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才解渴——酥芙蕾
时间:2018-01-14 15:52:50

  之前卫永言带了郑承望进来,被卫修嘲了出去。
  在座没有哪个不知道“马上风”的意思,结合郑承望的出身,不少人都低着头偷笑。
  卫永言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周伯,“你还不是带了闲杂人等进来?”
  “周伯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同时也保障整个董事会的安全,”卫修理直气壮,“你带的人要是不服气,大可以跟周伯过几招,要是能赢过周伯,我也允许他以保镖的身份陪同你进来。”
  卫永言:“……”
  谁特么想当保镖!
  谁不知道这周伯一副掉到人堆里都挖不出来的普通老头子模样,其实是特勤人员出身,身手了得?
  ……
  这边卫氏父子唇枪舌战激烈,余宅中,余致远春风得意地坐在沙发中,身边隔着半个人距离,梅衫衫坐得端正。
  余母暗自满意。没有黏黏糊糊挂在男人身上,还算有点教养。
  “……致远是男人,工作忙总出差是没办法,”她接着刚才的话题,“可这样我什么时候才抱得上孙子?衫衫,你还是把你那画廊关了,他出差你也好跟过去照顾,争取肚子早点有动静是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  33:这只小狼狗太贵,养不起,pass。
修修:不要pass不要pass!我自带狗粮!还能挣钱!还很听话!指哪儿咬哪儿!还、还很大!再考虑一下嘛QvQ
感谢老舟、晨曦微露、冰桔柠檬和一位没具名的小天使灌溉营养液~
 
  ☆、XXIV
 
  -Chapter 24-
  “……致远是男人,工作忙总出差是没办法, 可这样我什么时候才抱得上孙子?衫衫, 你还是把你那画廊关了, 他出差你也好跟过去照顾,争取肚子早点有动静是正经……”
  男人工作忙就是没办法, 女人就活该贴着他当老妈子,还兼暖床生娃是吧?
  梅衫衫暗里白眼翻上天, 面上怯怯地满是羞赧, 垂着头玉指紧绞, 声音讷讷如蚊,“可是我……致远他……”
  余母看见她这副扶不上墙的样子就来气,无奈这媳妇身娇体弱, 她还指望她赶紧怀孕生个大胖小子, 又不好发火呵斥她——万一又把人弄病了, 那得调养到什么时候去?
  当初就不该娶她进门……
  有火不能发出来,那股憋屈的感觉憋得她浑身难受,呼吸都不畅了。
  转眼又见儿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媳妇瞧,那一脸的痴迷, 她更火大,调转枪头,“致远你说!”
  余致远正感叹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瞧这逆来顺受的小可怜模样,简直浑然天成,也无怪火眼金睛的他当年都看走眼了, 奥斯卡评委会欠她一个终身成就小金人……冷不防被老妈吼了,他:“……啊?”
  被媳妇迷得都听不见妈说话了是吧!
  余母气得眼前发黑,“你是一家之主,这难道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今天就去把那画廊关了!你翻过年虚岁都35了,人家比你小的孩子都上小学了,你是想急死我吗?还是你还想跟那个徐诗音复合不成?!”
  那徐诗音嫁了美国佬又离婚、还有脸回来找致远,到时候就是二婚,还不如梅衫衫呢!
  “妈您别着急,顺顺气,我都说了跟诗音没什么了……”余致远正要安抚,转念一想,画廊又不是他的,正主都不着急,他干嘛要在前面挡着?
  左右不是他吃亏,他就冷眼看梅衫衫怎么应对。
  “好……好的,都听您的。”
  弱声弱气,千依百顺,十足的受气包——余致远直觉没这么简单,静等下文。
  “那……前几天徐老先生放在我这里寄卖的一幅雷诺阿,我这就给他退回去……还有那天王老先生托我寻的几幅画,我等下就去回绝他。还有A交所的李理事长……”
  余母变了脸色。
  这几位,都是说话很有分量的重量级人物。
  余氏发迹迅速,积累了可观的财富,可根基毕竟不够深厚。而很多时候,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可比钱更值钱。
  跟这些权柄在握的人搞好关系,受益无穷;可反过来,要是得罪了人家……
  念及这媳妇出身低微,要是她不会处理,回绝的时候让人家觉得余家不会做事,余母面上闪过重重复杂的挣扎,最终一咬牙,“你先别着急!生意关闭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人家委托你,也是看着我们余家的面子,答应的好好儿的,怎么好贸贸然改口?别让人以为咱们余家人不守信用!”
  梅衫衫像是被弄糊涂了,不知所措,“那、那我……”
  余母:……还要我明说是我见风使舵改主意了吗?!
  余致远仿佛目击了一场兵败如山倒。一击即溃的那种。
  败军之将是自己老妈,他只能出面挽尊。
  “这些谁让你之前不提?”他拉下脸,“你不提,妈怎么知道!余家做生意以诚信为本,接受的委托自然要做好。画廊的事情,等你把这几位老先生的委托完成……”
  “李理事长是女性。”梅衫衫纠正。
  “……把他和她们的委托完成,之后再说吧。”余致远赶紧转移话题,“妈,中午吃什么,这么香?”
  ……
  吃了顿午饭,又因为跟佣人抢着给余母端饭而摔碎了一个挺贵的碗,梅衫衫在余母那里积攒够了濒临怒气的厌烦值,当她提出告辞时,余母已经恨不得夹道相送。
  然而余致远也同时起身,又让余母心里很不是滋味。
  转念一想,儿子不跟儿媳一起,孙子从哪儿来?
  总算放平了心态,招手让梅衫衫来拎她让佣人给余致远备下的大包小包补品汤水。
  梅衫衫木讷讷地连连摆手,“我用不着这么多……您太客气了,还是留着您自己用……”
  ……谁是给你的啊!
  这媳妇软弱,可倔起来根本是个死心眼,推辞几下后,竟然急得一跺脚,丢下一句,“我先走了您快回去吧别送了!”转身逃也似地跑了。
  “……”
  余致远无奈地接过那堆沉得要死的东西,向余母道过别,跟上。
  把东西丢进后备箱,他坐进车里,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对上梅衫衫鄙视的眼神,他没好气道,“那么气我妈,你有恃无恐是吧?”
  “怎么会无恐?我一个弱女子,地上掉根针都能吓得我先心病发作。”
  “行行行,你弱你有理。”余致远认为跟她争执毫无意义,发动了车子,边道,“前次和你说的事情,我有一个追加提议。我妈盼孙子盼得紧,以后也会催个没完。一事不劳二主,不如你帮我生个孩子,就算等我这边上市后公布离婚,他可能也就才出生,不会有什么阴影。当然,抚养权必须归我,我可以多付赡养费,房产,股权,都可以商量。”
  “你脸朝这边转一下。”
  余致远不明所以地转头,只听“咔嚓”一声快门声,他莫名:“……你干什么?”
  梅衫衫点开相册看了看效果,收起手机,“摄影。这张照片命名为‘商人说梦’,太生动传神,我觉得明年哈姆丹国际摄影大奖那十几万美金的头等奖金,毫无疑问归我了。”
  余致远:“……”
  “我再明确答复你一遍,鉴于我们的离婚手续已经基本办妥,你当初的目的都已达到,我希望能尽快兑现我应得的部分,并公布消息,之后我们各不相干。”
  她的态度是少见的坚决,不留余地,余致远皱起了眉头。
  他喜欢的女人类型,是那种热情妖娆,最好没什么脑子的肉弹美人。商场尔虞我诈已经够累,他用女人来消遣,不想再斗心眼。即便交往最久的徐诗音,也是被捧着长大的娇小姐,偶尔作一作是情趣,断不至于使手段算计他。
  生孩子只是个灵光一现的想法,感觉孩子有个聪明的母亲也并不赖。但是这种很难预测她的下一步行动的聪明,让他不自觉地有些忌惮。
  诚然,她不会单方面泄露离婚的消息。他已明确表明过利害,贸然行动有损余氏利益,只会激怒他。她素来滴水不漏,不会冒这个风险。
  这就像一场博弈。目前他占着上风——他一日不配合,这夫妻名义就会继续下去,拖到余氏的文旅集团成功上市后,就是他的全盘胜利。
  她会怎么出招?
  余致远突然有点兴奋了起来,仿佛棋逢对手,迫不及待地想看对方的下一步。
  ……
  涉及利益,余致远就像是见了血的鲨鱼,梅衫衫对此早有感触。
  她本来就没指望能说服他,甚至本应该表面上顺从他,降低他的警觉,再在背地里挖坑。
  可他居然那么理直气壮地提出生孩子的要求——她凭什么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补偿,他补偿得起吗?!
  现在他应该对她十分警惕了。这意味着,她要做手脚,须得更加小心,得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叮叮——”
  梅衫衫回神,发现是微信提示有新消息,顺手点开,是来自“大卫”:
  【在干什么?】
  【我刚刚去健身房运动完!满身大汉,舒服极了!】
  梅衫衫眨了眨眼睛,又仔细读了一遍。
  满身大……大什么??
  “——噗!”
  她忍不住笑喷了出来,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真是太美不敢看,越想越乐不可支,趴在桌子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像是阳光穿透乌云,那种爬了好久的梯子,好不容易伸手就可以够到自由,却有人要抽走梯子的憋闷一扫而空。
  梅衫衫好容易止住笑,擦擦眼角笑出的泪花,点开回复框,正要回复,余光不小心扫到“满身大汉”,又没忍住狂笑了一通。
  真是……好久都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肚子都要痛了。
  她咬着唇,眉眼弯弯,满腹坏心地敲下回复:
  【你辛苦了。】
  “叮叮——”
  “大卫”同志——咳,同学的回复几乎是瞬时而至:
  【不辛苦!我每天都运动!】
  “……哈哈哈哈哈哈!!”
  梅衫衫抱着手机,倒在床上,想起他那次的“冤家一截不一截”,又说和她“冤家路窄”,还“恩将仇报”……她扯过床头的毛绒玩具小狗,咬着它的耳朵吃吃闷笑。
  怎么这么可爱。
  ……
  艺澜国际的A城办公室规模不大,却占据着国内艺术品交易市场不小的份额。
  饶是见惯了美国老牌家族的收藏,徐诗音还是被国内新兴的富人阶层在艺术品投资上出手的豪阔刷新了认知。刚挂上一个客户的咨询电话,又有新的电话进来。她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手顿了顿,接起来。
  “梅小姐?”
  电话另一端,梅衫衫暗自叹了一口气。光从三个字都能感受到,徐诗音对她没有好感,还敌意不小。
  不过这再正常不过。
  换作是她,出身优越,众星捧月般长大,交往多年的男友就是不肯结婚,绝望之下分手另嫁,结果他转头就娶了别的女人……她也不会喜欢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并想给她添点堵。
  她要的,就是这份不喜欢。
  早在绯闻后第一次同徐诗音会面,梅衫衫就有了这个主意。要是余致远爽快便罢,万一有什么变故,总要有个B计划。
  先前两次见面,她表现得越是淡然,仿佛丝毫不担心这个归来的前女友会对她的婚姻构成任何威胁,就越是让徐诗音感到受了轻视,从而更加敌视她。
  经过两次的铺垫,现在她要再浇一把油。
  “……哦,画作都已签收,交易完成是吗?卫少很满意吗?那太好了。”徐诗音拇指用力按着笔杆,可怜的水笔嘎吱作响,“可能他还没来得及通知这边吧,谢谢梅小姐特意来电告知。”
  “不客气。”梅衫衫语声含笑,“对了,卫先生还提到几个他感兴趣想要收藏的画家,但是徐小姐才是他的顾问,你回头不妨和他沟通一下……”
  “当然,我会的,麻烦梅小姐了。”
  勉强保持着平和的语气,挂了电话,徐诗音一把将桌上的文件夹挥落到地上。 
  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33你不要误会!你听我解释!我杠杠直的!比光在真空中传播还直!不信你试试!
33:试试就试试。
修修:真真真真真……真的?
知道大家都呼吁离婚,33已经出手了~
 
  ☆、XXV
 
  -Chapter 25-
  外间秘书听见响动,询问, “……徐顾问?”
  “没什么, 不小心碰掉了东西。”
  徐诗音深吸一口气, 把文件夹捡了起来。
  女人之间的争斗,如高手过招, 全不见刀光剑影,拼的是内力。交手之后, 表面风平浪静, 结果双方都心知肚明。
  先前她难掩敌意, 忍不住言语带刺,而对方淡然以对,全然不把她视作敌手, 现在甚至还主动挑衅——
  这通电话, 看似是画廊服务体贴周到, 积极与顾问沟通跟进,实则是向她示威——你的客户,宁愿绕过你直接和我沟通,你, 要不要反思一下,为什么这么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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