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茹脸上浮起微笑,“好看吗?”
蓝铃铛无辜地被定住,把眼球努力转到眼眶最下角,看到尤茹的笑,心里乱叫:不得了,尤茹一定是对那男人动情了!她忘了仁御神君吗?
她好像是记得,但只记得自己是神君最小的弟子,是锁烟峰上的小师妹,很多事都忘了。
就算不记得了,几万岁的人了,笑的这幅情窦初开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还行,有些晦涩,而且怎么这么长,有没有短一点的推荐?”顾仁说。
“金庸全集?”
“哦,从哪本看起,小李飞刀?”
尤茹一下笑出声:“顾老师……写小李飞刀的是古龙。”
“好吧……”顾仁听到尤茹的笑声,也微微牵起嘴角,“你在家做什么?”
“我在想昨天那个电影,顾老师,你相信世界上会有返老还童这样的事发生吗?”
“不信……我是坚定唯物主义,无神论者。”
尤茹低低哦了声,又问:“那你说,会不会有无数个跟我们平行的空间,其中某个空间里有神,能腾云驾雾,会法术。”
“也许吧,我们教授曾提到过这个观点。平行世界或许有,你所说的超能力,法术,也都是一种能量……”
“啊!”尤茹低呼一声,桌子上的画面如水波一漾,然后消失,她眼皮一跳。
“怎么了?”
“没事,鹦鹉打翻东西了。顾老师,我先不说了……”
“嗯,那拜拜。”
“打翻了东西”的蓝铃铛翻个白眼,欺负它不能说完整人话吗不是,就问它打翻什么东西了?!
“铃铛,过来。”尤茹顾不上安抚它,解开它的定身咒,摊手:“喷火。”
蓝铃铛见她紧张,赶紧轻轻喷一口玄淬火到尤茹手心。尤茹手心生出幽蓝冰凌,把火光包裹住,冰火相生。尤茹念个咒,把冰火心收进手心。
昨天那个偷东西的人,尤茹直觉他跟黑色尼桑车有关系,所以在他手腕上绑了一个追踪索。回来在桌子上刻了咒,一直追着他的踪迹。
但就在刚才,追踪索断了。
追踪索附身如蛆跗骨,很难除去。可追踪索因魂断,魂断索断,那个棒球帽死了。
“我去看看。”尤茹打开衣柜,取出她唯一的大衣穿上。
“我也去。”
“你看家。”尤茹断然拒绝,带它出去杀伤力太大。
出门打车,找到追踪索消失前的最后一个位置。棒球帽昨天一夜都在派出所,今天中午才被放出来,出来后他到了南长区的一个农民工聚集地,追踪索就断在这里。
下雪之后路上都是泥泞,一些棉袄脏得黑油的小孩在院子里堆雪人。尤茹穿过前院到了后院,看到一栋黑漆漆的老旧居民楼前围了很多人。
已经拉了警戒线,警察到了。一会儿两个年轻协警搬着尸体走了出去,尸体蒙在一块白布下。
“我天,那栋楼里又有人死了……”
“还不是迟早的……”
“吸毒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众人窃窃私语,尤茹混在人群里看过去,没机会靠近,也不确定那死尸是不是棒球帽。
尤茹四下看,跟杂货店出来的一个年轻男人打了个照面。
十七八的一个男孩,神色紧张,一脸慌乱,目光在尤茹脸上一闪而过,未做停留。他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慌慌张张从兜里掏手机,翻了几次,才从裤子后兜里找到了。
然后朝一条岔道走过去。尤茹跟着他觉得他不对,跟了过去。
这男孩十分不安,一步十回头,尤茹藏在墙背后,断断续续听他说:“公安的来了……不知道……行,知道了。”
然后男孩提着两个袋子继续走,走了几步,进了一家面馆。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了才又出来,尤茹跟上他。
警车已经开走一个多小时了,但男孩还是警觉,不停回头看。尤茹用寒天绫裹住自己,隐了身。
向里走了两三百米,穿过一条小巷到了一片荒地里,房屋稀疏,四下已无人家。
再走几分钟,出现一个小院。男孩走到铁门口又回头四下望了望,才又打开栅栏走了进去。门口一个歪着的牌子,上面写了“吴东洗车店”几个字。
男孩在车库前敲了三下,一紧一慢一紧,卷门缓缓升起。
终于有了光,尤茹跟在他身后,在卷门落下来之前进了去。里头满地酒瓶烟蒂,还有随意丢着的塑料饭盒,两个男人躺在一张烂沙发里,看电视。
屏幕上都是淫*乱画面,不堪入目。要命的是,左边一个大高柜子后面,传来一些奇怪的撞击声,一个男人嘴里高声乱叫着脏话,发出高*潮时的让人作呕的呻*吟,不堪入耳。
尤茹移开眼却堵不上耳朵。
听到沙发上的人问进来的男孩:“怎么回事?”
“没事,是那边楼里死了个人。”提东西上来的男孩唯唯诺诺,把烟拿出来拆开,给躺在烤火器旁边的那人点上,又开了三瓶啤酒放在他脚下。
柜子背后的男人在不停叫:“处女就是他妈爽!”
挑染了红头发的男人骂了句操,又问男孩:“怎样,要不要上?”男孩不敢跟他对视,摇摇头。
“你想上就上,我们几个都用过好几轮了,这劲儿,比她妈坐台的爽几百倍。”
男孩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听他们大声讨论,然后抬头看电视屏。心一横,站起来朝柜子走去。沙发上的两个人狂笑:“第一次加油啊雏儿。”
红头发用脚碰了碰另外那个穿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说:“明天我去把这盘去寄给她家……”
尤茹发现自己跟错人,这些人跟棒球帽的死应该没关系,那个男孩躲躲闪闪的,不过因为做这些事怕被警察发现。
她打算出去了,然而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余光扫见了电视屏幕。嗡地一声,血往头上涌。
她冲到木柜后面,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触目惊心。
黑色头发裹在白色的身躯上,血迹和体*液蹭的到处都是。女孩子浑身赤*裸,闭着眼一动不动,任人欺辱凌虐,身体随着骑在她身上的男人的抽动而颤动。
尤茹几乎要疯,是李仙。
她怒不可遏,寒天绫化作利刃就要这些人血溅当场。才发现根本无法催动天凌剑。几个月前蓝铃铛突然现身险些毁掉海中,还跟她打了一架。尤茹艰难救下它,又把它的灵元封入一只鹦鹉体内。
最难的是要抹掉所有人的记忆。没有忘忧草协助她只能自己来,灵力几乎耗尽。直到现在,她的灵力也没有回复。
车库里只在电视机上头开着的一盏瓦数很低的灯泡,尤茹现了身,但是隐在黑暗里,一屋子的人竟然没有发觉。就这么一瞬,她已经冷静下来,在这个世界,她不可随意杀人。
既然不能杀人,她也就不能让这些人发现她是神。收起寒天绫,猫腰向后躲了一步,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筋。
地上的男人终于放开李仙,微弱的灯光下,尤茹看到她已经没了人色的脸,眼眶一热。
“没意思,都不知道叫。”男人赤着下身,骂骂咧咧朝外走。
那个等在柜子背后的男孩转过来,一脸歉疚和不忍,蹲下来,把自己的外套盖在李仙身上。
他突然一声惊叫:“她死了!”
另外三人都是一惊,“扯淡!”赤着下身的男人闻言折返,在男孩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去摸李仙动脉。
猛地一哆嗦。
“真死了!”
沙发上的两个男人也已经走了过来,男孩没命叫着朝外跑去,裸着下身的男人赶快去追,把他按在沙发上,捂住他的嘴。
红头发和羽绒服围住李仙尸体,皱着眉。
尤茹瞳孔一缩,再不迟疑,挥钢筋挥砸向他们后脑。
但这些亡命之徒,身上有种如同野兽一般的警觉。红头发听到脑后风声立刻回头,双手迅捷无比地抓住尤茹挥过来的钢筋,一脚揣向尤茹下腹。
尤茹反应很快,但是身体训练无素行动迟缓,受了凌厉一脚,向后直直跌去。头和背重重一磕,疼得几乎快要失去知觉。
红头发双手震得发麻,虎口都裂了。一看竟然是个黄毛丫头,“啪”一声把钢筋丢地上,冷笑着走过来,抓起尤茹头发。
“怎么进来的?”
第18章 第十八章 修罗
尤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刚才那一摔,她肉身受了很严重的伤。如果这些人有灵力,会看到她的元灵出窍一半,悬在空中。
尤茹十分悲哀,今日怕是要栽。
红头发一巴掌掴在她脸上,她一阵晕眩,眼中金星乱闪。
尤茹嘴唇微抿,面不改色。红头发怒,捡起刚被他丢在地上的钢筋在尤茹腿上重重一抽。
“说,哪儿来的?”
尤茹腿一缩,痛彻心扉,但她还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羽绒服紧了紧衣服,扶了扶眼镜蹲下来,看到尤茹大衣上别着的胸牌,笑了:“呦,这么漂亮,海中的啊。”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没了呼吸的李仙,“你同学啊?”
尤茹面颊火刺一样地疼,小腿似乎断了。但她现在顾不上自己,暗暗把冰火心凝在手心,一定要在两分钟之内送进李仙的身体里,否则回天无力、返魂无术。
“那个抓的费了老劲了,没想到还有一个送上门来的。”他推一推红头发的男人:“哎,海城中学两花季少女小年夜双双失踪,这头条怎么样?”
红头发的男人狞笑起来:“那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掐着尤茹的下巴:“啧啧啧,这个还更美些。”
尤茹依旧一言不发,平静地看着羽绒服男,突然说:“敢把我放她旁边吗?”
羽绒服男脸色一变,却又笑了:“在死人旁边做?口味真重啊……”伸手轻轻抚摸尤茹被打得肿起的脸:“行,舍命陪君子,小美人别怕,哥哥陪你。”
尤茹心中冷哼,她会把这里变作修罗场。
红头发男心领神会,立刻把尤茹拖过来,跟李仙并排躺着。正要扒尤茹的衣服,羽绒服男制止了他,说要自己来。
他死死盯着尤茹说:“我强*暴过十几个人,越是你这种一副贞洁烈女样儿的,到最后求饶求得越下贱,叫得越看放荡。你信吗?”
尤茹回视他,冷冷说:“你们为什么不想知道我是谁放进来的?”手已经握上了李仙。双掌相握,冰火心缓缓送入李仙体内。冰火相生,万物逢春。
李仙渐渐有了脉搏,恢复了心跳。
这几个男人是警察局常客,无恶不作,每人手上都有好几条人命。李仙被他们折磨死了,这种令人战栗的恐惧,竟然给他们带来了极度快感。兴奋之中,竟然没有人去深究这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女学生的底细。
连尤茹脸上那种异常的、不对劲的平静,也成了成就他们兴奋的一部分。
“不管你是谁放进来的,都是羊入虎口。你一个十几岁的人,想翻天啊?”羽绒服呵呵笑。
尤茹也笑:“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来的,你又怎么知道现在外面没有一队武警包围了你的车库?没有一把狙*击*枪对着你?”
羽绒服面色一变,外面三人也听得真切。买酒男孩浑身簌簌发抖,红头发和刚才侮辱李仙的男人立刻从柜子里抽出三把刀,和羽绒服三个人贴在车库里唯一的小窗斜侧向外看去。
夜太黑,什么都看不见。羽绒服却突然笑了,把刀扔给红头发,回到柜子背后。
“要真的有,你刚才还用暴露自己?小丫头还挺有脑子的,不会是班里第一名吧。哎呦,那可真不错,我还没用过第一名呢。”
尤茹闭目,似乎已在待死。
羽绒服不着急了,他最爱的,就是戏耍这部分。脱光了自己,跪下来,要把下身送入尤茹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