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宠夫——卟许胡来
时间:2018-01-17 15:27:11

  魏悯就是三年前考中的秀才,当时因为魏家爹爹去世才没参加乡试。
  秋闱考试时间分三场,分别是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考试则在青平省省里专设的贡院里进行。
  魏悯今日回书院就是看看自己的考试场次是哪场,好能提前去贡院。
  从青禾村到省里来回大概需要三四天的时间,而考试需要每场的前一天进场,魏悯需要早做准备。
  秋季本就多雨,魏悯出来时天才刚亮,丝毫看不出下雨的迹象,而等她看完考试场次从卫夫子那里出来,路上又碰到同窗多说了两句话后,雨点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魏悯站在书院门口,看雨幕中或冒雨前行,或踏上马车的人,想着自己该如何回去。
  这雨来的突然,跟魏悯一样没带伞的人不计其数。大家你挤我我挤你的站在房檐下,七嘴八舌的抱怨。
  有骂天公不作美的,马上就乡试了,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几日。
  有埋怨自己乡试场次靠前的,晚上几日,她好能多看些东西。
  魏悯也不与人交谈,就站在屋檐边角处,静静的看着雨。
  她今天来的时候跟阿阮说了晌午前回去,他若是等不到自己又该跑到村头等了。
  雨那么大,他身子底子又差,别再冻着了。
  就在魏悯想进去找卫夫子借一把伞的时候,就见身旁有人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
  魏悯一愣,微微侧头,就见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比阿阮还要矮些,才到她胸前,魏悯低头才看到他……
  黎青今天出来的有些晚,他身边伺候的书童是个细心的性子,时常备着伞,今个倒是用上了。
  他离老远就见书院门口堵了许多人,叽叽咋咋的挤在一起,就跟后院里管家养的那些鸭子一样,聒噪的烦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过几日就乡试一般,话里十句有八句在说这事。
  黎青瞥了瞥嘴,和书童贴着门往外走。
  府里的马车隔的远,门口人又多,一时间没立马看到黎青出来。书童撑着伞过去叫马车,黎青站在门侧等他。
  就在这时,黎青一眼就看见与那些聒噪的人格外不一样的魏悯。身前雨幕,身后人群,她长睫微垂,长身玉立,安静的站在那里,仿佛自成一片天地。
  黎青莫名的心跳加快,偷瞥了一眼,怕被发现又赶紧垂下眼睑。
  书童过来时,就见自家公子一副娇羞的模样,不由得一愣,“公子?”
  黎青还没回神,“嗯?”
  “该回去了,”书童指了指前面的马车,道:“马车来了。”
  黎青这才猛的醒过来,看了眼马车,又看了眼一旁的魏悯,咬了咬嘴唇,跺了一下脚做出某种决定。
  他一把拿过书童手中的伞,道:“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头也不回的朝一个女人走去。
  所以这才出现魏悯被人拉了袖子的一幕。
  魏悯低头,往后退了一步,才能看到来者的脸,问道:“有事?”
  黎青紧张的握着手里的伞,没话找话的问,“你没伞啊?”
  魏悯:“……”她要是带伞,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
  黎青问出口后也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尴尬的红了脸,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马车,道:“我、我家里有车接我,要不这把伞就借给你吧?”
  说着把伞往魏悯面前一送。
  魏悯垂眸看了眼他手里的伞,没接,而是抬头顺着黎青刚才指的马车看去。
  魏悯眼睛在看到马车前,先被雨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不由得怔在原地。
  阿阮?
  黎青左等右等都没等到魏悯接他伞,抬头就见她在看一个方向,不由得跟着望过去,疑惑的歪了歪头。
  那是谁?
  魏悯见阿阮看见她后把伞檐压低遮住自己的脸,心里不由得一紧,低头看了眼身侧一脸好奇的黎青,顿时懂了。
  魏悯没收黎青的伞,但还是谢过他的好意,说道:“我夫郎来接我了。”
  说完朝雨中的人快步走去,阿阮余光一直偷偷看着魏悯的方向,见她淋了雨,又赶紧小跑两步迎过去,把伞遮在她的头顶。
  魏悯一把将阿阮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笑着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阿阮抿了抿唇,偷偷往房檐下看了一眼,心想自己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你们就有赠伞之情了……
  书童等了一会儿不见公子过来,就主动找了过去,见黎青扁着嘴巴,好生可怜的模样,担忧的问道:“公子?”
  黎青可怜巴巴的回头,没头没尾的说了句,“她都有夫郎了。”刚刚萌动的心,就这么掉在了地上的水里,浸泡的冰凉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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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看作者有话说的数字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阿阮:(乖巧)有部电视剧叫白蛇传
  魏悯:(紧张)我没要他伞,我都说我有夫郎了
  阿阮:(乖巧)你有夫郎跟你不要伞有什么关系?
  魏悯:_(:зゝ∠)_(求问夫郎吃醋要怎么哄?)
 
 
第17章 别送了
  阿阮在家见外面稀稀拉拉的雨点越下越大,想起妻主今日出门时没带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就带着伞去了县里。
  想着自己是去接魏悯的,村头那条泥泞的小路他都觉得走出了欢喜感。
  就这么紧赶慢赶的来到落羽书院,尽管门口人多,但阿阮还是一眼就找到站在屋檐边角的妻主。
  阿阮脸上一喜,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就瞧见一个男子走近她,顿时阿阮准备迈出去的那只脚犹如千斤重一样,人就这么定在了原地。
  看见魏悯低头跟那男子说话,阿阮来时满腔的欢喜,像是被这场秋雨一下浇灭,身心都凉嗖嗖的。
  跟魏悯说话的公子,从他这个角度恰巧可以看到他低头娇羞的模样,委实可爱。
  阿阮握着伞柄的手不自觉收紧,忍不住的拿自己和他比较。
  小公子年龄看着比他要小,体型均匀身上有肉,是魏悯喜欢的那种,摸着肯定不硌手。
  小公子会出现在书院门口,怕是读过书的。家里定然也是有钱有势的人家,毕竟穷苦人家谁会送一个男子读书。
  妻主若是有人支持,去京城的盘缠自然不是问题,天寒地冻的也不会吃太多苦……
  几番比较,阿阮不安的发现对方哪里都比他好,他竟是一分都比不上。
  这种不安惶恐感来的突然,激的阿阮一个哆嗦,顿时觉得身上更冷了,似乎所有的雨点都躲过了他手里的伞钻进了他衣服里。
  正是这种感觉,让阿阮视线对上魏悯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攥紧伞柄压低伞檐,遮住一脸狼狈的自己。
  妻主考科举才是正事,将来中了状元也是要做大事的人,他不该那么小气善妒……
  阿阮一这么想,就觉得难受的不行。
  他虽用伞遮住自己,眼睛余光却止不住的瞥着魏悯的方向。
  妻主看见自己来找她,会不会拒绝那公子手里的伞?
  阿阮还没多想,就见那双熟悉的鞋子出现在他视线里,踏着地上的雨水朝他跑过来。
  阿阮心瞬间跳快了两拍,嘴角向上扬了些许,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迎了上去,举高手中的伞遮在她身上。
  见魏悯身上衣服被雨打湿脸上头发上有水,阿阮又赶紧捏着袖子给她擦脸。
  魏悯实在没想到阿阮会来找她,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伞,笑着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我正准备问夫子借把伞就回去呢。”
  阿阮不动声色的收回给她擦脸的手,脸上若无其事,甚至带了点好奇的抬手问她:
  ——跟你说话的那位男子是夫子家的公子吗?
  魏悯之前就跟他说过卫夫子家的公子一年前就出嫁了,阿阮知道卫夫子对妻主好,听她说过那么一次也就记住了,所以这次是故意这么问的。
  魏悯头都没回,“不是,夫子的儿子去年就出嫁了。”
  阿阮见魏悯没骗他,心里松了半口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魏悯虽然没骗他,可也没跟他说那个男子是谁。
  阿阮抿了抿唇,余光不经意的从书院屋檐下扫过,那公子还在那儿站着,呆呆的望着他们这边。
  魏悯像是没注意到阿阮脸上的小心思一样,伸手将衣摆撩起来塞在腰带里,把伞递给阿阮,在他愣怔的目光下,半蹲在他面前,说道:“我背你回去。”
  阿阮裤腿被他微微卷起,露出一小节纤细的脚踝,脚上踩着木屐,十根圆润白.皙的脚趾头被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因为冻脚还泛着红。
  阿阮刚才心里还在想些别的有的没的,如今垂眸看着眼前魏悯的后背,顿时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他笑着俯身趴在魏悯背上,手里把伞拿好,将两人一起遮住。
  魏悯背着阿阮走了一会儿,直到离书院有一段距离之后,才说道:“刚才那个要送我伞的公子——”她停了停,故意吊阿阮胃口。
  阿阮像只看见饵的鱼一样,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之后,立马欢快的过来咬钩。
  阿阮头歪在魏悯肩膀上,等着她说下半句。
  魏悯声音闷笑,不知道是笑阿阮,还是笑那位公子,“他一直低着头……”
  她道:“我只能看到他的头顶,都没看见脸。”
  魏悯带笑的声音幽幽响起,阿阮先是一愣,随后也抿唇笑了,手指虚攥成拳,玩儿似的轻轻捶了下魏悯的肩膀。
  妻主怎么这么恶劣,变着法的笑人家公子矮。
  怪不得刚才没解释,恐怕是被人听见,伤了公子的自尊。
  既然都没看见脸,那自然是没看见公子脸上的那抹娇羞。阿阮想到这儿,一颗心是彻底放在了肚子里。
  魏悯考试的场次靠前,属于八月九日的第一场。
  回到家后,阿阮就开始给魏悯收拾行李。
  去省里路上来回脚程加上乡试的那三天,恐怕这一去就是十天左右。这还是算的晴天,若是碰到今日这种阴雨天,路上耽误一两日,她恐怕得小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去的盘缠,阿阮已经准备好了,仔细的缝在魏悯内衫的口袋里,隔着外衫能安全些。
  阿阮辛辛苦苦点灯熬油做了小半年的刺绣,才给魏悯攒了一笔乡试钱。等过几天稻子收了,卖的钱就留给她上京赶考。
  魏悯自从在家里住了之后,就不许阿阮晚上碰针线,怕他熬坏了眼睛,老了之后看不清东西。
  这次一去小半个月,魏悯走之前还是又叮嘱了阿阮一遍,不许他晚上刺绣。
  如今已是七月二十了,赶考宁愿去早也绝不能晚去,魏悯明个就该走了。
  晚上魏怜将魏悯和阿阮喊来自个家里,和孙氏做了些菜,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魏怜不放心魏悯一个人去,本想收拾收拾东西跟着她过去,盘缠虽然不多,但她可以过的苦点,路上多多少少能照顾着魏悯。
  对于她的想法,魏悯却不同意。
  如今魏家就她们两个女人,家里不能没人照顾。再说田里的水稻过两日天气一晴就该收了,随后紧接着的就是再播种插秧,她俩要是都不在,难不成指望家里的三个男子干完这些粗活?
  魏悯不在家,阿阮还指望魏怜照看呢,她说什么都不同意两人一起去。
  魏悯的想法更现实,也更合理,最后魏怜只能妥协。
  明天魏悯起早赶路,魏怜送她去县里,两人都没喝酒。
  饭后魏悯和阿阮就回了家。魏悯在家住了这么久,如今突然要半个月见不着人,阿阮心里有些舍不得。
  分别在即,两人躺在床上都没有做那种事情的兴致。
  魏悯手臂搭在阿阮的腰上,手掌不带一丝情.欲的摸着他的后腰,细细叮嘱着,“柜子里的糕点别给我留着,你再不吃就该坏了。篮子里的鸡蛋还剩十来个,你记得一天吃一个,回来我会数的。还有你过两天月事就该来了,到时候少碰点凉水……”
  魏悯絮絮叨叨的说,阿阮安安静静的听,两人就像调换过来一样,仿佛要出门的是阿阮,而魏悯则是个操不完心的夫郎,总觉得这件事不说他就不知道注意,总恨不得把他别太裤腰带上带着才放心。
  魏悯其实不是个啰嗦的人,话平时也没那么多。
  阿阮眼睛湿润,不动声色的低头,用拇指蹭去眼尾的泪。
  阿阮知道魏悯是不放心自己,担心他又跟上次发烧时一样,所以她说,他就听着,也不伸手打断她。
  阿阮是在魏悯的叮嘱声中睡着的。她声音越说越小,语气越来越轻,仿佛在故意哄他入睡一样。
  阿阮早上眼睛还没睁开就下意识的伸手往身旁摸了摸,床边已经空了。他吓的睁开眼,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醒这么早?”魏悯正在穿衣服,听见动静回头看他。
  阿阮看她还没走就松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也起来了。
  抬手对她比划:
  ——我给你做早饭。
  魏悯见阿阮利落的穿衣下床,就知道他已经打定主意给她做饭了,索性也不劝他再睡会儿,而是跟在他后面出了里屋。
  两人并排坐在灶前烤火,魏悯和平时一样,时而扭头跟阿阮聊两句日常琐事,时而逗他两句,看起来丝毫不像马上就要离家考乡试的人。
  早饭后,魏怜和孙氏过来。
  阿阮手里提着行李,跟着魏悯走到村口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魏悯笑,朝他伸手,“就送到这里吧。”
  阿阮手攥着包袱,抿了抿唇。
  魏悯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一只手拿他手里的行李,说道:“我十几天后就回来了,比之前在书院时还要提前半个月呢,别担心,你待会儿再回去补个回笼觉。”
  阿阮松开手,知道她说的有理,可就觉得这两者不一样。她虽然这次就去半个月,但阿阮却觉得,这半个月比在书院里住的那一个月都要长。
  魏悯将包袱挎在肩上,跟魏怜一起走了一段距离后往后回了一次头,见阿阮还站在那儿没动,就朝他摆手,示意他回去吧,别再看了。
  阿阮心中不舍,直到再也看不见人了,才跟着孙氏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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