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都是我哥的[综]——承玦
时间:2018-01-31 15:21:09

  她不敢抬头,言豫津离她太近了,仿佛她只要一抬头就会被他吸入眼睛中终生囚禁起来。可即便如此,灼灼目光仍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更不敢大口呼吸,哈出的白气让她觉得莫名尴尬。
  不经意的回头,正巧看到躲在游廊石柱后的几个看热闹的人。她微侧脑袋目光凶狠的等着他们,示意他们快走。却被一个个兴奋的笑脸回击,正当她要忍不住冲出去揍人的时候却被人勾住了下巴,一点点抬起她的脑袋。
  “你走神了。”言豫津放开手,无奈的看着还有些懵的少女。“你该面对的是我,而不是躲在石柱后面的那些人。”
  顾清染尴尬的笑笑,下意识低头研究自己身上的衣服,下一瞬又被抬了起来。
  “阿顾,我心悦你。”
  她看着他的眼睛,这一次她看清了,里面满满都是温柔、期待,还有一丝不安和胆怯。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害怕?
  “我害怕你讨厌我的唐突,更害怕你不喜欢我说话的方式,最害怕的……”他慢慢弯下腰,靠近她,温热的呼吸与她的纠缠在一起。她身上甜腻的气息悄悄钻进他的鼻腔,可开口仍是苦涩,“是你不喜欢我。”
  原来,她竟问出了口……
  言豫津本该是个金陵城没心没肺只知道吃喝玩闹的小纨绔,如今竟只因为她就让他的心中长了这些愁丝,多了这些苦恼。
  她最喜欢的,还是最初他拉着自己满金陵城闲逛的时候,那个时候,可以什么都不顾,可以什么都不考虑,只要吃好玩好,一天就没有被浪费。
  可她知道,她和言豫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却永远不能相爱。
  宗主的大计尚未实现,萧景睿身后的谢家势必要除,言侯爷立场未定,所有的一切都在拉扯着她避免她用情过深。
  理由那么多,不过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尔。
  顾清染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抬眸看她,面上挂着爽朗的笑容,大大方方的拍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却郑重,“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言豫津神色一僵,低垂着眼帘良久未出声。当顾清染担心是不是要替他把晏大夫叫来时,却听他轻笑一声,长长舒了一口气,声音有着劫后余生的畅快:“景睿劝过我不要来试,可我总想着,绝不让任何遗憾在我死后伴我长眠。”
  顾清染笑着点点头。
  “我会努力和你继续做朋友的。”言豫津笑着揉了揉眼睛,迎着她的目光,语气渐渐寡淡。“但是……如果我没有成功,也希望阿顾千万要理解我。”
  “毕竟……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看着言豫津离开的背影,顾清染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散。
  转身看着正准备偷偷溜走的几人,顾清染冷笑一声,抬脚将一边的作装饰的瓦罐踢飞过去。
  黎纲被几个人推向前面,认命的向前一扑抱住那个被顾清染用了七分力踢来的凶器。巨大的冲力向他胸口一撞,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猛咳了几声后,黎纲赔笑两声,此地无银边后退边摆手:“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解决了吃瓜群众,还不等她重温一下此生为人第一次被男子示好的情绪,转身就看到了正趴在窗边,一手托腮在打量她的飞流。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中尽是好奇,顾清染许多年未曾有过羞涩的感觉,此时被飞流如孩童般清澈的眼睛一看,竟隐隐找回了当年还会少女怀春被发现时的窘迫。
  顾清染不自在的咳了两声,转身想走就被身后的问句定住了。
  “心悦,是什么?”
  顾清染感觉,她不禁想咳嗽,还想咳血。
  “就是……”就是了半天她也没就是个结果出来,结结巴巴的憋出一句:“就是、心悦嘛。”
  “心悦就是喜欢的意思,言小公子的意思是想要和顾姑娘共度余生。”一个温婉却隐含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回头看去才发现竟是霓凰郡主。顾清染生无可恋的抬头望苍天,哀嚎一声:“为什么郡主姐姐你也听到了。”
  飞流皱了皱眉,暗暗琢磨刚才的话。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我也和,阿顾共度余生,那,我心悦,阿顾吗?”
  霓凰没想到飞流竟然会这样想,无奈的侧身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梅长苏,低声道:“兄长,我可不是故意教坏飞流的。”
  梅长苏摇了摇头,笑着回道:“这不算教坏。”
  梅长苏走得慢些,顾清染这时才看到他,委委屈屈的一瘪嘴,还像小时候一样没头没脑的冲过来抱着他的腰告状:“宗主,飞流欺负我!”
  梅长苏看她过来忙举高了手中的暖炉,伸出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
  这几年顾清染的身子就像是柳树抽条一样,一眼一个样,如今已经堪堪到他下巴的地方了可还是一副孩子心性,一点小事喜欢告状。
  “宗主,飞流他总是折腾我。”顾清染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像倒豆子一样细数飞流的罪行。“前几天他说想吃杨梅糖,我就去找吉婶要了杨梅糖。没吃两颗又想喝水,我就给他倒水。水还没递手里,又想吃冰糖葫芦……”
  说着说着顾清染差点又把自己给心疼哭,一头扎进梅长苏的怀里干嚎。
  梅长苏眉眼间尽是无奈,好声好气的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别哭了,这么哭也不怕郡主笑话。”
  “有什么怕的,早晚也是要叫嫂嫂的人。”顾清染只顾闷头哭,完全没有看到害羞转身的群主和面露苦涩的宗主。“我不管,宗主你要为我做主!”
  梅长苏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直起身子,看她濡湿的眼眶笑出了声,食指微弯在她眼角蹭了蹭将泪痕拭去,“飞流越喜欢谁就越喜欢缠着谁,我以为你知道的。”
  “什么毛病,谁惯出来的。”顾清染不屑的吸了吸鼻子,转念一想,飞流这些年除了和他亲就属和宗主最亲……眼神乱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梅长苏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和她计较,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
  送走了宗主和郡主,顾清染哀叹一声今天真漫长就回了暖阁,一下倒在床褥上想要睡死过去。
  “干嘛。”顾清染闭着眼睛却还是十分精准的一把推开飞流凑过来的脸,听到飞流锲而不舍的又蹭了过来顾清染这才无奈的睁眼看他,“要干吗?”
  “我心悦你。”飞流认真的俯视着他,眼中像是盛开的花,喜悦、真诚。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刚才的事,近十年的时间他们亲密无间,他们生死相依,他们无话不谈。这样的关系,一直被她维持在姐弟间。
  今日飞流连续两次的示好,让她突然有些疑惑。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清染撑起身子坐在榻上,看着飞流,想了想说:“言小公子今日说心悦我。”
  “我今后会离开江左盟留在金陵,和言小公子生活在一起。”
  “我会为他研墨,为他洗手作羹汤。”
  “他难过时我陪着他,他欢喜时我陪着他,他得意时我陪着他,他失意时我陪着他。”
  “我的生命中只有他。”
  飞流静静听着顾清染说话,每说一句话就感觉心口好似被针刺一次,那样的未来他不知道是什么样,只是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飞流皱着眉头,拼命摇了摇头,满脸都写着不情愿。
  “你不答应?”
  飞流点点头。
  “为什么不答应?”
  飞流回答不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想到阿顾从此不再一心一意的陪着他,她的生命中不再会有他就觉得不舒服。
  顾清染看着飞流,知道他回答不了,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糖包放在矮桌上,嘱咐道:“里面有五颗杨梅糖,今天只能吃三颗。”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一个人在雪园闲逛,和看到的人有礼的微笑,然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仰望着天空,什么都没想,却也什么都想了。
  想过去,想将来,想飞流,想言豫津,想江左盟,想金陵城。
  需要她想的,不需要她想的,她全都想了。
  想到最后,竟开始思考自己的来处与去处。
  来金陵已经半年了,六部中太子和誉王的臂膀已经被宗主尽数斩断,军中的谢玉已经被誉王盯上,待布置得当由宫羽出现一并揭发了谢玉的罪行,太子的最后一条臂膀也算是完了。
  只等誉王一家独大,靖王被扶上位便指日可待了。
  之后的事便不在他们最初的打算中了,一切都要宗主重新策划,到那时,她的用处也不大了……
  如果可以,她想,之后去江中一带看看。
  看看美景,看看美人,看看美食,看看美物。
  夜朗星稀,不知不觉间如水的蓝天已经被悄悄染上了墨色。
  顾清染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蛋了……我感觉的我的女主要成仙了。
完蛋了……我感觉飞流写崩了。
完蛋了……我感觉这个故事要烂尾了。
完蛋了……我要对关队长下手了。
 
☆、掌心泪(8)
 
  这是她第一次见蒙挚,这个传说中总是不停骚扰宗主给宗主写信不让宗主安心养伤的男人……
  顾清染尴尬的扶着门框,慢慢缩回快要落地的脚,哂笑着和同样面露惊讶的蒙挚摇了摇手,“原来是蒙大统领。”说完又挥了挥手加上一句,“你们聊你们聊,我先走了不用在意我。”
  顾清染边挥手边向后退,心里暗骂黎纲也不知道在门口守一下,让她直接大喇喇就进来碰了一鼻子灰。
  还不等她转身要跑,就听梅长苏在身后说:“既然来了便认识一下吧。”
  顾清染狠狠闭了下眼睛,心底的小人原地跳脚无数次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进去行礼,就像是小时候初被宗主捡回来时,被逼着去见人去接受外界的痛苦一般。
  “见过蒙大统领。”顾清染恭敬的施礼,蒙挚看着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性却不失气度的笑了两声,“不必多礼。”
  还不等多寒暄,就听到外面步履匆匆,人未见声先闻。
  “宗主。”黎纲面色焦急的看着梅长苏,“誉王来了,拦不住。”
  只见梅长苏神色一厉,眉宇间的气势像是又有了往日赤焰少帅的风采。不待他多想便听坐在一旁的蒙挚略显慌乱的站起,“那怎么办?那、那我先走吧。”
  梅长苏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别慌,看着黎纲眼神镇定的问道:“到哪里了?”
  黎纲:“我来时已经进门了。”
  “现在出去势必会碰到。”余光扫到一旁的书橱,又看了眼蒙挚。蒙挚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手指着书橱道:“那我先去密道躲躲。”
  “嗯。”安置好蒙挚,梅长苏又转身看向顾清染。“你随蒙大统领一起进去避避,若是这样出去同誉王碰上又免不了一番解释。”
  顾清染怕麻烦,所以顾清染欣然接受了这个状似提议的命令。
  幽深的甬道被两边挂起的火把照亮,燃烧着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顾清染从未进过这里,也不知这里通向何处。所以她每迈一步都格外小心,耳尖耸动试图捕捉来自外界的一切声音。
  “小姑娘。”
  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一下子让她把神经绷紧到极致,一双杏眼瞪得浑圆,里面尽是戒备与敌意。
  蒙挚好笑的看着这个尚显稚嫩的丫头微微摆起的进攻的架势,自觉的退后一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见她渐渐放松这才开口问道:“你就是顾清染吧?小殊和我提过你。”
  顾清染闻言点了点头,听他慢慢讲和宗主之间的事,讲到好笑处也会配合的笑出声。
  这甬道也是蒙挚第一次来,初极狭,才通人,再向前走才感觉视线慢慢开阔起来,直到走到凸字形路口才朗笑出声,“我就说小殊不能就把我们两个扔在那么个地方,还是这种宽敞的地方适合留人。”
  说完先行一步落坐在木台上,新奇的摇了摇被固定在上面的矮桌,然后拍了拍自己对面的桌沿示意顾清染坐过去。
  顾清染迟疑的坐下,打量着这里的别有洞天,视线遥遥投向更远处的不知延伸到哪里的通道,心下疑惑更深。
  这里,像是同谁秘密联系的据点一样。既是如此,如果此时有人进来……
  正这样想着,突然便听到不远处有铃声轻响,紧接着便听到了沉闷的拉动大门的拖曳声——
  梅长苏这边刚刚打发了誉王,便令黎纲先去送人,自己则费力的拉开暗门,语气是鲜有的轻快,“阿顾,蒙大哥,怎么样,这里待的还——”
  从拐角处走出,脸上的笑意逐渐僵住,看着正襟危坐的顾清染和正在对饮的两人,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愣愣的将后半句补上:“……习惯吗。”
  “苏先生。”靖王率先放下手中的杯子,意味深长的一笑站起身来。“今日本有事想向先生讨教,不成想竟在这密道中遇到了蒙大统领和……”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道:“这位自称是先生女儿的女公子。”
  顾清染无辜的朝梅长苏眨了眨眼睛,这可不能怪她,方才靖王逼问的太紧她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就信口胡诌了一个。
  梅长苏隐在宽袖中的手无奈的搓了搓食指,隐去眼中的疑惑上前来施礼。
  靖王点了点头算是回礼,接着道:“先生能否解释一下?”
  梅长苏笑了一声,侧身请道:“还请殿下移步正厅。”
  “对对对。”顾清染见能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立刻积极地上前一步搀扶着宗主,诚恳的看着靖王,“这里寒气太重,我爹不能在这里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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