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淑秀:错嫁权臣——淼仔
时间:2018-02-01 15:11:44

  “扑哧,吭吭吭,”皇帝明白过来,瞬间笑呛住,一迭连声的咳着。
  大家七手八脚帮他收拾,皇帝的眸光只望向三表弟。笑意盎然中只有一句话,表弟也算能耐,就只一件不好。成亲有数月,还是没有讨到岳父的欢心。
  看他那不甘心的小模样,皇帝刚止住笑,又大笑出声。
  ......
  当天晚上,小夫妻不用说也得有个理论。
  一把骰子掷下去,文无忧对着碗欢快的嚷着:“六,六,全给我六,”欢呼:“我有三个六呢,”
  手边放着果子,抓一个咬上一口,笑眯眯:“我的点数又大了,该我说话,爹爹最厉害。”
  明逸不慌不忙,抓起骰子念念有词,还放到唇边吹一口气,一把掷下去,文无忧最忙,面庞把碗盖住叫嚷:“一,一,全给他一。”
  骰子不再清脆的响时,嗓音有些可怜:“为什么你有四个六?”
  明逸耸耸肩头:“这是让我说话的意思,”坏坏地笑着:“我的点数大,跟着我说话,三爷最厉害。”
  回答他的是“卡嚓”一声,文无忧又咬一口果子。在明逸不依不饶的注视下,含糊的说着:“......最厉害。”
  “谁?”三爷追问。
  “好吧,你最厉害。”文无忧放下果子抱起碗:“我再掷,我的点数大,还是依着我说话。”
  “哗啦”,有欢快声。
  “哗啦”,不甘心。
  “哗啦”.......红烛慢慢的摇晃着,沙漏显示三更将近,三更过去......小夫妻成亲后的第一个守岁,在你争我抢中过去。
  ......
  这是皇帝返京后的第一次元旦朝贺,留心看的话,宫中还能找到刀剑痕迹。通往金殿的玉阶上,哪怕五更的雪天,也明显的有没修补之处。
  那一年京中的动荡,从伤痕斑驳中能看出来。
  汉曲王一步步走上去,望着那大开的殿门内深邃直达的宝座,耳边有金戈铁马声呼啸而过。
  九五至尊的位子至高无上,深居宫中的是天下第一人。原本他是敬仰的,愿意臣服直至子子孙孙。一场动乱把光华的外衣剥落下来,皇帝也不过是个凡人,一个太监就能让他东奔西逃终日无宁。
  他龟缩在北方,而由宇文家和明家共同主持收复失地。注视了几年的汉曲王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这等一无是处把国运糟蹋的人也能当皇帝,那么他也能。他的血脉虽然薄弱,但也是先帝的血。是哪一任的先帝倒不重要。
  金钟响御鼓鸣,汉曲王在乐声里热血沸腾。他似能看到引导太监的后面,走来的是他,那个人是他。
  高高的赞礼声让他清醒并且随众跪下来,心中有浓浓的委屈。他有良将百员,精兵不下十万,上面坐的人他有什么。满口的礼义仁德能当兵马用吗?郭村和杨泰保可以,汉曲王又一回对自己道,我也可以。
  皇帝坐在龙椅上俯视跪地的官员。
  他没有单独看外省的王爷们,这是他正式登基后的第一次元旦正岁,他看的是百官。
  他终于回到做梦也回来过的地方,他终于按姑母大长公主的意思成了皇帝。
  难题也同样出来,他要怎么样当一个皇帝,才能让这四海升平,万众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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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万更,仔的幸福。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翁婿争风 
  新年的第一天,对皇帝来说,亦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天。他终于在磨难中登基,回到他的金碧辉煌之中。虽然这金碧辉煌从眼下看,因没有粉饰而不算圆满。
  百官朝贺结束,皇帝没有过年发难与诸王的心,没有发难于战乱中各领罪责之百官的心,即命道:“赐宴。”
  外面走进来一个太监:“老太师宇文靖于宫门外求见。”
  皇帝能安然回到京都,对宇文靖重新产生感情。不管是太师之位虚悬,他还在等待宇文天假满;或者是宇文靖叔侄实在是让诸王诬陷。皇帝对宇文靖由原先的步步防范变成心怀歉疚。
  一闪神间,也恍然了悟宇文靖今天求见的原因。皇帝微微笑着,太师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了个请。
  老太师走上金殿拜倒,先祝过国运昌盛,再祝皇帝新年康泰,随后侃侃而谏:“数年战乱,与京都无强将镇守有关,与无得力扶持有关。幸得诸王进京,老臣以为,诸王强盛封地必有良策。皇上应当多留住些时日,听取吉言。”
  宇文靖在失去太上皇支持以前,在先太皇一时,以强横执掌朝纲,从来不是吃素的人。
  想想他的为人,百官听过也心下明了。
  在他们看来,太师“被逼避嫌告老”,总有不甘心。那么反过来说,诸王公然声明眼里有太师,太师毫不客气地来进言了,你们全都留下来吧。什么时候京都铁桶一般,什么时候你们再走。
  “当多留些时日”这话可就长远,几年合适,或者几十年,数代才叫合适呢?
  这话正中皇帝下怀。
  新年的第一天不想找不痛快的皇帝虽没有主动说,但不表示他不想说。
  新故事里,进京的王爷有可能是假扮,着实让皇帝吃一惊。但明逸能匪夷所思的想到这一点上,而皇帝吃惊后也认同,出自于全京的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看法。
  诸王在战乱中怠慢皇帝,眼里压根儿没有他。他们敢进京吗?
  指着宇文靖说话,说一声太师到了,好好,我们疑心尽去,我们进京去当个乖乖好臣子,这真是好大的一篇鬼话。
  皇帝要是心眼儿窄一点儿,在城门上就把他们全正法。随后在外的大军一家一家的攻打,新朝里已封好还没有就藩的王爵们一处一处就位,不出十年大家记不想曾有过南商王这些人。
  敢来,不仅是胆量惊人,也不存在皇帝回京后,他们的良心忽然冒出来。从他们拿宇文靖做文章开始,诡计的影子就在日光下也不散开。
  进京也好,不进京仍在对峙中也罢,新的一场或有刀剑在其中,或没有刀剑鸣的战争已经拉开。
  皇帝眼下不想再打仗,是他在北方呆上几年,深受战争之苦。还有一个原因,他现在也打不起。他不能刚当上皇帝就把余下的国库散个精光,他需要休养生息。
  就在他此时的眼前,金阶上还有一片没有及时修补的破损处,看着扎眼睛。
  他本来想的,也是有个上谏,把诸王们先留下来。在听到诸王们可能是假扮这一说,那介不介意留下来小有关键。
  如今不用另外让人上谏,而由诸王们信任的太师说出来,皇帝没忍不住又是一笑。
  这一回看你们是还信服太师呢,还是不信服。
  告老的臣子没有圣旨不参与元旦正岁,但宫门请见却是百姓们也可以。太师这就来了,皇帝听听挺好。
  对诸王们看去,皇帝含笑:“太师此言有理,朕知道诸位皇叔都敬重太师,但还是问一声儿,诸位皇叔的意思是?”
  金殿上气氛有些凝重,当然皇帝和宇文靖还是挺开心。
  有句话叫鳌鱼脱却金钩去,摇头摆尾再不回。诸王们说声留下来,就算留在皇帝手心里。说声不答应,出了名厉害的老太师能答应?
  无数眸光注视下,南商王、汉曲王、云昭王、永吉王跪地叩首:“臣等理当侍奉皇上。”
  皇帝笑容满面,却有一丝警惕高高挂起。诸王们答应说明什么?果然,他们要在京里生事情。但京里有什么事情可以生呢,皇帝还不能知道。
  宇文靖露出笑容,他就知道,这些人不是白进京的,他们会留下来生事情。至于生什么事情,太师暗想世事从来走一步是一步,老夫我可不怕你。
  京中生京中长大,在京中执掌大权过的老太师,身处熟悉的地盘,这是他说一不二的地方。
  这个大朝会看上去人人满意,太师反戈一击,皇帝称心如意,诸王们看似也安泰。
  乔大人那受连累的亲家齐大人下朝后,却好半天皱着眉头不说话。
  大年初一的这神色,齐夫人心随着提起:“老爷,今天朝会上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
  齐大人不情愿让打扰:“儿子们也上朝,你问问他们就能知道。”
  “儿子还年青,看事情远不如老爷明白。老爷要不是明白人,怎么能坐到外省的大员位上。皇上如果说了什么,只怕老爷才懂。你一个人愁不是办法,对我说说吧。”
  齐大人耸拉着脑袋实在提不起精神,齐夫人挖空心思逗他。
  “如果不是为朝会不高兴,那就是大年初一的咱们家没有客上门?这不可恼。除了老大以外,别的儿女们许亲在外省,冰天雪地的你让亲家怎么上门来拜年,咱们家也没有过给亲家拜年不是……。”
  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齐大人终于开口,长叹一声:“说到客人,我主持一省政务时,你知道的,最怕过年节。客人过江之鲫似的,从早到晚不得闲。今年清静,我正喜欢。”
  “那是?”齐夫人洗耳恭听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真真不假。咱们勤王那年,悔不该让乔亲家哄着,去争明家的亲事。当时看着数万的人围住太上皇和皇上,有人劝我,说我带的人太少,不亚于以卵击石,我想已经到了北方,又正在皇上危急的时候,纵然没有忠心也没有退后的道理。再说,我胸中还有一点忠心,咱们杀了进去。”
  齐夫人沉思着想起:“老爷,那劝你以卵击石的人,不正是乔亲家?”
  “唉,快别提他。定儿女亲事的那年,我看他在京里八面玲珑,算得上一只善舞长袖,就把老大给他家当女婿。结果让他坑的惨。夫人你问我为什么烦恼,今天朝会上,老太师忽然到了,”
  因与明家、宇文家早撕破脸面,听到太师这句话,齐夫人觉得哪里不妙,打断道:“他不是已经告老?”
  “他是宫门求见,皇上当即说请,后来又赐他参与宫宴,按以前的尊位坐下来。夫人,看到他走上来,我的心浸在冰窖里那般凉。咱们勤王算忠心一片,只因为当时看轻皇上,把明家也顺带看轻。就跟南商王他们没有区别。”
  齐夫人暗想这心思颓废,不是一家之主应该有,小心翼翼问:“老爷为什么这样想?”
  “诸王们把太师往火坑上推,我当时想郭村之难与太师脱不了关系,本打算等着宇文家遭殃时,把明家也拖下水,是我翻身的时候。但是今天一看,我又想错。太师虽然告老,老姜味儿半点没去。他上谏留下诸王在京里,看样子这块老姜没打算真闲着。”
  齐夫人请教一下太师当时怎么说,惊道:“这不是挤兑吗?”
  “是啊,诸王挤兑他,他再挤兑回去。夫人,我以政绩在太师手下得了官,听到他很多的专横之言,我从不服他。郭村跟他争,我在外省离得远,江浙出息大,我不从京里讨钱用,我还看过他们争斗的笑话。太师让郭村压下去,我还认为宇文靖没能耐,仗着出身受先太上皇信任,才坐到高位上。金殿上的这一番话,还谈不上奇计百出,但我看明白了,宇文家得罪不得,咱们让乔亲家害的苦。”
  齐家父子半停职状态,都与乔家有关。齐夫人竖起眉头骂了两声,感染上丈夫的愁苦:“现在可怎么办呢?明家已让咱们得罪的深,咱们家的姑娘都许不出去亲事,宇文家还是那么强,老爷和儿子们上哪儿找出路?”
  “让我想想,你现在可以让我一个人呆着了吧。”齐大人没精打采,他肯说出心里话,就是想有个安宁的时候。
  齐夫人依言走出来,迎面遇到第二个媳妇来请示:“大过年的,大嫂还在狱里,婆婆,咱们要不要送点儿过年吃食?”
  “别对我提那个倒运败家,谁沾上谁不好的淫妇。”齐夫人把面庞一翻,气呼呼走开。
  ……
  明家门外车水马龙,往这里拜年的人可以摆个集市。皇帝的大红人儿,皇帝登基的最得力功臣……。明府无形中有许多的头衔,注定在这个新年忙忙碌碌。
  身为平王妃,虽是小儿媳,文无忧也不能幸免。二更以后回房,上床就入睡。明逸回来的还是晚,见到睡猫一只不禁失笑,三爷也是累的,这一晚没有打扰无忧。
  第二天,是全天下姑奶奶鼓掌的日子——大年初二回娘家。
  三爷嘛,想来对这个日子不喜欢,但老太师一早起来眉舞春风。过年前他就和宇文天说好,为无忧回门举办大家宴。特意换了件满意的衣裳,坐到正厅上等着九房全家过来。
  先到,是其它房头留在京里的人。重新选了大房、四房和六房。八房至今不知下落。因不知下落,而还没有从旁枝中挑人顶上。九房没有到的时候,余下七房先已齐全。
  文无忧进门,有明逸陪着,又有这许多的人,有些话不好说,依然在心里存着。
  ……
  明家。
  一下子走了三个媳妇,万安驸马请公主坐下来说话,老夫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再没有第三个人。
  “我对守门的人说谢客一天,今天我陪公主。”
  万安公主知道有话说,说声有劳。
  “家里从没有过这么热闹,我认真的想一想,比我迎娶公主那天的客人还要多。公主,不知你有没有推敲过?”
  “闻弦歌而知雅意,驸马的意思我知道,但是,还请驸马明说了吧。”万安公主道。
  万安驸马望着周围的雕梁画栋,虽这个年没有好好修整过,因主人的地位日高,也自然的生出辉煌。
  “真怕它蒙灰落尘啊。”
  万安公主紧紧抿了抿唇,显然让这句话击中什么地方,面色微有黯然无光,嗓音也透出轻轻的失意:“你放心,我心里明白。”
  驸马的语气有了一松:“公主明白就好,实在家里热闹过了。”他放低嗓音:“我可以为你出京奔走,却不能坐视我明家在别人眼里摇摇欲坠。”
  我明家。
  这三个字再一次提醒大长公主,她不仅仅是皇室娇女,也早就是明家的媳妇。
  大长公主手指用力握出一片白,有些像她刚让驸马的话击中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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