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请不要叫我胡萝贝——水滴石
时间:2018-01-20 14:38:19

缅怀烈士是国内的事,他们只有不停的演习,一遍遍磨练自身的技能,提高应对危机的能力,争取在这危机四伏的国度努力生存下去,守护那渺远的和平。
黄蓓手里第一次握上了上着实弹的□□,看着切斜而出的子弹,感受着强大的后坐力,这就是武器,冰冷的杀人机器。
身上挎着单兵急救包,头上顶着钢盔,臂上带着红十字的袖标,手里抱着□□,坐在白色的装甲车上,黄蓓有时候会怀疑他们这是去救人,还是去杀人。
“在发什么呆?”吴羽锡边救治演习伤员边提醒黄蓓。
“哦。”黄蓓单膝及地端起枪,保持警戒。
在演习场地的不间断练习,终于将这些陌生的动作、习惯牢牢的印刻在医疗分队每个人的脑海里。
驻地领导看着医疗分队的队员们快速有序的在交火中收治伤员,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到了可以放出去练练的程度了。
繁重的演习之后反倒奇怪的消停了一段时间,只有个别头疼脑热的军官战士,大家守在医院里反倒有时间查查资料,聊天打屁。
“哇,这是吴医生的儿子?太可爱了。”护士们拿着吴羽锡的手机争相传看,大家虽然来自一个军区,却来自不同的医院,彼此间都不甚熟悉。
吴羽锡谦虚的笑笑。黄蓓看出他得意的嘴脸,撇了撇嘴。德行,她干女儿更可爱!
“黄医生家有孩子了么?”
黄蓓笑颜如花,“我家的十岁喽,给你们看!”
黄蓓巴巴的把多多的照片翻出来,矗到吴羽锡的面前,“可爱吧,我姑娘!”
吴羽锡皱着眉向后仰,躲开矗到面前的手机,“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我干女儿,跟亲的一样。”黄蓓把手机拿回来,跟一旁的护士们翻起来,“这是去年生日照的,这个是前年出去玩的时候。”
护士们直夸可爱,有人就问道黄蓓,“黄医生,还没有结婚?”
黄蓓笑笑,“没有啊。”
“丁克主义?”有护士立马接话,“我有一朋友就不想结婚,喊着要当单身贵族。”
黄蓓手指了下地下,“我男朋友在下面。”
此话一出,诊室里立马沉默了。护士尴尬的道歉:“对不起啊,黄医生,我不知道。”
黄蓓笑着摆摆手,“没关系,我们很好的。”
大家对视一眼,默默的散开各干各的去了。
“有意思么?”吴羽锡鄙视的看着黄蓓。
“你为什么就不信呢,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们昨天还聊起你了,我家那位让你下回晕机的时候用大拇指掐内关穴,你知道内关穴在哪么?”
吴羽锡看黄蓓又开始鬼扯,拿起听诊器就往外走。
“哎,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黄蓓扯着脖子喊道,“内关穴在腕关节掌侧,腕横纹上约二横指,二筋之间。”
第二天休息,黄蓓他们打算开车去周围的村子看看情况,车刚开出营区的大门就被堵了回来。
司机探头出去,堵着他们的车漆着白漆,喷着UN的标志,是联合国的车。
车一停,外国维和士兵就蹦下来,回手抬下来一个担架,接着一位联合国官员和从车前座下来。
黄蓓他们一见有伤员赶紧下车,赶过来。来到近前所有人又疑惑的停下来,看着担架被抬到医院里。
躺在担架上的是为当地的武装分子,黄蓓他们二级医院的职责是治疗维和官兵,武装分子不仅不在收治范围内,而且是明确要求不能收治的。维和部队要保持绝对的中立。
驻地领导闻讯赶了过来,跟联合国官员在一旁了解情况。
黄蓓他们站在一旁等待命令,有医生捅了捅黄蓓,“你看外面。”
黄蓓转头看过去,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营地的铁丝网外面聚集了很多裹着头巾,举着AK47的当地武装分子,看起来还很愤怒的样子。
营地的战士也架起机枪,跟武装分子对峙,战事一触即发。
驻地领导向着医疗分队的队长走了过来,黄蓓他们赶紧围了过去。
“有个紧急情况,联合国车队撞到一个当地的武装分子,现在这些武装分子情绪很激动,咱们是离事发地点最近的医院,所以送到了咱们这里。我们一定要全力救治,保证人员生命,防止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黄蓓有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感觉,又不是他们撞的,干嘛不谁撞的送谁家去。当然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所有医护人员就位。
伤员已经昏迷,骨科专家推着他进入X光检测室,情况比联合国官员说的严重,可以这么说吧,除了脊椎其他地方全断了,内脏也有出血点,好在头骨处的不是致命伤。
这特么不是撞的,是碾过去了吧。大家都很没郁闷,赶紧推到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将要合上,一个武装分子硬要推门进来,操着口音奇怪的英语大喊:“为什么把门关上,你们要干什么,如果我们的人死了,你们都完了,明白么,都完了!”
黄蓓和另一个医生死顶着门不让他进来,进来了还得了,感染了谁负责。
他们队长气愤的把帽子一摔,“出去!这里是手术室,不管你是谁,现在立马出去!”
也许是摄于队长的气魄,武装分子被赶了出去,黄蓓他们合上手术室的大门,又拿了个柜子顶住,这下放心多了。
主刀的医生技术娴熟,经过六个小时的手术,所有骨折的地方全部上了钢钉固定,内部的出血点也止住了。
下了手术台,病人奇迹般的苏醒了,并且意识清醒。
武装分子睁开眼睛看见穿着白大褂的黄蓓他们,咽了口唾沫,“我在哪?”
“在中国医院。”队长这样告诉他,“感觉疼么?”
武装分子想摇摇头,遗憾的是他现在被固定的像个木乃伊,“不,谢谢你们。”
意外的得到一句感谢,黄蓓他们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联合国的车把人撞成这样。
“要不要喝水?”有护士问道。
黄蓓他们走出医院的时候,围在外面的武装人员已经向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只有硬闯手术室的那名武装人员还在。
据说这是名小头目,小头目正跟联合国的官员在交涉,这些跟黄蓓他们就没什么关系了。黄蓓路过是远远瞅了眼,小头目的表情是放松的,看来对他们的表现还算满意。
因为病人身份的特殊,第二日就乘直升飞机转到建在首都的三级医院去了。
驻地领导对他们每个人的表现都给予了表扬,“医疗分队刚打赢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号召全体官兵向医疗分队学习这种临危不乱的精神,打造扎实的专业技能,为我们中国维和部队争得更多的荣誉。”
上一周的寻访计划因为突发情况被打断,这周末终于如愿出行。尽管现在的战事还不明朗,医疗分队还是决定去当地的医院义诊,尽量为非洲兄弟多做点事情。
装甲车开进当地医院,入目是一辆被掏成空壳的救护车,树下躺着很多妇女儿童。队长进到房子里面同医院的医生沟通,黄蓓走到树下,“大妈,您为什么坐在这?”
当地人的英语口音比较奇怪,连说带比划黄蓓才明白,他们不是在树下乘凉,这些都是病人。树下,就是他们的病房。对于这些儿童来说,母亲的怀抱就是他们的病床。
黄蓓看着这些饱受疾病折磨的面孔,站在一旁久久不能言语。
队长很快就同医院的负责人沟通好,黄蓓他们进到诊室。房间不大,中间堆着几台仪器,几个医护人员站在一旁。
院长名叫萨利姆,中国医生的到来让他感到非常高兴。萨利姆医生同他们挨个握手,“欢迎你们来。”
黄蓓数了数,这里只有四名医生,三名护士,一栋三间的瓦房,而这竟是这个省最大的医院。
黄蓓作为眼科医生,很多器材可以自带,但是其他医生就不行了。吴羽锡看了眼机器,没有彩超机,只有一台B超机还不出影像。
看了一圈才发现原来不止B超机,所有的仪器都是坏的。没有仪器,在牛掰的医生也看不了病,哦对,也许中医可以。但是望闻问切那些东西,他们这没一个会的。
无奈之下,只能先动手修理仪器。黄蓓在一旁看到一愣一愣的,这帮人太牛了吧,仪器也会修,难道都还有个工科学位?
黄蓓也不好在一旁闲着,拿出自带的仪器,先开始问诊。
在他们维和医院多是外伤导致的眼部伤害,但是这里多是陈年旧疾,有些可以药物治疗,有些只能手术开刀。但是显然这里没有那个条件,黄蓓看着那些无神的双眼无奈叹气。
吴羽锡他们在那这根线那个螺丝的捣鼓半天,终于把一些仪器修好了,屋外树下坐着的病人又一一进来复诊。
晚上回去的时候车里的气氛比较沉默,在这片红土土地上能让人高兴的事实在太少了。
之后每周黄蓓他们都会到这座医院义诊,周围的人们听说有中国医生来义诊,提前四五个小时就等在医院里。
黄蓓扫了一眼人群,妇女,儿童和住着拐杖的老人,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或已经死亡,或正扛着火箭筒对着他们自己的同胞。
 
☆、维和记事2
转眼到了端午,黄蓓对这种事没什么期待,甲未不过阳世的节日,这里又不放假。没想到晚上下班的时候,驻地领导把大家都招呼到食堂,要过端午节。
黄蓓跟着大家进到食堂内,“哇,竟然有粽子叶和糯米!太奢侈了吧。”
桌子上摆着一盆泡好的糯米,翠绿的粽子叶昭示着它刚刚从国内空运来的身份。驻地官兵已经等在一旁,看到医疗分队到了,纷纷招呼,“就等你们了,快来!”
找了个空位坐下,拿起一个粽子叶横在手心,黄蓓开始犯难了。她是个只会吃的,从没来包过这玩意。
黄蓓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见吴羽锡也不会她就放心多了,看来她不是唯一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
坐在一旁的队长笑呵呵道:“黄医生,没包过吧。”
黄蓓忙不迭点头,“在家我就负责吃。”
“黄医生在家一定很幸福啊。”队长拿起一片叶子,“这个先这么握一下,蜷起来,放米。”
“那里啊,天天被逼着问什么时候结婚,吓得我都不敢回家了。”黄蓓跟着队长的动作有样学样,“是这样么?”
“对,不要压的太紧。”队长又提醒道:“大家别忘了给家里打电话,一会吃完饭时间正好。”
大家纷纷点头,“忘不了。”
有人开始犯难,“最怕给家里打电话了,总问我会不会有鬣狗跑到屋子里,当我这是动物世界呢。”
“我妈老问我今天有没有去排雷,我又不是工兵分队的,排什么雷啊。”
“我老公每回都问我什么疫苗打没打,我第一发现他还懂的挺多的。”
黄蓓跟着一起哈哈,她没什么可分享的,因为她压根就没跟家里说。
“米漏了。”吴羽锡提醒道。
“啊,什么?”,黄蓓听的正开心,低头一看,“卧槽,米呢。”
大家闻声看过来,只见黄蓓手里用绳子扎着根粽子叶,“黄医生这个可以回去挂在门上,辟邪保平安。”
吴羽锡同意的点点头,“鬼看了都得研究半天,一耽搁天亮了。”
众人开怀大笑,黄蓓瞪了吴羽锡一眼,挂你门上正好。
一盆米看着挺多,十几双手一下去,没一会就包完了,小粽子一个个袖珍的可以挂在钥匙链上。没办法,粽子叶少,没法像在家一样三四片叶一起包。
不过没人在意这种事,也就是图个节日气氛,谁也不指望它充饥。黄蓓拿了个自己包的小粽子放在手心,拍了张照片给何冰发过去。
“看,我包的!”
何冰秒回,“在那边怎么样?安全么?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再等一个月就换防了。”维和八个月一换防,回头看看竟然已经走过大半了。
“我说你就不能关注一下我包的粽子么?”黄蓓对何冰的关注点不满。
何冰也拍了一张粽子的照片发过来,“多多包的。”
照片上的粽子色泽鲜艳,棱角饱满,再跟自己的不规则多面体一对比,黄蓓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那边视频申请发过来,黄蓓看了下周围,粽子还在煮,没什么事,遂点了接通。
那边多多的头冒了出来,生龙活虎的叫了声,“干妈!”
黄蓓开心的应了声,“哎。”四周的叔叔阿姨们闻声都凑了过来,“这谁啊,这么可爱?”
黄蓓把镜头举高,让多多能看到更多的人,“多多,看,这都是干妈的战友,一起在这里保卫和平。”
多多非常乖巧的叫道:“叔叔阿姨们好!”
“多多好,多多真乖,多多真漂亮,”一帮大叔大妈投桃报李,不要钱的夸起多多来。
黄蓓举着手机在食堂转了圈,带着多多游览了下驻地食堂的风光。不多时,饭菜上桌,多多很懂事的说道:“该吃饭了,下回再聊吧,干妈。”
“哎,好,等干妈回去给你带礼物。”黄蓓美滋滋的收了手机,她闺女真招人疼。她真是个幸福的人啊,有盛世美颜加土豪当老公,还有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人生圆满了。
“把腿收收,挡路了。”吴羽锡最看不惯黄蓓一脸吾生无求的样子,每天沉浸在虚假的事物里不可自拔,日子过的一谈糊涂。
“我腿长你嫉妒啊。”黄蓓最看不惯别人看不惯自己。
吴羽锡把端来的菜放下,“如果真那么喜欢小孩,就好好谈恋爱、结婚、生子,在那里讨好别人家的孩子有什么用。”
这话把黄蓓说炸毛了,“什么叫讨好!我闺女有多喜欢我你知道么,我要不是太忙,都能过来跟我过!”
吴羽锡翘了下一边的嘴角,明显不相信黄蓓的胡言乱语。
“再说了,我无事一身轻,想去哪就去哪。你没事就跑去医疗援助,想过倩倩一个人带孩子有多辛苦么?”
吴羽锡脸色一白,盯着黄蓓,抿紧了嘴唇,握紧了手。旁边的医生赶紧拽了黄蓓一下,让她别说了。黄蓓把衣服拽回来,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她先挑衅的。
吴羽锡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端菜去了。
一顿饭吃的有点尴尬,黄蓓和吴羽锡谁也不理谁。几个医生护士面面相觑,队长叹了口气,一帮老大不小的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耍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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