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笑的跟朵花似得,稚气的脸庞上满是惊喜,指着不远处的青棚马车,虞姣点头,闪身下楼。
走进那青棚马车一看,里面有一道玄色的身影,静静的闭目养神。
腰间系着的荷包格外眼熟,歪歪扭扭的针线,绣着熊猫吃竹子,特别的惨不忍睹。
虞姣沉默半晌,挣扎着说道:“怎么不丢了,带在身上多丢人啊。”
抚摸着那粗糙的绣线,胤禛撩开了眼皮,不在意的拢到怀里,语气淡然:“戴惯了,就这了。”
这话虞姣都不想吐槽了,假模假样的,一听都是假话,说一句我喜欢你,舍不得你的绣活就那么难?
第35章
秋风吹拂着落叶, 胤禛但笑不语, 狭长的双眸微瞌,优雅的撩着袍角,邀请她上车。
虞姣歪头:“去哪?”
“前些日子,你说最爱残荷, 如今有空, 带你去瞧瞧。”伸出骨节修长的大手, 胤禛笑的和善。
瞧着他那副样子,虞姣颇觉牙疼,傲娇的哼了一声:“我不去,你说让去就去,多没面子。”
马车摇摇摆摆的往前行进着, 胤禛老神在在的靠在车沿上,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耀在他的脸上, 留下细腻的光斑。
听到她这爱娇的话语,睁开俊秀的双眸轻笑:“爷巴巴的来接你,怎么是让你去就去呢,是爷……”舌头打了个弯, 在她耳边轻呵:“诚心邀请……”
那字正腔圆的玉石之声就在耳边回响,性感浑厚的冲击着她的耳膜,虞姣捂着耳朵,似乎要将那磁性的声音隔绝, 却还是不得其法, 只得红了脸抬眸:“你这人……坏坏的!”
将她搂在怀里抱好, 胤禛闷闷的笑了:“只对你坏,可好?”
震动的胸腔惹得虞姣也跟着笑了,这种和谐的感觉意外的令人着迷。
紧紧箍着她的双臂结实有力,抠着上面的绣花,虞姣抬眸:“我倒是如此盼望,恨不得你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
见胤禛要开口,莹白的手指竖起,那圆润的指甲闪着细腻的光泽,挡在他薄唇前,倒是有几分相得益彰。
“我知道,如今世情是三妻四妾,可我心中有一个梦,想要夫妻和谐,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想要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你若能给,余生请多指教。”
胤禛在那指尖上轻吻,微瞌的双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眉目间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
咬了咬唇,话既然已经出口,怎么也得争取一下:“后院那么多的女人,那名头我都记不完,要说不在意,怎么可能呢。”
“爱从来都是不冷静的,只要一想着,你现在与我卿卿我我,回去之后于那些妾室缠绵,阿姣的心里……就痛得厉害。”
胤禛睁开了双眸,平静的望着她,只有蜷曲的十指泄露了一点不平静。
虞姣惨笑一声:“君若无情我便休,这后宅主母能做到的,阿姣也能做到,只是……”
“从此之后,与君恩断义绝,死生不复交心!”
那金玉相击的声音在车内回荡,胤禛一声叹息,抚着她的长发轻叹:“想不到,你大逆不道的想法还挺多。”
虞姣垂着眼眸,在脑海中疯狂呼叫绿萝:“快,给我一个梨花一枝春带雨的药丸,用积分兑换,快快快!”
“一千积分,时效五分钟,请问是否兑换?”绿萝美滋滋的声音响起,终于有交易了,她许久都没有补充能量了,有个喜欢自己解决事情,不喜欢靠系统的宿主,也是愁坏了她。
“快快快,别问了,十万火急!”虞姣急促的催着。当药丸到手,借着抽噎的功夫,悄无声息的将药丸塞进了嘴里。
一行清泪缓缓的滑落,虞姣仰起头,阳光照耀进来,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柔柔的拧起眉头,轻轻的唤:“四郎……”
见她哭了,胤禛反而勾起淡淡的笑意,垂下头凑近她,浓郁的松香味将她包围,虞姣睁大双眸,呆呆的望着他,却见他越靠越近,修长白皙的手指伸至眼前,惨不忍睹的闭上双眼,她想,他终于忍无可忍要打她了吗?
在抱头鼠窜和请求他忘记之间徘徊,就听到他清越的声音响起:“阿姣,你待我心意至诚,爷感受甚深。”
大手拍上了她的脑袋,虞姣一哆嗦,就听到一声叹息:“你这小脑袋瓜,都在想什么呢。”
“爷前些日子不是跟你说过吗?”
虞姣顶着涓涓的泪珠抬眸:“说什么?”
在她挺翘的臀部拍了一巴掌,胤禛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都跟你说了爷素了一年多,见了你之后,再也没有过别人,你还想如何?”
粗粝的大手擦掉那晶莹的泪滴,胤禛又叹气,这女人可不是水做的,他好好的,倒又看她哭一场。
虞姣望着那通红的耳尖,心中闷笑不已,面上却仍在嘤嘤的哭泣着,保持梨花一枝春带雨的特效。
胤禛不自在的抖了抖耳朵,耳珠被一双纤纤小手捏住,像是被抓到了罪证一般,惹得他的脸也烧起来。
通红的眼眶还在簌簌的流着晶莹的泪珠,胤禛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发顶,柔声说道:“你呀,莫多想,爷待你的心,且由时间去验证。”
离特效过去还有两分钟,虞姣心中一梗,这么快就解决了,可是这特效怎么清除啊,哭着挺累的,她眼眶还觉得有些涩,有些累呢。
温柔的声音让她不禁动容,低着头失落的说道:“你这么优秀,我全心的仰慕着,免不得患得患失……”
说到这里,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反正都是你的错!”
面前的少女仍在泪雨涟涟,一滴温热的泪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手心,微微的蜷缩起手指,他的心不由得也跟着一颤,变得酸涩起来。
“是是是,都是爷的错,我没有给够你充足的安全感。”
那温柔包容的声音让她脸红,虞姣梗着脖子,倔强的问道:“那你还没有说,怎么对待后宅的。”
一阵沉默,在她心慌的不得了的时候,那玉石之声终于又响起来,像是一阵烟花炸开,在她的心底徜徉。
“爷说,今生今世,唯你一人。”握起她的小手放在胸前,胤禛垂下头,额头挨着她的额头:“听着这心跳,从今往后,只你有接近的权利。”
虞姣咬唇,半晌才冷冷的哼了一声,恰在此时,特效的功效也过去了,顿时破涕为笑,在胤禛的脸上印上一个轻吻:“我信你。”
马车早都停了,闹了这许久,虞姣也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别扭的望着他:“下去吧。”
正要起身,就被一阵松香味包围:“别动,爷抱你下去。”
虞姣微红了眼眶,眼中酸涩的厉害,当她恢复记忆的时候,对于胤禛是有偏见的,毕竟四爷很忙系列她也是看过的,对他的后宅是有充分的了解的。
纵然今生跟以前大不相同,但是勋贵的感情经历总是丰富的,一个个娇妻美妾谁也没闲着。
而作为皇子的胤禛,他若是不说,她万万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茹素那么久,简直有些不可想象。
就是他说了,说实在话,她心中还是有小小的存疑,他真的会如此吗?
他后宅的女人,她之前也算是见了一个,那姑娘年纪虽小,但是娇娇柔柔的小模样,她瞧着都有几分怜惜,对着那样的一张脸,真的能毫不犹豫的拒绝吗?
一根有力的食指戳上她的额头:“不许胡思乱想,爷跟你说的都是真的,再乱想就打你!”
眼泪汪汪的抬起头:“你竟然要打我?”家暴啊!可比后宅有女人更加让人无法接受。
后宅有女人,她还能将他当成上司,再不济当□□也是可以的。
但是家暴的话,恕她不能接受。
胤禛轻轻的瞟了她一眼,俊秀的双眸中尽是鄙视:“对,屁屁打烂!”
虞姣:……
咽下一口老血,总觉得刚刚认识的时候,那种高贵凛然不可侵犯的形象在她的心中崩塌。
再建立起的就是一个浑然的形象。
趁他不注意,赶紧揉揉屁股,虞姣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这是哪里?”
面前是一片荒茫,冷飕飕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一个温暖的披风落在了她的肩头,回眸一看,胤禛眼含笑意望着她,手中就拿着他自己的披风,往她的肩头披。
“这处是藕园,我名下的小庄子。”负着手,迎着风,胤禛说的自豪。
抬眸仰望,一池残荷,一眼望不到边,颓枝败叶,余辉照耀着残蓬,清凉的风冷冷的吹着,吹动着优雅微弯的枯枝。
秋水深寒,枯寂无声,却又傲然挺立。
虞姣一瞬间失了声,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揽到怀里,虞姣顺势靠在他的身上,喁喁的说着话:“春去秋来,世事无常,希望我们到这残荷这般日子,依然能傲然挺立,迎接风霜。”
胤禛噗嗤一声笑了,如春花秋月,明媚而又耀眼:“行了,看景就是看景,何必如此多的感慨,给你做了莲子糕,要不要吃啊。”
晶莹的莲子糕当前,虞姣顿时将所有的不快都忘掉了。
“哟,这不是老四吗?挺会玩的啊。”一个俊朗的声音响起,远处有一道鸭青色的身影渐渐的踱步过来。
俊美的脸庞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满是兴味的望着两人。
虞姣心中一震,这人好生熟悉,不是太子,又是哪个?
定了定神,随着胤禛的身形福身下拜,刚刚拜下去就听到一声柔和的叫起。
虞姣顺着直起身子,就见胤禛伸手做邀请状:“二哥来了,坐吧。”
另一只手稳稳的拉着她,将她按在座上,冷声道:“二哥不是那等人,好生坐着吧。”
胤礽噗嗤一声笑了:“是,是,二哥不是多计较的人,静坐着吧。”眼眸流转间,漫不经心的说道:“更别提,你还是我的小恩人呢。”
虞姣笑的温婉,她现在代表着胤禛的脸面,自然要端着:“二哥过誉了,不敢当。”
没一会儿,她就借口去别的地方瞧瞧,将兄弟两人留在了身后。
远远的风送来几句话:“皇阿玛……冷厉……不知所谓……”
裹紧身上的披风,虞姣掐指盘算,如今是康熙四十四年,离爷俩反目也没几年了,如今已经初见端倪,也是可以预测的事情。
不远处,是苏培盛惊慌失措的神情,快速的往这边跑动着,走到虞姣身边,停下脚步喘息:“虞主子,快叫爷回去,苏麻喇不在了!”
虞姣心中一跳,苏麻喇这个女人,一生极具传奇色彩,在九十多年的生命中,历经五朝,曾经担任康熙的启蒙老师,又抚养了胤裪,可谓是丰富多彩。
胤禛听了,果然也很是震惊,苏麻喇这个人,在他的心中,好似一直都那么的苍老,却没有想到,会在这一天听到她的死讯。
和胤礽对视一眼,两人掩盖住眼眸深处的想法,接过侍卫手中的马鞭,两人利落的翻身上马,回了紫禁城。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虞姣心中一噎,这好好的约会,都被毁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苏麻喇竟然不在了,这真是一个惊人的消息。
回去之后,虞母还在带孩子,如今两个都小着呢,一点也离不开她,孩子啊,越带越热乎,一会儿不见心中就难受的厉害,时时刻刻的惦记着。
惹得虞爹不知道吃了多少醋,望着两个小崽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虞姣只觉得好笑,回了房间之后,就接通跟咎的通话,跟他商量一些事情。
好像是时机有些不大巧,咎刚刚沐浴完的样子,□□的胸膛有淋漓的水珠,虞姣别开眼:“快把衣服穿上,瞧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咎羞涩一笑,拿起一旁的兽皮慢条斯理的擦着身体,半晌才歪头笑道:“阿姣,有什么事吗?”
虞姣点头,她找他自然是有事的:“前些时日闲聊间突然想起,你那边没有主粮的存在,我想了想,还是把目前存世的几种粮草图片给你看,等会儿会上架一个小册子,你看过之后,若是能找到差不多的,就着重培养,要是找不到,我这边给你一些种子,试着能不能种。”
咎很快就抓住重点:“是做点心的那种东西吗?”
虞姣点头:“对,如果这些方案都不行,那就只好靠咱俩交易,可这样的话,就只能你受惠,更多的粮种,我怕是找不来,对不起了。”
咎温柔的笑了:“别说对不起,你都是为我着想呢。”
说到这里,虞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跟修真界交易,问问是否有粮种的存在,想来你们是有共同点的。”
想到这里,虞姣不由得有些丧气:“原来我竟是如此没用,哎。帮不上你的忙,丧。”
咎抖着雪白的羽毛,赶紧安抚她:“阿姣,你不能这么想,朋友之间,哪怕是说说话,都是开心的,并不一定需要为对方做些什么。”
咬唇点头,虞姣心中还是有些丧,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一无是处。
安抚她半天,咎才不放心的挂断了通话。
当点开位面便利店的时候,虞姣惊呆了,她上架了那么多的吃食,还以为要卖很久呢,毕竟刚开始的时候,上架一次就能卖好几天,这才第三次补货呢,如今不过中午,店里就销售一空。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效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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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姣疑惑的望着桌上平平无奇的饭菜,这些东西,真的有那么好吗?
带着满脑袋的疑惑戳绿萝,她给了回馈:“是这样的,我们店铺存在的意义就是,让物种流动起来,发挥出不一样的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