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妇之清穿四爷李氏——吴图
时间:2018-02-03 15:15:42

  李梦吃塌喇,一般是不喜欢用勺子搅烂的,觉得那样会稀里糊涂一团,看着就不清爽不想下肚,她喜欢保持住塌喇在碗里的凝固的那种原型,用小勺子在周围一点点舀了送进嘴里,一圈下来,就跟吃盒装的冰淇淋一个样。胤禛拿了手中书卷看了,偶尔一抬眼,就看见李梦拿了玉色的小圆勺子极认真的一点点舀了送进嘴里,她见胤禛盯着自己,便笑吟吟地提起头,将手中的小勺子递到胤禛面前,带了几分撒娇道:“爷也吃!”。
  另有一碟小核桃,是上好的岭南核桃,乌色中透出红润来,李梦吃完了酸奶,看胤禛还在看书她也很识相地不去打扰,只是执了一只莲花形状的小锤子,低垂着眼帘轻轻敲打着。
  那核桃皮极脆,轻轻一敲打便裂开了,露出里面淡色的果肉来。李梦一块块集齐了,攒在海棠花纹的小海碗里,见渐渐堆得高了,才送到胤禛面前,道:“爷。”。
  胤禛放下手中书卷,就拈起一块送到嘴里,那核桃又香又脆,咬在嘴里自有一股甜香面润的滋味,他不由得由衷赞道:“好吃!”,又握住李梦手腕,道:“你现在身子不方便,这些事留给奴才去做就行了,自己敲敲打打像个什么样?”。
  李梦笑着道:“不过就是怀个孕,怎么就成了纸糊的人了?连敲点小核桃都不行了?”,话虽是这么说,手中却是听话地将小锤子放了下来,只搁置在旁边暗紫雕花的兰木架上,自己也捻了一小块碎核桃送进嘴里,胤禛见她拿的那块极小,便挑了个个头大的,放在她手心里,道:“吃这块。”。
  因着李梦有孕,本是熏香的小炉子也熄灭了,往日因着有熏香的炉子提神,便不觉得太困倦。胤禛方才看书看得出神,这时候才觉出眼睛有些酸了,他握拳揉了揉太阳穴,抬头见李梦也静静地捧了一本减字谱在灯下看着,却是古琴的小曲子。
  胤禛走过去,顺手将手掌放在她肩膀上,一手握住了那琴谱要往外抽去,口中笑道:“孕妇不宜多思,等你以后慢慢再研究也不迟。”,说着将那减字谱握在手中,就见字体极小,烛火又不甚明亮,看着十分伤眼。
  李梦由着他将琴谱拿走了,只扯着他袖子,软软道:“爷……我一来是闷得发慌,想学学琴解解闷,二来这也是对胎儿好嘛。”。
  胤禛扫了她一眼,心道明明就是个醋坛子,偏偏这么好强,看武格格弹琴弹得好,被自己夸了一句,便也上了心,成天抱着这七弦不放,是想一口气吃成个胖子,练成个高手吗?一定要把武宁压下去才罢休吗?
  他眼睛一眯,一本正经地追问她:“这大人练琴,怎么还能对胎儿好呢?”。
  李梦就解释了一通现代音乐胎教的理论,又旁征博引地讲了许多孕妇学习音乐的好处,比如学习乐器有利于胎儿的胎动,有利于胎儿智力和文艺细胞的发展,也有利于孕妇的安神,放松心情,愉悦身心……总之有百利而无一害。末了,就抱住胤禛的胳膊一通撒娇:“爷,让我再练练吧!”。
  胤禛被她缠的没办法,终是点了头,他看着那谱上蝇头小字,有些头疼,便道:“允了是允了,不过,这本字体太小,你也答应爷,换一本再学,好么?”。
  李梦抱着胤禛的胳膊喜笑颜开道:“谢谢爷!”。
  胤禛握住她手,微笑道:“这都算什么事?也谢来谢去的!”,便朗声将苏培盛喊了过来。
  因着是格格内室,苏培盛只在门口跪了,便听胤禛道:“去书房,将我东南角架上最上面一排的八角匣子取了来。”。
  苏培盛伺候皇子阿哥生活起居是最是心思细腻,体贴周到不过的,但对了这笔墨丹青,文人风流却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他一愣,思忖了一下,才敢小心翼翼问道:“四爷,是……是没上锁的略小的那只?还是……”。
  他问了才几句,果然就听胤禛不耐地道:“罢了,我自己去取!”。
  后院里天光晕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触目所及只有星子的微光,在水波中荡漾出满池碎玉洒金,一路假山庭阁,楼台轩宇,终于到了前后院交界之处的门,守值的小太监原是按了规矩,在夜晚这时分禁止着前后院通入的,此时见了来人,便要阻挡,苏培盛上前便啐道:“糊涂奴才!”。
  那两个小太监这才看清是胤禛,连忙跪下磕头请安,胤禛看也没看一眼,径直跨过了门槛,向前院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书房,夜色之中,就连书房顶匾额上的字体也不甚看得清楚,这是他刚刚开府时,除了陪伴李梦之外,便最爱消磨时光的地方。
  门前守值的奴才请了安,立即就推开了门,胤禛走进去,只见一束明亮的月光落在房内纤尘不染的地面上,室内其他地方都是暗黑黑的,苏培盛连忙点亮了烛火,光线移动中,便见一丝尘雾。
  胤禛走到了东南角的架子旁,凭旧时记忆,果然见上面有一只上了锁的略小的八角匣子,却是落了薄薄一层灰尘。苏培盛忙道:“待奴才先擦一擦,别迷了爷的眼睛!”,胤禛便等着他寻了软布来擦拭了。
  那匣子很快露出了原先的面目,却是上好的紫檀木,做了这样的小件儿,倒是可惜了。胤禛走过去,手指轻轻拂过紫檀匣子。书架上其他常用的物件书册都被小太监们平日里细细看护,擦拭,只是这匣子一来一直摆在角落里,二来皇子开府后,胤禛忙于正务,又从不开匣检视,便渐渐被疏忽了。待得打开,就见里面静静躺着数十本宋人琴论,书籍有厚有薄,有装订整齐的,也有散乱着不成规章的,都是自己幼时在皇后身边玩耍时,皇后雅好汉文与音律,自己那时见着这琴论有趣,便也问皇后讨要了不少来。
  显然是旧日翻阅得较多,书籍每一页都有些起伏生皱,胤禛抬头向四周看了看,苏培盛早已经又差人出去寻了好几盏烛火灯笼重新进来将室内照亮堂了,胤禛便见那琴论后面清清楚楚地附着字体极大的古琴减字谱,他微笑点头,心道:这就是了!便准备拿给李梦去,却见那琴谱页之间因着湿气重,相互粘黏,仔细打开了,便能见到内里少少的字迹,却是自己幼时,孝懿仁皇后闲来无事,翻阅这些琴谱时留下的笔触。
  胤禛带着琴谱回了李梦院子里,李梦欢欢喜喜地出来迎接了,又道:“爷去了这么久,我等得脖子也长了!”,她讲话向来夸张,胤禛一笑,便牵了她手,两人进屋子里坐了,翡翠接过苏培盛怀里的匣子,将那匣子里的琴论一本本小心翼翼捧出来,在长条桌上一本本铺开。李梦当即就傻了眼道:“爷!我哪儿能看得了这么多?”。
  胤禛便笑吟吟走过去道:“第一个孩子自然看不了,还有的,留着等以后怀第二个,第三个时候看罢!”,说着,便见李梦脸上慢慢浮起了一层红晕,渐渐向耳朵根子渲染而去,眼睛却是亮亮的,为了掩饰,她随手拿起一本琴谱,吃力地看了起来,末了,就见那背面簪花小楷写着几句品悟,却是女子手迹,李梦不知是孝懿仁皇后手迹。只见那簪花小楷落款处,最末尾却是一个“凤”字,有些像女子闺名,其后一字,只隐隐约约墨色淡得却是看不出了,
  晚上,两个人洗浴了正准备躺下,胤禛就看见李梦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裙,是真丝的料子,形制却是有些奇怪,一边肩膀完全露了出来,另一边肩上又是用月白色软纱做成了一朵极大的木兰花,木兰花飘飘地坠在肩膀上,十分秀雅。李梦洗浴过后,一头青丝垂坠下来,被这长裙衬托得好似一朵出水芙蓉,格外清新。腹部那里却又用了双层布料遮挡住了,是怕受寒凉。
  胤禛从未见过这式样的衣裙,当时眼镜就亮了,连声赞道:“……这衣服好看……”,李梦笑道:“是我做的孕妇裙!”。
  胤禛奇道:“孕妇裙?”,李梦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孕妇火气大,夏天若是穿了常服,非热出痱子不可。我家乡那儿,有孕在身的女子都会穿这样的裙子。”,说着便转身给胤禛看周身三百六十度全方位。
  她早让翡翠关上了门,这条裙子特意让翡翠只做到了膝盖部分,又是高腰,开叉直接到了大腿,行动之间,一截白玉一般的小腿完□□露在外面,裙子下摆也是斜向的剪裁,衬托得身材又高挑又纤细。
  在清朝,这样的衣服几乎是大胆到了极致吧……
  行动之间,那玉兰花花瓣微微颤动,是十分柔软纤弱的样子,却没想到那玉兰花才是固定这件衣裙的关键,花瓣看着十分纤弱,下面却是细细的一根带子系住了裙子的前后片,胤禛伸手去把玩了一下,那裙子的后片立刻流水一般滑落了下去。
  胤禛顿时就吸了一口气……
  夜深了,李梦枕着胤禛的胳膊就跟个大马猴似的不安分,在胤禛的怀里钻来钻去,不一会儿,那被子都被她拱得几乎要掉了,胤禛左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轻轻抚摸着,抬起上半身轻轻吻了一口她鬓边的发丝,柔声道:“乖啊!现在不能折腾。”,心里却憋着一团火,东窜西跑地无路发泄出来。
  李梦就在被窝里坏心思地拱来拱去,头发在胤禛脸上蹭来蹭去,发丝上用了香喷喷的发油,胤禛鼻中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味,抬手狠狠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只觉得颇有弹性,又掐了一把,这才又将她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按在自己胸膛上,喘粗气道:“小东西使什么坏!”。
  话音刚落,李梦便嘻嘻笑着将脑袋往他肩窝里一扎,胤禛把她抱个正着,这一回,臂膀上使了五六分力气,却把李梦牢牢地按在怀里,没让她再动弹。口中恶狠狠道:“睡觉!”,胸口却欺起伏不休。
  他一手搂住她,一手就忍不住想去解李梦那雪白色孕妇裙的系带,终于是忍住了,只是低头,在李梦如脂一般的脖子上狠狠吸啜了好几口,才拼命调整着呼吸,忍耐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李梦起身被翡翠服侍着穿好了衣裳,将胤禛送到堂屋外,一双手却恋恋不舍地攥住他的袖子不放。
  胤禛接过苏培盛递上来的披风,将肩膀扣好了,回头看了一眼李梦,早上太阳的阴影正透过院里树木荫凉打过来,将他的脸打得一半明一半暗,胤禛微笑着看着李梦,忽然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我晚上还来看你。”,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到了中秋节,照例紫禁城内设御宴,群臣同庆。康熙照例是要带着皇子妃嫔、大臣们去了月坛祭拜过后,才会将御膳房制作的那重达两斤的大月饼分开赏赐给各人,月饼做得及其精美,上面雕满了秋海棠的花纹,此外还有讨了喜庆名头的自来红月饼,也是每人一盒。因着是御赐,十分珍贵。
  四阿哥府里后院里也摆了许多娇艳宜人的鲜花做摆设,各色月饼糕点早已经由膳房送到了各位主子住处,香香甜甜地溢满了小院。
  中秋节的一大早,福晋就层层着装,换了宝蓝色的中间金衔青金石结一,饰东珠、缀珊瑚的冠服,她原本眉目端庄,气质雍容,换了这一身着装倒是比那天淡色的常服更显得精神,站在胤禛旁边也是个眉目如画的美人儿。
  因着德妃娘娘特地吩咐,要让福晋把小格格带进宫里看一看,因着小格格生母宋氏身份不能入宫,一早便和乳娘将小格格送了来。
  准备去宫里的马车早就在外院门外候着。外面的一条街都已经被层层侍卫肃清围挡了起来。宋格格、武格格是在最前面的,早已跪在门前大道旁,恭送福晋出府,因着李梦有孕在身,便免了这庶福晋的规矩。
  李梦就见宋格格身边的那个圆脸乳娘,被几个嬷嬷千万小心地扶着上了福晋身后的马车。日头极毒,不一会儿,跪在地上的宋格格脸上就已经晒得通红,她只是一味抬头看着小格格被乳娘抱上马车,眼神里都是牵挂。
 
 
第29章 永和宫贵女
  宋氏和武氏这两位都是不生事的主, 送走了四阿哥和福晋, 直到马车声辘辘,一直驶过了长街的尽头,宋氏和武氏才敢被婢女嬷嬷扶着站起来, 这王府里一时间走了两位主子,剩下的都是平起平坐的格格。
  宋氏,因着有小格格的关系,虽然不得宠, 在府里总算也是站稳了脚跟;武氏,因着抱牢了福晋的大腿,也不似初来之时步步小心卑微,此时便对着李梦笑了笑,各自带着下人回了自己院子,只期待着第二日王府里补上的中秋宴。
  福晋记挂着进宫的头件大事, 便是带着嬷嬷、奶娘去了德妃宫里给她看了,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手舞足蹈个不停,又是见人嘻嘻笑,直把德妃高兴得不行,她取了手腕上的血红鸽子玉手镯,亲自逗了小格格半天,将手镯赏赐了,又对福晋道:“宋氏那孩子也辛苦了, 以后你难免带上她一起进宫来陪额娘说说话!阖家团圆, 也是大家伙的福气!”。
  格格的身份, 是没有资格被主子娘娘入宫召见的,母亲的身份,往往随着孩子地被看重而日益尊贵,德妃娘娘既然开了口,发了这样的话,那便是有要抬宋格格的意思,福晋心里酸酸的,只能付下身去,道:“孩儿替宋格格谢额娘厚爱!”。
  德妃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太拘谨了!宫里的礼仪多,你待的时间又久,难免有些学傻了。在王府里恐怕也只知道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以后没事,多多带着小格格来我永和宫走走。”,福晋幼时,曾有一段养在康熙面前的经历,因此德妃娘娘对待她,自然与其他小辈格外不同。福晋只应了道:“是!”,又道:“额娘身份尊贵,孩儿不好常常打扰额娘清静,既有了额娘这话,孩儿以后便常来叨扰便是。”。
  德妃就笑着一挑眉,又将怀里的小格格向上颠了颠,小格格却忽然哇哇大哭起来。奶娘见状不妙,连忙上前伸手道:“娘娘!小格格恐怕是要……”,话音刚落,德妃娘娘就觉得手上一阵热乎乎的湿意,小格格却是尿了,一股水迹从百子求福洒金襁褓中透出,直直透到了德妃的深青色裙摆上,那水迹很快地便扩展开,直接在德妃娘娘的裙摆上开了一朵好大的墨色牡丹。
  奶娘立即就接过小格格,一边抱过一边跪下,惶恐道:“娘娘!”,福晋也赶紧站了起来。德妃丝毫不以为意,只笑着摇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多精神的小孩子家家!抱出去走走罢!”。
  她叫奶娘抱出去转转就是让其给小格格换一下尿布。奶娘立即磕了头出去了,屋内立即弥漫着一股童子尿味,即使是桌案上熏香的六角瑞兽熏香炉里不断喷出的青烟,都盖不住那气味。
  福晋连忙解释道:“额娘!小格格平日里都在府里,今日被带了出来,在宫里忍了好半天,只怕是不方便,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遭呢!”,一旁嬷嬷便笑着道:“娘娘,奴才的家乡那儿有一种说法,这初生孩子第一次湿了长辈衣裳,便是与这长辈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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