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边啦她妈妈,一边说道,“我爸爸的官司我们认,萧一萱的死跟我们没关系,昨晚可是有警官跟着她的!”
怕文警官再刺激到妇人,苏顾揽过了下面的活儿!
“别激动,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查案,经济案可以办缓刑,并且不留案底。”
说完这话,他问文警官,“没问题吧?”
文警官虽很为难,但还是点了头,现在最重要的是615案件。
少爷漂亮和气,说的话又是激动人的,妇人冷静不少。
她很小心的问道,“经济案真的可以既往不咎?”
苏顾点头应是。
妇人把手瘫在桌子上,整个人既想哭又想笑。
“警官,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我们知道什么说什么,绝不隐瞒。”
在特案组对萧一萱***的调查中,除了眼前的男人,其余都死了。
还有一人是特案组没查到的,就是萧一萱的正牌男友。
可这个正牌男友,小姑娘见过。
所以这一家人是很关键的存在。
话说这个萧一萱找男人还挺有意思,她有两个标准,一是有钱,二是距离近。
在搬到这个小区之前,她也是在自己小区下手。
可能是住的近,方便办事。
苏顾在向这家人问问题前,他先说了一件事。
“王先生是萧一萱近一年的情人中唯一幸存的。”
小姑娘很不屑的说道,“我爸爸才不是她的情人!”
“是这样吗?”
“当然是了,我爸爸……”
别看昨晚小姑娘说的很干脆,现在守着自己父母还有警察,她却是说不出口了。
再说有些事她也不清楚,一星半点的都是从门缝听到的。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男人站了出来,“这事我来说吧,也不知道对你们破案有没有帮助。”
在王先生的描述中,他和萧一萱是在业主群里认识的,偶尔见了会打个招呼,并没深交。
出事是在今年三月份,那天他喝多了打车回家,在门口碰到了萧一萱,两人便一起往回走。
也不知怎么走的,两人走到了一张床上。
说到这儿的时候,王先生挺为难的,但咬咬牙,又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萧一萱的反应挺大,明里暗里都在说自己吃了亏。
王先生为证清白,就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他一年前出过车祸,那东西已经割了,根本就不可能跟她发生关系。
他说这事,除了证明自己清白,也是想让萧一萱安心,毕竟两人差了二十多岁,他又是有家室的,若真发生关系对萧一萱的名声也不好。
☆、135.进展
狼心狗肺的人自古就有,萧一萱算头一号,自从她知道王先生的弱处,就开始了勒索之路。
从一两万,到十几万,再到几十万……
几个月的时间,王先生那点儿家底就空了。
他很后悔自己当初没报案,自尊心算什么,被人嘲笑又怎么了,总比家破人亡好太多。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就连文警官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给她转账,是因为受到威胁?”
王先生说,“我在一家跨国公司是部门经理,也算事业有成,身体有残缺的事若是传到公司,工作肯定会受到影响,当时想着花钱消灾,谁知那女人贪得无厌。”
一直憋着没说话的千栢忆实在憋不住了,“那你也用不着挪用公司的资金吧?”
说起这事王先生是后悔不已,“本来这个钱是可以还上的,因为夫人生病住院花了几十万,一百万的资金便有了窟窿,我当时就有了另外的想法,就是用剩下的钱送女儿出国,再给夫人找个养老院,然后我去坐牢。”
这时小姑娘说道,“我妈会生病,是因为房子被抵押了。”
这事,只能说他们老王家倒霉。
知道王先生为什么没死后,大家没再揭人家伤疤,人家又没跟那女人有过实质关系,死个屁啊。
千栢忆问小姑娘,“记得你说见过萧一萱的金主,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你确定不是她的男性亲人?或是某个姘头?昨天你说房子是金主买的,可有证据?”
在千栢忆的连问下,小姑娘蔫儿了,“其实我不知道房子是谁出的钱,也不知道那男的是不是金主,能确定不是亲人,她在路上亲过那个男的。”
说完这些,小姑娘低着头,情绪相当低落,“是不是没给你们帮上忙?我很没用,我爸爸……”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经历这些,千栢忆看着怪心疼的。
“你不用担心,你爸爸的事不会有变,你只管把知道的说出来就是。”
像是吃了定心丸般,小姑娘的脖子又竖了起来,“其实我很早就在关注萧一萱了,她是去年搬过来的,跟我一个同学住同一栋楼,她勾引过我同学的爸爸,同学的妈妈知道后就搬去了别的小区。”
千栢忆插了一句,“你同学的爸爸真命大!”
小姑娘噗嗤一声就笑了,“是啊,咱们小区死的那几个都是萧一萱相好。”
“这你都知道?”警察都是费了半天劲才查到的!
小姑娘努着嘴笑,“是啊,我真的一直关注她!她这个人特高调,只要是跟没老婆的男人在一起,她很少避讳。”
怕话题越聊越歪,苏顾咳嗽一声,“你为什么认为那个男人是金主?你一共见过那个男人几次?能不能描绘出他的相貌?”
小姑娘一一回道,“因为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时,萧一萱一副奴相,跟别人在一起不是装淑女,就是装高贵!那个男人我见过三次,一次是去年在地下车库,一次是过年的时候在小区里,还有一次是二月份在小区门口。”
文警官立马让人去调摄像头,只要是和萧一萱有关系的,他们都要查。
接下来小姑娘的话很打击人,“看摄像头没用!男人的脸肯定被萧一萱挡住了。”
接下来她又一句,“不过我能画出他的样子!我从小就学绘画!”
三人很兴奋。
小姑娘叹了口气,“可惜那人带着口罩,只能画个大概!”
局里有专门的画像师,文警官让画像师协助小姑娘画像。
同时又让人去查萧一萱那套房的交易记录。
画像是一项很复杂很慢的活儿,一时半会儿画不好。
房屋交易记录是二十分钟后传到文警官电脑上的,上面无论是银行转账还是签合同,都只有萧一萱一个人的名字。
看完之后,千栢忆当了回马后炮,“萧一萱连摄像头都挡,不可能在这种事上留下那男人的痕迹。”
苏顾和文警官谁也没搭理她。
画像到了下午六点才画好的,那是一个四五十岁,身高中等,有轻微驼背,神色阴沉的男人。
男人的脸部轮廓比较宽,因为瘦,颧骨略突出。
在画好之后,小姑娘一直叼着笔出神。
“也许,我画的时候带有主观色彩,他的眼神应该没有这么阴暗。”
按照她说的,画像师把男人的眼睛做了轻微的改动。
“对对,就是这样!”
画上的男人,不只千栢忆看着眼熟,苏顾也眼熟。
在南汐族墓中,和老叔一起的就有这个人。
因为要办案,千栢忆把这人的身份和文警官说了。
文警官立马让特案组去找人。
晚饭三人是在警局吃的,吃完饭直奔萧一萱的家。
她这套房子是个三室,欧式装修,家具都是大牌,衣服随便拎出一件就是上万。
化妆品,手提包就更不用说了,没一样是普通人用得起的。
可见这个女人的消费水平很高。
但资料上她是没有工作的,也就是说她的一切开支都是靠男人。
话说能住这个小区的人虽然不穷,但大多数都是中产,像顾家这样的大富很少。
还真没哪个能养得起如此大手大脚的女人,怪不得她要弄那么多的姘头。
不对,有一个应该是可以养得起的,就是盗墓的那位。
常年盗墓的人,谁手里没几件好东西,随便倒手一件,就够女人花了。
三月份?初春的时候,这个男人也是去了比亚族墓的,紧接着又去了南汐族墓。
怕是这段时间,萧一萱缺钱了,这才坑了王先生。
至于姘头,开始的时候应该是单纯的寂寞,后边手里紧便有了坑钱的想法。
从萧一萱家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他们打算带着小保姆去找那个人头,先别管人头是好是坏,是干什么的,先找到再说。
毕竟这段时间,只出现了这么一个超自然的东西。
至于萧一萱和她的盗墓男人,明天再去查。
吹着冷风,四人在小区里溜达,那些记者还在坚守岗位,文警官说,这些人是赶不走的。
关系到自己,千栢忆问的很认真,“你这话几个意思?”
作为一个现代高级警官,文同志说出了自己最不想说的话。
“他们不是人,没身份,有虚假的肉体,可交流,但思维机械化。”
☆、136.人头
说的再多,文警官只有一个意思,就是这些记者是假人,都是用幻术化出来的。
千栢忆怒气冲冲的去看苏顾,“你不是说查不出他们的身份吗?普通警察都知道的事,顾二查不出来?”
这事苏顾是真冤,根本就不关他的事。
“你先别气,等二哥回来我问问他。”
两人的事还没说明白,文警官很郑重的说了一句,“我们不是普通警察。”
千栢忆心里不舒服,那是想怼谁怼谁,“对,你不是普通警察,你是二百五!”
“请你尊重我的职业。”
“尊重个鬼啊,我跟萧三说话,有你嘛事!找什么存在感啊!该干嘛干嘛去!”
“我要对你进行投诉!”
“姑奶奶叫千栢忆,有本事你把我投的下岗,没本事就少废话!”
“你不可理喻!”
“草,那你别搭理我,我上赶着跟你组队了是吗!他妈的也忒不要脸了!”
作为一个正经又严肃的人,文警官用沉默来抗议。
和曾经的少爷有些像。
自从战火被转移,苏顾一直小心翼翼的,连个大气都没敢喘。
只有小保姆神色正常。
人家连血淋淋的人头都不怕,能怕个脾气不好的人,这不是笑话吗。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十点。
在7-3-901的窗外,小保姆再次看到了人头。
因为只有小保姆能看到,三人让她描绘脸型。
小保姆的描述只有两句话,“脏乎乎的,还有一脸血。”
千栢忆问,“他在干什么?”
“想去咱家,可咱关着窗户呢,他进不去。”
这么恐怖的事,小保姆就像笑话似的说了出来。
“回家开窗户!”三人异口同声。
等他们跑到家里,小保姆说人头已经走了。
这……
四人又开始往外跑,他们要找到人头。
等他们到了楼下,小保姆说人头在1001的窗外。
现在整栋楼只住了他们一户人,倒不担心人头会吓到住户。
只是人头到处跑,他们抓不住。
作为一个神棍,此时的千大师表现了她的职业素养。
“你们在楼下看着人头,别让他去其它楼,我去把他引到家里,咱们瓮中捉鳖。”
苏顾焦急的问,“你怎么引?有没有危险?”
“没事,以前常干。”
虽说千栢忆说的很轻松,但她心里没底,以前她和老神棍入殓的都是全尸,这回换成个能蹦哒的人头,不知道行不行。
苏顾怕她有事,跟她一起上了楼。
两人到家后,先是准备火盆,烧纸,铜钱,红线。
完事把一扇门卸下来,并在上面纂了七个窟窿,呈北斗七星的形状排列。
大晚上的,他们没办法出去找棺材,只能做个简易的。
其实棺材在最开始就是个板,更简单的还有席子。
现在的棺材是慢慢发展来的。
弄好这一切他们又把电闸合上,却把所有灯的开关打开。
这样只要一开电闸,所有灯都会亮。
想着医生没什么事,千栢忆把开电闸的活儿交给了他。
一切准备就绪,千栢忆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并借用了一下苏顾在墓中带回来的铃铛。
铃铛这个东西是很神奇的,古代贵族拿它当乐器,赶车的人用它引路,湘西赶尸人用它领尸,现代的催眠师用它来催眠。
刚摇上铃铛,千栢忆想起一件事,引魂之后是让魂魄覆在尸体上,可她这里没有尸体。
慌乱之下,她跑去苏顾的书桌上拿了瓶墨水,然后在门板上画了个简易的人型。
等她画好,本是放在门板前的铁盆和烧纸翻了,门板也成了两半儿。
感觉到身前一股凉意,她忙侧了下身子。
在她再一次躲避时,她的肩膀被重重一击,她能感觉到那是个很尖锐的东西。
若不是里面有红棉袄,她的肩膀肯定会出个窟窿。
她现在很庆幸,被戳的不是脖子。
怕人头再袭击人,她让医生开了灯。
可能是受了灯光的刺激,人头疯狂的撞上了玻璃。
一个洞,两个洞,渐渐的玻璃上有了个人头大小的口子。
摸准位置后,千栢忆把点燃的烧纸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