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才解渴——酥芙蕾
时间:2018-01-14 15:52:50

  其中望梅轩的展厅,最为被大众所津津乐道。
  18岁美院学生游晓敏的作品,在展前慈善拍卖会上拍出七位数天价,后来更占据望梅轩展厅的个人分展厅之一,从而身价一飞冲天,也占据了不少震惊体标题。
  许多新人艺术家,开始向往着与望梅轩签约,有路子的纷纷走路子,求介绍。就连刘柳,也收到了不少画家自荐的作品集。
  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一些,第一场雪还没化完,紧接着寒流来袭,又降下一场大暴雪。
  “看来今年会是个白色圣诞节了。”
  窗外,路灯昏黄,灯光洒落在厚厚的积雪上,将皑皑白雪染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色。
  梅衫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噤,羡慕道,“你那边很暖和吧?”
  卫修一周前去南方出差了,每天视频通话,是必须的。
  他拿着手机,进了酒店房间,关上门,就开始脱衣服。
  “……你这是在炫耀那边有多热吗?”
  梅衫衫欣赏了一场视频脱衣秀,男色|诱人,她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十分想念他块垒分明的腹肌的触感。
  卫修换上家居服,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委屈道,“不暖和,特别冷。”
  梅衫衫笑他,“谁让你刚才光溜溜的?”
  “不是身上冷,”卫修抓过枕头,瓮声瓮气的,“我太想你了,没有你,我晚上都睡不好。半夜摸摸身边,你却不在,冷冷清清的,就跟以前一样,好像过去几个月都是我在做梦……我想给你打电话,又怕吵到你睡觉,只能翻手机上我们的照片和视频,还有聊天记录。”
  梅衫衫眼眶酸涩,“那你快点回来啊,没有你暖床,我也睡不好的。”
  他们自从在一起后,几乎是形影不离,这次分开这么久,还是第一次。
  梅衫衫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感情淡漠的人,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别离。像弟弟去澳洲留学,母亲跟去陪读,思念偶尔是有的,但没有多少难捱的感觉。
  她再次体会到,卫修之于她,是与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的。
  他从来不吝于让她知道,她对他有多么重要。可是他知道吗?他对她来说,也早已融入生命,成为她无法割舍、也不愿割舍的一部分。
  “卫小鸭!”
  梅衫衫突然唤了他一声,不待他佯装恼怒,她正色,看着摄像头,认真地问他——
  “等明年春天,天气暖和一些,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
  A城国际机场,一架悉尼飞来的航班顺利降落。
  一个高大健硕的少年从行李架上取下双肩包,走出机舱,先打了个喷嚏。
  “阿嚏!我靠,由夏直接入冬,这感觉简直太酸爽!”
  他穿着单薄的夏装,就算有一身腱子肉,也只能不时蹦跳着,运动取暖。终于等到自己的托运行李,他赶紧奔去洗手间,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然后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紫玉苑。
  拖着行李箱,找到A栋,乘电梯上了11楼,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回应。
  “……不是吧,大晚上的,又这么冷,她居然出去了?”
  他掏出手机,拨打梅衫衫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迫不及待:“姐!你天下第一帅的弟弟在你门口,快点开门啊!”
  梅衫衫磨了磨牙。
  早不来晚不来,她刚问出那句话,这家伙的电话打了进来,与卫修的视频通话就中断了。
  “我在楼上,你上来吧。”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卫修的视频通话请求铃声马上响起。梅衫衫正要点接受,这时,门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她一边往门口走,一边点下“接受”,视频接通的同时,她打开了房门。
  “姐!”
  汤梓昊一个大力的熊抱,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起来,转了一圈,“姐姐姐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震惊!出差一周后,女朋友竟然……》
 
  ☆、LXXIV
 
  -Chapter 74-
  从通话猝然中断,到疯狂拨叫终于被接通, 实际只过了不到一分钟, 卫修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他的心脏近乎停跳, 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相思病晚期,都开始幻听了。
  结结结……结婚?
  她是说了结婚, 没错吧?!
  被巨大的惊喜击中,又焦虑焚心, 好容易才重新连接上, 晃得厉害的镜头中, 出现了一个……
  男的?!
  如果不是勉强认出那是谁,又听见那一连串复读机式的“姐姐姐姐姐”,卫修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知道是谁, 也足够他气成河豚。
  “汤梓昊, 快放她下来!”
  “耗子汤, 快放我下来!”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正抱着梅衫衫转圈撒欢的汤梓昊停下来,扁了扁嘴,“姐,说好了不这么叫我的。”
  梅衫衫被他转得头晕, 手机都险些脱手。她扶着他,才勉强站好,没好气道, “有你这么抱人的吗?”
  汤梓昊才17岁,身高已近一米九,长得结实健硕。在澳洲第一运动——澳式橄榄球中, 亚裔担任四分卫本就属于罕见,今年他更入选了青年队,被视为希望之星。
  像梅衫衫这样儿,大腿还没他胳膊粗的,他能一手拎一个,不费吹灰之力。
  “我就是太想你了嘛,姐~”
  一米九的……汉子,站在面前跟铁塔一般,还像小时候一样,扯着她的衣角撒娇。
  梅衫衫手有点痒。
  卫修的手更痒,真想喷他一脸老陈醋,让这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小兔崽子滚远点!
  “衫衫?”他出声,“宝宝,你镜头对着哪儿呢?我都看不到你了。是昊昊回来了?之前不是说下礼拜吗?”
  他原本计划周末就把梅衫衫拐去外婆那边,让这小子扑个空的。谁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天,”汤梓昊作势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小姐夫也太肉麻了吧?”
  怪声怪气地模仿,“宝宝~”
  “闭嘴!”梅衫衫横了他一眼,摆正镜头,对卫修抱歉道,“我家的活宝,让你看笑话了……”
  虽然前面带个“小”,让人莫名不爽,卫修却被这“姐夫”两字取悦了。
  他扫了眼汤梓昊随意地搭在梅衫衫肩上的胳膊,冲梅衫衫一笑,“我们,难道不是一家的吗?你刚才说,等明年春天……”
  “啊!”
  梅衫衫猛然惊叫一声,转向汤梓昊,“昊昊你肯定饿坏了吧?我做饭……”
  “——不要!”
  汤梓昊察觉到自己拒绝得太快、太惊恐,嘿嘿干笑一声,果断抢过手机,跟卫修说话,以转移话题。
  “小姐夫,明年春天怎么啦?”
  卫修唇角翘起,不无示威地瞟了他一眼,“你姐姐说我们明年春天就结婚。”
  下巴昂得高高的,那股得意劲儿,几乎要穿透屏幕,扑面而来。
  汤梓昊张大嘴巴,像被雷劈了一样,下意识喊,“不行!”
  卫修眯起眼眸,薄唇紧抿。
  一瞬间,隔着屏幕,两个男人剑拔弩张,连空气都紧张了起来。
  梅衫衫直揉额角。
  人一感动,就容易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姐!”汤梓昊急了,“你要考虑清楚,万一他不靠谱,又跟前姐夫那样……”
  “衫衫。”卫修不理会他,只唤着梅衫衫,看着她。
  他的目光殷切,藏着一丝不明显的紧张,像是怕她后悔不认,又骄傲地不愿意在汤梓昊面前表露出来。
  梅衫衫摸摸汤梓昊的头,“乖,你姐姐的事情,向来考虑得很清楚。”
  又对卫修,面无表情,“我刚才是问你,可你又没答应我。”
  这下换卫修急了。
  “那是因为突然断线了!我答应!我当然答应!”
  他在房间里急躁地连踱了好几步,短短一瞬间,就急得眼眶都红了,也顾不得汤梓昊了。
  “我说了好的!是你没听见,断线了又不能怪我……”
  早知道应该录下来的!
  汤梓昊挨了挨梅衫衫,小声道,“姐,你别逗他了,小姐夫快哭了……”
  梅衫衫没理他,继续面无表情,“那我现在再问一遍,明年春天,你要跟我结婚吗?”
  卫修的心,因她冷淡的表情而直直下坠,险些无法听清她的话。
  花了一会儿功夫,他才反应过来——
  “要要要!要结婚!明年春天——不,现在也行,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我做梦都想娶你!”
  他捧着手机,心砰砰直跳,只恨相隔千里,无法触碰到她,拥她入怀,让她感受自己的心,是为她而跳动的。
  须臾,只见屏幕中的她嫣然一笑,笑容映在他眼中,刹那间,仿佛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傻瓜,”梅衫衫嗔他,“跟你求了两次婚,你不觉得赚到了吗?”
  卫修:“……”
  “这种事情拼什么次数?”他咕哝,“你多让我……几次,那才叫赚到……”
  “喂!”梅衫衫急得遮住汤梓昊的耳朵,“有未成年人在呢,说话注意点!”
  汤梓昊已经放弃了。
  大人们的世界,套路太深,他还是个孩子,还是不要掺和了。
  ***
  自从那天晚上临时被追魂夺命召集起来,彻夜加班,跟随卫修出差的团队,以及卫氏当地的分公司,甚至包括合作方,已经连轴转了三天了。
  人人都眼底黑青,脚步虚浮,全靠咖啡撑着。就算领着三倍的加班费,也无法抹平地狱模式的煎熬。
  “连卫少本人都这么拼,你们好意思不努力吗?”助理尽力鼓舞士气。
  卫修的确很拼,紧赶慢赶,终于解决了这边的事情,连口气都不停下来喘,就直奔机场,踏上早已备好待命的私人飞机,飞往A城。
  哪怕早一秒也好,他想早点见到他的未婚妻。
  得知卫修即将回来,梅衫衫也松了一口气。
  原因无他——卫修回来,就可以帮她应付精力充沛的汤梓昊了!
  17岁的少年,每日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之下,浑身有使不完的精力。“姐”长“姐”短,跟前跟后,晃得她眼都是晕的。
  澳洲正值夏日,这里却冰雪覆盖。厚厚的积雪像白面包一样,覆盖着地面,看得汤梓昊眼热,可着劲儿的在松软的雪地上撒欢,甚至还想拉她打雪仗——
  梅衫衫拒绝。
  对比这只撒手没的哈士奇一般的弟弟,她更加想念卫修了。
  起码卫修总是乖乖地让她牵着,和她步调一致,十分好遛啊!
  “姐姐姐姐姐!”汤梓昊在外面跑了一圈回来,换好鞋子,凑到梅衫衫身边。
  “差点都忘记问你了!”他神神秘秘的,“我听说,前姐夫再婚,在婚礼上被放了鸽子?”
  梅衫衫板起脸,“不要在背后道人长短!”
  汤梓昊说的事情,是前段时间的热议八卦了。
  据说,是因为余母跟余大姑历数准备婚礼过程中,与媳妇争吵的心酸,嘀咕了一句,“肚子里都揣上了,不让她进门,又能怎么样?”
  这话好巧不巧,正好让徐诗音听见了。
  徐诗音当时没什么反应。直到婚礼进行中,余致远照本宣科地读完誓词,神父问到新娘是否愿意时——
  “我不愿意!”
  她面对余致远,扬起下巴,“余致远,这回是你愿意娶,我不愿意嫁了!”
  说完,她一把扯掉头纱,踢掉高跟鞋,裙摆一提,转身走人了。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就连徐诗音的父母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她人都走了出去,教堂里才炸成了一锅粥。
  这件事,迅速成为继郑承望被拘捕,郑影后兄妹互咬出了引来警方调查的精彩内容之后,上层圈子里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八卦。
  就连梅衫衫也又躺枪。她和余致远那场平静又无聊的婚礼,被拿出来对比了一番。
  八卦来八卦去,大家普遍认为,是恶婆婆逼走了两任儿媳。
  没人知道的是,悔婚事件之后,梅衫衫还在望梅轩,又见过徐诗音一次。
  穿着羊毛衫裙,她的小腹微微凸起,略显圆润的脸庞,让她看起来比之前更从容平和,仿佛卸下了一道枷锁,整个都轻松了。
  “我一直没有跨过一道迷障,”她看着墙上的一幅画,面色平静,“我家境还算不错,从小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当初是我先追的余致远,也顺利地追到了他。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赢不来的。”
  “他说自己不想结婚,那时的我,认为他只是不想和我结婚罢了。我一赌气,跟他提了分手,他也没有挽留。我受不了这种耻辱——我火速地结了婚,远远地嫁去了美国,阿奇鲍尔德是老牌贵族,比余家有钱有品多了。我告诉自己,这样我就赢了。”
  “可是直到这次回国,我才明白,原来我从来没有放下过。与其说是放不下余致远,不如说,我放不下我的滑铁卢。我不甘心,我想知道,我到底输在哪里?”
  徐诗音转过脸,“我把余致远当作对手来研究。那句话怎么说的,Keep your friends close, and your enemy closer——要和你的朋友拉近关系,但是要和敌人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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