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开过光——大梦当觉
时间:2018-01-13 15:34:44

 
“坐。”
 
丁翎矜持地一点头:“打扰了。”
 
她坐在了萧昆的对面。
 
萧昆让管家给丁翎倒了杯茶,然后一摆手。
 
管家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萧昆这才抬眼看向丁翎,视线也是轻飘飘的,似乎把她视若无物。
 
“你也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萧澹?”
 
丁翎耸了耸肩,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我为什么要离开他?我又没有出轨,我也没有犯罪。”
 
萧昆的眉间一紧,露出和萧澹一样的不耐的表情。
 
“因为你配不上他。”
 
如果不是因为萧昆说出的话让人哭笑不得之外,丁翎还是很有耐心看着老年版的萧澹做出种种表情的。
 
她回过神,笑道:“我怎么觉得他配不上我?他年龄大了,人气也没我高,听说您已经有了二胎了,那您的公司也不是他的了,没钱没青春的男人我怎么就配不上了?”
 
丁翎说完,马上就看到萧昆的胡子一颤,他似乎是想发怒,但是身局高位者,哪里能被她一两句就弄得失了风度。瞬间,他就恢复了他的冷脸。
 
萧昆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清脆的声音中,他饿得神色也变得沉着下来。看着丁翎的表情也终于变得不再是那么讽刺了。
 
“好吧,我不和你耍嘴皮子功夫,你就说说你要多少钱?”
 
丁翎笑了一下:“我劝您也别做什么无用功,我是不会离开萧澹的。我也不是狗血小说里的灰姑娘,您的那点钱我还真的看不上。”
 
萧昆的脸沉了下来,他看着丁翎坚定的表情,嗤笑着点了点头。
 
“看来我还真的碰上了一个‘好演员’,到现在还不松口。”
 
丁翎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装,她无所谓地想。装就装吧,反正你也拿我没办法。
 
她看着萧昆苍老的脸,和固执的眼神,明白再这样下去僵持也没什么用,和一个老头子打打嘴仗也不能让她好受多少。
 
她站起身,轻轻地一点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随您怎么想吧。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
 
萧昆眉头一皱,就要叫住她,没想到从楼上传来一个声音。
 
这声音又甜又软,还带着刚起床的慵懒。
 
“老萧,谁来了?”
 
丁翎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粉色丝绸睡衣的女人走下来。
 
她身形圆润,纤腰若苏,薄薄的睡衣露出大半的胸脯,扶着扶手走下来时,格外妖娆。
 
丁翎注意到,她小腹平坦,但是走路时却若有似无地捂着肚子。
 
这就是萧澹说的后母吧。
 
丁翎挑起了眉梢。
 
“萧夫人。”
 
冯玲玲慢慢地走下来,看到丁翎的脸,愣了一下。
 
“你是......丁翎?”
 
丁翎笑道:“看来萧澹在家里没少提起我。”
 
冯玲玲一笑:“只是经常在新闻上看见你罢了。”
 
丁翎很明智地不去问是什么新闻。
 
她笑道:“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冯玲玲走到萧昆的身边,萧昆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握住她滑腻的手背。
 
“慢点。”
 
冯玲玲的腰肢一拧,坐在萧昆的身边,看着丁翎笑道:“怎么这么着急就走,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丁翎笑着摇头:“不了,我中午还要收拾行李搬家。”
 
“搬家?”冯玲玲面色一变,她勉强提起嘴角:“搬去哪里?”
 
丁翎看着萧昆渐渐变黑的脸色,一笑:“我想,萧伯父是不会想知道的。”
 
萧昆闭了闭眼,面无表情。
 
丁翎转身就走。
 
刚迈出大门,就只听萧澹说道:“丁翎,想想你的父母,做事别太冲动。”
 
丁翎脚步一顿,她看着头顶刺眼的阳光,高声说:“随您的便,现在拿老一套对付我已经不管用了。您要是有时间,就多为您的二胎积积福吧!”
 
说完,她关上了门,大步离去。
第 51 章
    丁翎出了别墅, 她想了想, 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欧式的窗户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丁翎眯了眯眼, 看着萧昆一手端着茶杯, 一手插在兜里,无比冷漠地看着她。
 
就算两个人处于同一水平,就像是一个巨人看着蝼蚁一般丁翎也有种被俯视的错觉。
 
丁翎一顿,抬起头直视过去。
 
萧昆一怔, 接着嘲讽地勾起一边嘴角, 转身欲走。
 
没想到,他刚转身的一瞬间,只听哗啦一响, 耳边传来破碎的声音。
 
他一惊, 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玻璃的碎片向他飞来,他猛地闭眼, 向旁边一趴, 躲过了飞来的碎片。
 
接着,他趴在地上,只听到接连不断地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家里的帮佣的冯玲玲全都尖叫起来。
 
周围的玻璃一个接着一个破碎,一片脆响之中,玻璃纷纷落下, 在地板上炸裂成一片。
 
萧昆急促地喘息,被子的茶洒了他满身。他拍了拍衣袖扶着腰慢吞吞地站起来, 冯玲玲捂着嘴,满眼是泪地过来扶他。
 
“老萧,你没事吧?”
 
萧昆面沉如水,他甩开冯玲玲的手,对着管家问道:“怎么回事?”
 
门外,管家颤颤巍巍地进来,喊道:“老爷,正找人来检查。可能是风大吧。”
 
风大?
 
萧昆哼了一声,风大能把所有的窗户都吹裂?
 
他皱了皱眉,迈过层层玻璃,来到窗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刺骨的寒风刮了进来,萧昆眯起眼睛,看着院外,早已经没有了丁翎的身影。
 
丁翎坐在车里,她开着窗户任寒风吹动她的乱发,冰冷的空气似乎都不能镇定她的情绪。
 
真的、真的应验了。
 
她紧紧地捏着方向盘,就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般,不断提速。
 
车辆像是寒冬的一支箭,在公路上呼啸而过。
 
终于,出了郊区。丁翎猛地喘了一口气,降低了车速。
 
窗外,是挂着白雪的枯木,从车内望去,远处白茫茫一片,北风呼啸,公路上卷起一阵风,带走一片雪。
 
车内的寒风不断翻卷,丁翎的脸被冻得苍白。
 
她深深地吸着冰冷的空气,听着远处传来新年的炮响,只觉得所有的热闹都与自己绝缘,恍惚一片。
 
半晌,她才从情绪之中回过神来,她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冻得发白的指尖在萧澹的名字上摩擦了一下,拨了出去。
 
片刻,那头传来关机的声音。
 
丁翎的手一顿,她听着冰冷的英文声,慢慢地、慢慢地低下了头。
 
中午,她回到家,看着满屋子的行李箱,无力地叹了口气。
 
她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只觉得脑袋被厚厚的棉被裹着,木然、迟钝。想不起来要干什么,只想要关上门窗,狠狠地睡上一觉。
 
来到卧室,丁翎站在床尾,她顿了顿。
 
一弯下身,就看到静静躺在床底的玉佩,明明那么小的一块,在丁翎的眼里,就像是一只沉睡的凶兽,随时扑上来狠狠地撕咬她一口。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将它掏了出来。
 
玉佩安静地躺在丁翎的手心上,但是中间的那条血线已经剩下一个小点了。
 
丁翎想到萧澹说过的反噬,不由得心下一紧。
 
她得到这枚玉佩这么长时间以来,注意力一直都在它的功能上,从来没有仔细研究过那抹红色,她记得萧澹说到萧母的日记时,提到过血的问题,难道这里的是血?
 
丁翎皱了皱眉,她在梦里,隐隐约约地记得,接过玉佩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血线,自己受伤的鲜血也确实沾上了,现在这抹血色越来越淡,丁翎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等血线完全消失,她就会收到“惩罚”吗?
 
想到萧澹说的那些反噬,她不寒而栗。
 
下意识地,她攥紧玉佩,拿着它来到厨房。
 
扫视了一圈之后,她拿起菜刀,刀背向上,将玉佩放到案板上,一个用力就想要砍下去。
 
菜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影,丁翎用力一挥,猛然间身后铃声一响,她吓了一跳,刀背打偏,砰地砸在案板上。
 
丁翎皱着眉,只觉得铃声像是针一样不住地往她脑袋里钻。
 
她将菜刀一放,接起电话。
 
刚一接,那头传来母亲炸天了般的声音:“小翎啊!你快过来,你爸要不行了!”
 
丁翎猛地打了个激灵,她被丁母的话吓了一跳,赶紧道:“怎么回事,您慢慢说。”
 
丁母哀嚎道:“你爸爸掉了一根手指,你赶快拿钱到富康医院,有多少拿多少,把银.行卡也带来啊。”
 
丁翎心下慌乱,她觉得有些异样,也顾不上许多了,带上现金和□□就走。
 
一路上,她看着前方绵延不尽的车,面沉如水。
 
紧赶慢赶到了医院,丁母和丁铭早就等在门口,丁翎停好车,看着丁母迈着碎步扑上来。
 
“你怎么才来啊,钱带够了吗?”
 
说着,她让丁翎打开车窗,上手就去她怀里掏。
 
丁翎以为她是着急,但是看着身边丁铭站在一边,嘴里嚼着口香糖,对着她们露出嘲讽的表情时,她心里就感觉到不对了。
 
她立马就打开丁母的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说清楚。”
 
丁母急得直跺脚,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还说这么多干什么啊,医院还等着交钱呢,你带了多少?卡里有没有一百万?”
 
“一百万?”
 
丁翎道:“我爸是要换个机械手吗,还是十个手指头全都掉了”
 
丁母脸上表情一变,眉毛刚要竖起来,但是看到丁翎的脸又硬生生地变成了柔和,她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要对女儿生起气,只是归咎于自己是太着急了。
 
她不再火急火燎地说话,而是放柔了声音道:“你爸还在急诊室里躺着呢,现在是人命关天。这样吧,你不是忙吗?你把钱和□□给我就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丁翎看向丁铭,丁铭倚在车头,翻了个白眼。
 
丁翎心里有了底,她不急着下车,而是道:“我要看看爸爸再决定,万一这医院骗钱怎么办?”
 
丁母这才急了,她道:“哎呀,你把钱给我得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丁翎作势关上车窗:“我看接个手指头顶多十万,这么多年我给你们的也够多了,你就先垫着吧,超出的部分把□□给我,我给补。”
 
说完,她开车就要走。
 
丁母一急,一下子就趴在车头上,拍打着玻璃道:“你怎么这么狠心!你爸爸白疼你了!”?
 
丁翎慢慢地松开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她看着丁母在车头上撒泼,眼底如同寒霜袭来般,慢慢结上一层冰。
 
往事和现在所有阴郁的情绪都向她袭来,丁翎的脸色越发苍白。
 
“这么多年,我骗人骗己。已经够了。”
 
说完,她拎着包下车,一把就将丁母撕下来。
 
“你如果现在不说实话的话,我马上就走,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丁母被她的态度吓到,看着丁翎冷厉的双眼,她反射性地低下头,打了个哆嗦。
 
丁铭倚在一边,翻了个白眼:“妈,你就跟她说吧。瞒能瞒到什么时候?”
 
丁母的脸上变得苍白,她抿着干瘪的唇,半晌,叹了口气。
 
“好吧,我说。你爸爸赌博输了,想要赖账。但是对方不干,把你爸压在赌场,说如果不交出一百万就不放人,拖延一小时就砍下他的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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