我们吧?”
郑临渊笑问:“晓庭不欢迎?本公子可是听说晓庭的学馆先生不够,打算帮一帮晓庭,去学馆做先生的,若是晓庭确实不欢迎,那……”他拉了好长一个音调,又等了一会儿,见李晓庭甚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并不搭话,忙将话接了下去:“那,本公子只好脸皮厚些,强留了。”
“你不用回去打理生意吗?”李晓庭问道,如果郑临渊能去学馆当先生,她自然是倒覆相迎。但如今,他们青鱼组合似乎并没有继续留在她身边的理由了,她更不会相信郑临渊会为了那束脩而去。怕不是开了个玩笑?
“不用,不用,本公子辛苦这几年,帮他们挣了个皇商,他们还能敢短了本公子的利钱?”郑临渊说的甚是得意。
“郑公子这几年与我们在一起很辛苦?。”居易问道。
郑临渊忙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这几年是临渊过的最轻松,最有意思的!特别是与先生一起时,那可真是有种有一知己足矣的感觉。”吃醋的男人惹不得,自己又打不过他,还是服软为上。
“那便好,公子可别弄混了谁才是那个知己。”居易道。
李晓庭:“……”怎么感觉自己是小三似的?
几人打了一阵机锋,李晓庭认真了些道:“临渊,你去学馆,那小鱼儿怎么办?你与他不是一个组合吗?”
“正是他想去学馆,我才要去的。”郑临渊道:“不过,想想去学馆好像很不错,所以,即便他现在不愿去了,本公子也要将他绑去。”
“谁说我不愿去了?当然去!表哥让我好好读书,将来只要我能考上进士,他必然点我为状元。”小鱼儿掀帘而入,举着帘子等端了吃食的丹意进来后,才放下。
李晓庭好笑,丹意好读书,小鱼儿偶尔也会跟着读上几句,但是永远都是三分钟热度。所以,虽然他有个极大的黑幕机会,却是十有八九要浪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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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馆招生
去京城时,一路赶着时间,又有宫中太监和侍卫在同一条船上,难免拘束和辛苦。回福河时,便轻松的多了,几人一路游山玩水,竟是走了近两个月才到福河。
因为行程随意,便没有通知人来接他们,倒是莫君起早就安排了人日日在码头边等着,又有郑家的人也等得自己的小少爷。所以,他们一行,刚回到马家村,该来的人,不用通知,便都到了。接下来自是一番热闹的接风洗尘,其间种种意想不到之事,以后再表。
李晓庭一行回到马家村的半个月后,发出消息,育德书馆正式接收学生,但育德书馆只教书育人,不行科举之道,但也不阻止学生去考科举。这一说法虽是让一些人打消了来这书馆的念头,但是等待书馆开馆的人还是很多。
究其因由,一是因为这书馆先生之中有两个举人,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其中一个举人还认识新皇,但这举人的身份,便已经足够吸引众学子了。二是,这学馆的束脩特别,家庭条件好的给银子也要,条件不好的,给东西也行,实在什么都不拿的,也可以为学馆或学馆的校长做工,以代束脩。这一条吸引了很多家庭困难的学子。
这次开园不仅要招学生,也要招先生,以前先生也一直在招,却是一直没有读书人愿意到这个小村子来,而羊先生考上举人后,却是暂停了招先生的事宜,坚持要等到李晓庭一行回来再招。以羊先生的说法便是,他总是要去京中考进士的,不放心把他的学生交给被他的举人之名吸引过来的先生。
如今的荒园正式有了名字,门头之上,“育德学馆 “四个字纯朴大气。一人高的围墙上,爬满了开的正好的蔷薇,组成了一个长长的花墙。仅这一门一墙,已是一处绝佳的风景。
现在,大门前、花墙前都站了满了人,有来求学的,也有来看热闹的。学馆以前的学生,穿着天青色的棉布长衫从里面出来,站在大门两旁,居修然、居易、李晓庭,小菊,郑临渊、丹意和学馆里的两名先生从中间走了出来。
外面闹哄哄的人群立时安静了下来,几秒后又开始有声音发出,只听有一人喊道:“先生里怎么还有女子?让女子教我,我可不愿!”
有人搭话道:“这位仁兄,你可别乱说,没准那是先生家的女眷呢,莫要失了礼数。”
又有人道:“这两个女子可真不懂事,怎么能站在先生中间呢?”
这时,着天青色的学子中,有一个学生走出,他朝众人行了一礼,大声道:“请安静!”渐渐喧闹的人群又安静了下来,大家还是对这占地三百多亩的学馆有些敬畏的。
那学生又道:“那两位女子一位是我们的馆长,一位是我们的先生,并不是别的什么身份,因为馆长与先生是女子不愿意进学的,麻烦往外站站。其它来报名的,排好队,到那边桌前报名、交学费,领学生牌。”
他话落,站成两排的学子里,分出了八个人,坐到了已放在那里多时的长桌前,从那长桌的抽屉里拿出了文房四宝。又有八名学子分出来,站在那八名坐着的学子旁边,从另一边抽屉里拿出了许多栓了红绳的木牌子。十几名学子便那样安静的等人排队,也没有人维持次序,他们也不用担心有人会闹事,因为参与建这书馆的人几乎都来了,这马家村的村民也几乎都来了,便是那些人,也不会看着有人闹事而不管的。
人群又开始喧闹起来,有人果断的退出求学的队伍,也有人犹犹豫豫,但是还是更多的人开始排起队来。
见排队的人还是有很多,远远超过他们设定的最高人数,李晓庭松了口气,对那名刚才说话的学子点点头,道“可以说了。“
郑临渊却突然道:“本公,咳!本先生建议先发学号牌。”
“这是为何?“其他几人均不解的问。这时,穿着男装,一直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容音笑道:”郑公子这个建议晓庭还是听一听的好,至于为何,等下便知。“
李晓庭还是很相信容音的判断的,于是,学子那边开始忙碌起来。
站着的学子负责发号码牌,报号数,还要帮着研墨。拿到号码牌的人报自己的名字,家庭住址,家有几人,父母姓名,想以怎样的方式交学费等,只见那坐着的学子运笔如飞,却是将他们的名字一个个的填进一个方方正正的线框内,年岁及家有几人也都是写的很奇怪的符号,而交学费的方式却是被分为三大类,自己报出来后,那学子便会在自己选择的那一类打一个勾勾。这方法倒是新鲜又方便的很。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问道:“请问学长,这种方法,我们进学后也能学到吗?“
坐着的学子正忙碌,于是站着的学子便答道:“自然,好了,后面还有人排队,有什么问题,等入学馆后尽管问,站去那一队。他指向那已经拿了号牌的排好的另一个队伍。
每个桌上有号码牌50个,共四百个号牌发出去,仍有一百多人排在那里。幸好有准备的备用的,等全部新学生报好了名,从新组了队。
那最开始说话的学子又大声的说了句:”安静!“不管用……,于是他手一抬,又有几名青衣学子出列,他们从学馆里抬出了一面大鼓到那名说话的学子面前,那学子向他们道了谢后,扬起鼓锤:”咚咚咚。。。。“连敲了几声,人群果然又安静了下来。他这才大声道:”明日本学馆会发通知,开始招收女学生,若是介意的,可趁现在未交束脩时退出。“
他话落,便看向那些已经拿了号牌的新学生,那些新学生倒是骚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安静下来,却是没有一人退出,不但如此,那些犹犹豫豫的人,甚至那些坚定的退到一边的人里面,又出来二十几人要求报名,却是被负责接待报名的学子以名额已满为由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