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没脱下来,方明忆直接刷卡,在她付钱的时候,张书博问柜台小姐:“这件衣服还有没?”
柜台小姐说:“有。”
张书博指着方明忆的胸部比划:“这里比她大,要穿什么码子?”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指着女孩子的胸部比划,眼神清澈没有丝毫猥亵之意,透着单纯可爱。
柜台小姐笑了下对方明忆说:“你弟弟真可爱。”接着她耐心地问张书博:“大多少?平时穿什么号?这款衣服太胖的人穿不了,对身材要求很高的,胸围够的,怕她腰围粗了,衣服没有弹性,最好让她自己来试。”
张书博没想到买衣服还有这么多讲究,他想了会说:“平时穿M或者L的。”她指了下方明忆:“一般比她大两个号,比她高,一点也不胖,穿衣服可好看了。” 说起乐言张书博脸上不再是憨傻的笑,温柔中带点甜蜜。
柜台小姐问:“女朋友啊?这衣服码子偏小得12码。拿12码,小票保存好,七天内可以退换。”
第一次有人问张书博乐言是不是他女朋友,这感觉有点酸,还有点甜。他害羞地笑了下说:“不,不是女朋友。”
柜台小姐开玩笑:“那就是还在追,快成女朋友了。”
方明忆觉得柜台小姐话真多,用胳膊推了她一下:“结帐。”
柜台小姐让另一位帮着拿出12码的裙子,装好给张书博,她问:“一起结吗?”
张书博赶紧说:“不,不,分开。”爷爷告诉他不能占人便宜。
方明忆问:“张书博你还真买啊?这种小礼服款乐言没机会,也不会穿的,买回去也是压箱底。”
张书博提着袋子说:“没事,好看。”他拿出卡要刷卡,方明忆拦住,心中不平:“同学一场,给她买也给我买一件,我身上这件你一起买单吧。”
张书博问:“你不是有钱吗?为什么要我付钱,你喜欢自己买好了。”
方明忆说:“乐言也有衣服,你为什么要给她买,你让她自己买不就好了?”她委屈极了,为什么她试件漂亮的衣服,他要给乐言买。乐言是他同学,她也是,一起买单怎么了?
张书博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过了会说:“因为她有好东西都会想着我啊,所以我才会想着她的。”
张书博说的句句在理,方明忆无从反驳,自己好像从来都是使唤他。心里还是委屈,撅了噘嘴要哭似的。
张书博心想:她要是哭了告到乐言那边去,乐言怕是又骂他欺负女孩子。
他拿出卡刷了两件的衣服,把小票给方明忆看:“两件,你这件钱我付掉了。”
方明忆看了眼小票说:“小票你拿着,乐言这件衣服不合适可以退,可以换的。”
张书博收起小票问:“可以回去了吗?”
方明忆笑道:“我换下衣服就回去。”
方明忆很快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她对张书博说:“我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你有好东西也想着我呗。嗯,我会像乐言那样对你好的,你也要像对她一样对我。”
张书博把她想像成乐言,别扭还不自在,他说:“你不是乐言。”
方明忆说:“我没说我是她啊,我只说让你像对她一样对我好。”
张书博低下头想了半分钟,为难地说:“我恐怕办不到,你就不要对我好了。”
☆、第 34 章
方明忆哭笑不得,又是无可奈何。坚定地认为他是没开窍,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他会开窍的。
然后,他就是她的。
方明忆不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拉着他去吃饭。
张书博不愿意,站在那不动:“东西买好了,我要回去,乐言在家等着。”
方明忆没办法,只能送他回家,到小区门口张书博下车后,方明忆向他挥手:“唉,明天我带你去滑冰。”
张书博回头说:“我问问乐言。”说完他提着东西进了小区,直接去了乐言家,沈玉佳和时海还没下班,家里只有乐言一个人。
张书博进门就把东西递给乐言:“你要买的东西,看看对不对。”
乐言只是找个理由让他和方明忆单独相处,她没什么好买的,清单就随手写的。她接过东西放到沙发上,接着他问他和方明忆‘约会’的情况。
张书博邀功似地拿出袋子,递给乐言:“送你的衣服,很漂亮,你试试看。”
乐言那有心情试衣服,她接过衣服扔到沙发上,拉张书博坐下接着问他们‘约会’的事。
张书博扫了眼乐言屁股后面的袋子,心情低落,把从上车开始到回来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乐言。
乐言听完,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这是明天还要‘约会’?乐言只经历过和路云哲的约会,那是两情相悦的约会,和时景林那就不叫约会,他们这种叫什么?
乐言想不明白,也帮不上忙,总是觉得这事不对劲。
十几岁的孩子脑袋瓜里想什么,她是没一点准。她纠结了一会直接问张书博:“张书博你觉得方明忆人怎么样?”
张书博问:“怎么怎么样?”
这孩子是个傻的,还没开窍,方明忆喜欢他什么啊,真是想不明白。她摸摸他的头,他太高了,两人坐着乐言伸长手才够着,张书博低下头让她摸。
算了,他知道什么呀。
乐言说:“没怎么,她明天喊你出去玩,你去好了,年轻人多出去玩玩。”
张书博小声说:“明天,你不去,我也不去。”
乐言问:“为什么啊?”
张书博心里闷,不想说,不说心里就更闷,最后他憋出一句话:“我不喜欢跟她逛街,也不喜欢溜冰,反正就是不喜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乐言更是不知道十几岁的孩子想着什么了,叹了口气说:“不去就不去。”心想着明天怎么和方明忆说这个事。
里外不是人,愁死她了。
张书博窸窸窣窣从乐言屁股后面,抽出购物袋,递给乐言:“很好看的,你试试看。”
乐言那有心情试衣服,只想着明天的说词,拿过他手上的袋子,随便翻了下,翻到上面的标签着识吓了一跳。
“张书博你这个败家子,一条裙子7000块,7000块啊!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你还在读书,就学人家大手大脚花钱。你花的是你爷爷的钱,不是你自己的。你自已赚的钱,别说7000,7万我都不说你。”乐言气得想扇他一巴掌,终是忍住,接着她再翻购物袋,翻来翻去没翻到小票。
她伸手问张书博要:“小票拿来。”
张书博这下不傻了,死活都不给:“掉了。”
他第一次不听话,乐言气得跳起来,手直接伸进他衣服口袋里,小票就在他上衣口袋上,张书博捂住口袋蹲在地上不起来。
他个子高蹲在地上都有一米多,力气大乐言拽不过他,又不能打他。
他长大了,个子长高了,不听话了,拽都拽不动了。
儿大不由娘,她怎么养了这么个不听话的。
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吧嗒吧嗒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
张书博这下急了,急得掏了几下才把小票掏出来:“给,给你,我以后再也不乱花钱了,你别哭,你别哭。”
这时,沈玉佳和时海下班回来,打开门就看到张书博在哄哭红眼的女儿。都是十五六岁的年龄,女儿又哭成这样,沈玉佳不得不往坏处想,莫不是张书博欺负女儿?
沈玉佳拉上女儿进卧室,问她张书博把她怎么了?
张书博看看手上的小票,再看看沙发上的购物袋,不知该怎么办。
时海问他们怎么了?
张书博就把乐言骂他不该乱花钱的事告诉他。
时海听完拍拍他的肩:“没事的,你先回去吧,晚点乐言会过来找你。”
张书博拿起购物袋,然后又放下,然后又拿起递给时海:“给乐言的。”
说完他溜出乐言家,站在门面偷听里面的声音,只是在门外他什么也听不见。
时海提着购物袋来到乐言卧室前,他敲了下门,把门推开一点缝站在门口,递进购物袋:“拿着,没什么事,你也别有负担,就像你平时送他小玩具一样。他的眼里一件衣服与小玩具等同,心意比价值重要,拿着吧。”
这边沈玉佳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她想的那样松了口气,接过时海提来的购物袋,递到乐言手上。
她不自卑,她没被人欺负,她就是被气得不小心哭了。两人大人就这样脑补出一系列问题,乐言默默地接过购物袋,懒得辩驳。想到张书博紧张的样子,有几分担心。
“我去看看张书博。”
开门去张书博家,门口站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他正要敲门,门就开了,他愣了下说:“我找时总。”
时总?乐言想下了是时海,她回头喊:“时叔叔有人找你。”
时海走过来,年轻人向他点了下头:“董事长想见您和夫人,他们就在下面。”
沈玉佳在客厅里问:“时海谁啊?”
时海回头说:“公司里有点事,我要出去下。”他不打算让沈玉佳知道这事。
年轻人说:“董事长知道夫人怀孕了,想和您们谈谈,他们就在下面。”
沈玉佳听到些他们的谈话,她走到门口,认出年轻人是时海以前的秘书就猜到是什么事。
她换了双鞋:“我跟你一起下去,没事的。言言,自己在家。”
乐言担心母亲这个场合又不好问,只得轻轻地应了声:“哦。”
时海刚要开口,沈玉佳抓住他的手说:“没事,他们见的是我们,我陪你去。”
时海重重地说了个‘好’字,挽着沈玉佳下楼,看着两人相扶持往前走,乐言一点也不担心母亲了。
她敲响张书博家的门,张书博在那个年轻人来的时候躲进了自己家,听外面的动静。乐言一敲门,他就打开了,低头不敢看乐言不停地说:“对不起。”
乐言觉得自己就是狼外婆,他就是小红帽,不就是多花钱了。方明忆说的没错,她有的是钱,人和人是不同的。她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就如方明忆喜欢张书博这件情上来也是一样的,自己一个老学究的模样真的是惹人厌。
乐言捏住它的衣袖,摇了下说:“这件事上我也有错,我作业还没做完一起做作业吧。”
张书博抬头高兴地说:“好。”
他跑回房间抱着自己的作业来到乐言的卧室,看到床上的购物袋忍不住说:“裙子真的很漂亮,你试试看。”
乐言现在对衣服没兴趣,架不住张书博期盼的眼神,她拿出裙子,精致的重工蕾丝花朵组成的裙子,像一件艺术品。
她不由得赞叹:“真好看。”她翻下牌子,这牌子的衣服她知道,华裔设计师小众品牌。偏小礼服风格,在不久的将来深受网红明星喜爱。唯一的缺点就是对胸大的很不友好,适合娇小的妹纸。价格和LV,DG这种牌子比起来算是亲民,前世的时候她经常穿这个牌子衣服,现在……
乐言看着这露肩一字领,很为难地告诉张书博:“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实用,这种衣服是参加晚宴的时候穿的,平时穿不了,也没机会穿,只能压箱底。”
张书博失望地低下头,接着抬起头说:“你现在穿给我看看。”
乐言摸摸他的头:“冬天要冻死的,等明年初夏的时候再穿。”
就在乐言以为这条漂亮的裙子要压箱底的时候,母亲和时海回来后告诉她,他们在年前要办婚礼,这是他们大人商量的结果,到时候要她做伴娘。
作者有话要说: 离家出走的男主,终于给写出来了~
不定时加更。
☆、第 35 章
乐言觉得这事来得太快,又好像理所当然。只是母亲说办过婚礼后要搬到时海以前住的房子,乐言就不大同意。那套房子承载着许多不好的回忆,乐言不愿过去。她见母亲开心地对她说:时海可以回时家工作,虽然只是拿一份工资,她替他高兴,他应该是那样的活着,而不是做一个庸庸碌碌的人。
乐言所有反对的话都吞回肚子里,大人的事她不便过问,想来母亲是做出了很大的退步和忍让,才换来现在的局面。
她甘之如饴,为什么要为了自己去反对?等她上大学后就能独立,用不了几年。
她欢喜地无条件支持母亲所有决定。
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他们的婚礼定在冬月二十八,除夕的前两天。两人几年前就领了结婚证,这次的婚礼是时海作为回时家的条件之一。
时海的父母只有时海一个孩子,儿子是他们生下来的,疼孙子更疼儿子。几年来时海狠心不回家,时海的父母头发白了不少,听到沈玉佳怀孕的消息,两个老人就此以台阶,以不想时家的孙子流落在外‘请’回了时海。
防着沈玉佳回公司只拿工资没有股份,更是签定一系列协议。相爱的两人都会为对方着想,这些年时海嘴上不说,沈玉佳都看在眼里,他总是有些郁郁不得志的情绪。尽管一系列协议都是针对她的,她还是签了。
对外大家所看到的是沈玉佳蛰伏十几载,挟子嫁入豪门,堪称最牛小三上位典范。连带着乐言也成了小三代名词,她生来就是原罪。
一心只想好好学习的乐言,在多年后才知道这些,那时候她也就是笑笑。在微博上直接怼喷她的网友:老娘长得这么好看,需要三别人吗?要三也是别人三了我男人。
吓得时景林赶紧拿出结婚证拍了张照片,上传微博的同时艾特了乐言和各大娱乐媒体营销号——我们是合法夫妻望周知。
离沈玉佳和时海的婚礼还有一个星期,酒店,礼服,婚纱,戒指……因为沈玉佳怀孕,一切事情都由时海操办。乐言只需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做个伴娘,至于伴郎当然是张书博,张爷爷是女方代表证婚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