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皇后受宠日常——醉后渔歌
时间:2018-02-05 15:14:08

  “上一次是我疏忽,着了他的道,这一次...”祁烨眯了眯眼睛,语气里透着阴鸷,“一个活口都不留。”当年林公公的计谋瞒过了所有人,唯独没有瞒得过蔡相,能够从一个乡下穷书生,坐到这个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又岂是一般人,所以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在派人追杀祁烨,祁烨几番遇险都是蔡相所为。
  “是,主子。”宴琨拱手。
  祁烨想了想,又道,“动手时莫要在铺子里,阿阮如何收拾的,我希望下一次我们回来这里时还是这般模样。”
  宴琨愣了一下,继而道,“属下明白了。”但凡蔡相查到了胭脂铺子,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前来灭口的,到时候免不了一番打斗,胭脂铺子想要完整无损怕是有些困难。
  用过晚膳,月上柳梢,江阮扶着祁烨从后门上了马车,没多久马车便哒哒哒的驶了出去,而胭脂铺子里依旧灯火通明,隐隐传来说话声,似是还有人住在那里一般。
  月色下,马车朝着郊外的山上行去,山路崎岖不平,马车摇晃的厉害,漓儿却是一脸兴奋,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布满繁星的夜空,与骑在马上的宴琨聊天,“宴大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宴琨温和道。
  江阮靠在祁烨怀里,轻笑,“到底是个孩子,没有离愁。”
  祁烨心里一动,垂眸望向她,低声道,“你有离愁吗?”
  “万物有情,更何况是住了三年多的地方,突然离去是有一些舍不得的。”
  祁烨揽着她的手收紧了。
  江阮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不妥,从早上起她便知道他的心里对她充满了愧疚,他虽不说,她却都知晓。
  “可是,最令我舍不得的是那里是我们相识的地方,是我们相知的地方,也是我们成亲的地方,所以才会更加舍不得。”江阮仰起头对他甜甜一笑。
  知道他看不见,江阮在他面前越发放的开。
  祁烨忍不住勾了勾唇,将她往怀里裹了裹,轻声道,“还有很远的路,睡一会儿吧!”
  *
  天色尚暗着,湖边的柳树枝上还带着晨起的露水。
  一匹飞驰的骏马从城外进了城直奔丞相府而去,到了相府外,马上的人迅速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小厮便跑进了府内,熟门熟路的往书房去了。
  书房内,早已起身打算上朝的蔡相端坐在书桌后,食指急速的敲击着桌面,似是在心焦的等待着什么。
  来人直接推开书房门进去,急急道,“相爷,有消息了。”
  “如何?”坐在桌后的人目光如炬的看向来人,眼中隐隐带着期盼。
  “相爷,胭脂铺子里早已人去楼空,咱们的人是在城外湖边发现的,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蔡相气急,重重拍了一下桌面,吼道,“一群废物。”
  “那此时他们人呢?可有消息?”
  来人摇摇头,“线索又断了,不知去向。”
  蔡相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来者不善,若让他活着进了宫,事情就更加难办了。”
  来人想了想,又道,“相爷,太子殿下前段日子寻了个神医在府内治病,昨日有下面人说那神医这段日子一直住在胭脂铺子里,怕是...”
  蔡相略一沉思,前因后果便疏通开来,他一直纳闷为何太子会中了与大皇子一样的毒,那毒是无药可解的,当年他也只得了那么一颗,还没有解药,最近这段日子听说太子病了,他一直在心急的给太子寻找解药,却不料他解药尚未寻到,太子的病却又奇迹般的好了起来,这么想来这一切都是他在从中作梗,是他掉以轻心,才会让他有机可乘的,这个太子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蔡相对来人招招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来人点点头,很快离开了。
 
 
第36章 
  太子府内,身子见好的太子倚靠在太妃椅上,慢斯条理的喝着一碗燕窝粥。
  花琰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歪着头,托着腮,“太子殿下,草民见您的身体似是大好了。”
  太子头也不抬,“以往你都自称‘本神医’的,怎么今个儿倒是会自称‘草民’了?”
  花琰干笑两声,“太子殿下怕是记错了。”
  “你是说本太子记性不好?”太子阴戳戳的看向他。
  花琰别开头,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本太子的病请如何了?”
  “本神医说最晚初八太子的病便能好起来,你看,太子殿下今日的精神多好。”
  太子眼睛微微眯了眯,深沉的看着他,“本太子怎么觉着我这病来的有些蹊跷呢?”
  “本神医也觉得太子这病稀奇古怪的很,若不是本神医医术高明,太子殿下这次可就真
  的……”花琰拖长了声音,没有再说下去。
  太子冷哼一声,没有言语,他纵使真的觉得他的病来的蹊跷,却也没有怀疑,他从市井当中找的那些个大夫,每一个都说他得了花柳病,纵使花琰再厉害,也不可能让全城的大夫都跟着他说瞎话。
  花琰也挑了挑眉,孰不知,花柳病的症状如此明显,想要让大夫误诊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儿,他可是神医,区区小事怎么可能难得住他。
  他的药是下在晴思身上的,太子殿下就是再谨慎,温柔乡里,女人怀里,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呀!
  至于后来那与大皇子殿下一模一样的病症只要他近了太子的身,还有什么是能难住他的?
  “太子殿下,您的病已经差不多大好了,草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离开?”太子不可置信的看他一眼,“你想走?”
  花琰惊恐的抱紧自己缩在椅子上,“太子殿下不会是说话不算话的吧?您可是说好了等草民把您的病治好了,您就给我一万两黄金,放我走的。”
  太子大笑几声,冷了脸,“你真当太子府这么容易,来去自如吗?你以为本太子会容许你带着一张嘴活着走出这里吗?”
  花琰愣了愣,“……太子殿下,本神医可是有医德的,有些事情是绝不会乱说的……”。
  “闭嘴。”太子不耐烦的摆摆手,“你想走便是死,想活便留在府里给本太子做专职大夫,你是想活还是想死?”太子变了一副温和的笑脸看着他。
  花琰,“……”完了,这次要把命赔上了,下辈子见了三爷,该跟他要些什么补偿好呢?
  太子看了花琰半天,笑了笑,“神医是不是吓到了?本太子跟你开玩笑呢,你救了本太子的命,本太子怎么可能恩将仇报,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花琰却不动了,转了转眼珠,“那太子殿下承诺的那一万两金子还给吗?”
  太子嗤笑两声,“你倒是精明,想走便没有金子,你若想留下,本太子就把金子搬到你卧房里,让你日日对着它们。”
  花琰闻言,二话不说从椅子上跳下来往外走,“太子殿下,本神医先回房,你快些派人把我的金子送过来,我等不及了。”
  太子气急,一个茶盏扔过去,掉在地上碎成了片。
  *
  两炷香后,花琰揣着十万两的银票被侍卫赶出了太子府,花琰还想叫嚣,被侍卫亮闪闪的大刀吓退了,嘀嘀咕咕的走了出来,“我一万两黄金就换了十万两银票,堂堂太子就能欺负人了?”
  花琰哼哼唧唧的沿着石板路走着,不时摸摸怀里的银票,十万两就十万两吧,总归也算是赚了。
  一个人影突然不知从何处闪到他面前,花琰吓得后退两步,定睛看过去,皱了眉,“贺羽,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带你回去。”贺羽一贯的面无表情。
  花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四下看了一眼,抓着他的胳膊小声道,“你是不是傻,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的身后有多少人跟着?你是不是想送死?”
  贺羽拽住他的胳膊,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别回头,走你的,主子都安排好了,你这条小命一定会好好的,丢不了的。”
  花琰一边跟着贺羽走,一边紧张道,“不行的,他们这次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只有你跟宴琨他们几个人,打不过的,完了,完了,我这条小命就要玩完了。”
  贺羽见花琰哭丧着一张脸,好心好意的道,“宴琨他们护送主子去了,现在这里只有我。”
  花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不是在同我开玩笑吧?”
  贺羽冷冷倪他一眼,“我贺羽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花琰心如死灰,一步一步的跟着贺羽往城外走,一边走,一边不住的唠唠叨叨,“完了,这次是真完了,我不想跟你死在一起啊...”
  “为什么本神医的命这么苦,死就死了,还要和一个臭男人死在一起...”
  “你家主子啊,骗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一个铜板都没给过本神医,本神医好不容易赚了十万两,还没来得及花,就这么英年早逝了?”
  花琰越说越委屈,掏出两张银票递给贺羽,可怜巴巴,“要不然你自己走,到时候回来替我收尸,买些烧鸡,花雕什么的给我上坟,我在你主子家里住的这段时间,你知道吃的都是什么吗?那都不是人吃的东西啊...”
  贺羽终于忍无可忍,“我警告你,花爷,我没有宴琨的好脾气,你再多说一句,我拧断你的脖子。”
  花琰倏地住了嘴。
  出了城往十里竹林行去,花琰忍不住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开口,“其实,贺羽,宴琨脾气一点儿也不好...”
  贺羽突然停下脚步,回身看他,花琰一时停不住脚步差点儿撞到他身上,贺羽狠狠瞪他,“你有没试过用你这张嘴说死过人?”
  花琰闻言一本正经的思索了一番,煞有其事的摇摇头,“好像是没有,你要不要试试?死在我手里,总比死在那些人手里好是不是?”
  贺羽真的是忍无可忍的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你死不了,鄞(yin)湛他们来了。”
  “什么?”花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阿大阿二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花琰突然仰天大笑,猛地转身大声叫道,“谁跟着我呢,给本神医滚出来,滚出来,想通过本神医找到三爷的藏身之地,你们真是异想天开,来啊,来啊,本神医在这里等着你们...”
  话音落后,是风吹动树叶唰唰的声音,还有鸟雀的叽叽喳喳声。
  花琰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贺羽,“...没人?”
  贺羽已经无话可说了。
  两人又转身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打斗声,花琰回过头去,只见竹林内尘土飞扬,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花琰抱紧了身边的一颗竹子,探出头去,乖乖,这蔡相真是下了血本了,这拨黑衣人少说也有三四十个人,这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呢。
  不过蔡相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他以为派出这么多人十拿九稳,找到三爷是意外收获,即便找不到三爷,他花琰定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是他没想到阿大阿二他们回来了,这么多年了,蔡相这个老狐狸与三爷斗智斗勇,三爷把他的老底摸了个透,他对三爷却依旧是皮毛都没摸着点儿呢。
  花琰啧啧,若说蔡相是老狐狸,那三爷怕就是狐狸的祖师爷了吧!
  不过一刻钟,打斗渐渐停了下来,飞扬的尘土渐渐散去,显现出站在林子里的十几个青衣人,地上躺了一地的尸体,还有鲜红的血液。
  花琰方才还笑嘻嘻,在看到这些时,渐渐敛去了笑容,阖了阖眼眸,声音里带着些悲哀,“这些人的命就真的贱如草芥吗?”
  贺羽站在他身边,沉默着没有说话。
  当首的人收了剑迈步往花琰走过来,他身后的十几个人也动作一致的齐刷刷的收了剑,显然是受过训练的。
  “怎么样,花爷受伤了吗?”
  花琰恢复了先前的笑容,笑嘻嘻的伸手去拍鄞湛的肩膀,“阿大你来了。”
  鄞湛冷这样一张脸挡开他的手,冷飕飕倪他,“我不叫阿大。”
  花琰无视他,对他身后的人招手,“阿二阿三阿四...你们都来了...”
  鄞湛身后的人齐刷刷的别开眼睛不去看他。
  鄞湛转而看向贺羽,“人都解决了,你们快些走吧,剩下的事儿我会处理。”
  “阿大,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啊?”
  “我们还有其他任务,花爷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嘴,我怕有一天你会死在自己的嘴上。”鄞湛对他抱拳行了一礼,招招手,十几个人如鬼魅般的消失了踪影。
  贺羽从竹林里牵出两匹马来,将其中一根缰绳递给花琰,花琰嫌弃道,“本神医怎么会骑马呢?有马车吗?本神医要坐马车。”
  贺羽将缰绳扔给他,自己翻身上马,“等一会儿太子的人要来了,你自己应付吧,靠你的嘴都把他们说死吧!我先走了,花爷您请自便。”
  花琰忙不迭费力的爬上马背,踢了踢马腹,“贺羽,你等等本神医啊,本神医今天的唾沫都用光了,想说死他们怕是有困难啊...”
  贺羽恨不得捂上两只耳朵,远离这如蚊蝇般的嗡嗡声。
  花琰突然沉默了,过了半天,突然道,“贺羽,你说三爷为什么不直接让我把太子毒死算了,一了百了,皇帝老儿也就没有了儿子,那时候除了三爷,没有人可以做皇帝了。”
  贺羽看他一眼,见他难得的正经,也就正了脸色,“一则,你若是把太子毒死了,你也活不了。”
  “二则,太子若死了,你以为蔡相和皇后会善罢甘休?主子此时冒出来,皇上不会怀疑?事情会复杂很多。”
  “再者,这个世上,并非只有皇帝的儿子才可以做皇帝,有些人只要有心,想要得到这个位置,也不是不可以。”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贺羽偏头看了一眼那个骑在马背上一身刺眼绿色衣衫的男人,敛了眉眼,“主子说,花爷的手是治病救人的,决不可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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