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顾把有交情说的特别悲戚,和鬼相识了一场,也算是有交情吧。
☆、36.老神棍
把老支书儿子的事处理完,千柏忆给老神棍去了个电话。
昨晚的事太过诡异,她需要找人说一下。
那边儿接电话很快,几乎是一响就接起来了,“死丫头,你在哪呢?”
一如既往粗哑的声音,千柏忆听的特别激动。
“师傅,我在陕北,千钰也在这边儿,比我早个数月,我还没找到她。”
不知何故,电话突然断了。
千柏忆盯着手机看了会儿,对方打了过来。
“师傅在外头呢,信号不太好,栢忆啊,你说你在哪儿?”
“陕北,你老家!”
听到她说在陕北,那边儿的声音突然拔了高,“死丫头,把定位发给我。”
“干什么?”
“我看你具体在哪儿。”
千柏忆打岔道,“你不是信号不好,别耽误时间了,我找你是有正经事。”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千柏忆把昨晚遇到的事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鬼,心里的恐惧可想而知。
听不到对方回话,千柏忆小心的问道,“师傅,难不成你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一会儿,粗哑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昨晚罗盘可有异样?”
罗盘?“没有的。”
这次对方回的很快,“你遇到的不是鬼。”
看看老支书家荒废的房子,再想想村民们说的话,总不能大家一起忽悠她吧?
就算人的话可以作假,房子怎么作假?
可能是猜到她不信,电话那边儿气的嚎上了,“平日里让你好好跟老子学,你给我天天混日子!就你那半吊子的水平还给我到处跑!把定位发过来!”
由于对方嗓门太大,千柏忆哆嗦了一下,“我不会是遇到麻烦了吧?”
“你个不成器的,连别人给你下的局都看不出!”
“下的、局么?”
“草他娘的,那是个幻术!你以为老子给你的罗盘是摆设呢,连个阴魂都识别不出!”
老神棍向来爱爆粗口,千柏忆虽然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可有时候还是不太适应,当然她很适应自己爆粗口。
她这边儿打着电话,苏顾便在一旁听。
见千柏忆还有事没问,他便提醒了一句,“你问问先生施幻术的人是什么层次的,我们可应付的了?”
不等千柏忆问,那边儿又嚎上了,“死丫头,那小子是谁!”
千柏忆小心的答道,“晋城顾家的三少爷。”
随后那边儿的声音降了一个声调儿,“是他小子啊。”
“你,认识?”
“他小时候见过几次,先不说了,来了几个人,记得给我发定位。”
很快电话被挂断。
千柏忆的脑袋有些混沌,她手里拿着手机发定位,脑袋里想的却是老神棍刚才说的话。
他们昨晚见到的不是鬼,而是中了别人的幻术,还有老神棍认识苏少爷……
想到这里,她对苏顾说道,“老神棍说见过你。”
苏顾嗯了一声,“刚才听见了。”
接着两人就没话了。
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几人在村里晃悠了一天。
土狗不像几个人类一样忧愁,它在村里玩的很欢乐,还结交了一只母狗。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决定回小庄村,从那里直接往南走。
但有一件事挡住了他们的步伐。
当时有一个妇人急急忙忙的拦住他们,问他们在山上的时候可有见到一帮干活的人。
千柏忆听的奇怪,“什么干活的人?”
妇人可能是太着急了,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好在跟她一起的一个小媳妇给解释了下。
“咱们山上不是有个废矿坑,前些天镇上下了通知让把矿坑填了种树,说是以后在这边儿搞旅游开发,今早村里组织了十几个人过去填坑,可到现在也没回来。”
这个小媳妇还说,本来村里人是不想去的,因为矿坑离废弃的宿舍房实在太近,可上边的话却不能不听,这才派了十几个胆大的过去。
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千柏忆答道,“早上的时候见过,他们应该快下山了吧。”
妇人苦着脸,说话还带着泣声,“说好的五点散活儿,这都七点了,电话也打不通!肯定是出事了!”
一听是这样,千柏忆的预感同样不太好。
“快组织些人过去找找,村支书知道这事没?多带些人。”
小媳妇说,“村支书已经带人过去了,还没回消息,估计是没找到,这不有人说你们上过山,所以过来问问。”
千柏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看看苏顾,“要不帮着去找找?”
好歹人家也帮过他们。
苏顾说,“也好,人命重要。”
打定主意,几人没再往小庄走,而是和村里的七个年轻人一起上了山。
出发前,千柏忆让妇人找了件她家老汉穿过的旧衣服,为的是让土狗记住气味儿。
其他人见状,也把自己家人的旧衣服拿了来。
于是,千柏忆不只背着自己的背包,还拿了一大袋子的旧衣服。
上山的途中,土狗跑得很快,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可千柏忆问它,它却摇头,弄得千柏忆十分郁闷。
“没有发现,你瞎跑什么?当是出来遛弯么?”
土狗委屈的旺旺两声,放慢了速度。
这会儿天已经大黑了,他们上山后遇到了同是过来找人的村支书一行人。
现在的支书是上面派下来的村官,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几岁,因为受过高等教育,并不相信牛鬼蛇神那些。
否则他也不会让人们上山填坑。
不过现在他有些动摇自己的信念了,那么多人一起消失,却连个线索都找不到,若不是遇到了怪事,还真不好解释。
小伙子一手握着手电,一手擦冷汗,他有些后悔接这个差事了。
傍晚的山上特别安静,这边儿没什么高大的树木,相对也就没有危险的动物,只有些兔子、黄鼠狼之类的小动物。
土狗闻着气味一直走,到了一辆钩机旁。
村支书说,这辆钩机是镇上派来的,负责清理一些碎石头,下午三点的时候司机家里有事提前离开了。
镇上负责这项工程的杨主任上午十点来过一次,待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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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那口井
土狗围着钩机转了几圈,接着叫了起来。
千柏忆摸摸它的狗头,为了不引起注意,她小声和土狗交流道,“人可是在这里丢的?”
“旺旺。”
这声旺旺,它是仰头看着钩机叫的。
见状,千柏忆麻利的爬了上去,在驾驶室里她看到了一个晕着的男人,待拿手电一照,竟是今早让她离开废弃舍房的年轻人。
钩机一直在这儿停着,再加上天黑,大家根本就没想到上面会有人。
现在突然见到个活口儿,大家都很高兴。
千柏忆招呼了几个人,一起把年轻人弄了下去。
苏顾懂些医术,他给人把了脉,又看了瞳孔,说这人是受到惊吓晕后过去的。
只是山上有风,要回村里才能施针,想让他醒过来还得一个时辰。
于是二十几个人兵分两路,苏顾带着三人把年轻人抗回了村里,其余的继续在山上找人。
接下来土狗蔫了不少,再也没有发现。
想起有人提过老支书和他家婆娘是掉在井里淹死的,千柏忆拉住一个人问道,“这附近可是有口井?在什么地方?”
听她问起井,被拉住的人瑟缩了一下,“那井,在废弃的院子里。”
千柏忆想着,既然井里死过人,就去那看看吧,矿洞这边儿他们已经转了好久,连个人毛都没找到。
一听去废弃的院子,所有人都打了退堂鼓,竟没一个响应的。
别说是晚上进去了,就算是白天也够呛有人敢!
千柏忆盯着村支书道,“你是管事的,这人是找还是不找?若是不找我就回了,若是有心找,咱们就进去看看。”
既然被点了名,村支书便没再犹豫,他从队伍里站了出来。
只是他并不打算让其他人进去。
千柏忆问道,“只你我?”
他们不了解里面的情况,肯定是人越多越好。
村支书却是说道,“村里把这个院子传的很邪乎,现在已经丢了十几个人,我不能再让其他人涉险。”
千柏忆打了个响指,少见的好官!
既然这样,那就他俩进去好了!
对了,还有土狗!
在去院里前,村支书跟大家交代了一下,说是如果他一个小时后不出来,就让大家去报警。
拿着手电,千柏忆走向院里的西北角儿。
这座舍楼是正经坐北朝南的房子,院里的西北角就是西边那间屋的前面。
可以说井口和窗户是正对着的。
这样的设计着实少见。
不知井里有没有水,千柏忆往下扔了块儿石头,就听砰的一声,是水波的声音,可见这不是口枯井。
里面有水,事情要难办很多。
首先,她没法从上面看清下面的情况,再次,她没法下去查看情况。
这时土狗把早上找到的那把斧头叼了过来,千柏忆见后十分不解。
“你是想让我把井给砸了?”
土狗翻了个白眼,它用爪子拨拉了一下井口的灌木,意思是让千柏忆把这些灌木给砍了。
千柏忆佯咳一声,好吧,把这些灌木砍了,是能看的更清楚些。
今天是阴历初一,没有一点儿月光,星星也不怎么争气,整个天空看起来灰蒙蒙的,人们若是想看清点儿东西,只能是靠人造光。
只是有一种生物它们不用借光,也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
千柏忆一边用斧头砍着灌木,一边和村支书说着话。
突然的,她想起一件事!
她明明有专门砍柴的砍刀,干什么用个斧头在这儿费劲啊!
此时的土狗也发现了自己的愚蠢,它旺旺两声,默默的退到了后面。
为了重新证明自己的智商,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它特别认真,可以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就这样,还真就让它发现了什么。
“旺旺。”
千柏忆把蠢狗的头拨拉到一边儿,她继续拿着手电往下照。
这口井和村里的井并不一样,村里的水井一般是用砖垒的,近些年挖的井会在砖的外面抹层石灰。
镶铜的井,这还是她头一次见。
虽说这里守着铜矿,可也用不着这么浪费吧?
“旺旺。”
见主人不理自己,土狗再接再厉。
这次千柏忆看了它一眼,只是神情特别严厉,“有事就说,没事别烦我。”
土狗很委屈,它只不过是犯了一次蠢,怎么就被嫌弃了呢?
一旁的村支书看到这一幕,嘴里不住称奇,“你养的这只狗真是聪明,特意训练的吧?”
千柏忆嗯了一声,没说太多。
接着她让村支书拿着手电,她把探铲伸了下去,她想知道下面的水具体有多深。
让人意外的是,探铲只伸到水下一米的地方便碰到了硬物,再加上水面上的一米,这口井总共才两米深。
这么浅的井,当初是怎么淹死人的呢?
最有意思的是,这口井从上往下看去并不像这么浅的,也不知它下面铺的是什么东西,竟能让人产生错觉。
“旺旺。”
土狗这次叫的声音大了很多,并撕咬起了千柏忆的衣服,通过它的不断努力,总算是引起了主人的注意。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旺旺。”
叫声很欢乐。
千柏忆无奈的摸了下它的狗头,“发现什么就说。”
土狗站在井边上,一只爪子伸进井里敲了敲里面的铜壁,它是在告诉主人铜壁有问题。
通过土狗的提醒,千柏忆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井的深度上,而是观察上了铜壁。
这些铜壁并不是一体的,而是分成几块儿,连接处是镶嵌的,不过镶嵌的技术非常好,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她对村支书道,“你在上面守着,我下去看看。”
里面水深不过一米,应该没什么危险,除了会冷点儿。
这么想着,她把鞋子还有外套脱了下来。
村支书好歹是个男的,又是刚毕业的年轻人,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个姑娘下水,自己却在一旁看着。
于是他跟千柏忆换了换。
千柏忆也没矫情,她是真不愿意弄得浑身湿乎乎的。
于是她把鞋子和衣服又穿上了,村支书把自己脱的只剩了个秋裤。
虽说里面的水只有一米深,但为了安全着想,在村支书下去的时候,千柏忆在他的腰上系了个绳子,并把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了一旁的石榴树上。
☆、38.太过被动
这棵石榴树有些年头了,如今已有六寸粗,因常年没人修剪,杂枝很多。
上面那些细枝肯定是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千柏忆把绳子拴在了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