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独白——乌珑茶
时间:2018-01-20 14:45:49

 
    这会儿这一路着,她自然也大概知道这左边大道直走的话,是直接通往离酒店不远的大型游乐场的路。
 
    跟到左右岔路都没了,三毛还一直在往前直走之际,她已经可以确定,三毛的目的地应该就是大型游乐场无疑了。
 
    游乐场一般在晚七点多关门,八点清场。
 
    这会儿已经七点钟,游乐场售票的大姐见三毛还想买票进去,便好心提了句:
 
    “小伙子,这再过半小时就关门了,八点清场,你们就算玩,也就玩儿个一小时左右,要不明儿再来?”
 
    金毛白毛嗤声笑,倒是绿毛知道礼貌,各瞪了眼身后的二毛,笑着跟大姐说:
 
    “谢谢大姐提醒了!不过我们哥仨也就这会儿有空能玩会儿,一小时也够了!”
 
    大姐说行吧行吧,那快进去。
 
    三毛进去后,大姐再盯着白朝瞧,也说了对三毛说过的话,白朝指了指前面已经进游乐场的三毛:
 
    “大姐,那是我同事!本来约着一起来的,结果我迟了一步,赶紧给我票吧,要不然他们真走远,我再找就麻烦了!”
 
    大姐想想也是,游乐场挺大,这会儿天又黑,找起人可真是瞎子摸象。
 
 第一百六十四章 涛哥
 
    天一黑,游乐场游客便纷纷出场归家,甚少像三毛及白朝一样这么临了临了的还买票进场玩儿。
 
    三毛走得很快,大姐再晚给她票一小会儿,她还真有可能把三毛给跟丢了。
 
    进了游乐场,三毛的目的性也很强,主要是绿毛在带路,身后金毛白毛跟着,直接走往游乐场的西边。
 
    跟到末了,竟是到了游乐场的西门。
 
    游乐场有三个门,除了正门能买票进游乐场玩之外,余下南门、西门两个门都只能出不能进。
 
    三毛到西门也不出去,只站在门边上,像是在等人。
 
    白朝寻了个能盯着三毛又不易被发觉的暗处藏着,这一藏便盯了足有二十几分钟。
 
    除了绿毛尚有几分淡定之外,金毛白毛已然嚷嚷开。
 
    “这算什么事儿啊?”白毛横着眉,“约我们来,却让我们等了将近半小时?不知道这游乐场晚八点就清场啊?”
 
    金毛也是等得不耐烦,尤其那才晚饭还没吃饱,他冲绿毛问:
 
    “大哥,这人还来不来了?上回我们事儿办得也漂亮,干净俐索!这回再找咱仨办事儿,还能这么怠慢咱?”
 
    绿毛听着金毛的话,下意识抬起了左手,看了只留下一圈箍线状的戒痕,再看下手表,时间确实过了不少,这游乐场清场的时间也快到了:
 
    “再等等吧,也许有事儿耽搁了。”
 
    他一发话,二毛便皆把嘴闭上了。
 
    再反正闲着,二毛叨起他为什么会在约好回酒店餐厅用晚饭的时间里迟到?
 
    绿毛本不想多说,但迎着二毛殷殷特想知道的两双眼,他想了想,还是说了:
 
    “我的尾戒不见了,应该是掉在了五金厂……”
 
    下午回五金厂悄悄找过,但没找着。
 
    这一来一往的,才晚了约好的时间。
 
    金毛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事儿,一听撇了脸道:
 
    “大哥,你说的是你那枚银戒是吧?多大点儿事啊!丢了就丢了,也不值几个钱,还特地回去找干嘛?曾庆祥还在住医昏迷不醒呢,你也不怕引起谁的怀疑!”
 
    白毛附和:“就是!大哥,你真喜欢银尾戒,明儿我就去买给你,要十枚把十个手指戴上都行!”
 
    绿毛简直被二毛两发霉的脑袋瓜气得说不出来话,他指着二毛恨铁不成钢:
 
    “你们!你们就不想想你们大哥我是那样小气到连丢个尾戒都非得找回来的人么?我还能不知道现在是敏感时期?就因为知道这会儿是敏感时期,我才不能让尾戒留在五金厂里!要是被有心人找到,借题发挥,顺藤摸瓜,我们就有可能暴露知不知道!你们这俩脑豆腐楂!”
 
    也是气极了,他这一番话几乎是用嚷的,嚷得二毛目瞪口呆兼畏畏缩缩不敢再言,也嚷得守西门的游乐场工作人员频频往他们这边看,生怕他们在游乐场里闹事儿。
 
    但暗处的白朝听着,却是听得舒心舒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下完全可以确定下尾戒的主人了!
 
    但蔡青见到尾戒时明显是惊怕的神色,难道蔡青跟这绿毛还有什么不正常的瓜葛?
 
    二毛被绿毛骂得半字不敢回,低着头垂着眼活像万年被欺压的小媳妇儿,瞬间皆收敛了或斜靠或蹲坐于西门边墙下的身形,皆杵在绿毛面前跟军队立正似的。
 
    俩没型的身板,难得强拗了一回有型。
 
    绿毛早知二毛德行,发过脾气后沉下心来,他挥手让二毛继续到边墙底下靠着去,少来烦他。
 
    再过了十分钟,他终于也沉不住气了,拿出手机按下最近最常拔出的号码:
 
    “喂?涛哥,人怎么还不来呢?不是说有任务要当面发布么?”
 
    那头电话里说了什么,白朝不可能听得到,但看绿毛挂下电话后的阴沉脸色,她直觉大概是不好的消息。
 
    比如说,三毛这次被人放鸽子了。
 
    接下来绿毛对二毛说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走吧,涛哥说出了点儿意外,人来不了了,让我们先撤,另约时间。”
 
    三毛很快出了西门。
 
    这回白朝没有再跟,她想要钓出后面的大鱼儿,而不是这仨小鱼儿,那么这会儿就不能再跟。
 
    绿毛电话里的涛哥说出了意外,难道是发现她在跟踪三毛?还是这位涛哥真出了什么意外情况?
 
    不管是哪种情况,这个时候她是忍住,宁可这回不跟了,也不能让好不容易自动浮出水面的线索再沉下去。
 
    ………………
 
    昌南刚吃完回到客房,白朝便回来了。
 
    两人一坐下开了个小会,他说:
 
    “曾庆祥文身具体纹的时间还未查出来,倒是让我查出另一件事儿来,你猜猜,曾庆祥原来小时候曾在哪儿呆过?”
 
    会让她这样猜,那肯定跟蔡青案有关,而蔡青案有关的地方无非就那么几个,她先挑了个猜:
 
    “海城?”
 
    还真是一击击中。
 
    昌南点头:“就是海城!曾庆祥外婆家就在海城,小时候父母忙得没时间照顾他,便把他带去海城让他外婆帮着照顾,这一照顾,便照顾了将近十年,所以曾庆祥是在十五岁后才回来烟台镇父母身边。”
 
    白朝说:“这么说,曾庆祥在十五岁前,一直是海城读的书?”
 
    “没错。”昌南也有想到这一点,“但我查过,他外婆家及读的学校跟蔡青案完全扯不上干系,连地方都相距个一南一北。”
 
    蔡青家与就读的高中是在海城的北边,而曾庆祥外婆家是在海城的南边,也是就近读的书。
 
    他说完,换她说起她突然在吃饭时跟出酒店的情况,说完他问她:
 
    “你觉得那个涛哥是蔡青案的核心人物?”
 
    她点头:“大有可能!”
 
    除了与蔡青案关联很深的人,谁会闲着没事儿雇人去做给蔡青现今丈夫的滚楼梯警告?
 
    昌南略作思忖,想到她提到的涛哥所说的意外及新的要发布的任务:
 
    “意外什么的,我们无从得知,也无从推想,但这个涛哥对绿毛说要新发布给他的新任务,会不会又跟蔡青有关?”
 
    这点白朝也想过:“但是蔡青并没有同我说什么,她一直坚持不肯说,对当年蔡青案守口如瓶,为的便是保得她现今这个完整的家……”
 
    突然想到什么,她霍然起身:
 
    “海城!”
 
 第一百六十五章 绿鸭舌帽
 
    海城那边暂时回不得,回去了也无从查起绿毛口中的涛哥。
 
    但白朝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关文豪,让他小心些,也注意些。
 
    关文豪在电话里应好,电话外笑得跟个初恋的毛头小伙似的,看得关迈一阵默叹。
 
    昌南听白朝提起蔡青给她的答案,反问她:
 
    “蔡青说曾庆祥的文身是在结婚后不久纹的,这可信么?”
 
    白朝摇头:“不可信。”
 
    蔡青在回答她这个问题时,先是怔了怔,再是眼皮慢慢垂下给她答案,但同时蔡青的手又不自觉摸上脖子。
 
    人在说谎时会无意识地伸手摸脖子,这是经典的机械反应,足以证明当时的蔡青给的答案其实不是真的。
 
    昌南问:“她为什么要说谎?”
 
    “不知道。”白朝道,“但这证实了曾庆详心口上的‘蔡’字很有问题,你继续查,尽快查出曾庆祥纹这个文身的具体时间。”
 
    她则继续追着绿毛这条线,再次来到五金厂。
 
    工厂的行政经理再次看到白朝很是惊讶,因为先前她与昌南来的时候便是以曾庆祥亲友的身份来的,所在在大概了解她这次来的目的还是想弄清楚曾庆祥为什么会从五楼滚到一楼的原因后,他不仅十分配合,且万分客气友好。
 
    毕竟是在工厂里出的事故,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工厂都有责任,厂长又是曾庆祥的亲叔叔,大老板已经下达指令,只要曾庆祥不报警处理,影响到工厂的生产及业务,工厂里的所有人都得全力配合代表曾庆祥到工厂里来找原因的亲友。
 
    这亲友,指的便是白朝与昌南了。
 
    自曾庆祥发生意外昏迷入院至今,也就两人常来工厂上上下下走动查看。
 
    白朝想着绿毛进过厂,他那一小撮绿毛又是最好识辨的商标,应当一问便能问出来,没想经理带着她转了半个厂子,也没能将这个绿毛到底是何方神圣给问出来。
 
    经理迟疑地说:“白姑娘,你问的这位绿毛先生会不会根本就没过我们厂啊?这特征太明显了,要是来过我们厂,别说厂里的工人了,就是守大门的大爷就准知道!”
 
    是这个话。
 
    白朝沉吟着,一会儿道:
 
    “经理,不知道方不方便看下你们厂的监控?”
 
    经理想也没想便点头:“可以,你要看哪个时间段的哪个地方?”
 
    白朝说:“就曾庆祥摔伤的那一天,从早到晚的所有时间段。”
 
    工厂监控室就在五层办公楼的三楼,进办公楼大门的时候,她十分明显地感受到来自办公楼里四面八方注视过来的各种视线,随意一瞥,便能看到其中包含了好奇、疑惑、不解、惊艳、嗤声等各种情感。
 
    真是各人各看法,这些办公室人员对她与曾庆祥的实际关系还真是八卦得不得了。
 
    毕竟那些视线纷纷落在白朝的身上太过明显,经理到了三楼一进监控室,便同她解释:
 
    “白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这曾主管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大家是同事,都挺关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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