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躲开。这么轻浮的样子,没由来的让我觉得一阵反胃。
刘四见我被他吓到居然笑了,这哥们儿脑子有坑吧。他揖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没有问我下次什么时候来。
我回了王府,溜溜达达的进了沈如诗的卧房,出门的时候凌厉转头,果然看到一个暖壶色的身影闪进旁边的假山后面。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假装没看到她,又战战兢兢得往芷兰堂走去。
低着头走路的我没看到走出来的人,一头撞了上去。
把许汉文撞了个跟头。
我想扶他,但我没有。伸出去的手僵着就收了回来,他尴尬的收回视线,杵着地面站起来。刚下过薄薄的雪的地面很脏,他的白衣服一片狼狈。
啧,屁股真翘。我赞叹道。
等等!
我看了看许汉文,又看了看跟出来的景昱仁,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点不正常的潮红。
“你们在屋里发生了什么!”
系统:你有话好好说啊,你眼睛里的光是怎么回事,绿了绿了!
我恍惚间明白了为什么本来提到乔玉蓉会脸红的许汉文为什么对于景昱仁娶了她却没什么反应。原来,真的能让他改变态度的人在这儿。
许汉文啊许汉文,没看出来啊,原来你真的有桃花劫啊,还踏马是朵蓝色的桃花!
可是文文啊,你别怪姐姐辣手摧花啊,谁让你不是女主呢对不对?姐姐也是为了活着啊!牺牲一下你的爱情吧!
我瞬间原谅了他对我和沈如诗的各种算计和他作为一个谋士的那些肮脏的心灵。
“汉文你没事吧?”景昱仁走到许汉文身侧,前后看看关切的问道,在看到他衣服脏了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你这衣服……萧童——”
“属下在。”
“带许先生去换身衣服。”
“是。”萧童领了命令,对许汉文抱拳道了声请。
许汉文还是木呆呆的样子,只是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传来,“对不起。”
三个字,还挺沉甸甸的,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但是确实听得出几分真意。我扯唇笑笑,也在心里念叨了一声,“对不起了!”
系统:真是个充满江湖气息的女孩子。
争宠的过程十分的简单粗暴。
我劈头盖脸问他为什么媳妇儿生气了不知道哄,大直男吭哧半天就说出来一句:“我觉得我对不起她。”
“问一句不太合礼数的话。”
“什么?”
“上次妾身问你到底是什么原因会娶了乔玉蓉,您回答的是酒后乱性。”见他点点头,我继续问:“但是这事儿是您自己有记忆,还是他人告诉您的?或者说您是酒后了,只是到底乱没乱,您自己能确定吗?”
他听完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眯着眼睛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回忆。我见他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可能想起来,就坐在景昱仁的身边,蹭他的好茶喝。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红着眼睛望向我。
我心里咯噔一声。
这眼神,别是传说中的渣男眼神吧?
“你们俩不会真的?”
“本王不确定。只是那日,似乎酒的味道有点和平日不一样。”
“第二天起床你们俩,都没穿衣服?”
“嗯。”他点点头,又不满的盯着我。
“然后她就说,”我掐着嗓子学着乔玉蓉的声音道:“王爷您昨日,奴家……嘤嘤嘤嘤嘤嘤……”
他眼睛快瞪出眶了。
我叹了口气问:“是这样吧?”
“她没你这样矫揉造作。”
系统:就这种王爷,我一顿能吃十个!
“……”
“嗯,本王的意思是……没有你表现的这么浮夸,但是和你说的意思差不多的。嗯。”
我深呼吸,又深深地呼吸。
冲动是魔鬼!
“那你这事儿和沈如诗说过吗?”
他摇摇头,“那日,已经接近午时才醒,诗儿她根本就和看到我俩从一张床上起来无异了,她自那日起便不再与本王说话了,如画……本王该怎么办?”
“那你那天回城,为什么还去扶乔玉蓉?”
“她说,她说我俩本来是露水姻缘,不能让我和诗儿的感情因为她的关系而受到影响,就教我……”
“教你说你当着将领们的面去扶她,沈如诗就会吃醋,然后你再借着她吃醋,挽回她的心?”
景昱仁知道我的撩妹手腕,只能如实的点点头,然后就控诉了一样,“可是根本就没有用,她说的办法没有你说的好用的,她还告诉本王要当着诗儿的面宠爱她,这样就能看到我在诗儿心里的地位,可是诗儿,诗儿她似乎并不把本王放在心里。”
“诶呀你个死直男哟!”我崩溃的大喊。
他不明就里,可是他见我瞪他也确实意识到沈如诗的反应,垂头丧气的。
“那本王现在该如何是好?诗儿她已经月余未曾和本王说过一句话了。”
“能怎么办啊!”我一巴掌拍上他肩膀,“只能用霸道三件套了!壁咚!强吻!事后表白呗!”
他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腾的红了,然后嘿嘿嘿傻笑了一会儿。
可是当我们在东苑等到半夜也不见沈如诗回来,我们才恍然意识到,完蛋了,沈如诗人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了各位!又断更!
签约没过!
嘤嘤嘤!
可还是想写完诶!虽然质量在编辑那里得不到肯定,可是还是忍不住想和小天使们分享沈如画吶!(鞠躬)感谢小天使们不嫌弃在下!
在下会努力更新的!
☆、喜讯
“回王爷的话,王妃娘娘用了午膳,下午带着绿柳姑娘出去了。”
“她去哪儿了?你们都没问?”景昱仁把桌子拍的“嘭”一声响,门房的小厮吓得噗通跪地,脑袋撞地的磕头请罪。
“小的,小的们哪里敢问啊,王妃娘娘近日……偏生绿柳姐姐又口不能言,小的该死,王爷恕罪!”
“是该死!”乔玉蓉冷冷道,“怎么做门房的,来人——”
景昱仁皱眉了。
可是门外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制止了这场兴师问罪。
女子癫狂的笑声,还有众人拦阻的声音以及呜呜的哭声闹哄哄的由远及近的传过来。
我觑着眼睛细细看,沃日!这不是我们家小杨吗?
等等,你这什么造型啊!
只见杨氏右手持一把菜刀,发髻凌乱,衣裳也是破破烂烂,嘴里嗷嗷喊着:“杀杀杀!”
一众下人侍卫碍着她是王爷的侍妾,都不敢下狠手,只能尽力控制住她,身后跟着的丫头已经晃了神,只会呜呜的哭。
杨氏开始只是和侍卫纠结,等看到景昱仁的方向,就毫无预兆的冲他冲了过来,萧童拔剑挡在前面。
我哪里看的了杨氏死在萧童的剑下,三两步跑出去,刚跑到她面前,她却一刀朝我挥过来,我下意识的抬手一挡。
“当啷”一声,我身上没有任何疼痛,倒是杨氏被击退几步。
“画,画画,画哥,小,小小发发,给你……看。”说完,杨氏就昏了过去。
众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七手八脚的去抬昏过去的杨氏。
景昱仁终于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逼到当场暴走,发落了几个看门巡逻的侍卫,转身跟着他在也不愿意相信的乔玉蓉回屋里休息去了。
他和乔玉蓉走算是将计就计。
我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我急的火烧眉毛,一圈一圈的在屋里踱步。
还是没忍住,趁着夜深人静,翻墙出去。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年轻貌美,足不出户,认识的人没几个,自己虽然医术高超,可是没有半点武功底子,嘴炮MAX,舞蹈MAX,琴棋书画MAX,又有外挂,那么能去哪呢?
我脚步不停,直接来到王府后街的那片红灯区。
深夜依旧人声鼎沸。
沈如诗刚丢,应该不会被强行拉着接客。
我摸了摸脖子上系统给我的项链外挂,想叫系统给我探探底,放放水,可是叫了她半天也没反应。
我只能深深舒了一口气,翻身跳进青楼的后院,一排矮矮的小门房映入眼帘。
当机立断狠踹了一个,哦吼吼!疼疼疼!
屋里的小姑娘们尖叫声和哭喊声四起,我还没来记得喊一声闭嘴,就把小“保安”们给惊动了。
干嘛呀,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啊!
这场闹剧,以“明王爷宠姬沈如画夜班暗访逼良为X,救两家少女于水火,皇帝大嘉赞赏,奖励恢复沈如画侧室身份”为结果而结束。
我培养的“城红”们居然还写出了段子来褒奖我这段可歌可泣的丢人生活。
虽然是喜事,可是连心大的蓝馨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沈如诗还没找到。
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每天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沈如诗身边有绿柳,还有唐舜,不会出现问题的。
但是心理安慰和见到活蹦乱跳的她是两个概念,尤其是在系统坏了的前提下。
是的,我的镯子坏了,被砍很很深很深的一道。
要不是系统的这个镯子,我手可能就脱离我的身体成为另一个独立个体了。
现在我的处境简直愁断肠,女主丢了,能出主意的系统坏了,男主又不知道怎么回事陷入了朝堂纷争,说是很久之前他负责的一个赈灾的事,存在贪墨银饷的嫌疑,但是当事人表示他媳妇儿丢了,别人爱sei sei 吧;晋王那里总是派乔玉蓉来催着对明王下手。
我身边剩下个蓝馨就会每天着急的问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
终于,在这种困难的环境里,我病倒了。
高烧不退。
每天脑子里迷迷糊糊的。
做噩梦,一身一身的出冷汗,骨头缝都在疼,药成了每天的饮品,喝的我胃都在疼。
就在这种煎熬下,正式进入年底,大家都在热闹的筹备过年守岁,明王府却愁云惨淡,我简直病入膏肓的时候,终于等到了第一个好消息,唐舜回来了。
连滚带爬的去见唐舜,他可能是下意识的就去扶我,还没站好,我已经在问沈如诗的下落。
唐舜看着我的脸色先是把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又去抓我的脉象,然后才言简意赅的问:“师妹还没回来?她应该早一个月之前就到,你吃了些什么药,为何脉象会成这样?”
“沈如诗,她在哪儿呢?她没回来!”我用尽力气才吼出这几句话,被算盘托起来,架在自己身上,蓝馨给我拿来了狐裘大氅。
“我们的师父和师妹在一起,无须担心。”
他又看着我,“临分别前,师妹特特嘱我好生照料你,怎的你成了这副样子?”
“跟你师父在一起?安全吗?你师父能打得过土匪什么的吗?”
唐舜只是闭着嘴不搭腔了。
我急得抓耳挠腮,一侧头,看到景昱仁正穿着大衣,身边是披着一身白狐披风,内着粉色棉袍的乔玉蓉。
我怎么那么恨呐!我一点能安心的消息没问出来呢,你景昱仁出来干什么。
唐舜终究没再和我多说一个字,只是带我进屋给我号脉。
几针下去,我顿时觉得浑身没有那么紧绷的难受了,似乎也有了些精神,我就开始一言不发的盯着唐舜。
“想是师父带着师妹去游学了。”
我听完了他的话,琢磨了好半天,才总算能正常呼吸了。
这几日在唐舜的照料下,我终于找到了活着的感觉。沈如诗和唐舜不是私奔,是为了给我找能解了晋王下的毒的解药,生在极潮热的西南一带,顺便沈如诗去散心。
虽然唐舜一再重复有他们师父在,沈如诗不会有问题,我还是担心的不行,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母□□。
第二个好消息是,在许汉文的帮助下,一直在家避嫌,等着审问结果的景昱仁也终于洗清嫌疑。
可是他的憔悴都写在脸上,连我都不敢去招惹他,只有乔玉蓉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景昱仁还是对他言听计从。
可是有许汉文呢,不会让他吃亏的,我其实觉得我也挺卑鄙的,明明知道许汉文是什么心思,还不加以阻止,甚至是利用他去达成我的目的,我觉得内疚和自责。
所以再遇到许汉文我没有再冷嘲热讽过,只是以礼相待,再做不回曾经的朋友似得亲密玩笑。
身体终于有了起色,已经四月,皇帝老爷子老当益壮,举办春猎,所有皇子都需要参加。
甚至齐王都要回来。
晋王又让乔玉蓉带我去了醉乡书院,刘四告诉了我一些关于猎场的一些危险点,让我想办法把景昱仁往那个方向去引。
我的妈呀,他们别是傻的吧!
这么多次的行动,哪次成功了?居然还让我去。我一面叹服他们并不存在的智商,一面在心里咒骂非得乘马车的乔玉蓉。
*明王府*
“沈夫人安好,乔夫人安好。”
乔玉蓉懒懒的嗯了一声,在下人的搀扶下往里走。
我还没来得及迈进门槛,就被门房小厮拦住了。
门房的小哥儿和算盘关系好,上次问罪傻磕了一顿,我求了几句情,他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天天憋着劲儿想替我办事儿。
奈何我一病不起。
今天不知道什么事,神神秘秘的把我拽到一边。
“沈夫人安好,小的想问您可认识一位马家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