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酒师——蓝牛
时间:2018-01-21 17:26:56

 
    “我今儿个就跟你坐了!咱们兄弟也好好说说话儿!”刁顺拉着他。
 
    “有啥话还是等闲了再说吧!今儿个都忙的团团转。”梁贵打发他。
 
    刁顺却黏上了他,“忙的不是有打慌的,你这都成员外老爷的人了,还忙个啥!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家前前后后光酒都卖了一万斤,挣了几千两银子啊!这可是发大财了!你真是不厚道,一点都没想着兄弟我啊!咱们也是亲戚,我是传家他们两口子的舅,是几个娃儿的舅爷!你们都挣了几千两几千两的,我家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挣!”
 
    梁贵目光冷了冷,抿嘴笑,“刁顺!你家种瓜的时候,我可没吃过一口。咋着?你还觉得我家挣钱了,就欠了你的?”
 
    刁家住在更远的山里,每年都种甜瓜。想跟老窦家换啥好东西了,就过来走亲戚,拿上几个甜瓜,美其名曰送瓜,换些东西回去。谁叫老窦家抱养了他们家的儿子来招弟妹!
 
    见梁贵不让,直接笑着呛了回来,刁顺不以为意,“哎!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往年送了多少甜瓜来,还让传家媳妇儿给你也拿点吃。谁知道她们自己吃完了!你没吃,你闺女和你外孙子也都吃了。咋还说这个话!是亲戚,就不能一家关门发财,带着亲戚一块干,那才是仁义啊!你不仁义啊!”
 
    “那你大姐卖了大半年的龙须面,挣了有二百来两银子,这中间就没教你们?”梁贵冷冷的笑问。
 
    那是因为今年的甜瓜涨价了,好几文钱一斤,刁顺哪还舍得,就没来送瓜。刁氏自然也没想到要告诉弟弟,教他们也做。
 
    刁顺噎的说不出话来,看梁贵已经冷了脸,也讨不了大便宜,就起来,说要去找窦传家说去。
 
    不论是龙须面,还是酿果酒,窦传家都不敢松口告诉他。做龙须面的黑石他也不知道从哪来的,窦清幽跟窦小郎去过,跟窦三郎去过,跟梁氏也去过,就是没让他一块跟去过。至于酿果酒,他一直跟着在外拉货,只是知道酿果酒要用果子,冰糖,白糖和酒曲,和酿洺流子酒差不多,其他的也不太清楚。
 
    刁顺抓着他就大说特说,说他不孝顺,不拿他当舅,没拿刁承富当兄弟,抱走大郎的时候说的都是好话,现在却忘恩负义了,自家发财都不顾亲戚。
 
    窦传家被说的抬不起头,跑腿儿也跑不了的,俩人就坐了一桌,还得上菜。
 
    杨里正看看,这刁顺实在惹人厌恶,安排村里的几个人也坐过去,“俩人摆一桌,不上菜难看,上菜浪费。坐过去几个人,凑够一桌。”
 
    朱氏推了推刁承富,“说多了就惹人厌了,你去让爹少说几句去!别坏了我今儿个的正事儿!”
 
    “你有啥正事儿?”刁承富不想动,这都上菜了,还都是好菜。
 
    朱氏扭头看了眼窦三郎,催促她快去,她过去跟刁氏坐一块说话,“大姑!三郎还没定亲吧!”
 
    “咋着?你有啥想法?”刁氏抬眼看她。
 
    朱氏笑起来,“三郎跟我家三娘,年龄正相当呢!我看他说话办事还怪像样儿!”梁氏现在的日子可是好过了,不说酿酒,光一个龙须面,都挣不少银子。那酿酒卖一伙,发一笔大财。把三娘嫁过来,那就是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他们家成了两亲家,自然能跟着一块发财!
 
    刁氏皱眉,不想愿意,“看见我就跟看见仇人一样,哪还会跟你们结亲!”
 
    朱氏又扭头往大门里看看,窦三郎正在端菜。窦传家长得就俊,他青出于蓝,更是清秀英俊,现在又念着书。就算不念书,家里发了大财,以后也是地主老财的富贵日子。
 
    “事在人为啊!再说我们家三娘又不差,还能配不上他!?大姑要是不愿意帮忙说项,我自己去说!”
 
 第九十一章:刁家
 
    刁氏却是不想让刁三娘嫁过来,还嫁给窦三郎的。至少是现在不行的,两边正有仇怨的节骨眼上,也说不成,还会让他们更恨她,说她想把娘家侄孙女塞过来享福。
 
    不过她看刁三娘也是好的,长得也算齐整,又是大高个,真的嫁过来,那就有自己人了。她也明白朱氏的想法,大郎不跟他们亲,就想把刁三娘嫁来,亲上加亲。
 
    刁家年年种甜瓜,日子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肉是经常不断能吃上一回的。桌席上的菜虽然好,但朱氏还不至于像其他没见过多少油水的钻进去了。稍微吃了点,就起身去找梁氏说话。
 
    梁氏虽然出了月子,身子不好,依旧要吃药调养,也没敢出去吹风,坐在屋里跟樊氏说话,谁家拿了啥都要记着。
 
    朱氏进来,看炕上一堆的小包被和小衣裳,笑着道,“这一堆的包被衣裳,穿也穿不完了!看着可真是喜人!”
 
    见她这个时候不吃饭,却往屋里凑,梁氏立马警觉到她肯定有啥目的,皮笑肉不笑的问她咋不吃席,“这会该上热菜了,特意跟师傅商量的,家里有猪,多放肉进去的。”
 
    朱氏为了显示自家条件好,不在意道,“油水吃多了,我进来跟你说说话儿。咱们姐们俩可好久没见,好久没一块说话儿了!”
 
    梁氏眸光一阴,当初还债的时候,她就提过,让到刁家借钱。刁氏那个骚老婆子硬是不同意,说他们家日子不好过。他们家卖龙须面,卖酒,她生产都听说了,就不信刁家没听说打坏玉佩欠了一大笔银子的事儿。
 
    朱氏却没察觉到她的心思,只叹了口气,“看你这脸色,可见之前有多凶险啊!幸亏是请到了好大夫,才保了你们娘俩的活命!要我看,二娘不是你们亲生,偏生又是亲外孙女,惯的太狠了。我都能看出来她那手是没干过活儿的!也可怜你打不敢打,骂一句管教她还被骂十句。”
 
    梁氏诧异的挑挑眉,她桌席不吃却跑来跟她说这话,明显偏她,说嘴窦二娘的不是,还真是稀奇。
 
    樊氏笑着转移话题,“那过去的事儿就不要提了,今儿个可是大喜的日子!他表婶子!快去坐席吃饭吧!”
 
    “过去的事儿我是不想再提了。只想自家好好过日子!”梁氏也说道。虽然她想知道朱氏来算计啥的,但肯定不是啥好事儿。她这些日子可算体验了一把,有钱富贵了,不管你是好是歹,人家都巴结。
 
    朱氏见她这都说教窦二娘了,她们根本不接话儿,眼神闪了下,笑道,“我也是放着桌席不吃,进来跟你说说话儿!这闺女害娘,可是大不孝的。就算你是她养娘,可也把她养大,还养的娇小姐一样,哪像个乡下娃儿了。我家三娘,除了绣花做衣裳做鞋,还要做饭呢!真是不亲的娘,不敢管教!”
 
    梁氏笑着没接应。
 
    朱氏觉的没趣,也知道看这架势,跟她说是说不成的,又说两句,叮嘱了几句好话,让梁氏好好养身子,出去继续坐席了。
 
    梁氏想不通,就问樊氏,“娘!她这是来想干啥的?”
 
    樊氏皱眉,“我也想不通她要干啥,不过,多半是看老宅不行了,想要窦大郎过来跟你!”
 
    “想得美!”梁氏怒道,“那个小野种过来就是长子,还想霸占我们辛苦挣来的家产!?”
 
    “人都喜欢想美事!他想得美,不过是没可能再回来的。倒是你,说话以后可再注意点,这人来人往的。”樊氏提醒她。
 
    “我也就在自己人跟前说一嘴。”梁氏记着呢。
 
    “自己人跟前,有些话也不得明说。心里知道就行。”樊氏教她。
 
    梁氏点点头,又从窗户往外看,瞅窦传家。不是想他,是他被刁顺拉着,怕他又答应了啥,给家里坏事儿!
 
    刁承富听了朱氏的话,已经劝住了刁顺,把窦传家拉到他们桌上喝酒了,还让窦传家,“别理我爹,我有时候都烦他!”
 
    窦传家对解救他出来的刁承富很是感念,接了他的酒喝。
 
    很快到上甜食和甜米饭了,满月酒都有的,也是小娃儿们最期盼的。
 
    吃了甜食,再喝点红糖茶,早就饱了。
 
    几个小娃儿喊着窦小郎踢球完。那猪尿泡球,从昨儿个玩到现在,踢了那么多次,都还好好地,几个小子可算玩上瘾了。
 
    赵天赐看见,也想要玩,“让我也玩玩!”
 
    窦小郎恨他还来不及,哪会让他玩。跟他一块玩的几个小子也都知道窦二娘是赵天赐的亲姐,差点害死窦小郎的娘和他小弟,也都不给他玩。
 
    赵天赐在家里就霸王惯了的,上来就抢。
 
    窦小郎装做抢不过他的样子,争执中,悄悄捣他两拳。
 
    有其他人来帮忙,赵天赐被打,“你们敢一块打我!欺负我一个!我打死你们!”伸手就往窦小郎脸上狠狠抓一把。
 
    窦小郎一扭头,让他抓在了耳朵上。
 
    他却是没有想到赵天赐狼虎惯了的,下手狠。只想留个证据,结果把他的耳朵给抓挂着裂开了,鲜红的血突突就冒了出来,耳后的几个爪印子也被盖住了。
 
    几个人一看窦小郎被打出了血,都吓坏了,也不敢跟赵天赐抢了,赶紧跑回去叫大人。
 
    赵天赐抢着球,看窦小郎耳朵流血,也吓了吓,但没舍得把球丢掉,拿着就往回跑,去找窦翠玲了。
 
    “咋回事儿了!?”窦清幽忙快步冲出来。
 
    窦小郎捂着耳朵,看血流的止不住,也吓坏,看她出来,哇的一声大哭,“四姐!四姐!”
 
    看他耳朵脖子满手的血,窦清幽目光一厉,“谁打的?”赶紧上来看他的伤。
 
    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几个小子忙告状,“是赵天赐!他要来抢小郎的球,我们不给,他就打了小郎!抢了球跑了!”
 
    窦清幽让他松开手,看耳朵裂开了,血源源不断的外冒,忙按住给他止血,“别怕!咱这就去找大夫!”高声叫窦三郎,“三哥!三哥!”
 
    梁氏几个也忙冲了出来,一看儿子流了那么多血,梁氏一下子就火了,“哪个小贱种,这是想要打死人啊!”
 
    窦小郎真怕自己会死了,流了好多血,一直哭一直哭。
 
    窦三郎赶紧到后院赶了骡车。
 
    正吃桌的人也都出来看,七嘴八舌的,说赶紧找郎中,说刮点土墙雨路土抹上止血,还有让抹锅底灰的。
 
    窦翠玲脑子嗡嗡响,看赵天赐还抱着那个球,脸色铁青的拉着他,“你个王八蛋子!是不是你打的!?”
 
    赵天赐看阵仗也吓着了,大声哭起来,“不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
 
    “你还不承认!我……我打死你!”窦翠玲气恼的拍他一下,猛地拉住胳膊,“你给我过来你个不省心的东西!今儿个你妗子就打死你,我也不拦一句!”
 
    拉了他就拽着拖着到梁氏和樊氏几个跟前,哭着道,“嫂子!这熊孩子,我平日里忙的顾不上,也没好好管教,谁知道跟小郎抢球玩,抓着了小郎!我带来给嫂子赔礼!嫂子要打要骂,我绝不多说一句话!”
 
    梁氏怒恨的瞪着她,“你家娃儿本来就该你管教打骂的,教给我,我又不是他娘!我只管我家娃儿不能手狂,不能心狠手辣,即便天生的,也都得给我改过来!你家娃儿,你自己教吧!”讽刺她生的窦二娘和赵天赐都是天生心狠手辣的种。
 
    窦翠玲又羞又恨,见赵天赐还拿着那个球不扔,一把拍掉,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我叫你不学好!叫你给我丢人!你还还手打人,看我不打死你!”说赵天赐被打了,才还手打人的。
 
    众人面前,她羞恨之下,下的力气也大,加上气恨儿子不长眼色这个时候去找窦小郎抢球玩,一个巴掌打下去,赵天赐痛叫一声,就摔在了地上,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耳朵轰鸣的叫,外面咒骂的话听也听不清了。
 
    刁氏一看,赶紧过来拦着,把赵天赐拉起来搂住,还以为只抓了一把,冒了一点血,是他们小题大做。又看窦小郎流那么多血,也是气闷的伸手拍赵天赐,“你咋就这么不听话!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啊!你想玩球不会好好说,小郎他们几个还能不给你玩是咋地?!”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