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内奸,如何忠良(重生)——思尽忧郁
时间:2018-01-24 15:03:45

  玄友廉哪有心思理他,直接往门内冲去,李继勉看他双眼发直的模样,觉得有点不对劲,便要跟着他一起进去,守门的玄衣卫再次试图拦他,李继勉斥道:“你们家大人都没拦我,你们拦什么?”
  守门的玄衣卫互视一眼,让开了路。
  玄友廉和李继勉一路向廉母卧房走去,走到廉母院中,就见徐敬仪挎着刀守着门,见两人过来,迎上来道:“廉公子——”话还没说完,玄友廉就将他一把推开,向里冲去,李继勉倒是多看了徐敬仪几眼。
  玄友廉走到门口,看着大敞的门内躺倒在血泊中的人,只觉得脑中一声轰鸣,双膝一软重重跪在了门槛上。
  门内,廉母维持着临死的姿势躺在李五怀里,而文竹跪在廉母身边正在痛哭,看到玄友廉回来后,立即爬向他道:“公子,你回来了,你要替夫人报仇啊,是她杀了夫人,是她,一定是她!”
  玄友廉瞪着眼珠子,一点点移向李五。李五的胸前沾满了廉母的鲜血,漂亮的脸蛋上亦沾了几滴鲜血,鲜艳得刺眼,她的瞳孔中映出的是满院跳动的火光。
  玄友廉看着她,脸上一片冷漠。
  徐敬仪立即道:“文竹,没有查明前,休得胡说。”
  文竹哭啼道:“夫人让我叫她来院中说话,我将她带来后就去灶上替夫人拿燕窝粥,回来时就见夫人倒在血泊中,周围就她一个人,屋子里的桌椅乱倒,一定是她与夫人发生争执所以杀了夫人!”
  李五看着玄友廉瞪着眼珠子一动不动看他的模样,只觉得他这副模样十分可怕。从最初廉母死亡的震惊中过去,李五已经镇定许多,平静道:“我没有,我来时听到门内有声音,推开门时,夫人已经遇刺,一个身影从窗外飞了出去,我本想去追,可是看到夫人倒下了便想要救她,可惜夫人伤势太重……”
  玄友廉终于动了动眼珠子,看向插在母亲胸口的那把匕首:“这把匕首是你的,我见过。”
  李五自看到这匕首时就认出来了,当下点点头:“不错,是我的。”
  “文竹,你看到有人从窗外逃离了吗?”
  文竹哭道:“没有,我没有见到任何人,除了她。”
  玄友廉声音冷得仿佛从严寒的地狱里传出来:“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押入地牢!”
  李继勉终于听明白怎么回事了,迅速走到李五面前,护住他道:“玄友廉!你敢动她试试!”
  “玄衣军何在,给我将此人一并拿下。”
  十几个玄衣军立即冲入院中,李继勉“哐当”一声拔出刀来,李五忙道:“小将军,请莫冲动!”
  李继勉转身看了李五一眼,又拉着脸看了看院中的形势,将刀收回:“玄友廉,我念你死了母亲脑子不清楚,今夜我不跟你计较,你把我跟小五一起关了吧。”
  玄友廉冷冷道:“你的女人将我的母亲杀了,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给我拿下!”
  玄衣军地牢中,李继勉看着胳膊粗的铁栏杆,用脚狠狠踹了踹,踹得整个牢房轰隆做响,怒道:“我李继勉这辈子还没蹲过大牢,操,等我出去,看我怎么弄死那个女人脸。”
  此时已是深夜,李五经历了几个时辰前的变故,此时心力憔悴,有气无力道:“小将军,你别踢了,我听这这声音脑袋疼。”
  李继勉坐到李五身边,伸手替她揉了揉太阳穴:“今夜到底怎么回事?那女人脸的母亲怎么死在你怀里了?为何胸口还插着你的匕首?”
  李五闭上眼道:“小将军,那把匕首就是我那日杀惊马的匕首。”
  李继勉皱眉:“什么?”
  李五沉默着深吸了几口气,睁开眼平静道:“小将军,这是一个阴谋,用我设的局,套的是你和玄友廉。”
  作者有话要说:  鹏奴跟李五指腹为婚,是同岁,现年十五。
  沈修现年三十。
  说希望鹏奴是沈修的亲们- -
 
 
第072章 
  灵堂前,玄友廉跪在棺材边, 将手中的纸钱一张张扔进炭盆中, 看着火焰将纸钱瞬间燃成灰烬,好几次火焰都舔到了他的指头, 可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痛感一般。
  想较于跪在旁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的文竹,他的神态绝对算不上悲痛,从昨夜见到母亲的尸首后, 他就一直是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甚至连泪也没有流下一滴。
  徐敬仪走过来,在棺材前立足。棺材里的女人面容平静详和, 容貌皎洁, 宛若只是睡去,他实在想不到廉母这样一位淡泊而优雅的女人会突然死去,而且杀她的凶手直指小五。
  徐敬深深朝着这个女人鞠了一躬,直起身子后道:“廉公子,属下已经仔细勘验过了四面院墙,昨夜宅子没有一丝外人入侵或是离开的痕迹, 当时府中一共有十一名下人, 属下一个一个盘问了, 除了小五和文竹在夫人的院子中,别的下人都没有接近夫人的卧室, 基本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
  徐敬仪讲出这番话时,都觉得小五的嫌疑实在太大了,廉母死亡的现场非常干净, 没有过多的疑点,似乎一切一目了然,直指李五就是杀害廉母的凶手。
  顿了顿他又道:“小五曾说看到有人跑出窗外,我仔细检查了窗户还有窗外的泥地,没有发现任何足迹。”
  玄友廉将手中的纸钱又扔了一把进炭火盆,然后静静地开口:“母亲为何突然叫小五去她院中。”
  文竹哭着断断续续道:“夫人……知道今日小五姐姐每隔五日会过来……午后小五姐姐进府后……夫人就问我是不是人已经来了……我说是的……然后夫人一下午画画都心神不宁……傍晚的时候,夫人突然拿出了镯子……就是那个被小五姐姐摔碎了又还回来的镯子……然后……夫人就让我叫她过来……然后……我就去灶上看看燕窝粥好了没……回来时,夫人就……呜呜呜……”
  玄友廉烧完了一把纸钱,在母亲灵前重重磕了三个头,起身对徐敬仪道:“走,去大牢。”跨出去一步,停住脚步冷冷道:“把她带上。”
  大牢内,李继勉将僵坐着的李五强行按到自己怀里:“行了,你别想了,事情会查清楚的,你一夜未闭过眼,现在赶紧睡一会吧。”
  李五摇摇头:“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睡,你看看的眼睛,都出现红血丝了,丑死了。”
  李五抱住双膝,靠在李继勉的怀里:“我至少有小将军你陪在身边,可玄友廉失去了母亲,悲痛万分,他身边又有谁陪着他呢?”
  李继勉一听这话,心里堵了一下,不高兴道:“你我都被他关起来了,你还替他着想?”
  李五低着头,双手一点点擦着那玉镯上的血,她已经擦了一夜,可是血渗入到嵌金的缝隙里,根本就擦不干净。
  “好了,别擦了,这镯子你什么事候买的,我怎么没看你戴过?脏了就扔了吧。”
  李五看着这镯子,想到廉母临死前将这镯子塞进她手里的情景,明明当时的廉母一句话也没能够说出来,可她不知怎的,觉得廉母这个举动,仿佛是将玄友廉托付给她一般。
  她最后擦拭了一遍镯子,犹豫了一下,将镯子戴上手腕,也在同时,牢门突然打开,徐敬仪带着两个玄衣卫冲进来,李继勉一见人进来立即站起来挡在李五面前:“你们要干什么?”
  徐敬仪看向李五:“我家大人有请,走吧,小五姑娘。”
  李五站起来,李继勉就要跟过去,被徐敬仪拦住:“我家大人只命我带她一人过去,你在这里等着。”
  李继勉一听,这哪放心得下来,迅速拽住李五的胳膊:“不行,要么我跟她一起去,否则谁也别想带走她!”
  徐敬仪冷冷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挥,立即冲进来七八个玄衣军一下子将李继勉按倒在地。李五忙道:“简侍卫,你别伤害他!”
  李继勉被按在地下,怒吼道:“放开我!玄友廉那家伙要把小五带去哪里?让他过来,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说!”
  徐敬仪却压根不理他:“小五姑娘,请吧。”
  李五看了李继勉一眼,转身跟徐敬仪走出牢房,就听李继勉在后面吼道:“小五,你回来,不许去!”
  徐敬仪带着李五在地道中走了一段路后,来到一个阴暗的暗室前,示意她进去。李五走进去,发现这暗室中也有一个牢房,那牢房里似乎关着什么人,正要走近一步看时,一个声音自背后传来:“是不是你?”
  李五吓了一跳,顾不得去看牢房里的人,转身看去,就见玄友廉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冷峻肃杀。
  李五定了定心,摇摇头:“不是我。”
  玄友廉一步步向她走来,摊开手,手心里是一把匕首,正是插在廉母胸口上的那把。
  李五立即道:“我前几日遇袭的事,你应该知道。当时我的马受惊发疯,在路上不受控制地乱跑,我没有办法制服它,于是将马当场杀了,就是用的这把匕首。杀完马后,这把匕首就扔在了马尸边。”
  “哐当”一声,匕首从玄友廉的手中滑到地下,发出金石相击的声音,在这空荡幽寂的暗房中显得特别刺耳。
  玄友廉扔掉匕首,继续向李五走去,李五被他看得心里发寒,一步步地后退,直到撞到了背后的墙壁退无可退,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李五看着他嗜血的表情,手摸着冰凉的石壁,心中狂跳:“廉公子,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为报你的救命之恩,去府中为你治病,又怎么可能伤害你的母亲?请你理智一点,想一想,这分明就是一个阴谋,是有人——”
  话没有说得下去,玄友廉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一下子拉到自己的怀里用力抱住,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勒死。李五难受地挣扎,可根本挣脱不开。
  玄友廉将脑袋靠在了她脸颊边,咬着牙齿,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我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你。”
  李五亦咬着牙齿,沉声道:“不是,我李五以性命发誓,不是我!”
  说完这一句话,李五感觉到玄友廉松了力道,立即将他推开。玄友廉被推开后,顺势退后一步,转身向那牢房走去:“过来吧。”
  李五狐疑地跟他走进牢房,便见他点上油灯,牢房中一下子亮了起来,牢房正中,一个娇小的身体被绑在刑架上,混身是血。
  李五看清那散乱头发下的容貌,瞪大眼,叫出声:“文竹?”
  正是廉母的贴身丫头,文竹。
  玄友廉冷漠地拿起一盆凉水浇到文竹脸上,片刻后,文竹缓缓苏醒,看清面前的两人后,立即大哭道:“公子,我真的没有说谎,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看到别人进去夫人的房间,我只看到了小五姐姐,公子,你饶了我吧,我好痛啊!真的好痛啊!小五姐姐,救我!夫人,夫人救我!夫人!”
  文竹跟李五一般岁数,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哪受过这等酷刑,情绪完全崩溃了,竟向小五和已逝的廉母求救起来。
  李五看着文竹的惨样,眉头皱起,却没有说话。
  玄友廉冷冷道:“你不替她求情吗?”
  李五平静道:“夫人死时,在场的就我和她两人,如果凶手不是我,那么她就算不是凶手,也是从犯。”
  这是李五昨天思考一夜得出的结论,自与廉母那一番对话后,廉母这两个月都没有召见她,可见是不想见她的,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地要见她了?凶手想借刀杀人,既然用的李五的匕首,必定会想办法将她引到廉母的卧房中,若廉母不是突然起意要见她,那么传话的文竹嫌疑就是最大的。虽然文竹人前一副天真活泼毫无心机的模样,让人很难相信她会是从犯甚至是凶手,但是如果不是李五,那只可能是她。
  文竹气得冲她吐了一口血唾沫道:“呸,你血口喷人……呜呜……明明是你杀了夫人,还想让我当替死鬼……呜呜呜……公子,你别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呜呜……公子,你相信文竹,文竹服侍夫人那么多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就是给文竹十个胆子……也不敢有害夫人之心啊!”
  玄友廉道:“来人。”
  一个狱卒进来:“大人。”
  “给我抽。”
  “是。”那狱卒拿起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抽打起文竹,一鞭子下去就溅起一道血,文竹一开始还哭叫,没几鞭子就被抽晕了过去,随后又被水泼醒,痛哭道:“公子,你放了我吧,不是我,不是我……”
  李五虽然相信自己的判断,可是看着文竹这个模样,还是有些余心不忍,侧过脸道:“廉公子,你若要拷打她,请让我回避。”
  玄友廉道:“不,我要你在这里看着,从头到尾看清楚我是如何替我母亲报仇的。”
  文竹哭道:“公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那个女人,明明是她,你为什么不拷打她!”
  玄友廉冷冷道:“文竹,你不要装了,趁我对你还有一点主仆怜惜之情,没有动用大刑之前,老实交代,是何人指使你杀了我母亲。”
  文竹绝望地摇头,惊恐道:“我没有,不是我……小公子你若不信我,好,文竹愿随夫人入黄泉,以证一身清白。”说着便欲咬舌自尽,可没等她咬下去呢,玄友廉似早有防备一般,直接捏住了她的嘴巴。
  “文竹,既然你拒不交待,就别怪我手段残忍了。你想咬舌自尽?没那么容易!把她牙齿全部敲掉,一颗不留。”
  文竹一听瞪大眼,连李五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忍心,在看到文竹欲咬牙自尽的时候,她就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或许真的是廉母突然起意叫她过去,文竹是无辜的?
  也有一种可能,凶手本来打算用别的方法引她过去的,但见廉母主动要自己的侍婢文竹去叫她,就顺水推舟,在她抵达廉母卧房门外后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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