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等等我——茄汁小笼包
时间:2018-02-02 14:55:41

  任苒其实还没反应,看着江若愚脸上满是油彩的乱七八糟的样子,她竟然也觉得很美。
  “我们,你们的换回去了,我们就又是最后了。”
  她不是很喜欢排在最后,江若愚安慰了一句:“最后好啊,放心,相信你们可以艳压全场的。”
  小姑娘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句谢谢学姐之后哧溜就跑了。
  江若愚失笑,然后对陆屿说:“你准备好了吗?”
  他望进她的眼眸:“随时待命。”
  
 
  ☆、惊艳与泥沼
 
  
  江若愚上台前在后台角落里往台下张望着看了几眼,果然看到了何穆雨抱着田田坐在了亲友席上。
  她这么脏兮兮的样子,让田田看到了会不会不太好呢?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何穆雨打个电话,主持人已经报幕了,她也被陆屿拉回了等候区。
  “看什么呢?”他问。
  “看田田呢。”她压低了声音说,他却是一脸惊喜:“田田宝贝也来了。谁带他来的?”
  “是穆雨姐。”她又回头张望了一下。
  “等会儿要让这个宝贝好好看看我是怎样把他帅哭的。”
  话未说完,幕布已经随着主持人的步伐被拉下。
  “嘘,”她牵起了陆屿的手,“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他却率先一步上台,在幕布后面,保持着紧紧拥住她的姿态。
  随着黑色幕布被拉开,《克罗地亚狂想曲》的前奏渐渐响起,她终于在依依不舍中向后退去。
  苍茫恢弘的音乐声中,战火蔓延的废墟之前,一对即将分别的情人正在含泪告别。
  你是奔赴战场了勇士,你为和平而战,我不会拦住你。可即使我无法陪伴你,但我仍会在这属于我们的废墟之下,静候着你归来。
  可我仍是舍不得你,你听到了吗,我心里的那些不舍得。可是我不能自私地留住你啊,我的爱人,我的勇士。
  音乐声渐渐隐去,遥远的废墟之上,在被难得一见的雨水冲刷后,迎风长出了一朵洁白的花朵。
  战争,结束了。
  勇士,披甲归来了。
  可爱人,却走散在了纷飞战火里。
  他跪立在废墟之前,可风中只有白色花朵在摇曳。
  音乐声终于停止,台下观众纷纷站起鼓掌。陆屿牵起了江若愚,两人在掌声中鞠躬谢幕。在她鞠完躬起身那一刻,在幕布被拉上前一秒,她却看到了台下坐在最中间的那人的模样。她握着陆屿的手的力度不觉加重,陆屿也紧紧握住了她,微微低下头问她:“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去卸妆吧。”
  谢沉岩从未错过过江若愚的每一场表演,这一回亦是。
  他看着她出现,看着她与别的男人拥抱,不舍离别,看着她一步一步渐渐走出众人的视线,他心里升起了深深的不甘。
  她从前选择舞伴,只会考虑他一人。
  她十七岁那一年邀请他做她圣诞晚会的舞伴的场景,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可今天,她已经牵起了别人的手。
  他缺失在她生命中的那几年,失去的,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那一年他没有选择出国,如果那一年他及时得知消息回国陪着她,那么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手中的笔一直停留在江若愚陆屿这一栏中,笔尖浸出的墨浸透了纸背。他终于在身旁其他评委的讨论声中清醒,写下了9.8的高分。
  幕布再一次被拉开,他眼前已经看不进去任何人。
  他抬头看着房顶上交错盘虬的钢筋,他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泥沼之中,再也无法逃脱。
  也不愿逃脱。
  江若愚与陆屿匆匆回了后台,卸完妆,便见有人送来了一套礼服。等会儿还有颁奖典礼,她继续穿身上这套确实不合适,是谁这么细心,安排了这些?
  她迟疑地看着那人:“谁让你送来的?”
  “是赵先生。”那人仍是一派恭敬模样。江若愚却是看出,他并没有说实话。
  “我不认识什么赵先生。你还是把衣服退回去吧。”
  “若愚小姐,赵先生,赵先生也是受人所托,您知道,我们也只是负责传递的中间人,您就手下吧,这样我们对我们都好,您说是吧?”
  江若愚油盐不进,“你回去,让小赵和谢沉岩说声,我的任何事情,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或者是以后,都轮不到他来插一手。”
  陆屿此时也卸完了妆,换上了一身西装,又恢复了之前让所有人帅得合不拢腿的状态。他手里拎了两袋子衣服,过来敲了这个小化妆室的门。
  他也不看里面的其他人,径直走向江若愚,“喏,拿去换上吧,等会儿上台总要好看点了。”
  江若愚仍是皱眉:“你买来的?”
  他又把袋子岑她递了递,“借你,要还的。”
  江若愚取出了里面那条裙子,宝蓝色长裙,也没有标牌,可她还是认出,那是C牌的今年新款。
  她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之前还被她只当做大男孩的男人。他已经一步一步靠近并且走进了她的生活,她再怎么逃避、装傻,也无法不去面对,他的这份心意了。
  “陆屿……等一切都结束后,我们找个机会好好谈一谈。”
  他把另一个袋子里的高跟鞋也递给了她,“我很期待,我们能好好谈谈。”
  他是压低了声音,就在靠近她左耳处说的。江若愚只觉得一阵酥麻,拎着衣服转身就走进了更衣室。
  陆屿留在了原地,看着之前给江若愚送衣服那人,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还留着让人看笑话呢?”
  陆屿是听说过谢沉岩的,也知道他背后的谢氏,不过,又何足惧?他一个转身坐在了她之前坐的地方,静静等着她出来。
  她肤色白,宝蓝色的裙子确实适合她,而且线条及其贴合,他……是怎么知道她的穿衣尺寸的?
  对于这个问题,陆屿的内心是这样的:对于自己的舞伴,她穿什么不是一目了然吗?
  等江若愚走出来,他便殷勤地走上前,牵起了她的手:“走吧,我们去后台。”
  赶巧的是,他们到的时候,他们正看到任苒上台。
  打扮得如精灵般漂亮的女孩,轻盈地奔跑上了舞台,而她的男伴,已经在不远处等她。
  如果说江若愚一组的舞蹈所体现的是一种对于战争的控诉,是一种压抑悲伤的情感的话,那么任苒的舞蹈,则是截然相反。所有人看着他们两人奔跑、跳跃、旋转,都会不由自主露出笑容,似乎都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带给世人的所有美好。
  江若愚知道,全场冠军必然是她了。
  任苒这样的女生,或许娇纵,却在某些方面单纯得近乎无邪。对于舞蹈,她有着一颗赤子般的心,这般纯粹,也难怪令所有人心悦诚服。
 
  ☆、狼狈与秘密
 
  最后的结果不出意外,冠军是任苒一组,江若愚与陆屿位列第二,第三则是沐珈与她的搭档。相较于江若愚与任苒在台上的光鲜亮丽,沐珈则是狼狈得多了。
  这要从半小时前说起。那时候江若愚正在卸妆,也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就刚才听了任苒的叙述才明白了一些。原来是之前向沐珈借了裙子的女生,在舞台上做一个高难度动作的时候裙子脱线了,虽然没走光,但是她当时愣住了,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做下面的动作。发生了这么大的失误,他们一组无法再竞争奖牌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回到后台后,那个女生哭过一阵便一口咬定裙子是沐珈做了手脚,看见沐珈过来,当面就扇了她一巴掌。沐珈想要扇回去,却被旁人拦住,捂着脸矢口否认:“我沐珈想要害人也不会蠢到用这种方法!何况我也没有害你的理由!”
  当时那个女生是怎么应她的呢?
  任苒想了想,那个女生当时很冷静,似乎是这样说的:“学姐,你之前打算借给我的是另一条裙子吧?我说想借这条时,你一直劝我说那条好。我很疑惑,明明这条好看很多,你为什么会一定要让我换另一条呢?现在我明白了,这条更漂亮的裙子是被你做了手脚的,你是想借给另一个人的吧?至于另一个人,不就是和我一样表演服被弄脏的若愚学姐吗?可惜啊,人家没有领你的情,可怜我还自己跳进了坑。”
  她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原委,也知道之前那两条被弄脏的表演服应该也是沐珈的手笔了。
  沐珈看着所有人看过来的眼神,简直要奔溃,幸亏颁奖典礼开始了。
  谢沉岩皱着眉将季军的奖杯递给了沐珈,然后便走到了江若愚与陆屿面前。两人都像是不认识彼此一般,疏离地握了手,他说了句恭喜,她说了句谢谢。
  陆屿看着谢沉岩,若有所思。
  “想不到谢氏竟然会投资这样的舞蹈比赛。”
  谢沉岩也是知道陆屿的,“想不到陆家公子竟然会来参加这种小比赛。”
  陆屿接过他递来的奖杯:“自然是因为兴趣。”
  谢沉岩向他伸出手:“那我也是因为,兴趣。”
  陆屿握上他的手:“久仰了,谢先生。”
  谢沉岩回敬:“幸会,陆公子。”
  江若愚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没想到男人之间的战场,也是这样,没有硝烟,却胜似战场。
  谢沉岩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江若愚,便走向了冠军的颁奖处。
  而此时的冠军任苒,在谢沉岩上台后就一直盯着他看,等谢沉岩向她伸出手后,她便趁机扯了扯她的袖子。
  “谢沉岩……”
  他无奈,只好应她:“今天表演得很棒。”他说完,眼神却有意无意往江若愚那边看去。
  等所有人回了后台,任苒拎着包一溜烟跑出大礼堂,找到了熟悉的车子,钻了进去。
  与她一样坐在后座的,还有谢沉岩。
  司机见等的人到了,便启动了车。
  “今天妈妈要做什么好吃的?”
  “任苒,那是我妈妈,不是你妈妈。”
  她嘀咕:“反正以后都是咱妈,有必要那么讲究吗。”
  沐珈一直留到了后台的人都差不多走了,还在用遮瑕膏遮着脸上的巴掌印。工作人员来到后台后,见她还在,便走了过去。
  “沐珈小姐,由于收到举报,您在本次比赛中出现了违规行为,我们将先收回您的奖杯。等我们调查清楚,核实后,再决定这个奖杯的归属。”
  沐珈看着来人,脸色煞白,无力后退了一步。
  而另一厢。
  陆屿随着江若愚一起把田田接回后便把奖杯给了他。
  “妈妈今天好厉害!”
  江若愚抱起他:“真的?”
  肉团子点点头:“真的,就是,就是有点……就一点点的不好看。”他说着,还伸出了一小节指头,江若愚点了点他的小鼻头:“调皮。”
  何穆雨也附和:“你们俩今天出来的时候确实吓到我了,你们之前在我这里表演的时候可不是穿这样的。”
  “原本是不是这样的,但是发生了点意外。”江若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何穆雨听了顿时比江若愚还气愤:“这种人怎么能让她白白得了第三名!”
  “我当时忙着改衣服,来不及顾及这些。现在想来,是太便宜她了。”她说着又问了陆屿,“知道怎么去举报吗?”
  陆屿一直在逗田田,听她问自己,便摸了摸田田的脑袋,说:“不用了,我已经和主办方打过招呼了。
  “还是你细心。”江若愚抱累了田田,便很自然地把小家伙儿交给了陆屿。
  陆屿乐的她轻松些,接过田田后更是肆无忌惮地逗弄他。
  何穆雨把这些互动都看在了眼里,不觉多看了陆屿几眼。
  现在的男孩子,追女生都这么有一手的吗?
  何穆雨和江若愚告别后,便独自驾车回去。
  陆屿把江若愚送回家后,江诺已经睡着。车子停在楼下,江若愚正要开窗,却被陆屿锁了车门。
  “江若愚,我们就在这里谈谈吧。”
  她眼中有惊讶之色,转过去看他,却对上了他灼灼的目光。她不敢多触及他的目光,便又低下头去整了整田田的衣领,把她抱到了后座躺着。
  “我们谈些什么呢?”
  “不是你说和我谈谈的吗?你说,我们要谈些什么?”
  似乎……确实是这样。不过是几个小时前说的话,她却忘得干干净净了。可是,该怎么开始说呢?
  直接说,你真的很优秀,祝你能找到更优秀的女孩子?可是他都没有对她明确表示过什么,这样说了,万一他只是习惯性对所有人绅士,那不是很尴尬?
  陆屿看她一副有话却难开口的模样,便笑了。
  “还是我先说吧。”他扯了扯领带,解开了衬衫上的一颗扣子,便靠在了椅背上,“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记得。”
  “开学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天气很不好,可是我运气很好,恰好给你送了伞。我只看了你一眼,应该不过一秒的时间,然后我就记住了你的脸。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记住一个人的脸不难,尤其是你这样,更是能让人直接过目便难忘。不过对于我来数,很难。”他说着转过了脸看向她,“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除了我家人和我几个朋友,别人都不知道。”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从来记不住女性的脸,除了我妈妈和奶奶。”
  江若愚疑惑:“这怎么可能?”
 
  ☆、心甘与情愿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当初为了记住我妈妈和奶奶,还费了很大功夫。可是记住你,我只用了一秒钟。从那一秒钟开始,我便能够在人群中一眼就望见你。所以你说,我遇见你,这是不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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