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才解渴——酥芙蕾
时间:2018-01-14 15:52:50

  “我代理的一位画家就是D型指,她认为这是自己独特的特征,丝毫不觉得自卑,对可能会影响她手握画笔的指骨延长术,她特别看不上。她告诉我,这个多是家族遗传,她父亲、爷爷、祖爷爷,都是D型指。”
  卫修剑眉蹙起。
  据他所知,卫家,从来没有过D型指。
  梅衫衫摊开自己的双手,举在面前。十指纤纤,白皙小巧,修长匀称。
  “当然,有些病变也可能引起D型指,比如一些肺部疾病,还有先心病——就是因为庆幸自己指头长得还挺正常,我才对这个印象格外深刻。”
  “但是郑承望,应该身体很健康?”
  卫修捉住她的手,轻轻摩挲她的玉指,须臾,问周伯,“郑承望已经被警方‘请’去协助调查了吧?”
  周伯点头。
  方才擦身而过的警车,便是奔着卫家而去的。
  “很好,确保提取他的DNA样本。”
  周伯下去安排了。
  卫修仍有些失神,同时也惊诧,自己居然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一来,人人都道郑承望肖父,他那张脸,就是最好的血统证明;二来……郑倚菱竟然有这个胆子,敢打着瞒天过海的主意。
  此外,这也是由于他对郑承望的轻视。
  姓郑的一家,郑倚菱阴毒,郑新河狠辣,而郑承望空有野心,却既无手段也无魄力。卫修从来不觉得郑承望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自然也不会细致到头发丝地观察研究他。
  “我虽然不是医学专家,但我长期跟画作打交道,有的时候还需要鉴别真伪,对视觉上的细微之处的观察,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除非是郑承望基因突变,我觉得……”
  梅衫衫迟疑一下,“我觉得……他的身世很值得商榷。”
  卫修轻嗤,“干嘛这么委婉?我看,卫永言就是戴着绿帽,还美滋滋的,一戴二十多年。”
  梅衫衫面色微敛。
  她还是不知道,该不该提出自己的怀疑。想了想,她接着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郑承望的样貌,可能……我见过郑倚菱早年的照片,有所比较,所以能大致看出她的脸有微调过。但郑承望的脸,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是这个样子,无从比较。”
  卫修不知道在想什么,略微出神。
  半晌,他蓦地笑出了声。
  “假儿子……假脸……太可笑了!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他猛地抱住梅衫衫,在她白嫩的脸颊上响亮地亲了几口,又将她高高举起。
  “宝贝,这真的是我长这么大,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梅衫衫面上带笑,心中却在想——
  要是你爹的绿帽子,跟伦敦巴士一样,是双层的呢?
  ***
  郑倚菱被卫永言要求不许出门丢人现眼,索性她自己也不愿意见人。
  但这不等于她跟外界失去了联系。
  那些针对她的扒皮起底,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也动用了自己的资源,试图平息,还指示郑新河,威胁了几个大号。
  然而这次,她的话似乎不那么好使了。风浪不仅没有平息,反而以每天都有新料的姿态,牢牢占据着热门。那些无聊的平民,像是提前过年了一样,讨论得热火朝天。
  略一思索,她勃然大怒——这些人,不过是以为这么一来,卫家肯定容不下她,认定她再无机会东山再起了!
  可是事情再这样闹下去,只会让卫永言更加恼怒,那么她再想挽回,就难上加难了……
  郑倚菱开始有些后悔,前几天郑承望上门,她把他打发走了。本来是不希望他淌这个浑水,可眼下看来,她需要他的帮助了。
  辛苦筹谋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地捧着卫永言那个窝囊废,怎么能被卫修捧着的那只破鞋给毁了!
  郑倚菱试着联系郑承望,可电话总也打不通。再尝试别人……她绝望地发现,她的手机和网络好像被切断了。
  她焦躁地快要发疯,家里的镜子全被她砸烂了。好在,门外换岗后的新保镖,终于被她说动了。
  她立刻拨通郑新河的电话。而听到的消息,让她尖叫失声,跌坐在地。
  “……怎么可能?!”她不可置信,“我不是让你好好照看他的吗?”
  郑新河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一通。
  郑倚菱气得眼前发黑,呼吸不畅,“这么大的事情,他找过你,你敷衍他?!郑新河你个傻逼,你的脑子是猪脑吗?!”
  郑新河恼火,“我怎么知道他这么没用?”
  郑倚菱又骂了几句,深吸一口气,“不行!承望不能待在警局里……他们会抽他的血的!”
  她越想越惊恐,“哥!你赶紧去找卫永言——他不会置之不理的!他可以不管我,但不会不管承望,那是他唯一的儿子!”
  “啊?那卫修那小崽子……?”郑新河讶然。
  郑倚菱的怀疑,她连兄长都没告诉,怕他大嘴巴传出去,引来卫永言的怒火。
  可现在,她顾不得了,“小崽子根本不是亲生的!卫永言心里有数!”
  又催促郑新河赶快行动,郑倚菱挂了电话,心乱如麻,在房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她陪伴卫永言的时间最长久,为了讨他欢心,她时时都在揣摩着他的情绪,力图让他在她这里,得到一个男人最大的满足。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最了解卫永言的人。而他对卫修的态度,她也怀疑已久,只是苦于无法验证。不仅是她的手很难伸到卫修身边,她也知道,卫永言不会允许她试探。
  男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有的会大声嚷嚷出来,让全世界知道,被欺骗的自己有多委屈;而另一种男人,则是藏着掖着,生怕会受到世人异样的眼光,被人议论,被人看轻。
  卫永言,就是后者。
  他的自尊尤其强烈,需要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自己是受到尊崇,被顶礼膜拜的。
  可笑极了。
  同时,也好摆布极了。只要处处满足他的大男人幻想,处处倚赖着他,仰仗着他的鼻息,让他觉得你爱他爱的没有自我,离开他便不能活下去,他就会离不开你。
  他本就觉得自己卖身求援,被周芷压得抬不起头,再捅出人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送了他一大顶绿帽子这种事情……他可能会被背后那些窃窃私语,逼得发疯。
  可藏着掖着,却不代表他能忍得下这口气。他想毁了这个耻辱的证明,没能做到,只能恶言怒骂几句,发泄一下心中压抑的憋屈。
  郑倚菱对自己的推测,深信不疑。
  这个杀手锏,她本想留到最后,可现在,也不得不使出来了。
  她站定,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
  晚上,梅衫衫离开后,卫修独自在书房坐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周伯来唤他,冷不防听他问,“我父母,都是什么血型?”
  “不知道。”周伯很干脆。
  卫修:“……”
  “你们有钱人,格外注重隐私,各种档案捂得紧紧的,生怕别人用基因武器攻击你们似的。”
  仇完富,周伯又道,“但我可以查。”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的指示,周伯问,“……睡着啦?”
  卫修瞪他一眼。
  “你觉得,”他迟疑,“我应该查吗?”
  周伯更干脆了,“我是肌肉,不是大脑。您指哪儿,我让人打哪儿;要商量,找梅小姐。”
  卫修:“……”
  虽然梅衫衫含糊过去了,但他不认为她的提问,只是心血来潮。
  她先前,曾过问过卫永言态度变化的时间点,似乎很在意的样子。
  “查,”卫修一咬牙,“另外,别忘记获取卫永言的DNA样本,尽快拿到郑承望的鉴定结果。”
  ***
  次日一早,卫修下楼,去梅衫衫家里蹭早餐。
  楼下却是一片忙乱。
  “……我去就行了,不用你一起!”姜雨芹很坚决。
  梅衫衫坚持道,“那怎么行?说伤得那么重……我要去看看他。”
  “那么久的飞机,起落失重,机舱气压,空气又干燥,对你身体不好!我先回去看看,昊昊从小壮得跟牛似的,也许也没那么糟……吧。”
  “可是……”
  卫修清了清嗓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梅衫衫柳眉蹙成一团,眸中满是担忧,“澳洲来的电话,说我弟弟在球队训练中受伤了,磕到了脑袋,昏迷不醒。”
  卫修张大眼睛,“这么严重?”
  他关切地问姜雨芹,“伯母,需要帮忙安排飞机吗?”
  “不用不用,我已经定好了,一会儿就去机场,”姜雨芹摆摆手,“你帮我照顾好衫衫,让她别瞎揪心,就是帮忙了。”
  “妈妈……”梅衫衫还是不放心。
  卫修拉拉她的手,“先别太担心了,万一你有什么不好,伯母岂不是更要操心?我马上让人联系那边的医院,问问具体情况,看需不需要再找更好的医生。”
  姜雨芹赞同地点头。
  跳楼事件真相大白,她对卫修的成见散去大半,更添几分怜惜。
  姜雨芹收拾好东西,饭也顾不上吃,匆匆忙忙地直奔机场。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梅衫衫食不下咽,“臭小子小时候最黏我,现在要兼顾学业和训练,忙得话都说不上两句,我都不知道,训练也这么危险……”
  卫修心道,他都这个年纪了,要是还天天黏着你,那还像话?
  丝毫不觉得自己比未来小舅子年纪更大,也还是天天黏着梅衫衫,有什么不像话的。
  未来丈母娘一走,连空气中都是自由的味道。
  他坐过去,把她抱到腿上,挑了一勺粥,吹吹凉,送到她唇边,“啊——”
  梅衫衫:“……我自己吃。”就要接过勺子。
  卫修不给,“要么我喂你,要么我用嘴巴喂你。”
  一副耍赖的样子,眸中还满是期待。
  梅衫衫无奈,只得就着他的手,喝下了大半碗粥。
  卫修这才满意。
  又说起正事来,“伯母这回,是圆满完成帮伯父布局的任务了吧?余氏文旅的股价近期一直在上涨,已经远远过了分析师的预估,仍然是一路高歌……”
  ……
  同一时间,余氏大楼顶层,余致远收到了消息,有一股资本通过证券公司,借了大量的余氏文旅股票,转手抛售。
  “做空?”他冷笑,“亏他们想得出来……既然他们都不怕血本无归,就让他们做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可能作了一个大死,但我毫不后悔!大卫大卫,永不言悔!┗|`O′|┛
D型指学名叫Brachydactyly type D,孩童时期不明显。整形方法是断开指关节,在中间植入人工材料延长。
大美女梅根·福克斯的拇指就是D型指,不过人家够美不care的~不完美才是完美嘛
泥萌这些坏银,都只关心手,只有几个好宝宝关心可怜发烧的我……嘤嘤嘤,哭唧唧
 
  ☆、LXI
 
  -Chapter 61-
  做空是一种风险性相当大的投资,成功的话, 固然能大赚一笔, 但如果做空的股票不跌反涨, 那么亏起来,就是一个无底洞。
  余致远清楚, 自己在商场上,大大小小的敌手不少, 可是对方敢冒这样的风险, 把宝押在余氏股价会暴跌上, 仍然令他十分不快。
  他让下属去查,这股资本背后都是些什么人。
  因为做空势力大量抛售的关系,余氏股价出现了小幅下跌。余致远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迅速召集高管, 部署了下去, 要将下跌的趋势止住,让股价再度回到上升势头。
  他又把余氏文旅上市相关,尤其是云泽湿地项目的情况又重新梳理了一遍,确保并无漏洞, 这才放下心来。
  工作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才有闲暇思考个人问题。
  一周前,他和徐诗音订婚了。
  余母是主张高调宣布的, 余致远不用猜也知道,她是跟迅速有了新欢——跟的还是对头家的梅衫衫较劲,想让世人都知道, 她儿子离了她,马上就要再婚,还要有后了。
  然而拗不过不肯配合的儿子,只是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个饭,算是把事情定下来。之后她便憋足了一股劲,事无巨细地准备着婚礼,还有给未来小孙孙各种进补。
  余致远觉得,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还真是挺荒谬。
  兜兜转转,他要娶的还是徐诗音。而母亲一直想挑个合心意的儿媳妇,却只能为了他的坚持,这回又为了孙子,不得不妥协。
  反而是后来的卫修,轻轻松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余致远的思绪。
  进来的是赵助理。
  “余总,我接到消息,郑承望昨日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八年前的案子,目前人还扣在警局……”
  余致远讶然,“……昨天?”
  “是的,昨天是卫永言先生的生日,卫三少爷偕同梅小姐回去参加寿宴。他们离开后不久,警方就上门了。”
  “……”
  余致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梅衫衫那个女人,还真是姓郑的克星——参加个酒会,把郑倚菱整得身败名裂;去了趟卫家,郑承望就被警察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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