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的军婚——雪谚
时间:2018-01-20 14:37:27

杭梓泪走的很慢,慢得梵家珞不断为自己顺气,不能发火,不能吓跑她,不能功亏一篑……
 
“该死,你没话跟我说吗?”好不容易把一段二米长的距离走成了长长的漫道,杭梓泪竟沉默寡言地愣在了床边,梵家珞终于压不了自己的闷气。
 
“你——”眼前的一幕让杭梓泪不自觉地红了眼,只见梵家珞全身被纱布包得严实,僵硬地摊在床上,“我——”
 
杭梓泪凝噎的音调成功地消弭了梵家珞久等的郁闷,“不要哭,我没事——”
 
梵家珞不转头不要紧,刚斜了半边,就瞄到杭梓泪伸出的右手,一团柔和的白光凝聚在她手心,欢快地跳跃。
 
“收起你的异能,我真没事!”梵家珞沉着脸要求。
 
“玦?”杭梓泪轻声唤道,“梵家珞?”
 
杭梓泪迷惑了,如果是玦,他绝不可能会被一颗小小的地雷伤得半身不遂;如果是梵家珞,他怎么知道自己准备使用异能?
 
“你觉得我是谁?”梵家珞咬牙切齿地问,他明明在杭梓泪面前承认过真实身份。
 
恰不知,梵家珞那天不顾协议精神主动告知身份,是在杭梓泪药效发挥的间隙,迷迷糊糊的思绪太容易与梦境搅为一团,在加上面对感情变得自卑的性子,自然而然把它理解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玦?”杭梓泪试探地问。
 
“为什么离开?”在回答杭梓泪软糯的试探前,梵家珞先问了自己的芥蒂。
 
杭梓泪想了想,把真实想法掩下,“洛瑶来闹,爷爷怕影响我休息。”
 
梵家珞的双眸被杭梓泪浅薄的借口激得烈火熊熊,“知不知道你有个坏习惯?”
 
坏习惯?杭梓泪点点头,她坏习惯太多,就是不知梵家珞说得是哪一方向。
 
“算了,我不计较你这次的故意离开,但是,下不为例!”盯着杭梓泪的神情,梵家珞泄气地不再追究。
 
“哦……”杭梓泪偷偷地瞅了梵家珞,“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梵家珞觉得外人真是高估了杭梓泪的智商,这显而易见的答案被她苦苦纠缠。
 
灵光一闪,梵家珞决定为自己讨个彩头,“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我,不准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失踪。”
 
这条件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当年她答应别人不会不告而别,可最后她来不及说一声再见就一去不复返。
 
“很难?”梵家珞的脸色不善,尤其想到前世她的不告而别,“雪,你是不是觉得我舍不得惩罚你,所以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极限?”
 
“我没有——”杭梓泪拼命地摇头,后知后觉地发现梵家珞简单粗暴地暴露了他的身份,“玦,真是你——”
 
“别哭——”看到杭梓泪夺眶而出的眼泪,梵家珞的火气瞬间消失无踪,挥动着被层层包裹的手臂,他艰难地安抚着杭梓泪脆弱的哭泣。
 
 
 
 
第68章 68.出差
经过一天的互诉衷肠,梵家珞以为他会看见手拿餐具,殷勤照顾的杭梓泪,却不知,推开门的是两个皮糙肉厚的士兵。
 
“排长,我们给你送好吃的来了——”士兵甲高昂的前奏被拍碎在前浪的沙滩上,“排长,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们不是故意来晚的。一大早,我们就根据你的指示去找嫂子,一进门,就闻到满屋的——”
 
士兵乙鄙视地撞了思绪扩散的士兵甲,真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没看过排长因为没等到心上人而发怒,还傻傻地要告诉排长,他们比排长更早地吃到了爱心早餐,妥妥地拉仇恨,“排长,嫂子被军部请走了,敌军要和谈,请嫂子做翻译。”为了避免火上浇油,士兵乙抢过话头。
 
“翻译?”梵家珞在心里给军部记了一过。
 
“排长,嫂子好厉害的,听军部的人说,嫂子精通好几国语言……”士兵甲把他问到的事如实转述了一遍。
 
杭梓泪在军部的隐形地位,梵家珞听杭大力说过一二,在加上前世的助力,理解并不费力,只是他好不容易和她消除隔阂,正准备更近一步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感觉让人火冒三丈,看来他对待敌人还是仁慈了点。
 
两个士兵可不知道梵家珞心里阴暗的想法,打开了香喷喷的饭盒,“排长,我喂你吃点东西?”
 
梵家珞这次受伤虽无性命之忧,但身陷爆炸中心,还是造成了身体多处骨折,内脏出血及皮肉烧伤,结果就是他不能自主行动,连吃饭这点小事都需要别人帮忙。
 
“排长快吃,很好吃的——”士兵甲不解梵家珞的脸色为什么会臭得阴深。
 
士兵乙抚额,该说的,不该说的,最终还是瞒不过人。
 
“吃过?”梵家珞目光如炬地盯着士兵甲和乙。
 
士兵甲想到美味,激动地点点头,“排长,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是吗?”梵家珞嫉妒两人捷足先登外,还把两世趁饭的人都问候了一遍。
 
这边梵家珞在病床上养伤,那边的两国边界线上,两国军队代表正在如火如荼地商讨条款,谁都不愿在原则问题上让步。
 
吵到最后,敌军一个将领生气地拍案而起,“既然你们一步不退,我们就战场上见!”
 
“战场见就战场见,谁怕谁!”这边也大义凛然道。
 
双方的第一次见面在不欢而散中落下帷幕,仅充当翻译的杭梓泪安分地完成了自己的角色。
 
回临时驻地的路上,军区领导向杭梓泪道谢,“谢谢杭同志今天仓促地临危授命!”一开始接到上级命令时,他以为杭梓泪会拒绝,毕竟她看着娇气羸弱,不像能顶住火爆场面的人。可在今天这你来我往的争锋中,杭梓泪安之若素地统观全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不客气,这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杭梓泪回答得不卑不亢。
 
“那明天也麻烦你了——”军区领导微笑。
 
杭梓泪点点头,神色坦然地回了属于自己的帐篷,她知道今天的谈判不过是个开端,接下来才是一场硬仗。
 
 
 
 
第69章 69.冲突
相比于第一天的唇枪舌战,第二天来得更加惊心动魄。
 
因为是和谈,两国政府都要求代表进入会谈主帐不可携带任何武器,不可发生暴力冲突,所以进出都有人检查,互相检查,以防万一。
 
可惜,今天的检查显然出了纰漏,谈话还未进行到一半,敌军一个年轻士兵突然抽出戒指里捆卷的铁丝,发狂地扑向对面的几位领导。
 
领导身后的警卫都是为此次和谈精挑细选的精英,敌军有一动静,立即闪身防御,及时把军区领导护在身后。
 
“还我父亲的命!”那人双眸通红地疯狂攻击,或多或少地造成了警卫员的困扰,但始终突破不了防线。
 
眼见有效攻击的命中率在不断降低,那人快速改变策略,把目标换成躲在一旁的杭梓泪。
 
“把杀了我爸的凶手交给我,不然我要了她的命!”细细的铁丝勒在杭梓泪白皙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一条血红的伤痕。
 
从那人一而再的叫嚣中,杭梓泪可以猜到他的身份,是被梵家珞逼得自杀的敌军首领的儿子。
 
军区领导皱眉盯着眼前的突变,心里不住地诅咒,“我劝你赶紧放了她,不然——”
 
“你们信不信我要了她的命!”那人厉吼。
 
军区领导下意识地摇头,不是不信那人盛怒下的威胁,而是对杭梓泪略有所闻。听说周老不只一次地对外宣称,她是他的接班人,而军区一些老领导更是对她赞赏有佳。
 
“他是担心你的安危——”杭梓泪抬手,冷硬地箍紧那人双手,向外一扯,反身一个过肩摔,“古语有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紧张备战的两军将领及士兵下意识地缩了缩头,发怵地瞪着那人献血直流的双手,食指指关节被生生割出一圈伤痕。
 
“你——”那人浑身颤抖地仰视着冷冽的杭梓泪,好似见到了恶魔,前后反差巨大。
 
“我不喜欢别人指我!”杭梓泪微笑着蹲在那人面前,“你倒是个孝顺的孩子,可惜轴了点,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行为背后的后果?”
 
敌军置身事外的将领目不转睛地盯着杭梓泪,这女人真是可怖,语笑嫣嫣的面容下隐藏着雷霆之势。
 
“无论今天是你死还是我伤,这次的和谈都会失败,和谈失败,意味着开打,一开打,就会出现越来越多向你这样报仇的人,你杀我我杀你,进入一个死循环——”想到什么,杭梓泪大笑,“你们说,一个国家只剩下老弱病残和妇孺小孩,它还能走下去吗?”
 
大家心头一颤,慢慢意识到战争背后遗留的社会问题。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步棋走的妙。”杭梓泪鼓掌。
 
“你什么意思?”敌军将领黑着脸问。
 
“同样是经过战争洗礼的大国,怎样才能让它们一蹶不振呢?”杭梓泪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接连抛出几个问题,“既然不能把它收为已用,不如就让它灭亡,怎样不会吹灰之力地让它们消失呢,好像狗咬狗就不错?”
 
“你——”两军将领听的怒火熊熊。
 
“虎落平阳被犬欺,何必自欺欺人!”杭梓泪正视复杂的几方人……
 
 
 
 
第70章 70.夜会
当然,敌我双方的几个领导不会因为杭梓泪的几句话而握手言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战地步步紧逼,试图为国家争取最大利益化。这次会谈进行了整整七天,过程是艰辛的,结果还算满意,没有触及上方定的临界点。
 
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杭梓泪没有等待最后的签字画押,提前返程。
 
回来时已接近深夜,杭梓泪婉拒了随性士兵的好意,提前下了车,步行前往医院。
 
从出事到今天,梵家珞在床上躺了整整十五天,身体有了明显好转,接到上级通知,他将利用病假,只身前往京都进修,为接下来的晋升做铺垫。
 
“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梵家珞不悦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内响起。
 
杭梓泪整了整脖子上的纱巾,确定掩盖了紫红的一圈,才慢悠悠地推门而入。
 
“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开了——”梵家珞幽深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局促的杭梓泪。
 
杭梓泪忙不迭地点点头,即使如置梦境,她也不敢在怀疑。
 
“我相信你离开前有时间道别——”杭梓泪的肯定让梵家珞松了口气,他从没想过可以轻易赢得她的信任,从另一方面讲,她付出的感情令他惭愧,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弥补这个傻女人。说到做到,他要改变得就是自己,“以后无论是出门训练,还是远行出任务,我都会跟你说。”
 
梵家珞的保证使杭梓泪低头不语,她想到要亲自知会他,但以往失望的经历让她想任性一次。
 
“对不起!”杭梓泪道歉。
 
“该道歉的人是我——”梵家珞边说,边挣扎着坐起。
 
“你别动!”杭梓泪看到梵家珞不顾身体状况,忙上前制止。
 
在光线看不到的阴暗处,梵家珞收起得逞的微笑,一把拽过保持距离的杭梓泪,“你不动,只有我主动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愤怒地盯着她白皙脖颈上恼人的伤痕,原来两人挣动间,纱巾移了位,露出可怖的伤痕。
 
杭梓泪下意识地抬手遮掩,却被梵家珞制止。
 
“谁干的?”梵家珞心疼的抚摸,伤痕的粗糙与四周的细腻形成了截然不同的触感,想一把刷子揉刷着他的内心,一面怒火冲天,一面心猿意马。
 
“那个自杀敌军将领的儿子——”杭梓泪淡然地回答。
 
梵家珞听到自杀两字,也没有心虚,毕竟对方确实是如此打算,他不过是帮了一把,“哼,胆子真大,找机会去会会——”
 
“不用,他也没好到哪里。”杭梓泪当场就收了利息,右手骨折,三根肋骨断裂,至少需要在床上躺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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