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海狮表演结束张书博和赵小花要去别处,乐言拉着方明忆跟在他们身后从海洋馆逛到狮子馆,两个人并排走,边看边说,再也没什么越轨的行为。接着他们跟着游人去了鸟类馆,顺着人群逛完了整个动物园,从后门出园。公路边上就是公交站台,趁他们等公交的时候,乐言和方明忆上了方明忆家的车,和来时一样紧紧地跟在公交车后。
乐言以为张书博会回家,结果他和赵小花坐了四五站就下了。
闹市区人比较多,乐言和方明忆跟起来也方便,随着他们一起进了必胜客。张书博选了个靠边的位置,能看见外面的人来人往。乐言怕被发现,在离他们四五米外的位置坐下。在她所坐的位置上有株绿植,刚好能遮住她们的身影。
张博点了两份意大利面,乐言断断续续地听见他对赵小花说:“可好吃了,我请你。”
方明忆饿了,叫来侍应点了两份牛排,她边吃边劝乐言:“哎呀,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家吧。等会他吃完饭自己会回去的。”
乐言面对端上来的牛排没味口,只挂念着张书博和赵小花说些什么,两个人会不会真谈恋爱了?若真恋上了她该怎么劝张书博。都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可怎么管,她像孩子妈似的操碎了心。
方明忆的牛排吃到了一半,她喝了口饮料说:“乐言,牛排凉了。”
乐言叹了口气,拿起刀叉切开牛排,吃了一块还不错,她又吃了一块。
‘叮当,叮当’饭桌上只有刀叉相撞的声音。因此与她们只有一板之隔后面位置说话的声音,听得特别的清楚。
“你要搬过来的事过两天我告诉言言。”
乐言手上一顿,这不是她母亲的声音?接着她又听到时海的声音。
“言言会不会不喜欢我?”
母亲和时海怎么会来这里吃饭?按照时海的档次吃西餐应该是去五星级的,来必胜客这么大众的还真是奇怪。
乐言这时候就有些不确定了,她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他在下面的话。
“不会的,言言很懂事,不会不喜欢你。”
“我怕她不喜欢我,这样难为你。”
“不会,上次要不是她,我也不会下定决定和你在一起。”
“那就好,那就好。”
接下来就是些恋人之间的碎语,他们比乐言他们先进的店,因为两人太过于投入,都没注意到乐言他们。因为是靠门的位置,出去的时候没有经过乐言身边,等他们走后没多久,张书博和赵小花也吃好了。因为家里住的方向略有不同,要坐不同的公交,两人就此别过,在门口就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方明忆戳戳乐言的胳膊:“你看人家一点事也没有,你以后别像个老妈子似的。”
方明忆坐在乐言对面,她没有听到沈玉佳和时海的对话,更不要说听出时海的声音,见乐言不回应她,心情有些低落便问:“乐言,你不会真欢张书博吧!”
乐言说:“想太多,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他,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现在是,以后也是。”可不,加起来大他小二十,喜欢他才有问题。
方明忆问:“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再说张书博又没跟那个赵小花谈上。”
为什么不高兴?或许是因为母亲,听她和时海的对话,时海是要搬进她们的家?上一世时是她和母亲搬进了时海的家,这一世是时海搬进她的家。知道他们是两情相悦,可这心里的那道槛总有些过不去,特别是母亲瞒着她和时海约会,听他们的对话,怕是有一段时间了。
乐言像是受到了欺骗,心情低沉缩着脖子倦在长椅上。
“明忆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就像落败的小奶狗?方明忆安慰她:“乐言,其实你长得很漂亮,学习也好。把头发留长些应该会有很多男孩追你,前几天应士诚还问我你的情况,我觉得他对你有那么点意思。你不喜欢他那个类型的,我给你介绍更好的,都会比张书博强。你非张书博不可,你可以跟他说你喜欢她,他那么听你的话,听你的话喜欢你,又不是不行。”
这什么跟什么啊,乐言哭笑不得。
“我不喜欢他,真不喜欢。”
方明忆给她一个明了的表情:“我知道,我都懂。”
乐言觉得在对牛弹琴,她索性不解释,推着方明忆出门:“回去了,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来到门外,乐言又推着她上车,她心情不好,只想一个人静静。方明忆担心她,想陪她,见乐言郑重地坚持,她也不再非要和乐言在一起,只叫她有事打电话。
送走了方明忆,乐言一个人漫无目地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她也不知到往那走,也许可以走着回家。她向着家里的方向走去,走了约莫十多分钟,走到一家酒店门前。抬头就看见手挽手的沈玉佳和时海,两人亲密地走进了酒店大堂。乐言跑过去躲在门外偷看,只见时海拿出身份证登记,接着前台给了他们张房卡,两人双双进入电梯。
他们这是去开房?两个成年人都是单身开房没什么,可他们还没结婚,大白天就跑来开房。乐言又想起母亲早上出门时,和她说单位里有活动,今天晚上有可能不回来,让乐言照顾好自己。她是个成年人,母亲一晚上不回来,她没把这事当回事,当时就‘嗯嗯’应了两声。这时再想到早上的话,乐言像是受了一万点暴击。妈妈为了一个男人骗她,骗她,还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虽然这个男的她想让他做自己的继父,她还是觉得被母亲抛弃了。要命的难受,一冲动,跑到前台问时海和沈玉佳房间号。
“姐姐刚刚开房的人房间号是多少?”
前台小姐礼貌道:“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
乐言说:“刚刚那两个人是我爸,我妈。”
前台小姐说:“对不起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直系亲属也不可以。”
前台小姐语气官方,乐言自己都觉得她的慌言没一点说服力,谁家父母开房要背着孩子的?
她像一个漏气的皮球,耷拉着耳朵蹲在前台边,回去不甘心,不回去又没一点办法,心里难受的没处安放。
时景林一进酒店大堂就看见了缩着脖子蹲在前台边上的乐言。不用多想他就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沈玉佳和时海两个人来开房,怕她也是跟踪来的。看着两个人进去又无可奈何,还真是没用。
时景林假装没看见乐言,径直走到前台,拿出证件:“警察,有两个嫌疑人进了酒店。化名时海和沈玉佳,把他们的房间号给我。”
乐言听到母亲的名字,有了精神,抬眼看见时景林一身合体的西装,在前台出示□□。
一点也不像个孩子,人模狗样的还真像警察。
他镇定而又淡然的询问房间的同时,在时海所入住的隔壁房又开了间房,全程目光冷咧,前台小姐第一次遇上警察办案的,快速地办好手续,把房卡递给时景林。
时景林拿上房卡后说:“这事要保密。”
前台小姐连连点头:“好,好,好。”
他全程没看乐言一眼,来到电梯口,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乐言快速地冲过去,紧随时景林之后,跨进了电梯。
时景林瞥了她一眼,两人心知肚明,都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在这。
‘叮~’电梯在三楼停下,进来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油腻男,啤酒肚大秃头,胳肢窝里夹着黑色的公文包。一双豆大的眼晴从进电梯就不老实,直盯着乐言看。
乐言穿着的是白蓝相间宽大的运动服,遮住了女性所有的特征,五官精致,雌雄难辨,剪着短发更具少年气。
狭小的空间里,不友好的眼神无处可藏。就在前几天电视上还报道在XX洒店,有女孩子被人从走廊拉到房间。想到这个,乐言就有些怕,这个社会犯罪的代价太低了,最简单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让对方觉得她和时景林是一起的。乐言往时景林那边靠了靠,碰上了他的衣角,见他没有反应。乐言心一横,抓住他的衣角轻轻喊了声:“哥。”
中年油腻男进来盯着乐言看的时候,时景林有遮住他的眼光的想法,没想到乐言先靠过来,抓住他的衣角。他以为她会冲过去把这男人打一顿,再或者毫不畏惧,毕竟她的杀伤力一点了不小。他感觉到她的紧张,还有那么点依赖。不曾想,她往自己这边靠,心里的一块地方不由得软下来。
接着乐言喊了一声‘哥’。
她的声音娇小软糯,喊这个称呼时带着点尾音还有点颤,像是她喊过千万回,真诚自然,亲密无间。
比他听过的要好听百倍。
时景林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撞了下,呼吸有些不畅,他张开嘴吸了口气。抓住乐言的手,抬腿就给中年油腻男一脚,恰巧电梯门开,他踉跄扑出门外,重重地摔在地上,磕破了门牙。一手捂住嘴,一手指着时景林骂:“找死啊你!信不信我找人砍你。”
时景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看一堆垃圾,眼中流出的寒光,能把人杀死。
☆、第 21 章
一切都在电梯门开,门关,这半秒中发生。等乐言反应过来,电梯已经往上走了两层。她甩开时景林的手,往边上偷摸地移了两步。她想不明白时景林为什么要踢中年油腻男,她当时只是想让中年油腻男觉得她不是一个人。更想不明白的是时景林为什么要抓住她的手。
他,他莫不是又喜欢自己了?乐言下意识地撸了下被时景林抓过的右手。她不想和他再有什么发展,这一切都落入到时景林眼中,是过河拆桥,嫌弃至极,他碰到她的地方她都觉得脏。
时景林觉得自己真特么的贱,她视自己为仇人,刚刚他还觉得她软弱可欺需要保护。以她现在的身手,撂倒一个男人不成问题。
为什么要帮她?鬼迷心窍吧。
时景林弹了下乐言抓过的衣角,拿出随身带的手绢擦抓过乐言的左手,白色真丝手绢,抚过手心凉凉的。他突然忆起她手的触感,柔软无骨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馨香。他没有继续擦下去,把手绢捏成一团,紧揣在左手手心。他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乐言的右手,五指细长,白若葱玉,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
这只手真漂亮,他的手指动了下,想再摸一下。
‘叮……’电梯门开,打破他的思绪。他跨出电梯,乐言紧跟在他身后。
他突然转身,乐言跟得太快差点撞上他,她摇晃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乐言也问自己跟着他做什么?因为他知道母亲的房间号,去‘抓/奸’?刚开始她是有这种想法,现在她不想了。抓了闹一场?谁都不会开心,那就全当不知道这事吧。
只是时景林来做什么?乐言警觉地看着时景林,他莫不是又在策划什么坏事?自己不能放任不管,要跟着他。
乐言反问:“你要做什么?”
时景林不回答,嘴角扯出一抹轻蔑地笑,似看穿了乐言心中所想。
“你也不这么想吗?抓,奸在床,你就没一点怨?还是说你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亲生父亲?”
乐言说:“我不是你。”
时景林说:“我也不是你。”
乐言问:“你想做什么?”
时景林不说话,拿着房卡打开了1205的房间,他站在房门口问乐言:“你觉得我想做什么?敲隔壁的门,看你爸你妈滚床单?我没兴趣。”
乐言问:“你没兴趣你跟过来做什么?还办了假,证混进酒店,你不就是想让我母亲难堪。”
时景林发现时海不正常是几天前,5号星期一,那天他回来的很早,还哼着小曲,晚饭的时候第一次问他的学习情况。私下里他就派人跟踪时海,发现这几天他都和沈玉佳开房约会。时海和他的关系,也就是有着血缘,关心他的程度还没关心他朋友的多。但毕竟是他的父亲,孩子索求父母的爱是天性,差异就是多和少。
理智告诉他,这事其实没什么。情感上他过不去,花了一百块钱在大街上办了个假,证,就这么跟过来。直接敲时海的房门,干这种事太LOW,他也就想着等时海和沈玉佳从房门出来时,堵一下。两个大人难不难堪,他不知道,反正这样他心里好受了。
时景林:“随你怎么想。”
谁会信他的话?花了大功夫就是为了在隔壁开个房?
乐言更加确定他有阴谋,绝对不能放任。她像只泥鳅似的在时景林还没进房时,溜进了房间。进门就是厕所,她怕时景林赶她出去,抱住马桶不松手。
蹲在地上抱住马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智障。时景林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放下房卡和证件,靠在衣柜上盯着她看。
他倒要看看她能抱着马桶到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后,乐言蹲不住了,她动了下腿。时景林就像一尊佛像,一动也不动,直定定地看着她,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这人都成‘神’了,乐言不甘心死拧着,时景林就跟着她拧。
又过了十分钟,乐言败下阵来,她实在是蹲不下去了。哭丧着脸站起来,蹲的时间太长,突然站起来头有些晕,乐言摇晃了下坐在了马桶上,腿脚麻得站不起来。
时景林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乐言小声地说:“我就坐一会,能站起来了就走。”声音小的像猫叫。
时景林本想赶她走,就看着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她开口说话,就像一只猫挠他的心,有一点刺痛,还有点痒。他转身拿了瓶矿泉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一大半,他放下矿泉水,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最低。
财经频道正在播报国内的房地产趋势,主持人是个三十出头浓眉大眼的帅哥,字正腔圆地告诉大家,房地产发展在未来十年还有许多上升空间。
乐言在洗手间里没等到时景林赶她走的话,她站起扒在洗手间的门框上,伸出半个脑袋偷看时景林,见他看电视看得认真并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胆子大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在离时景林一米远的地方一起看电视。
财经节目枯燥无味一点也不好看,乐言用眼角偷看时景林,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电视。电视遥控器就在他大腿边,离乐言有九十公分远。乐言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挪了二十公分,手再慢慢伸过去,按了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