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淑秀:错嫁权臣——淼仔
时间:2018-02-01 15:11:44

  隔壁的院墙上面,积出半尺多高的白雪后面,梅夫人直起站在梯上的身子,对院里几个大汉道:“赵五哥,这贱人发觉了,这是天大爷交待下来的差使,一会儿她出来,必然走南街,你们知道怎么做。”
  “放心,这是咱们的地盘,只要官府不追查,当街掳了走,这就送给天大爷得赏钱。”
  “蒙上眼睛蒙上嘴,这贱人机警的很,别让她看出来。天大爷不许说出他的名字,找个空屋子安放她。”
  梅夫人一面说,一面偷看自己接待客人的院子。
  狡兔有三窟,梅夫人也一样。她做的是正当经济,但是一个女人出来跑生意,难免会遇到歹意的人。这方圆的混混她结交不说,还买下这个院子,有时候可以避个风头。
  两个院子有路相通,来的人可以会面,梅夫人就过到原住处开门迎客。丁夫人这件事情不小,总担心她发觉要对自己不利。梅夫人近几天常住在隔壁这院子。果然,这个贱人寻衅来了。
  梅夫人冷笑,贱人,你还知道你得罪的是这京里地头蛇中蛇。
  身为太师心仪的长公子,又爱好拳棒。从治理治安上说,还是比试上说,京里的市井好汉,哪一个没和天大爷动过拳脚,都是认得的。
  虽然那是十几年前。
  但十几年后,天大爷结交的人不是出了京,就是稳坐大哥。
  外路人想在京里闹事情,无声无息的没了你。
  她得意的想着,赵五哥等也准备出门去。赵五哥以前就会过宇文天,知道这位公子手面大,舍得给赏钱。特意把兄弟们交待几句,因此晚出门一步。
  “不好。”
  墙头上忽然出来梅夫人惊呼,赵五哥机灵的捕捉到关键,隔壁没了动静。
  闯进院去难道不应该大闹一番,但风中只有风雪声。
  “兄弟们快。”
  赵五哥头一个蹿出门,几大步到梅夫人的原住处,一跳进去,手里摆好拳势子,一看,傻了眼。院子里倒着应门的老妈子,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凌乱的脚印倒是不少,看得出来有个小小的恶斗,但不会太久,因为隔壁没听到动静。
  脚印顺着另一处院墙离开,墙头上雪让推倒,墙根下落着这多余的雪。
  梅夫人随后进来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去了哪里?”
  院门重新让打响,一行公差走进来:“梅氏?”
  “是我,哎,你们凭什么抓我?”梅夫人只回答两个字,一把铁链罩上身,一块黑布巾把她蒙上,耳边先时还有赵五哥的交涉声:“梅家妹子犯了什么事情,顺天府里老班头是我亲戚,通融一下……”
  “公事公办!认识老班头,你去问他就是。”
  有人把梅夫人一扛出了门。
  ……
  “无忧,”明逸走进来。
  文无忧惊喜:“难得白天你也有空儿,”埋怨道:“你呀,也应该学会歇息。”
  “换衣裳,跟我来。”明逸带着她进房,打开衣柜门,取出两套他的衣裳,半旧,而且衣料一般。比划一下:“这套你合适。”塞到无忧手上:“赶紧,我钟点儿不多,陪完了你还得办公去。”
  文无忧边换边想:“带我逛街买炮仗?”
  明逸温柔的笑:“不是。”
  换好,有丫头送来两件半旧的雪衣:“三爷让找出来的。”明逸一件,无忧一件。角门里上马,风帽把头脸儿罩住,从最偏僻的门悄悄出去。
  停下来时,是一处普通的府第。这种单独玩乐的气氛深得文无忧喜欢,她调皮地道:“这是你的外宅不成?”
  明逸拉长脸:“以前高看了你,真不会想事儿。”扶她下马,夫妻进去,一个房间外停下,明逸让不要说话,凑到门缝里去看。
  房中绑着几个人,丁夫人俨然其中。
  另一个房里绑着梅夫人。
  明逸握住妻子的手:“你要玩,以后由我办理,不要总去麻烦岳父可好?宣华郡主发现不对,动不了你,先要找梅氏的麻烦。我把梅氏也弄来,最好让她们火拼,你在旁边听消息。当然,你要怎么玩就怎么玩,这两批人全交给你了。”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手段高 
  听完明逸的话,文无忧不知道自己应该笑,还是装出很严肃。毕竟对付化名丁夫人的宣华郡主是件正经事儿。但三爷和爹爹掺和在内,无时不是一大堆的笑料。
  笑呢,好似帮着三爷取笑宇文天。
  不笑呢,好似不捧三爷这殷勤的场子。
  寻思着想个折中的好法子,既不让爹爹颜面受损,也让三爷满意,救星来了一个。
  跟明逸的人来了一个,这是明逸留在官署负责传话的人之一:“回三爷,谭老大人曾老大人还候着您呢,”
  “知道了。”明逸眉底隐有恼怒,可见面对这几个人不是舒心事儿。冷冷的一记眼光:“说我就来。”
  “无忧”,握住妻子的手恢复柔情。小夫妻成亲半年左右,不经意的就有缱绻,正要说几句知心的话儿再说走,留在官署的人又来了一个。
  滚鞍落马,人没有跪地时,就开始回话,也是急匆匆的语调:“肖大人杨大人有一件要紧的事儿急等见三爷。”
  明逸火气上来,怒色到了面上,从牙缝里迸出话:“说我就来!”泄愤似的,也不顾这里有多少人在,呵斥道:“低头。”在这里的人飞快把面庞垂地,三爷飞快向妻子手上一吻,带着无奈带着不愿意,怨妇模样般上了马。
  欲要打马离开时,又回眸一笑,珠光璀璨就此熠熠层叠在眉宇间:“早些回来,知道不?”
  文无忧为了他的话,为了他百忙中抽出功夫陪自己一趟,早就容光焕发。对着这句临走时的关切,明知道明逸没办法留下来,也生出眷眷依恋。
  追着马走了两步。
  不用说,明逸心花怒放,就想到有一句话没有说:“岳父母就来陪你,我先走了。”一打马,头也不回的去了。
  如果回头的话,两双眼神胶着上,估计又是一回的难分难舍。
  文无忧望着他出这条街,隐入远远的人群中,才明白过来,以为自己听错。问春草道:“三爷说爹爹母亲会过来?”
  春草笑得了然:“三爷争了一回,哪能不让老爷知道?”
  “这倒也是。”文无忧很想笑,但还是把面容绷起来,扮出不偏不倚。
  ……
  宇文天在门内小客厅皱眉头,对他报信的是梅夫人家出现的赵五哥。
  “天大爷您去瞧瞧吧,顺天府的人什么也没说,拿上人就走。”
  “我就过去。”宇文天示意厅外的老张取出门衣裳,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给赵五哥:“你拿上,先一步去打点。”
  赵五哥嘿嘿:“天大爷没的说,您是最仗义的人。”双手捧上银票,看一看上面的数额,不管是真吓还只是感谢,一吐舌头,表示这数额够瞧的,弯腰抱了抱拳,也很有礼数,倒退着出了这小厅。
  让银票鼓动的,转身走得精神百倍。
  顾氏送丈夫衣裳过来,和明逸小夫妻一样,也是半旧布衣裳。顾氏事先换好,又佩一把短刀在身。
  宇文天对她一笑:“你先不去吧。”
  “难道不叫无忧?”顾氏笑道。
  “等我弄出来人再叫她,这会儿叫她,平白喝风又喝雪。我心里已有一个好计,不管诸王们怀的什么鬼胎,也让他们立时发作出来。夫人去陪女儿,让她不要着急,今天有的是好戏看。”
  顾氏答应着,明逸的人到来:“三爷说,丁梅二人已到手中,我家三夫人已过去。”
  宇文天系腰带的手停在原地,顾氏忍住笑看着丈夫那脸儿先转僵硬,再转隐隐的一层青,没好气最后上来,粗着嗓子道:“知道了!”
  回话的人出去,气的把腰带狠狠紧上,揽住妻子就走。
  大步腾腾的,显然火气又出在走路上。
  宇文靖在家里赏雪,近来太闲,把数十年家中不曾细观的梅树走了一个遍。不费事儿就见到宇文天夫妻出门。衣裳虽不合适,心爱侄子的身姿一看就得。
  太师也好没气:“玩的倒是肆意。”也很生气,也把个袖子一甩,继续赏他的梅花。
  邱宗盛等在角门的马车上,戴一个斗笠,怀里抱着一个。穷人天冷没有雪衣,斗笠变成好东西。对装扮的人来看,遮面庞也是好东西。分一个给宇文天,翁婿赶车,扮成黄脸妇人的顾氏坐车,去和女儿会合。
  ……
  明逸走了以后,既然知道父母会来,文无忧更不着急,默默的思索这件事情怎么处置更合适。
  她在房里慢慢踱步,不时也想到她有一对马前供驱使的父母,还有一个不管多忙也为她奔波的夫婿。但不表示大帅从此做懒虫。
  一句话闪到脑海里,是她的爹爹说过:“凡事要自己动手才有意趣,亦能学到东西。”
  这个凡事,当然不是指有丫头的时候,大帅自己动手洗衣服抹地。
  而文无忧眼下不仅要意趣,要的还有明家与宇文家在她眼前的安泰康宁。
  她幼读史书,前朝的皇帝都有什么评论了然于心。自然,也有好的。前朝的功臣们有什么下场?自然也有好的。
  “事在人为啊,”大帅翠眉微颦着喃喃。
  又要帮到三爷,他是如今的权臣,轻闲些总比劳累的好。又要为太师洗一些名声。太师虽专横,却也让皇家无忧。有郭村这例子,太师数十年的强横还算严重吗?
  新皇回到繁华京都里,也应该有个敲打。
  该怎么利用到手的丁梅二人呢?要人有人,要权有权的文大帅想了好几个主意,剔除不可用的,最后的一个在心里滴溜溜地转。正百般的想着各种后果,推敲可行性,春草笑眯眯通报:“老爷夫人来了。”
  文无忧大喜:“太好了。”爹爹出名的智计千端而又不拘泥。毕竟出身权臣门第而劫天牢这种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干得出来。
  大帅小蝴蝶追花似翩跹而出,看得宇文天心花怒放。对妻子道:“女婿抢得一个头筹又怎么样?陪女儿还是你我更有功夫。”
  顾氏取笑道:“你说的很对,办公的女婿哪能和赋闲的岳父相比。”宇文天装没听见,忙着对着女儿笑得见牙不见眼,黑女婿当然不会忘记。对宇文大公子来说,顺手的事儿。
  “好女儿又来帮夫婿了。”
  惹得女儿又嘟嘴儿:“爹爹,您女婿弄来了人,本是给我戏耍用。”
  宇文天打个哈哈:“那敢情好,”下一句继续在贬低女婿的路上前进:“所以就抢了爹爹本打算送你戏耍的人。”
  文无忧嘴儿噘得更高:“爹爹,您是无忧心爱的爹爹啊,”怎么总和三爷争风吃醋呢?
  三爷也是无忧心爱,但父母和夫婿的位置本就不同不是,哪里是可以放在一起比较的人儿。
  宇文天知道吗,有聪明之名应该知道。明逸知道吗?有聪明之名应该知道。但一个要争,另一个不弱,他们情愿,别人又有什么办法。
  只在有时乐了无忧,都争着讨好的是无忧。只在有时苦了无忧,就不能好好的当一对翁婿吗?
  对无忧来说,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没完没了,痛并快乐着。
  眼下呢,三爷不在,无忧的好听话儿只给自家爹爹。请父母亲和外祖父坐下,把无忧的好法子对他们说说,想当然尔,满耳夸赞声。
  梅夫人不在衙门,宇文天让人把赵五叫到这里,放出梅夫人,交待了一出子话。
  ……
  南商王没有危险逼迫的感觉,这源自于他进京以后,每时每刻都觉得危险重重。
  感觉太多了,反而没办法警惕。
  走出驿站的他,打算去客栈里和女儿丁夫人见面。已知会过,南商王就先对驿站附近的一个茶馆走去。
  说声用茶,信步往包间里走。因茶馆小,小二去准备茶水,做不到每一步都跟着,没看到南商王进的包间里早就有人。
  得了头风病般,这个人包着脑袋。见到南商王,他开始解开布巾,露出一张与南商王模一样的面庞。
  而南商王接过他的布巾,三下两下把脸包上。再敏捷的把外衣互换,用时不过外面人走上十几步的功夫。
  小二的茶水还没有送来,“南商王”走出去,对守在门外的护卫道:“有人,换一间。”寻了一间空的坐下。
  真的南商王起身会钞,顶着一脑袋的布巾往客栈里。
  拜郭村抢权所赐,郭村不情愿外省王爷们回京对皇帝进言,足有十年南商王等人没有进京。他的族中也可巧了的有一位与他面貌相同的人,相似到他的王妃都看不出来。
  驿站里的世子也是假的,十年前的少年,十年后长变模样大有可能。真的世子在客栈里迎接,父子回到房中。
  “你妹妹呢?”南商王问道。
  世子皱眉:“带上丁一丁二他们出去,还没有回来。”
  南商王心头有了重锤似的一惊:“你不知道她去哪里?”
  “她时常的去会见商人,说不好又结交人去了。”
  南商王有些生气,当即教训儿子:“我们步步都在刀尖上,你怎么敢大意?”
  世子让骂的抬不起头,陪笑道:“我带着甲一甲二去找找,”
  “你不要乱出去,提防有人自南边来,把你认出来。这样吧,让会经商的人去找找,我有话等着和你们商议。”
  世子答应着出去,南商王留在房里,把要说的话再理一遍。
  他可没打算在京里长呆,呆的越久越不容易成事。就在这乱世还遗留在人心头的日子,重掀一波动荡,让人心里认定皇帝不堪为九五至尊,奠定他的帝业。
  敢进京,为的有内应。
  京外,自然有外合。
  看似宇文靖元旦那天还有余威,但其实呢,只要太师不在官职上,南商王就不再忌惮。现在只要把明家拉下来,而皇帝一时选不好人,暂时的那一会儿人心慌乱里,人心争斗里,就是南商王起兵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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