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卿——帅少江枫
时间:2018-02-03 15:13:02

  楚润娘很是欣慰。
  考虑了下,楚润娘长叹了口气,只得亲自带了柳元卿,去了皇上办公的勤政楼。
  果然让皇后楚润娘给猜着了,皇帝黎丰舒就怕柳元卿知道之后,会来求他。
  所以对守门的下了命令,若是柳元卿来了,就说他在忙,不准放柳元卿进去。
  可是,皇帝没有说,不让皇后进去。
  于是,守门的宫人,远远的见皇后偕着柳元卿过来时,头就开始疼了。
  拦还是不拦?
  皇宫里没有宠妃,只有宠后。
  虽然这个皇后已经不年轻了,而且也非独宠。
  但,自来挑战过皇后的妃嫔,不是在冷宫里呆着呢,便就去了宫里的皇家寺庙,剃了头发当姑子了。
  再有的,便就是北山坟场,已经入土为安了。
  宫人不敢拦,但也不敢不拦,两面都是惹不起的主。
  但在宫里呆得久了,能混到在皇帝跟前当差,都不是等闲之辈。
  一个就拦在门中间行大礼道:“祝皇后娘娘千岁,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祝皇后娘娘贵体……”
  另一个,则就已经跑进勤政楼里,给皇帝黎丰舒报信去了。
  楚润娘哪有不知道,宫人在她跟前这是使幺蛾子呢。
  皱头紧锁,楚润娘沉声道:
  “要么滚开,要么我就踩着你过去,本宫要是摔着了,你的脑袋还想不想在脖子上顶着了?”
  那宫人吓得就一缩脖子,也实在是不敢拿生命去试探。
  在宫里,死个把个太监宫女,跟玩似的。
  拦也拦了,拦不住也就不能怪他们了。
  于是,宫人很识相地便就让到了一边上,但嘴里却哭喊道:
  “皇后娘娘,皇上正在忙,皇上说不让人打扰啊……”
  这样,可以在皇帝面前免责。
  楚润娘理也不理那宫人,偕着柳元卿往勤政楼里走。
  一道上,太监、宫女跪了一地,问安声此起彼伏。
  柳元卿抿着唇,目光坚定地往前走着。
  想起之前的总总,柳元卿胸中的气无处可去,已经快要将她胀破了似的。
  她不气自己被甩了,而是气自己竟然跟个傻子似的,被这两个混蛋给耍着玩。
  他俩个好,要在一起,自己努力去,干嘛来利用她?
  现在用不上了,就想一脚把她踢开?
  柳元卿嘴角,泛起了一丝阴狠地笑来。
  她会让这两个混蛋,后悔到死的。
  柳菲莫该死,背着她与姊夫人勾搭。
  但黎阳也一样该死。
  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的。她要让这两个人,一辈子都后悔,曾经利用过她。
  柳元卿的嘴角,挂着狠戾的微笑。
  勤政楼里,皇帝黎丰舒听闻皇后带着柳元卿杀过来了,吓得丢下案子上的正在批阅的奏折,起身就要躲到外面去。
  倒不是说皇帝真的怕柳元卿,还有皇后楚润娘。
  只是,柳元卿真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他,想要嫁给黎阳。
  只一想到那种情形,黎丰舒就觉得头疼。
  他想躲一躲,等柳元卿的情绪平复了,他定会重给柳元卿寻一门更好的亲的。
  结果,才出到门口,便就被皇后楚润娘、柳元卿给堵个正着。
  黎丰舒心底,大骂守门的太监宫女全是废物,却也只是干笑着,向他行礼地楚润娘、柳元卿道:
  “起来吧,咱们进去说,朕这儿正忙着呢,有什么事不能晚会儿再来?”
  柳元卿跪在地上,并不起来,说道:
  “元卿听姨母说,陛下欲要解了,元卿与奉亲王世子的婚事?”
  黎丰舒一听,心道:果然,果然。
  面上一沉,端起了皇帝的架子道:
  “想来这事你姨母已经与你说了,这事没得商量。”
  柳元卿道:
  “元卿没想让陛下取消成命。”
  黎丰舒一听,与他想的不大一样。面带惊诧地问道:
  “那你急急地来寻朕,可是想怎么样?”
  柳元卿抬起头来,眸里没有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像她的人一样恩怨分明。
  就听柳元卿一字一句地说道:
  “元卿想求皇上下解除婚约的圣旨的同时,多给元卿加一道圣旨。”
  黎丰舒没在听明白柳元卿的话,转过头来看与他偕肩而立的皇后楚润娘。
  楚润娘面色凝重,但眼神之中,有着与柳元卿一样的,坚定与狠戾。
  黎丰舒道:“说来听听。”
  柳元卿道:“陛下先答应了,元卿就说。”
  黎丰舒沉着脸道:
  “别胡闹,你说,若不是违了先前的圣旨,只要不太无礼取闹,朕都答应你。朕也知道委屈你了,可是你现在也大了,也要理解朕,朕也是没有办法啊。”
  柳元卿冲着黎丰舒一笑,说道:
  “元卿希望陛下下旨,让元卿的庶妹柳菲莫成为元卿的媵,而且解除婚约的圣旨里要加一句,元卿他日即使成了老姑娘,没人要,去当姑子,也不得再与黎阳成婚姻。”
  黎丰舒……
  这简直是太阴毒了有没有啊?
  能爬上皇位,黎丰舒也不是个简单的。
  自以为什么都经历过,再没有什么能让他吃惊的黎丰舒,在听了柳元卿的话后,还是被惊得呆住了。
  好半晌,黎丰舒回不过神来。
  柳元卿以为黎丰舒不答应,于是便就要往地上狠命地磕头。
  好在楚润娘反应过来,一把将柳元卿拉住,跪到地上道:
  “皇上,妾没求过皇上什么,妾求皇上,就依了元卿吧。柳菲莫那个贱蹄子,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来,难不成皇上真的能眼睁睁看着她,凤冠霞帔地嫁给黎阳?”
  黎阳是黎丰舒的侄子。
  虽然奉亲王黎宋介与黎丰舒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他俩个自小一起在皇子府长大,感情一直比别的兄弟亲厚。
 
  ☆、4 简单粗暴
 
  当年黎丰舒夺嫡的时候,黎宋介几次舍命相救。
  可以说,黎丰舒对于黎阳这个侄子,还是非常地器重的。
  正因如此,才会亲自安排了黎阳和柳元卿的婚事。
  黎丰舒怎么可能会答应黎阳,娶柳菲莫一个国公庶女?
  那是不可能的。
  黎丰舒之所以只答应黎阳一件事,也是不想刺激黎阳,明儿整治柳菲莫,还不容易?
  却没想到,柳元卿竟然给他想好了。
  黎丰舒拉起楚润娘,又让宫人将柳元卿扶了起来,笑道: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这算个什么事?不过是一个庶女而已,也值得你们俩个求朕?朕答应就是了,正好解除婚约的圣旨还未起草完呢。朕马上就让那帮老东西改一改,就便将第二个圣旨一并写了。”
  柳元卿直视着黎丰舒问:“圣上是否今天就下圣旨?元卿一会儿也不想再与黎阳有半分的瓜葛。”
  黎丰舒也知道柳元卿这是被伤心伤狠了,答应道:“当然,朕这就让他们去写,过了中午,也就到了。”
  柳元卿放下心来,说道:“那元卿回府去恭候皇上的圣旨,就先告退了。”
  楚润娘见柳元卿不哭不闹的,心里就像被剜了心似的难受。不觉得又泪流满面道:
  “我可怜的孩子,我们元卿哪里不好了,竟拿个贱蹄子来羞辱她?我看他将来娶个什么样的。”
  柳元卿反倒安慰楚润娘道:
  “姨母不用伤心,三条腿的金蟾不好找,男人咱们大商还是挺多的。一般世子能配得上元卿的,应该也少不了。难着离了他,元卿就嫁不出去了不成?”
  柳元卿眼睛望着这皇宫里的广厦,语气越发的坚定:
  “姨母何必为了个无心人而伤心生气?他不喜欢元卿,元卿现在也不稀罕他了。元卿还是那句话,现在就是镶金嵌玉地包好了,送到元卿面前,元卿都不要。”
  黎丰舒听了,不禁喝彩道:
  “好孩子,不枉朕疼你这么些年,有志气。放心,明儿姨父给你选个更好的。你姨母是皇后,明儿说不定你也是皇后呢。”
  没等柳元卿说话,楚润娘却喊道:
  “皇上,慎言。”
  皇宫里什么地方?
  皇帝将这话放出去,多少双眼睛盯着皇帝屁股下的那个座位?
  日后,柳元卿就更难选着一个,一心一意对柳元卿好的夫婿了。
  为了那个位置,别说娶柳元卿。
  就是弄头猪来,那些个凤子龙孙,也肯定眉头不会皱一下的。
  楚润娘觉得她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柳元卿的身上。
  她希望,柳元卿能嫁个,相互喜欢的人。
  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黎丰舒也知自己话说得太快了,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笑道:
  “来人,送天邑公主回海城公府。”
  柳元卿道:
  “皇上若是疼元卿,送元卿回府的宫人,就给元卿留下吧,元卿有些事要办。”
  黎丰舒猜着,柳元卿这是要去寻柳菲莫的晦气,没说什么,算是默许地点了点头道:
  “别太过了。”
  这等于给了柳元卿一剂定心丸。
  柳元卿随即冷笑着说道:
  “请陛下放心,元卿再过,也没他们过份。不是吗?”
  皇后楚润娘不放心,就又从自己宫里,拨了两个嬷嬷给柳元卿。
  柳元卿回到海城公府时,已经临近中午。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她的母亲柳夫人报平安,而是直接回了她的天邑小府里。
  在回来的路上,柳元卿一直想着一个问题,是她太笨了吗?
  怎么就能让黎阳和柳菲莫,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
  她笨是一个方面,但另一个方面,只怕是有人吃里爬外。
  她的天吧小府里面,有内鬼。
  宫里的嬷嬷的意思,是让柳元卿先忍忍,等到皇上下了圣旨再说。
  可是柳元卿已经忍不了了,她已经快被胸中的那一口气,给气炸了。
  一进到天邑小府,柳元卿就让宫人,将她院中的丫头婆子,全都拘到了一起。
  柳元卿就坐在了屋檐下的躺椅上,半靠着,一只脚后跟踩着躺椅的椅座边,另一条腿搭在了,踩躺椅座的那条腿的膝盖上。脚丫子高高地翘起。
  金丝绣凤的绣鞋,即使是海城公的夫人,柳元卿的娘也不敢穿。
  婆子丫头们被吓得脸都白了,不知道一贯跋扈的柳元卿要干什么。
  宫里的宫人行动非常的迅速,已经开始在院中的下人房里,四处地搜寻。
  没一会儿的工夫,便就搜出了不少的东西。
  战利品颇丰。
  看着那一堆的东西,柳元卿转过头来,瞅着地下挤成一团的丫头婆子,声音很轻很轻地说道:
  “看来,我还真小瞧了你们了。你们没少得她们娘俩个的好处啊。
  柳元卿的眼睛,瞅着那一堆的东西,眯了眯,又接着说道:
  “她们也还真舍得下本钱。你们怎么就没有想到送出去?我在你们眼里,原来是这样一个草包?”
  柳元卿的性子一惯的快意恩仇,谁要是对她不好,从不会等到下一刻的。
  而且她对于惹到她的人,也是一贯的简单粗暴。
  丫头婆子跪在地上,一个个的全都吓得抖如筛糠,使命地往那青石地上“嘭嘭”磕头,哭喊着向柳元卿喊冤。
  柳元卿像是看着一群将死的人似的,带着冷酷的怜悯。微笑着。
  尤其是她的两个贴身大丫头,墨云和墨朵两个。
  她们是家生子,从小与柳元卿一起长大。
  在柳元卿不在宫里的时候,她俩个就陪着柳元卿玩。
  柳元卿虽然脾气不好,但待墨云和墨朵两个,还是不错的。
  可是,她俩个待她呢?
  柳元卿站起身来,走到了墨云和墨朵的跟前,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她俩个。
  墨云和墨朵两个挨了命地磕头道,已经语无伦次了:
  “公主、公主娘娘,奴婢、奴婢冤枉啊。那些东西真的不是奴婢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奴婢。”
  柳元卿不说话,就那样不带一丝感情地瞅着她俩个,一直微笑着。
  墨云和墨朵知道,柳元卿这是定了她俩个的罪了,就急忙地边哭边改口道:
  “公主,公主娘娘大发慈悲,奴婢知道错了,求公主给奴婢个机会,奴婢、奴婢一定痛改前非,求公主娘娘了。”
 
  ☆、5 海城公
 
  她俩个见柳元卿不为所动,便就想要扑上前去,抱柳元卿的腿。
  宫里的嬷嬷上来两上,将她俩个架住了,问道:
  “不知公主打算如何处置?”
  柳元卿笑道:
  “东西全部扣下,既然是出卖我所得,那就应该全是我的。她们全部发卖了。”
  单指着墨云和墨朵两个,柳元卿道:
  “毒哑了,卖到春花巷里去,让人盯着,接了一年客再不管。”
  墨云和墨朵一听,立时便就晕了过去。
  而其余的人,则再不敢求了,虽然她们在海城公府里,都是拖家带口的,但发卖了的下场,也总比墨云和墨朵要好。
  柳元卿看向院中的丫头婆子,将这些人的反应自然全看在了眼里。
  不是以为会比墨云、墨朵好吗?
  柳元卿冷酷地笑了,朱唇轻启,无情的话,轻飘飘的便就从嘴里说了出来:
  “全都给我打折了腿再拉去卖。”
  先还暗自庆幸的丫头婆子,这下全都傻了。
  打折了腿再拉出去发卖了。
  遭罪不说,既然要发卖了,自是没有药给医治。
  将来瘸腿是肯定的了。
  问题是得有将来,得能熬得过这一关,有命在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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