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临头——不燃素
时间:2018-01-30 15:39:27

  念着李舒心的不适,骆仲晏急急往家赶,却被胖头拦了车头。
  “闪开,找死啊!”
  骆仲晏下得车来,拎起胖头。这家伙足有二百斤重,已经喝得烂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仲晏哥,薇薇姐都嫁人了啊……” 
  “操。”骆仲晏笑着打了他的脑袋,“你小子什么贼心,我让你瞎惦记!”
  “仲晏哥,你结婚的时候,我肯定来不了了……现在,现在就算是为你们新郎新娘庆贺了吧……”
  得。着急回家却撞上一滩烂泥。
  骆仲晏把胖头拉到路边冷饮店的条凳上坐好,给他要了杯橙汁醒酒。自己则要了瓶啤酒,对瓶儿吹着。
  胖头不喝橙汁还好,喝着喝着,就更醉了。
  “仲晏哥,还是你好,老婆孩子热炕头……你这是什么命,白捡都能捡这么漂亮一孩子……”
  心里惦着李舒心,又没法把这坨二百斤的肉原地撂下,骆仲晏只得打电话回家,告诉她跟胖头耽搁一会儿,好一通软语叮嘱。
  胖头听到那头是李舒心,整个人都不好了。
  “晏哥啊!嫂子这样的女人,你一定要娶到手哇……”胖头声泪俱下,“以前是我浑,我不待见她,可是仲晏哥,嫂子是好人啊,你可不能拱手便宜了别人啊!”
  “特么的,废什么话!”骆仲晏嘴里骂骂咧咧,脸上却有笑意。
  “嫂子不一样,真的,嫂子跟叶子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骆仲晏笑着,把烟头往烟灰缸里按。
  “一个女人,胸大啊腿长啊有屁用,关键要有心!”胖头拿拳头砸着自己的心口,“这儿啊知道么?心眼儿好、心慈、心善!虽然嫂子年纪小,我一直对她不服气,可是……实话实说,没,没见过嫂子这么善的,没见过这么好的人……”
  骆仲晏指尖夹着烟,笑得见牙不见眼。他不知道,他自己又何尝不天底下最善良的?嘴里只骂道:“你小子没见过的事多了!”
  胖头接着絮叨:“你问问这世界上谁能做得到?捡个孩子当亲生的,这可是观音菩萨再世啊!嫂子,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最好的!”
  “你特么是喝高了啊。”骆仲晏仍是笑着。
  骆仲晏才喝完一瓶啤酒,就好似被灌醉了似的。骆仲晏其实是被胖头的溢美之词弄得晕晕乎乎。头一次为自己的人生庆幸,这么善这么慈这么有大爱的女人,怎就教他遇上了?他上辈子一定是个苦行僧,苦苦修行一世,得来与李舒心一生同行的福气。
  时间一恍过了八点,骆仲晏的手机响起来。
  “你、你回来了吗?”李舒心的声音听着惴惴的。
  “没。”骆仲晏抬眼看胖头耍宝,“胖头撒酒疯呢,我弄不动他。”
  知道骆仲晏婚礼上没有吃好,李舒心特地准备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早点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嗯?”骆仲晏暧昧地笑,“是什么话?要不要在床上说?”
  “不要。”
  隐隐觉出她口气不对,骆仲晏眉头轻蹙,佻挞地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李舒心强压下心头的忐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的小女人,什么时候这么粘乎了?想李舒心今天诸多事情一反常态,骆仲晏眼皮跳得更欢了。
  她最近时常欲言又止的。骆仲晏知道李舒心一直对叶子的事耿耿于怀,她不会真的因为这事要跟他闹分手吧?
  他和叶子之间并没有什么,如果对方不是孟怀承的话,他根本无心去管。他想还是解释清楚的好。这么想着,骆仲晏一路将油门踩得更猛了。
  ……
  到了胡同口把车扔下,骆仲晏推开车门就往家走。
  “是仲晏么?”一道突兀的男声响起。路灯下,一个人影不疾不徐地走过来,尤穿着参加婚礼的男士礼服,循着路灯光亮越来越近。
  是孟怀承。
  “你站在这儿是想吓唬人吗?”骆仲晏打算掏了钥匙开门,正四下摸兜。
  “今天在姐姐婚礼上见到一个故人,想必跟您渊源很深。”孟怀承说。
  “谁啊?”骆仲晏的钥匙不知所踪,对孟怀承的阴阳怪气,颇有点烦。
  “刚才我看见李舒心进了您的住处。恕我冒昧,您和她是什么关系?”
  “舒心?”骆仲晏想到她就心头一阵温软,眉眼都柔了下来,“舒心是我未婚妻。”
  孟怀承吃了一惊,不过那抹诧异很快隐在了镜片底下,他眼神又恢复了平静:“有件事,恐怕您有兴趣知道。咱俩聊聊?”
  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聊的?骆仲晏抬脚往回走,一边摸兜一边在地上搜寻,这破钥匙奇了怪了,下车时明明有的。
  孟怀承在他身后大声道:“我不是来跟你聊叶子,是关于李舒心的!”
  骆仲晏的脚步突然一顿。
  孟怀承脸上的冷笑浮起,绕过去走到骆仲晏面前:“怎么样,晏少,拨冗跟我喝杯咖啡?”
  骆仲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黑眸里的疑虑很快散了,他不经意地一笑:
  “喝什么咖啡?我刚才喝了饿肚酒,来点儿饺子吧。”说着骆仲晏头也不回,抬脚往边上的饺子馆里走。
  饺子上来的时候,骆仲晏的脸色已经溶在夜色中,越来越不分明。
  “连这些,她都没有告诉您?”孟怀承反问,眼里是冷冷的嘲讽。
  骆仲晏左手撑着桌子,右手搭着旁边的椅背,二郞腿翘着:“你还知道些什么?”
  “晏少所爱真是异于常人,”孟怀承笑话道,“这么龌龊的女人,您却当个宝。”
  骆仲晏把筷子尖戳在饺子里,没再动。
  
 
☆、第四十七章 戳破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爱□□业满满的都是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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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半夜,街道冷清,一辆黑色牧马人却一路疾驰,怒矢一般,直接冲进了纳帕谷。
  物业监控室的值班员被叫醒了,被骆仲晏逼着找一段视频。
  “就是这个,前一阵陈警官要来着,所以我们就拷出来留下了。”值班员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您慢慢看吧……”
  不用慢慢看,骆仲晏只肖几眼就全看出来了!
  因是冬末,监控里那女人上身儿裹得很厚,所以特别显胖。不熟悉的也许看不出来,可那是他何等熟悉的身影,那明明就是李舒心!
  骆仲晏只觉得一记闷棍敲在头,有种几近昏聩的感觉。
  不,一定是摄像头拍走形,一定是他看走眼了!
  不是李舒心,特么的不是李舒心!
  骆仲晏气得冲进6号楼去,进了他曾经住过那间房,他把抽屉扔了满屋,绕世界找渊渊襁褓里带来的纸条。
  看到纸条的那一刹,骆仲晏竟然全身力气尽失,险些瘫坐在地!
  真特么没想到,一顿饿肚酒竟把自己折磨垮了,骆仲晏冷笑,他背靠了墙人站着,不可置信地却又讽刺地盯着落地窗玻璃中反照出的自己。
  监控影像可以拍虚了拍模糊了,可字迹却骗不了人。
  原来渊渊,真的是李舒心生的!什么八个月流产,什么跟老公闹离婚,所有的母爱,所有的慈爱,都是谎言,都是欺骗,统统都是欺骗……
  可悲的是,他竟无可救药地深爱了她!
  ……
  月夜的黑云被风吹出一个大洞,破破烂烂的,像一个无法收拾的残局。
  门开了,骆仲晏站在那里,神情凝如黑夜。
  李舒心嘴里嗔着却是欢欢腾腾地迎接了他的归来:“怎么才回来?菜都凉了,还吃吗?你等会儿,我给你热一下……”
  骆仲晏没有动,也不回答,沉默得像一尊石膏像。
  “仲晏……”
  一整桌的东西突然被掀翻了,连带一边的落地台灯也未能幸免,滚了满地。房间里霎时暗了下来。
  李舒心知道骆仲晏也许会生气,他回来也许会暴怒。她设想过一百种可能,但她义无反顾地等着,等着给他解释。只要她解释清楚,就算骆仲晏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她也不后悔,她与他相识相爱过,无论结局怎样,骆仲晏也是她生命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四周一片漆黑,李舒心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被一股力量拖出去,整个人被抡了半圈,晃了几下,才勉强站住。
  李舒心看不清骆仲晏的脸,他的声音却在黑暗里激荡:“李舒心,真有你的……知道么?我满心想的,都是跟你到老,和你一起把渊渊养大。没想到被你耍得团团转,我给你时间,我给你爱,给你所有,让你在我面前哺养自己的孩子……”
  真相戳破,早于她的坦白。
  李舒心渐渐看清对面的骆仲晏,他下巴上是暗青色的胡茬,他的眼睛像碎裂的冰面。
  “对不起”这几个字只在犯一些不痛不痒的错误时管用,遇上牵心扯肺的大事大非,这几个字不仅无力,更是雪上加霜。
  李舒心心里难受,抿了头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仲晏,你听我说,你坐下来喝口水,听我解释……”
  “你还想编什么瞎话?我说过我最讨厌被骗!你耗着我的生命,拿着我的钱,抚养的却是你自己的孩子?孩子那位孬爹,一定很高兴你找到我这个冤大头吧!我就不明白了,难道做保安养不活一个孩子?”
  话音刚落,仿佛能感知大人的情绪似的,原来静静睡在婴儿床里的小渊渊突然不要命的哭起来。
  骆仲晏痛心到几近咆哮:“你把她给我弄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辈子!”李舒心一双眼睛毅然决然地盯着他。
  骆仲晏站住了,把脱下的外衣拎在手中,手指慢慢收紧,手臂的肌肉贲张到极点。 
  猛然间,他把它掼到地上。
  “李舒心,我真是搞不懂你!”骆仲晏的眼眸黑得看不出情绪,“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可以把游戏玩这么好的女人。到现在还能装圣母,到现在还能装从一而终?你太能干了,把一切掩饰得那么好,天衣无缝。我从没见过,没有过,你知道吗,从来没有过……”
  李舒心一边听着,一边拼命摇头,更似要否认发生着的一切而不是回答他。
  “不,仲晏,我没有装,我从没想过要骗人……”
  “是你没想过骗人,还是没想到我这么容易上当?”他冷笑,冷意澹澹下透着痛,眼里有什么在渐次幻灭。
  “不是的!”李舒心急得眼中掉泪,“不是的,我没想骗人,一开始是想带着渊渊走……”
  “你现在就带她走!”骆仲晏伤得太深,口不择言,“滚!你们给我滚!”
  “不!仲晏,我是骗了你,但我没有想骗你……”语无伦次,事先想好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李舒心声音低了下来,喉咙竟是哽咽。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骆仲晏缓缓弯下腰来,捡起自己的衣服。
  “你听我说,不许你走!”李舒心满脸是泪,伸开小臂,拦在他前面。
  骆仲晏红了眼,耐性尽失:“让开!”
  这一声,闷沉闷沉,压抑着嗜血的愤怒。
  ……
  秋风吹起来了,这个寒秋来得似乎太早了些。
  菊儿胡同这个住处是骆仲晏的,但他好像忘了这里是他的家,已经一个星期没踏足半步。
  但是李舒心没有走,她要等骆仲晏冷静了回来找她。
  他不听她解释,可是,她一定要见到他,等见到他,把所有一切都告诉他。
  一个星期了,骆仲晏的手机完全打不通,可能她已经被他拖进了黑名单。她去骆家大宅,却只见到赵婶,言称好久没见阿晏。舒心小馆已经大门紧闭,头两天还写着店主姐姐结婚,暂停营业,今天那张告示,已被一阵风刮走了。
  徐姐也不来了。
  夜里李舒心突然渴了,又想起孩子没有喂水,起身烧了开水,晾温了装进奶瓶,看甜丝丝的水灌进渊渊的小嘴。等孩子喝完水,李舒心自己也完全不渴了,好像自己已经喝过一样。
  到底是母女连心,对渊渊渊的爱,越来越感同身受。时至今日已再放不开渊渊,如果骆仲晏再不见她,她就独自带孩子走。
  难为小渊渊那么早开声叫了爸爸,原来是担心被他遗弃。小孩子多有灵性,比李舒心更早地预知了这一刻的到来。
  李舒心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枕头上出现了两摊不规则的水渍,好似两颗被挤压得变了形的心。
  
 
☆、第四十八章 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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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舒心站在纳帕谷的门口,脑子里晃过很多人、很多事,脑门挤得发疼。终于央得保安同意放她进去,她赶到6号楼前。
  刚开始的几天,李舒心死守在菊儿胡同,还会在夜里细听外头的动静,有没有车声,有没有走近的脚步声,或者有人突然打电话给她,心里总有企盼。
  或者还有一丝丝幻想,总在疲惫的等待中,沉沉睡去。
  这一阵的盲目等待,李舒心得了神经过敏症,走在路上或是菜市场里,不管是谁的手机响,都要把自己的拿出来看看。
  和往常一样,这次也不是她的手机在响,而是赵墨的。
  赵墨挂掉电话,眼里一丝欣喜闪过,却在李舒心开口时,眼神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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