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更是诧异的瞪大眼:“王爷,沈侧妃不是下楼找您了吗?怎么,您没见到她?”
月钦城冷眼恨道:“本王在此多时,她何时下楼找过本王?”
李默脸色都变了。“王爷,可是沈侧妃没出酒楼啊。小的一直都在酒楼外,并未看到沈侧妃出去。”
闻言,月钦城面色一沉,突然站起了身。
楼上雅间里,看着卷着一身冷气进门的男人,上官游温和的浓眉扬了扬:“可是还未消气?”
看着房里就他一人,月钦城浓眉蹙的更紧:“她人呢?”
“……?!”上官游朝四处扫了一眼,再看向他,“不是找你去了?”
这时,李默走了进来,朝上官游低声说道:“少爷,沈侧妃并未和王爷在一起。”
闻言,上官游突然从软垫上站起了身,温润的俊脸倏然紧绷,朝月钦城和李默看去:“怎的回事?”
李默赶紧回道:“少爷,沈侧妃兴许在某间房里,小的这就去找找看,你和王爷先在此等候片刻。”
说完,他急匆匆的转身。
屋里两个男人脸色皆是不同程度的绷紧了俊脸,相视一眼之后,几乎是齐步出了房门——
一盏茶的功夫,找遍了整间酒楼,就连厨房月钦城都亲自去了,可依旧没看到自己女人的影子。
好在这个时候酒楼的客人比较少,也方便他们找人,可酒楼也就两层,一楼大堂,二楼有数间小雅间,后院就几块石头堆成的一座小假山,几乎是一览无遗。
就连在酒楼里做工的人都纷纷帮忙寻找,也彼此询问,可都没见过沈侧妃的人。
最后,一名店小二突然惊呼了起来。
“王爷,少爷,沈侧妃一定是出事了。我记得楼上明明来了两位客官的,可是不知怎的人就不见了。他们连银子都还未付!是不是他们把沈侧妃抓走了啊?”
闻言,上官游惊震,月钦城震惊,两人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李默,赶紧回府,将此事禀报老爷!”回过身来,上官游冷声朝李默命令起来。向来温润优雅的他第一次用这种冷冽的口吻同人说话,就连身上温和的气息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冷的寒气,从他挺拔优雅的身上散发出来。
月钦城紧抿着薄唇,广袖之下,双拳紧握,敛紧的黑眸沉冷得犹如蓄满了冰渣,明明是一身华丽的月白锦袍,宛如谪仙般隽美如斯,可自他身体内散发出来的阴戾之色让他顷刻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刹那间犹如妖气注入,让人不寒而栗。
他只是用沉冷阴戾的目光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随即大步的走出了酒楼,那急走的步伐隐隐的带着一丝慌乱。
……
上官泰得知沈千姿失踪的消息,第一时间派了人手出去打探情况。
在京从商,他在京城里的人脉自然不用多说,有谁敢不给他面子的?
比起大肆搜索,众商铺之间相处转告,比挨家挨户调查的效率都来得高。
可是眼看着天黑,也没听到有谁说见过一名绝色的女子。
而在淮阳王府,槐院的人几乎都乱了阵脚了。
今日因为月钦城和沈千姿要进宫,追魂并没有同去。而且月钦城他们出宫以后是直接去的上官府,因为料到要在上官府住上一晚,所以月钦城并未吩咐他前去上官府接人。
平日里,因同上官家的交情匪浅,追魂和杨智自然放心他们单独出入上官府。可没想到就只是今日放了他们单飞,就出现了这样的意外。追魂和杨智心里那个懊悔简直都想自刎谢罪了。
两人得知沈千姿失踪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出府四处寻人,甚至月钦城从军营里调了两支精兵扮成普通的侍卫在京城中开始搜索。
“王爷,沈侧妃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们啊?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被人劫走呢?”小柔和明珠两人围着月钦城团团转,都急得不得了。
月钦城背着手站在书桌后,脸上的阴戾之色更加明显。那女人空有勇猛,但机敏不够。虽说身手是厉害,可是她只会拳脚功夫,并无半点内力。对付普通人没有问题,但若是稍微有点内力的人,她是绝对占不了上风的。
天下之大,什么能人异士都有,能胜过她的人数不胜数。
若是她是负气躲着自己,这根本不是她的作风。之前他们冷战那阵子,她心中怨气那么多,也不见她离开自己半分,又怎会突然离开呢?
就算她要离开,也是卷了包袱才会离开。
“王爷,现在该如何是好啊,沈侧妃会不会遭遇萧王妃和宁侧妃那样的事啊?若是沈侧妃也被人那样对待,那可怎办啊?呜呜呜……”明珠突然哭了起来。
闻言,月钦城一双冷眸扫向她,寒光中闪过一丝诧异:“宁侧妃找到了?”
明珠哭得更凶。
小柔皱着眉,赶紧回道:“王爷,是这样的,宁侧妃半个时辰前在街上被人发现,有人将宁侧妃送了回来。据说,宁侧妃被发现时一丝、一丝不挂。”
说完,小柔低下了头,肩膀也开始抽动。“王爷,萧王妃和宁侧妃都被人劫持并遭到那样屈辱的对待,沈侧妃如今同她们的遭遇相似,会不会也……”
俩丫头似乎都很害怕,都开始哭了起来。
月钦城睁大了眼,心口一紧,像是被人揪住一样,险些呼吸都断了。阴戾的眼眸中浮现出猩红之色,一张脸唰的又青又白,那样子,说不出来的骇人。
到底是何人?
前前后后皆是他府中的女人出事!
是谁?到底是谁在针对他?
皇祖母?父皇?
不,若是他们,又怎会对萧氏和宁氏出手?
“来人!”猛的,他朝门外一声厉吼。
“王爷,有何吩咐?”门外进来一名侍卫恭敬的问道。
“传本王令,令三军统领郑远速来见本王!”他寒声下令,威慑十足的嗓音中压抑着无法形容的愤怒和焦急。
他就不信,把这京城掘地三尺会找不出人来!
……
而在京城某处阁楼上
沈千姿坐在凳子上,横着眉头瞪着对面,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一副恨不得跟人干架的样子。
在她对面,坐着一名冷酷的黑衣男子,带着银制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幽深莫测的眼睛,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冷酷又诡异的气息。
“你叫何名字?”似是没看到女人随时可能爆发的怒气,男子低沉的开口,冷冷幽幽的嗓音带着几分阴阴沉沉的感觉。
他一开口,似乎连周围的气氛都变得阴森了起来。
“关你屁事!”沈千姿几乎破口而出,态度恶劣至极。
这哪里来的混蛋竟然敢偷袭她!
不仅把她打晕了,还把她给劫持到这里,现在还像审问犯人一样的审问她。
妈的,从来都是她沈千姿审问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审问她了?!
最为重要的是把她搞到这里来,不知道月钦城和上官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银面男人似是知道她脾气不怎么好,也没同她一般见识,只是眸光冷飕飕的刮在沈千姿脸上,说出的话更为阴沉。
“你不说,没关系,本少有的是时间等你说。”
闻言,沈千姿眯起了眼。余光瞥到四周众多冷酷的黑衣人身上,她不得不压下想冲过去揍人的念头。
不是她不想打架,而是没法动手。对面这个男人穿着打扮就跟死神一样,能用那么快的手刀将她打晕,傻子也知道不是普通人。更何况四周还有十来个打手。
她赤手空拳的怎么跟一群粗汉子较量?她还不想死的这么快,再怎样也要回去立了遗嘱才能死。月钦城那小气的男人还被她气着,就想霸占她的东西。临死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把她的财产都过户给他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抓我到这里来想做什么?”控制好脾气,她冷冷的问道。
银面男人眸光一直都锁在她的脸上,那双露在面具外的墨眼幽深晦暗,很是阴沉。
“本少问你,你生于何年何月?”
闻言,沈千姿勾了勾唇,突然笑了:“我生于公元一零**年,五月,双子座,AB型。”
“……?!”银面男人怔愣了一瞬,看着对面绝色女子嘴角略显怪异的笑容,他眸底寒光乍现,突然沉声道,“淮阳王府已经有两个女人被本少扒光丢在了大街上,你可是想成为第三人?”
他充满威胁的话非但没让沈千姿害怕,反而心中诧异不已。
“是你把姓萧的和姓宁的女人抓走的?”顿了顿,她又皱眉,“你到底要做什么?可是想拿我们威胁淮阳王?”
银面男人眯了眯眼:“你很在意月钦城?”
沈千姿更是诧异。他认识月钦城?难道是月钦城的仇家?所以专找月钦城女人的麻烦?
想到这个可能,沈千姿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脚踩上了凳子,指着对面骂道:“妈的,我告诉你,月钦城是我男人,你敢动他,老娘绝对不会放过你!”
虽说她挺感激这男人帮她收拾那两个女人,可是感激归感激,如果对方是想用她们来让月钦城难看,她第一个不同意!
她的男人,只能被她一个人欺负,其余的人有多远滚多远!
“那你就如实回答本少的问题。”对于她凶悍的威胁,银面男人不为所动,仿佛在他眼中,不管对方是如何一种德性,对他来说都无所谓,无形中流露着对对方的不屑和轻视。
这算是沈千姿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人。
抓她来没有立马杀她甚至拿她当筹码威胁人,而是开口闭口要她报自己的情况。
这是做什么,查户口?
心里做了一番思量,她抬了抬下巴,重新坐到凳子上。
“本人姓沈名千姿,生于南和一四七年,五月出生。”她没再报自己真实的年龄,而是将另一个沈千姿的生辰报了出来。
而对面,男人的目光突然更加深沉昏暗,连嗓音都烈了几分:“你生母姓何?生父是谁?”
沈千姿移开目光,突然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头,嘴里懒洋洋的说道:“我生母姓张,生父嘛,鬼知道是哪个,据说是一个播了种就完事的男人。”
“闭嘴!不得无礼!”银面男人突然厉声斥道。
沈千姿抬头有些不解的看向了他。他这么激动做什么?她有说错什么吗?
那个沈千姿是没见过她爹啊!就一个娘还是个混账东西。说起那对爹娘她都觉得很丢脸了,难道还让她引以为豪、沾沾得意的提起他们?
有病啊!
许是看到她脸上不解的神色,银面男人突然又沉默了起来。只不过幽深酷冷的眸光闪过一丝复杂,打量沈千姿的面容时更加专注严肃。
被这么一种目光看着,沈千姿哪里受得了。顿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再一次的站起了身,朝对面怒道:“我说你这人还有完没完?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就赶紧问,我他妈还要回去跟我男人生娃,没闲功夫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