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妇之清穿四爷李氏——吴图
时间:2018-02-03 15:15:42

  李梦在旁边看着就有些担心,穿越之前电视上不就总有新闻,家里大人喜欢小孩儿,把小孩子举高高,结果就出了各种各样的意外危险。
  差不多就行了!
  她拽着胤禛的袖子让胤禛把女儿放下来,摸着竹星毛茸茸的小脑袋,忍不住在她后脑勺亲了一口,又帮着将襁褓翻开的小被子向紧裹了裹,这才道:“好了好了,爷,还没吃饭呢!”,四阿哥笑着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舍不得地将竹星放回摇篮,握了李梦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往堂屋里走去,准备用晚膳。
  却见桌子被摆成了月亮桌,一道界限分明外,这边是李梦吃的,利于妇人家下奶水的菜式,另一边则是给胤禛准备的,口味鲜香咸辣,应有尽有。布膳婢女帮着两人夹了菜,又给李梦一碗浓厚的羹汤,李梦用筷子挑了里面的菜出来,这才笑着对胤禛道:“总不能让爷陪着我总吃这些下奶的菜,索性就两边都做了。”,胤禛笑着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又道:“爷陪着你和竹星,心里总是高兴的,用膳什么的不必太在意,你别操劳。”。李梦笑着点了点头,在桌下偷偷伸了手去,拉住胤禛的手指。胤禛由着她握了,又反手将她的纤细修长的手指裹进自己的手心,道:“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自己要注意身子。屋子里有幼儿,火盆什么的,让奴才们长着眼,要比往年更分外当心。”。
  李梦一一应了,见外面的风刮在窗纸上呼呼作响,又有雪珠子打在屋顶上的声音,不由得搓了搓另一只手笑道:“又下雪了。”,胤禛见她冷,将她另一只手也一起裹进了自己手心里,李梦笑着道:“爷,这可让我怎么吃饭呢?”,胤禛一笑,连忙放开。翡翠早已伶俐地让婢女们又在屋子里加了火盆。奶娘早已经把竹星抱走,那里屋里烧的炭盆只将温度烘得和春天一般。
  日子一天天向着年底去了,四阿哥府前车水马龙来王不休,福晋这一年怀了身子,偏偏身边有没有能帮得上手的人,武氏虽可以,只是身份太低,是个格格,招待起来确是不行的,福晋又素来缜密心细,只能将那一张张礼品单子放在案上细细过目,箫玉送了安胎汤药进来,伺候着福晋喝下了,见她之用帕子印了印嘴角,一双眼就又盯着礼品单子条细,又兼有听掌事太监和嬷嬷前后报着库房大小事宜,箫玉就忍不住担忧道:“福晋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可别忘了沈太医说的,让您别太劳神!”。
  福晋只能叹气,想着自己这真是天生操心的命,何苦来哉!别家孕妇有了孕肚都是整日吃吃补补,整个人白白胖胖,气色愈加好转,自己却是胖归胖,一日日枯黄浮肿起来。她微微摇头,对箫玉道:“伺候我梳妆换衣服,一会儿咱们去花园里转转罢!”。
  放下礼单,福晋拿起旁的手执铜镜对着照了照,箫玉见状就道:“福晋,冬天天气干,抹一点香膏再出门罢。”,说着已经极麻利地将梳妆台下一盒子润肤霜捧了上来,里面有扬州、苏州进贡的百年老字号香粉膏,也有宫里赏的贴着明黄色封条的润肤膏,此外还有两小罐子樱色的,上面贴着天青色封条,写了“日霜”、“晚霜”字样,上面已经薄薄落了一层灰。
  福晋素来不喜欢用润肤的香脂,只觉得油腻腻地闷在脸上难受得紧,这会子见到这两款樱色小罐子,只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了想,终于回忆了起来,原来是去年李梦还没怀孕的时候,有一日来自己这里请安,翡翠随身给她带着擦手润肤的,自己见了好奇便问了一句,没想到下午李梦便差翡翠将两盒子润肤膏送了过来,又特地说分什么“日霜”“晚霜”,晚上的更滋润,白天的轻薄自然,不会在脸上堵得难受。那时候府里,也还没像现在这般暗暗地有了泾渭,武氏还没进府,宋氏和李氏是规规矩矩常来自己这儿请安的。
  福晋想到以前的事情,微微出了一会儿神,将那小罐子上的瓷盖子揭开,却见里面就像透明的豆腐一般也是粉色的膏状物体,里面夹杂着细细碎碎的嫣红色物事,福晋凑近了看了看,方才看出是碎了的玫瑰花瓣,那花瓣却也不是人手随意撕碎的,一块块修剪得四四方方,却是将花瓣的圆角撇去,另外重叠在一起剪的,可见这一小罐子物事里的细腻心思。
  箫玉知是李梦那儿的东西,一时间只是看着福晋脸色不敢说话,却见她脸上并无愠怒之色,只是取了一只小木棒,微微挑了一些涂在手背上,只觉得清凉透彻,再细细揉开来,干渴的肌肤得了这滋润,两只手放在一起一对比,便明显看出涂抹了的那只都白皙了一些。福晋一笑,喃喃道:“兰心蕙质,兰心蕙质,我以前怎么就还真就把她看成了个傻妞呢!”,箫玉见她语气淡然,不敢再说什么,见窗外日头灿烂,是冬日里难得见到的暖阳,便笑着道:“福晋这几日日日都闷在屋子里看着礼单,方才还说要出去透透气呢!要不,奴才陪您出去走走?”。
  福晋将那樱色罐子扔进托盘,淡淡道:“摆的时间久了,怕是用着也不管用了,你拿去给下面的奴才吧。”,翡翠蹲了身子谢过,见福晋对自己伸出手,连忙上前扶住,又对边上的婢女斥道:“还不把福晋的斗篷拿来!”,早有奴才找好了放在托盘里等着,这时候见箫玉吩咐,便将那斗篷展了开来,却是正红的底色,上面星星点点的墨梅,雍容华贵,翡翠伺候着福晋穿上了,又替她把风帽系上,主仆两人带着婢女和小太监这才往花园里走去。
  那抄手游廊上早就已经换上了过年用的各色崭新灯笼,阶下各色花木枝上又有绑着的绸布做得叶片花朵,几可乱真,这日日头暖融,阳光照得身子骨都酥软了三分,竟然有些春天的意思,福晋绕过假山,刚想走进那水榭中的亭子,却听见一片欢声笑语,夹杂着幼儿咿咿呀呀的叫声。却是李格格和宋格格,另有嬷嬷、婢女一堆人,众心捧月般围着李梦,李梦背对着自己坐在正中,正和宋氏说着什么。两人身边一左一右是翡翠和抱着竹星的奶娘。另有二等婢女袖手站在亭子下的台阶上。
  福晋微微挑了挑眉,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走上前去。
 
 
第49章 危机
  还没到近前, 那阶下守着的几个婢女见了福晋一行人前来, 连忙行礼,亭子里的人这才有所知觉,一个个转过身来。竹星原本是咿咿呀呀叫着的, 这也闭上了嘴,只是好奇地瞪着福晋。
  福晋扶着箫玉的手,稳稳地一步步走上台阶,李梦连忙站起身, 将亭子中圆桌旁的铺了软垫子的座位让了出来,又蹲下身子和宋氏一起给福晋请安。福晋扫了一眼地下两人,见那披风是苏杭过来的“钟绣”精品。诸位看官,有所不知,这“钟秀”虽是闺阁中品,但是那绣家却是苏州西南角世代相传的刺绣世家, 绣品别具风味,更有一种即使是宫中御品都见不到的书卷气,可谓珍品中的珍品,那“钟绣”最擅长的便是将花鸟鱼虫的工笔画入布料,以衣料为底,以绣针为笔,畅意书写,绣出的花样栩栩如生, 更有一种灵气流动于其上, 令人过目难忘。
  为何福晋这般有印象?只因这一箱两件, 从福晋这儿经过,当时按照胤禛的意思,都送进了李梦院子里,这时却在李梦和宋格格身上都看见了,可见宋氏已经和李格格关系不浅。
  福晋扶着桌子边,正要坐下,箫玉见那垫子软薄,连忙道:“福晋且慢。”,说着自身后婢女手中带着的备用垫子里选了那质厚的,直接压在了李梦的垫子上,这才扶着福晋道:“福晋,天气寒冷,石凳子又冰凉,千万要坐厚些。”,福晋应了一声,转头看着李梦和宋氏,仿佛才记起来一般,笑道:“两位妹妹还蹲着做什么,快做下来呀!”,李梦和宋格格听了,谢了恩,这才站起来,仍不好和福晋平坐。福晋见两人行动规矩,心中这才平顺了一些,转头见竹星瞪着两只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笑道:“上次听说爷取了名字,却是好长时间没见着了,果然这孩子是一天一个样,长得快着呢!”,说着对着竹星拍了拍手,是要抱抱她的意思。
  奶娘见了,就有些犹豫,不由得抬头向李梦看了一眼,李梦微微点了头,奶娘这才躬身快步上前,将竹星连人带襁褓交到了福晋手中。福晋抱过那一大床被子,笑着低头看竹星,见她半点也没有胆怯之意,只是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是十分欢喜的样子,一时间福至心灵,对这孩子竟也有了几分喜欢,宋氏在边上看着,却有些不安,转头看了一眼李梦,见她也是同样的神情,一双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福晋的动作,福晋抱着竹星颠了半晌,一旁嬷嬷笑道:“福晋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就要多亲近亲近孩子,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好处。”,福晋听了,笑道:“是吗?竟有这样的说法?我原是不知的。”。
  嬷嬷笑道:“那都是百姓家的说法,只是代代流传下来,想必是很有些道理的。”,福晋听了,笑道:“如此说来,我却都不想撤手了!”,又望向李梦道:“我多抱抱她一些时候,妹妹不会介意罢?”。
  李梦还没说话,箫玉已经口齿伶俐地道:“福晋是小格格的嫡母,李格格如何会介意呢?”,福晋冷冷扫了她一眼,道:“没规矩的东西!都是我往日太疼爱了你,连个分寸都不懂了,我在问李格格,如何你也插进嘴来?李格格又不是如你一般的奴才!”,,箫玉立即跪下,道:“奴才知罪!奴才该死!求福晋恕罪!”
  福晋不悦地看了她一眼,道:“恕不恕这个罪,你该问问谁?”,箫玉立即便跪在地上,对着李梦的方向转了身子,连连磕头道:“奴才嘴拙,冒犯了格格,望格格恕罪!”,说着便自己打起了自己耳光子。宋氏微笑着道:“箫玉姑娘是福晋身边一等一的得力人,福晋最是疼你不过,哪会有‘嘴拙’这一说?”,福晋听了,只是淡淡看了宋氏一眼,背后却是老大不自在,便回头对箫玉斥道:“行了!”。
  箫玉下手极狠,这会子右边脸颊上便淡淡肿起来了一点红印,宋氏看在眼里,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冷笑,又听福晋微笑着道:“方才见你们在说话说的开心,倒是我打扰你们了。”,李梦微微垂了腰背,勉强笑道:“福晋哪里的话,不过是看着水下的锦鲤,说一些画画剪纸的事情。”,福晋听了,眉头微动,眼神懒懒地扫过来,笑道:“这天气的锦鲤,想必也是少见。”,说着抬头向那水榭下看去,却果然见一只红头锦鲤一摇尾巴过去了,掀起一阵涟漪,那水上积了前些日子的枯枝残叶,看上去萧条枯败,了无生机,竟没料到这样天气还能有鱼儿上浮。
  李梦微笑着将手中的鱼食小篮子轻轻扬了扬,道:“福晋有所不知,造园子的时候,这下面原是有一处温泉眼,水温便比其他地方都要高,鱼儿自然容易浮上,若是用往常用惯的鱼食,这锦鲤到还未必肯出来,妾身只是让翡翠把院子里养梨花鲤的鱼食带了出来,那是精心调制过的,下面的锦鲤嘴馋,难免上来。”,讲到这儿,想到那梨花鲤是胤禛煞费苦心,特意让人为自己寻来的,却又不知道福晋知不知道这件事,稳妥起见,还是闭嘴的好。
  福晋听了啧啧称奇,看了身边婢女一眼,那婢女会意,走上前去接过李梦手中的鱼食篮子,福晋见那鱼食篮子也是粉色,又编制成了樱花的形状,不由得道:“这又是怎么做的?”,李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不过是将苋菜汁和荷叶搅和成汁,荷叶固色,苋菜粉色,编制的时候,在里面留了花瓣形状的硬质撑子,先打了底,再将形状一点点描摹出来的。”,福晋听了只笑道:“妹妹真真是貌美如花,兰心蕙质。”,李梦听了只低头退下,眼中忧色更甚。福晋从那鱼食篮子里拿了鱼食投喂进水里,却见那锦鲤躲在石头下,只露出红色的尾巴,却是怎么也不肯上来,福晋煞是扫兴,嬷嬷在一旁笑道:“福晋,这鱼儿怕人,人影多了,它便不敢出来了。”,福晋哂笑道:“见不得世面的东西!”。
  宋氏听了微微皱了眉头,已经十分不悦,只想快快扯了李梦走,却见福晋转头笑道:“妹妹,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原是爱抄佛经的,近来长日无聊,也常常在屋子中一个人琢磨丹青,我看竹星十分可爱,将她抱回去,半日与她逗逗乐,再给她画张画,不过半日光景,我便差人给你送回来如何?”。
  李梦心中一跳,下意识就要挡在竹星面前,她还没说话,却听边上一声脆响,宋格格惊叫一声“哎呀!”,猛地跳了开来。
  边上几个嬷嬷婢女躲闪不及,人人衣衫上溅上了水花,原来是宋格格捧了个汝窑红描热水手罐儿在旁边,这会也不知怎么的失手打碎了。竹星骤然听见动静,吓得大哭起来。
  宋格格连忙一边用帕子擦着手,一边跺脚道:“妹妹真是手笨,连个热水罐子都拿不好!”,说着上前翻开竹星的襁褓,道:“快让亲娘看看,方才有没有飞溅起来,烫着小格格哪儿?”,说着已经极自然地从奶娘手中接过了小格格,一边回转身交给李梦一边口中絮絮道:“别在这儿看,风大仔细受了寒,李格格赶快回去解开看看小格格身上罢,女孩子家,可千万不能肌肤上留下什么印记。”。
  福晋听了那句“亲娘”,冷笑着却是站起了身子。李梦只能抱了小格格对着福晋蹲了身子道:“福晋……”,福晋面色不动,淡淡挥了手道:“快回去罢。”,说着对箫玉道:“年关事多,气也透过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语速加快,是带了厌恶的意思。箫玉躬身道:“福晋身子贵重,即使今儿太阳好,到底还是大寒天,是早些回去的好。”,福晋将手给了她,踩着花盆底慢慢地绕过石桌子走了出来,经过宋氏面前时,脚下微微一停滞。
  李梦和宋氏蹲下身子道:“妾身恭送福晋。”,眼中便见那双宝蓝绣牡丹花花盆底在两人面前逡巡了几个来回,停在宋氏面前。
  宋氏微微抬头,正迎接上福晋的目光,福晋眼光刀子一般,冷冷扫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去了。
  宋氏见福晋走远了,赶紧扶住李梦的手臂,又对着奶娘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妹妹赶紧带着孩子也快回去罢。”,李梦苦笑了一下道:“天气不错,原是想带着孩子出来透透气的。”,宋氏点头了然道:“竹星还太小,以后什么时候不能透?你那院子里便没地方晒太阳了?”,李梦低头掖了掖竹星身上的被子,
  沉默地道:“多谢姐姐,以后我便只在院子里了。”,宋氏微笑着道:“什么谢不谢的,我却是全听不懂也不想听见。”,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絮絮地往院子里走去,身后婢女们自跟上。在院门口屏退左右,宋氏才凑到李梦耳边道:“晚上四爷多半是宿在你这儿,爷过来的时候,多少提一句罢!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小格格担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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