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嫁了个假驸马(重生)——清熙
时间:2018-01-30 15:37:11

  就像前几天,吃饭的时候,几个姨娘就故意找茬了,非得说夏侯钰偏心,西淳莹恃宠而骄。
  夏侯钰烦不胜烦。
  左右不过是一顿饭而已,西淳莹小日子来了,肚子不舒服,夏侯钰就让士兵送到帐篷里。
  就这样,也能引得三房那些人的冷嘲热讽。
  西淳莹越想越气愤,但她更恨自己,为什么要抛弃大魏长公主所拥有的一切,没名名份地跟他远走他乡?
  “莹儿?”
  “莹儿?”
  夏侯钰叫了两声,西淳莹将被子拉高,罩住了头,不理他。
  夏侯钰又靠了过来,将她搂在怀里,沉吟片刻之后说道:
  “莹儿,我六岁就同妹妹被父王抛进了流黎山,整天对着一群穷凶极恶的野狼,从小没人教我该怎么样跟别人相处。后来又常年在外打仗,所以,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要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你说的,我都会改进的。”
  西淳莹心里的气纵然消了大半,可还是觉得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哪敢有什么不满,我现在不过无家可归的孤女罢了,以后还得仰仗夏侯将军多多关照。”背对着他,西淳莹闭上眼睛:“不说这些了,我困了,睡觉。”
  可夏侯钰却不依不饶。
  “莹儿,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越这样我心里越难受,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就让我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你?”
  “一到北胡,我们就成亲。”
  “你们三房那几个姨娘明里暗里挑我的刺,我现在是她们恨不得吃肉饮血的仇人,你让我跟她们如何相处?”
  “你不用跟她们相处,我也会找个机会帮你立威的。”
  “还有夏侯芯,我一直觉得她对你的感情不简单,没有一个妹妹对哥哥会如此依赖,还处处吃嫂子的醋。”
  “芯儿这,我会找个时间跟她说清楚。但你也要多包容,她从小在流黎山,相当于我一手带大的。”
  那天晚上,西淳莹跟夏侯钰聊了很久,也解开了不少心结,两人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第二天,夏侯钰当真将几个姨娘,还有魏澜馨、夏侯诀叫了过来,当着她们的面说,夏侯家族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他一到北胡就要同西淳莹结婚,请她们帮忙操办婚事。
  但是,即便是嫁给他夏侯钰,西淳莹依然也是大魏长公主,依然是尊贵无比的夏侯当家主母,以后内宅全部由她一手打理。
  夏侯钰一席话在那些人中炸开了锅,其他人言不由衷地恭喜,夏侯芯见西淳莹的眼神跟粹了毒箭似的。
  没有人注意到一旁魏澜馨和夏侯诀的表情,他们母子彼此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个神色。
  当晚,夏侯钰房间被人从窗口插进一管熏烟。
  第二天,魏澜馨和夏侯诀暴尸荒野。
  西淳莹一个人被留在了帐篷里。
  夏侯钰以及他的家人,还有二十万大军凭空消失,不翼而飞。
 
  ☆、第二十九章   小别
 
  夏侯钰被魏澜馨母子俩给暗算了。
    魏澜馨和夏侯诀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他们压根不相信夏侯钰到了北胡会善待他们,但大魏新帝估计对他们也恨之入骨。
  母子俩合计了一路,然后都不约而同地想到,西淳烨估计很想要夏侯钰的项上人头,如果他们能献上大魏乱臣贼子的头颅,想必大魏新帝会网开一面。
  但要夏侯钰的人头谈何容易,母子俩又合计了好久,又一拍即合地想到了迷烟。
  三更天,月黑风高,尤其适合下手。
  魏澜馨、夏侯诀溜出自己的帐篷,偷偷摸摸绕过守卫,一路直奔夏侯钰的营帐。
  “娘,我们这么做没问题吗?那西淳烨当真会饶恕并善待我们?别到时候两头不讨好,无家可归。”夏侯诀慌得双脚打颤,用力扯了扯魏澜馨的衣襟。
  “北胡蛮荒,一点根基都么有,真到那就只能看西淳莹,夏侯钰的脸色过日子了。我们暗算过他们,你以为他们真会既往不咎?嘴上说得好听而已。”
  魏澜馨真是气得想吐血。
  打小娇惯着宠出来的宝贝疙瘩,结果养成扶不上墙的一滩烂泥,现在帮她们娘俩遮风挡雨的大树夏侯曦死了,她原本想带着儿子投靠娘家,可大魏显然没有她们的立足之地了。
  然不成当丧家犬一样夹着尾巴回去?
  实在是不甘心。
  暗算夏侯钰虽然是兵行险招,但也许真能换来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一管迷烟让夏侯钰和西淳莹彻底昏死过去。
  魏澜馨猛灌了一口酒,哆嗦着一步步朝床头走去。
  “诀儿,抓牢娘的手。”终于,她立在床头,五指微曲往后探,却抓不到任何东西,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夏侯诀早吓得屁滚尿流,滩在桌边一动不动。
  “没用的东西。”
  魏澜馨提起刀,攥在心里,狠命往下刺。
  哐当一声,刀突然被什么东西打到,飞向床边的纱帐,牢牢钉在床边的木架上。
  “谁?”
  “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暗算流黎王?”
  黑暗中,响起一个沉闷的女音。
  魏澜馨正待睁眼看清来人,却突然被一刀刺入腹部,她看向如珠如宝般呵护的儿子夏侯诀。
  夏侯诀早已吓青了一张脸,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口中念念有词:“姑奶奶饶命,不关我的事,都是我娘,都是我娘教唆的。”
  可怜魏澜馨没哼一声就断了气。
  而夏侯诀废话还没说完就步上了她娘的后尘。
  当晚三更天,大军突然拔营,夏侯昊一声令下,全军快速行进。
  夏侯昊看着恣意骑马的夏侯芯,眼中的担忧毫不掩饰:“芯儿,就这样将公主给丢下,恐怕不妥吧?大哥醒来后找人怎么办?而且,你一连杀了魏姨娘和夏侯诀两个人,手段十足残忍,怎么说都是亲人啊。”
  “亲人?他们当我们是亲人吗?至于大哥,西淳皇族跟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也不能有什么好结果,长痛不如短痛。”
  西淳莹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昏昏沉沉地,她迷迷糊糊披上靠在床头的衣服就下了床。
  “钰哥哥”
  西淳莹叫唤了几声,心道夏侯钰估计又去操练了,只是以往出门前都会弄醒她,先温存一番的。
  她有点口渴,打算找点水喝,无意中却踢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定睛一看,瞬间就尖叫了。
  躺在地上的,竟然是两具尸体,魏澜馨和夏侯诀的尸体。
  夏侯钰呢?她慌忙走出帐篷,才发现夏侯钰,还有他的军队全都消失不见了。
  已经没时间想为什么被抛弃了,她快速奔回帐篷。
  夏侯钰的东西全被带走的,她的衣物,首饰,其他七零八碎的东西倒是都还在。
  这儿是哪?她接下来要怎么办?
  西淳莹重重跌坐在床榻上。
  她记得夏侯钰说过,这地叫朗渡,已经临近北胡了,她考虑了半响,还是决定去投靠夏侯钰。
  大魏她是回不去了。
  一旦回去,不知又会被西淳烨卖给谁,当成西淳皇族笼络人心的工具。
  她对夏侯钰的感情很复杂,她的身心早已臣服于他,无法再忍受别的男人的肢体碰触。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可是,至少要去向夏侯钰问个明白。
  只是,这边流寇众多,她一介女子孤身上路总是不便,她想了想,在帐篷里四处翻找,找到了一张行军地图,还有一套小号的男装。
  这还是夏侯钰为了让她不招眼球帮她弄的,她嫌弃粗糙一直不肯穿。
  她将那套男装穿在身上,将插在夏侯诀身上的刀□□,又到炊事营里找了些剩下的干粮,又弄了点锅灰,搅和着泥土抹在脸上。
  做完这一切,她以十二万分的勇气上路了。
  夏侯钰是从担架上醒来的,当发现西淳莹不见后,他差点控制不住将夏侯芯给撕了。
    “哥,我们在狼窝里相依为命了六年,六年同生共死,难道比不上那个女人?芯儿在你的心里没有半点分量?”夏侯芯跪在地上,满脸哀泣。
  “不是分量,你是我的至亲,但她,是我的命。”
  说完这句话,夏侯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夏侯芯愣在原地,直接在地上打滚,吼得撕心裂肺,看得一旁的人心有戚戚焉。
  只是,平常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这副尊荣,却真真是荒谬得慌。
  一旁,夏侯昊无奈地叹了口气,夏侯芯这阵仗,知道的,是感情深厚的亲兄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抛弃的小娇妻呢。
  “好了,芯儿,大哥早晚是要娶妻生子的。就算你出生以后就相当于他一手拉扯大的,要总要有个断奶的时候啊。”
  夏侯芯横了他一眼,自顾从地上爬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走了。
 
  ☆、第三十章   追随
 
  
  西淳莹一个人在荒郊野外走了大概三四天了。
  她不懂如何辨方向,更不懂得看时辰,只能跟着感觉走。
  遇到山洞就往里钻,饿了就到林间找点野果充饥,渴了就到溪流旁喝口水。
  她也不懂得生火,晚上在山洞里紧紧捏着随时的那把刀,片刻都不敢合眼。
  在黑漆漆的山洞,或者荒废的寺庙里,她害怕得浑身都在打颤,但求生的本能让她强撑着。
   西淳莹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
  从小到大,她都在皇宫里嬷嬷们悉心照料下长大,就算前世在夏侯府被人凌虐,身边也有红夙和绿鄂两个丫头。
  她突然就对夏侯钰生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疼。
  他说,他和妹妹五岁就被父王扔进了流黎山,还呆了六年。
  一个五岁的孩子,在恶狼环伺的环境里,带着不满周岁的妹妹,又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夏侯钰那时候,是不是也像她这样,硬着头皮强撑,却害怕得时刻祈祷救星能从天而降?
  她原以为他无所不能的。
  但那些无所不能背后,又是怎样孤独的一条蜕变之路?
  “钰哥哥,你会回来找莹儿的吧?钰哥哥,你能不能快点找到莹儿,莹儿好害怕。”
  在一间破庙里,西淳莹对着破败的泥菩萨一直磕头,但她不是祈祷自己能逢凶化吉,而是祈祷夏侯钰赶紧出现。
  走了大概三四天,她抵达了一个村庄。
  村子民风淳朴,当地百姓对她这个流浪汉表达了最大程度的宽容。
  有人给了她几口热饭,有个人给了她一床破棉被,还有人给了她几件干净的衣裳。
  “小伙子,是不是也是江南瘟疫,无家可归才到处流浪的?哎,可怜,拿着衣服到河边去洗洗吧。”一个老太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对她说。
  什么瘟疫?西淳莹听后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旁边有个人对老奶奶横眉怒目而视。
  “俞老太,你是守寡太久了脑子抽筋了吗?明知道是江南瘟疫逃出来的,还敢亲近她,当心被传染上,全村人给她陪葬。”
  那人说完直接揪过她的衣领子,粗鲁拖着走:“走,跟我们到衙门,交给县太爷处置。”
  旁边又有人附和说:“俞老太 ,江南一带瘟疫凶猛,江南一带流浪人士都被府衙收容隔离了。你个老婆子还敢自作主张。”
  那个叫俞老太的噤声了。
  几个人拉扯间,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住手。”
  西淳莹回头,就又见到了夏侯钰,那人骑在马上,胡子拉碴,脸色憔悴,他定定看着她,视线扫过她周身的每一寸。
  夏侯钰仓皇下马,旋即就将西淳莹紧紧搂在怀里。
  他们在人群里拥抱,肆无忌惮地亲吻,不顾周遭来去的鄙视目光,两个人的臂弯自动屏蔽了整个世界。
  “又来一个疯子。”
  “伤风败俗。”
  “是失散多年又重逢的爱侣吧。”
  “不要顾及世俗的目光,公子好样的。”
  良久良久,周边人来人往,各种声音都有,但热烈亲吻的两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那一刻,他们的眼里心中,只容得下彼此。
  西淳莹瘫软在夏侯钰的怀里。
  她唇角在微笑,那人还是来了,心跳得紊乱失常。
  她想起话本里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姑娘们的意中人总是个盖世英雄,总是踏着七彩祥云,救她们于危难之间。
  那一刻,她才知道“意中人”三个字为何意,那一刻,她才知道,长久以来对夏侯钰的感觉是什么。
  “是在下夫人,走散了,我们不是从江南,而是从汴京来的。没有感染瘟疫,谢谢大家的关照,没事就散了吧。”
  西淳莹安静听完夏侯钰与旁边人的解释周旋,又安静任他牵着走。
  西淳莹被夏侯钰拉进一间客栈。
  “小二,要一间上房,呆会先来一碗甜粥,几个馒头,送到房里来。”夏侯钰嘱咐道。
  小二应承下来,不一会工夫,便搬来一个大木桶,热腾腾的装满水。
  西淳莹被夏侯钰丢进了浴桶里,夏侯钰又捞起水里的布巾搓成一团在她的背上蹭了蹭。
  一阵战栗涌遍全身,虽然两个人两辈子什么姿势都试过了,对方的身体的敏感地带都无比熟悉,可是,一想到自己不着寸缕呈现在他眼前,西淳莹的脸没来由的滚烫,忙别过头去,没话找话问道:“钰哥哥,那日到底怎么回事?”
  “别问。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莹儿,是钰哥哥疏忽,没有照顾好你。”
  夏侯钰尽量克制自己只专注于擦背,可是随着女人靠近,鼻尖萦绕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夏侯钰的眼眸略暗,底下的昂扬又开始蠢动,他不耐叫了声:
  “莹儿。别动。”
  “钰哥哥……”西淳莹抬起头,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眼里明显带着惊慌。
  虽然身体早被他探寻过无数次,可青天白日,自己裸呈相对,他却全身齐整,到底还是有些害羞。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