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晴才没心情理会他的调侃，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唐禹哲恢复正行，给她做着分析：“你想，小萌既然真的要寻死，昨天就不会被明明救回来。还有，明明说了，昨晚他们聊了很久。一个想要自杀的人会有兴趣和你聊很久吗？最蹊跷的地方在于，我派去跟着小萌的人从早上开始就失去了联系。”
“什么？”
以上两点可能还说明不了什么，可是最后一点就太过可疑了。唐禹哲派来的人是有专业的水准，如今却突然失去联系，小萌难不成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小萌突然撤诉，又突然自杀，这一系列问题也都非常的蹊跷。”
他这样一提起，欧阳晴也想起来了。确实，她生前一系列的行为都非常的可疑。那么这件事情看来，他杀的可能性更加明显了。
“可是那个医生说在小萌的胃里发现了安眠药。”难不成那个医生也被收买了不成？
“我已经派人把禹琳找来了，至于小萌的死因到底是什么，等她来了就知道了。”
“查案的事情我不懂，所以你一定得保持冷静，不然真凶恐怕会逃脱了。”唐禹哲宽慰着她。
欧阳晴点点头，既然事情有他杀的可能性，看来警察是要介入了。不过，如果真的有人能不声不响的处理掉唐禹哲的人，那么此人绝对非同小可。一般的警察恐怕不是对手，于是抬起眸，看向唐禹哲。
“你能不能和廖局说一下，把这件案子交给秦瑞阳调查？”
突然听到秦瑞阳的名字，唐禹哲心里一阵不爽。脸瞬间拉下来，不快的说道：“为什么要找他？”
“我现在身份尴尬，根本没办法插手此案。如果老秦过来，以他的经验，肯定能查清楚。更何况，那些警察我信不过。”
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也知道确实要找一个信得过，又有能力的人过来查才能让真相大白，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是秦瑞阳呢？这个人从第一次见他时，就感觉很不对眼。
“越快把他调过来，尽快结案，也尽快给小萌和她家人一个交代。”小萌绝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知道了。”唐禹哲闷声丢下这三个字。
虽然不喜欢他，但大事为重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A市距M市比较近，所以秦瑞阳虽然动身比唐禹琳晚，但两个人基本上是前后脚到达的，都是晚上九点左右，但是唐禹琳要早一点。
看到秦瑞阳，欧阳晴上前拍拍他，努力牵动一个微笑给他：“辛苦了。”
秦瑞阳却一把抱住她：“咱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想笑就不要笑。”在路上廖局已经把事情都和他说了，以他对欧阳晴的了解，知道她肯定受不住了。
本来已经止住泪的欧阳晴被他这样一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推开他，低头抹掉泪水：“你这个家伙就是喜欢看我哭是不是？”
还不等秦瑞阳说话，唐禹哲已经先他一步霸道的把欧阳晴搂在怀里，然后看向秦瑞阳：“秦警官，实在不好意思，我老婆泪腺比较发达，要是弄脏你的衣服，我再送你一件。”
“只要晴儿不哭，脏多少件衣服都无所谓。”秦瑞阳说这话的时候，眸光一丝都没有离开欧阳晴。
“秦警官说话用词还需要谨慎，她已经结婚了。”唐禹哲眸光一黑，不客气的警告着他。
“结婚？只是协议而已不是啊？”秦瑞阳走近两步，轻声在他耳边讽刺一句。然后退开，冷笑着看着他。和欧阳晴通电话时，欧阳晴告诉他唐禹哲已经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已经真实身份。所以秦瑞阳在和他说话时，便没有了之前的一些顾虑。
只不过现在还有别人在，所以他的声音不好太大。
欧阳晴自然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是感受到两人身上的敌意很浓。她也弄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两人一开始见面，这种敌意就产生了。唐禹哲也就算了，看谁都感觉有种敌意。可是一向温和的秦瑞阳竟然也会有这种情绪，难不成是同为优秀人之间的相斥反应？
从唐禹哲怀中出来，欧阳晴那些悲痛的情绪被驱散了一些。
“你要是不累的话，咱们现在就开始吧。”欧阳晴提议着，她想快点把事情搞清楚。
知道她的心思，秦瑞阳暖暖一笑：“不累，开始吧。”
两人多年搭档，配合自然默契。欧阳晴直接把他带到案发现场，并且把事情的始末都和他再陈述了一遍。还把一封遗书交到了他手中，解释着。
“这是在死者书包的书里找到的，已经找人验证过，是死者的笔记。”这些是在他来之前，欧阳晴翻到的。
找到这封遗书后，被定义为自杀的可能性就会变得很高。
小萌的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双鞋，床上放着书包，旁边散落着几本书，几乎是一目了然。欧阳晴也在房间里探查过，什么发现也没有。
“死因呢？”
“要等禹琳的检查结果。”
“唐禹琳？”秦瑞阳拧眉，没想到他们居然把唐禹琳给请了过来。“看来你很相信这个唐禹琳嘛。”
“怎么样？”看他已经查看完现场，欧阳晴问道。
“是他杀。”秦瑞阳很肯定的给出了答案。
“怎么说？”听到是他杀，欧阳晴感觉心跳到了嗓子眼。
“直觉。”秦瑞阳直勾勾的看着她，一脸的认真。
欧阳晴感觉头顶有乌鸦飘过，呆若木鸡的看着他。此时她真的好想爆这么一句粗口，直觉你大爷。
秦瑞阳走到她面前，轻柔的揉揉她的头顶，温声说道：“别绷的那么紧，我知道你想尽快破案，可还是要维持平常心，不然很容易出纰漏的。”
秦瑞阳不愧和她是老搭档，只是从她几个动作和言语中就能看出她的急躁。是啊，事情要一步步来，不能操之过急。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急躁的心情。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快步出了房间。
出了房门，就看到小萌的父母一直推攘着唐禹琳，口中还大喊道：“谁也别想带走我们小萌，谁也不许。”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急匆匆赶过去。
见到欧阳晴，唐禹琳无奈和她解释道：“叔叔阿姨说什么也不肯让我把小萌带回去验尸。”
听到这两个字，小萌的妈妈哭得更加伤心起来：“我们小萌已经够可怜了，你们还不肯给她留个全尸吗？”
没有家人的签字同意，唐禹琳是不能给小萌进行验尸的。
而对于小萌的家人，欧阳晴充分的理解他们的想法，毕竟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家人被开膛破肚。
“阿姨，您听我说……”欧阳晴话还没说完，小萌的母亲一把将欧阳晴推走，把小萌紧紧的抱在怀中：“小萌，你放心，妈妈绝对不会让这些坏人把你带走的。”
几人对视一眼，通通叹了一口气。
事情进展的不顺利，现场什么线索也找不到，这边阿姨又死活不让带去验尸。
晚上，酒店的房间里五个人都死死皱着眉头，久久都没有人说话，都在为验尸的事情发愁。
“不行的话就只能告诉他们真相了。”唐禹琳打破沉默。如果他们知道女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肯定会同意验尸，给女儿报仇的。
“他们现在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如果再知道小萌的事情，我怕他们会受不住。二老身体都不是很好，万一……”欧阳晴对此表示担心。况且小萌生前怎么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也是想保留最后那点自尊吧。
“我看事情还要从小萌父亲那里入手。”秦瑞阳提议，对于验尸，她的父亲反应倒不强烈，也许他会是这件事情的突破口。通过他也许能够劝动小萌的母亲。
大家也没有其他办法，目前这一个看起来也是最可行的，也只能试试看了。
从昨天开始一直被折腾，大家也全都累了，所以晚上大家只吃了一点就都回房间去了。
五个人开了四个房间，因为有欧阳明明在，所以欧阳晴和唐禹哲在她面前还是需要演戏，两人住一间。当然对于这个决定，秦瑞阳自然非常不爽。虽然不爽，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回到房间，所有人都睡不着。尤其是欧阳明明，一想到小萌就是死在自己身边的，就感觉一阵阵的寒意袭来。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去敲了欧阳晴的门。
看到她一脸窘迫态度，欧阳晴就明白过来，于是让唐禹哲和欧阳明明换了房间。
两个人虽然是亲姐妹，但躺在一张床上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天色很晚，欧阳明明还是睡不着，忽然问了一声：“你睡了吗？”
“没有。”欧阳晴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小萌那张惨白的脸。
“既然你也睡不着，咱们聊会天吧。”
“聊什么？”
“你为什么从楼梯上滚下来以后整个人都和从前不一样了？”欧阳明明感觉很奇怪，现在的她和原来的她感觉就像是两个人。
“可能是摔坏脑子了吧？”欧阳晴敷衍一句。
“还能有这种操作啊？都是把脑子摔傻了，你反倒是摔聪明了。”欧阳明明调侃一声：“你为什么会谈判呢？”那天欧阳晴教给她让她劝说小萌，那一幕到现在还记忆深刻。
“书上看来的。”
“什么书？”
欧阳晴眉头一挑，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信。她信口胡诌的话，她也信。书上虽然有这些东西，但很浅很浅。真到实际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
“怎么，你想看吗？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哪天我送你。”
“好啊。”欧阳明明立即应承下来。可事后才发现自己好像显得太过急迫了一点，于是讪讪一笑，解释道：“那天你教我说的那些话我觉得挺好，所以想学一下。”
“书里的毕竟是皮毛，你要是真感兴趣，我建议你以后可以报这个专业。”况且她也有这方面的天分。
欧阳明明点头，很认真的考虑她的这个建议。
“对了，昨晚你在小萌房间就没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味道吗？”欧阳晴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案件上。
她这么问，欧阳明明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闻到了些奇怪的味道，不过味道很淡，而且很快就消失了。”
“你敢保证你一整晚都是清醒的吗？”听说有异味，欧阳晴就想起一个词‘迷药’。
“我……”这一点，她还真的保证不了。昨天一晚她确实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是也不排除有那么一小会睡着的可能性。不过就算她睡了一小会，小萌被人杀害这么大的动静，她不会感受不到啊。
欧阳晴解释道：“但如果你中了迷药呢？”
“迷药？”欧阳明明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她不可能连自己中过迷药都感觉不到吧？
想到有这一种可能，欧阳晴急忙起身，并且把欧阳明明也叫了起来：“去找禹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