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要看到尤茹挣扎,妥协,摇尾乞怜。
真可惜他是凡人,看不到灵元归位。
所以他当然没有这个机会。灯突然灭了,车库一瞬陷入黑暗。
受了惊吓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买酒男孩险些又叫出来,死死克制住了,身体的抖却停不下来。
然后他感觉到一阵风吹过,轻轻在他脑后一拂,他就昏了过去。意识消失之前,他似乎听到一个空灵遥远的女声:“算是报答你那件衣服。”
其他三人,就没那么幸运了。红头发按了几下开关,说:“估计停电了。”“靠,”羽绒服咒骂,“去买蜡。” 与此同时,“呲”地一声,点亮打火机。
红头发应了一声,走去卷帘门。然后听到羽绒服见鬼了一样的狂叫,打火机被他甩地上,车库里再次陷入一片漆黑。红头发全身毛孔瞬间张开,头皮发麻。
“怎么了?”
羽绒服喘着粗气,呓语一样:“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红头发和另一个男人点着他们的打火机,慢慢靠近羽绒服,手里的打火机开始发烫,他们冷汗涔涔。就在这时灯泡突然亮了,一闪一闪,更添恐怖。
他们战战兢兢搜遍整个车库里,没有找到那两个女生。死了的,活着的,都不见了。
他们这才觉得整件事情的诡异来。“快走!”羽绒服强行站起来,狂按卷帘门开关。
没有任何动静,门打不开。
他喘着气大叫:“钢筋钢筋,快拿来。”另外两人应声,赶快在地上找。一根钢筋递到他手上,他接过来,把钢筋插在卷帘门下,拼命地撬。
这边的两个人却发现随地丢着的钢筋连一根都找不到了,红头发骂:“妈的怎么一根都没了。”然后他听到了撬门的声音,问:“你找到了?”
羽绒服身体一僵,眼睛圆瞪,一滴汗顺着眼睛留下来。他缓缓转头。
递给他钢筋的,是个女人,女鬼。
脸跟衣服一样白,嘴唇红得像才刚吸了血,正阴测测地笑着看着他。然后身体不动,头一百八十度旋转,面向另外两人。
她没有天灵盖,额头上方一团血肉模糊。就算只有一半的头,三个人还是一下就认出来,是他们强*暴的第一个女学生。后来从十八层跳了下去,新闻说,头骨碎裂、脑浆蹦出、惨不忍睹。
“你们忘了我吗?”她的声音一遍一遍回响,爆破,尖尖地刺痛三个人的耳膜。随着灯光一明一灭,她一现一隐。
“我草你妈!活着老子不怕,死了老子更不怕!”羽绒服一声厉吼,疯狂挥动钢筋朝她打去。一下、两下……不知道打了多少下,他脱力,浑身都是血,发现红头发在死死抱着他。
灯泡还在规律闪动。灯亮的那一下,他看清了被他打死的人,头骨碎裂、脑浆蹦出、惨不忍睹。但还是可以辨认,是他的同伙,十分钟前还在他们抓来的女人身上极乐。
羽绒服一屁股坐地上,手里的钢筋落下,脚乱蹬着向后退去。红头发发现自己裤裆竟然湿了,他放声大哭,边哭边磕头,头在地上砰砰作响。
“饶了我们吧,求求你!我们去自首,现在就自首!现在就去,现在就……”他从裤子里拿出手机,拨110。
“你好,这里海城南昌区派出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值班警察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红头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砍刀刺穿他的身体,一刀又一刀。羽绒服不停地捅着他,嘴里还在笑:“你去死,杀了你!哈哈哈,想找老子偿命,没门。”
两具尸体一动不动,羽绒服眼睛通红,还在车库里乱砍,嗬嗬喘气:“老子见佛杀佛,见鬼杀鬼!”
灯又一次暗了。他听见红头发按了几下开关,说:“估计停电了。”“靠,”他咒骂,“去买蜡。” 与此同时,他“呲”地一声,点亮了手里的打火机。
然后他发现,就这么一瞬,躺在地上的两个女生消失了。凭空消失,一点响动都没有发出。
他开始害怕起来,怎么就不见了呢。
灯又亮起来了,但是保险丝好像烧坏了,两个同伙把车库翻了底朝天,除了死猪一样在沙发底下的男孩,没有其他活物。
这事太诡异,他觉得自己一身冷汗,来不及细想,要赶紧离开这里。让他们找钢筋,很快递过来了。他开始撬门,但是听到同伙抱怨,怎么一根都找不到?那他手里的是谁递过来的。
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阴寒顺着钢筋传过来。
他瞪大眼睛转过来看,妈的,女鬼来索命。他们三人强*暴了她,她跳楼死了。严格来说,她不是他们亲手杀死的。
但是却是他们手里第一条命。
活着的时候是任老子宰割的小绵羊,死了老子也不怕。挥着钢筋砸过去,鬼不是一团气吗?怎么竟然有触感,还有声音。
“砰、砰、砰……”
砸了几十下,一下清醒过来。他竟然把同伙给打死了。头骨都碎了,五官都扭曲了。
他身上都是脑浆。
他要疯了,要疯了。可女鬼不会这样放过他的,女鬼又出来了,女鬼还在打电话,说110马上就要来抓他了。没门!捅死你!
血流了很多,跟死人头上的红头发一样,都是深红的。
灯还在一闪、一闪。
他又看见了那个只有一半头的女学生,在对他笑。他也开始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车库里回响,他彻底乱了。无数双手在挤压他的脑子,他想起了被他杀死的人,还有被他强*暴了的所有女人。
然后,他把手里的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他找的很准。
灯又一次灭了。红头发在按开关,一边按一边说:“估计停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作的时候脑补出来的东西,真是,吓洗寄几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命悬
小年夜,海城市第二医院。一个女孩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满脸血污的女生。女生昏迷不醒,光裸的身子上只裹了一件驼色大衣。
“救她。”
值班室的护士赶紧叫来担架,再回头一看,送人进来的女孩已经不见。
护士迟疑,没有监护人没有家属他们怎么救。翻了翻担架上女生的衣服,找到了一张纸条,写着:“李仙,王都伟警官。南昌区红利小区吴东修车厂。”
还有一串疑似电话号码的数字。
她拨过去,王都伟很快接了电话,听到李仙的名字,王警官似乎十分激动:“在哪?!受伤了?快救,我十分钟后到!什么,要法医?”
挂上电话之前,护士听到电话那头王警官跟身边的人说:“快通知家属,人找到了。”
王都伟和李仙父母赶到二院,医生见惯生死,但还是满脸不忍。
“孩子被……多人性侵,还从高处摔下来数次,内脏出血,要立刻手术。”
李仙母亲腿一软,晕倒过去,几个护士慌忙扶她进病房。李仙父亲双手覆住脸,已站立不稳,身边的助理赶紧扶他坐下。然后走远几步去和王都伟一起跟医生沟通:“先请法医做身体检查,马上手术,要最好的大夫……”
有钱人就医容易许多,安排妥当,王都伟问:“孩子能说话吗?”
“昏迷不醒,刚进ICU。”医生说完,匆匆离开。
王都伟一阵窝火,背过去,双手叉腰。李仙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那些混蛋怎么抓?
突然一顿,抓住值班的护士,问:“谁送她来的?”
“一个女孩,已经走了。”
“你怎么知道要找我?”
“从病人衣服里找到这张纸条,试着打了一下。”刚毕业的小护士赶快去找那张纸条。
王都伟瞳孔一缩,立刻安排人查监控去找送李仙来医院的女生,自己带人赶去南昌区。
车库的门是半开着的。出任务的小组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十几只手电筒照进去。一个疯子陡然见光,惊恐大叫。里面还有两具尸体,和一个跌倒在地不知死活的年轻男孩。
绑架李仙的疑犯落网。
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个车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
除了沉睡中的尤茹。
轮回阵本来就是她设的。但她的肉身实在太弱,头似乎受了震荡,腹部也疼的有如针扎。
设了轮回阵之后她已经脱力,拖着一条腿支撑着瞬移到医院,又挣扎着回到家。现在她躺在床上,面如金纸。寒天绫裹上她的身躯,蓝铃铛关切注视着她。
好在只要她安静运功,应当可以很快恢复。幸好周围住的那些外来务工的人,这时候大都回家过年去了。所以这一栋二层的小楼,现在散散的只剩了两三户人家。
夜很深了。
尤茹还没有醒。蓝铃铛站在笼子里,微微蜷缩身体,也睡着了。就在这时候,尤茹房门的锁圈里,插进来一把新配的钥匙。
钥匙是他从房东那偷拿出来配的,一大串钥匙里他辨认了许久。没拿错,门很轻易就被打开了。男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蓝铃铛在钥匙插入锁孔的一瞬间就醒了过来。
它看到男人弓着身子放轻脚步,知道他绝对不怀好意。但是它必须要沉住气,在海中现身之后,尤茹给它下了禁制,所以现在它的玄淬火只有尤茹看得见。
对任何一个人来说,它就是一只只会蹦几个词的鹦鹉。
房间这么小,才走了几步男人就到了床边,他屏住呼吸,就要欺身压向尤茹。一只小号保温瓶从天而降,男人眼前一花,人就晕在了床底。
砸晕了男人,蓝铃铛依旧慌乱。想放开嗓子叫,又怕把地上的男人唤醒,想出去,又不会开门。
怎么办,怎么办?它急的转来转去,翅膀扑棱扑棱。
突然想起那个铁盒子,就在桌子上。
蓝铃铛用爪子在上面按,不停地按,不停地叫:“救命!救命!”
终于它听到铁盒子里有了声音,响了好多下,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尤茹,怎么了?”
蓝铃铛若是人,此刻一定热泪盈眶。它没命的喊:“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顾仁睡前忘记调飞行模式,被电话铃吵醒的那一瞬间,他想把手机砸墙上去。伸手去按,但看清了来电的人,是尤茹。
鹦鹉惶急的声音传过来,睡意立刻消散。他三分钟穿好衣服开车赶向尤茹家。
被暖水瓶砸中,要多久会醒过来?蓝铃铛度秒如年。它盼着顾仁早点来,又目不转睛地盯住尤茹希望她早点醒。
然而尤茹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蓝铃铛小小的心在这漫长的夜里跌宕数次。先是尤茹回来的时候带着满身伤,一句话都没说就栽倒在床上了。然后又是超市那个猥琐店主竟潜了进来,图谋不轨。
蓝铃铛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尤茹出了什么事。她下午走的时候还制了冰火心,看样子是要去救那个中了追魂索的人,难道她瞬移到了那里,遇到了什么歹人?
蓝铃铛在心里不住地骂她,为什么要逞英雄乱救人,置于自己于这种境地。
但它又怎么能怪她,它最清楚她是什么人,不管多么危险,永远不会见死不救。即使成了尤茹,成天冷着一张脸,嫉恶如仇的热血也没有变。
它恨恨地瞪着地上的男人,他多少次不怀好意地看着尤茹,尤茹不屑理会他。想不到他竟会挑好时候。要是平时他连这门半步都休想踏进来。
然而现在他稍稍一动,都能牵动蓝铃铛心脏猛地一跳。蓝铃铛在屋子里飞来飞去,飞了无数圈,顾老师过来要多长时间啊,十分钟,还是半小时。
超市店主悠悠转醒,他手指一动,蓝铃铛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到了腔口。
男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甩头,似乎被砸得有点懵,一摸后脑,一把血。
这□□熏心的男人,竟然顶着满眼乱窜的金星,贼心不死地朝尤茹走过来。蓝铃铛心叫不好,急速飞来,猛地抓起男人的头发又飞走,手里一把掺着白的油腻短发。
男人吃痛,火大,举起地上的木椅子朝蓝铃铛砸去。蓝铃铛在十平米的房子里闪避,左支右绌。
好几次椅子擦身而过,蓝铃铛出离地愤怒,什么叫落毛的凤凰不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