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皇后受宠日常——醉后渔歌
时间:2018-02-05 15:14:08

  花琰的身体顿了一下,抬起手放到眼前,透过自己的指缝,他看到了太阳的光芒。
  清风拂过,传来一阵花香,崎岖的山路上,马蹄声声。
  “贺羽啊,你难得夸本神医几句,再多说几句...”
  “快呀,别害羞,你别跑那么快呀...”
  “本神医有银子,有的是银子...”
  “贺羽啊...”
  “贺羽...”
 
 
第37章 
  山路越发崎岖,马车已经无法上行,众人开始徒步上山。
  羊肠小路,道路两旁还有些荆棘,勉强能容许两个人并排,很是难走,祁烨眼睛看不见,江阮搀扶着他,自然走得慢一些。
  宴琨看了看已经开始西落的日头,走过去,“主子,天色不早了,不然属下扶您吧。”夫人一介女流,主子现在又是个‘残疾’人,两人看起来走的有些艰难。
  祁烨挡开他伸过来的手,面无表情,“不用。”
  宴琨挠挠头,不知说什么,不由把求救的目光放在了江阮身上。
  不待江阮说话,祁烨垂眸,“阿阮也同宴琨一般觉得我是个累赘吗?”
  宴琨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天地良心,他什么时候说过主子是累赘的话了?
  他看着她,脸上似乎带着些委屈,江阮的心顿时软成一滩水,握紧他的手,安抚他,“相公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你是累赘呢。”
  祁烨扬扬眉,偏头似是看了一眼宴琨的方向,宴琨忙后退几步躲到了榕桓身后,没敢再出声。
  众人依旧迁就着祁烨的步伐缓慢的往山上走着,越往高处走,风景越发秀丽起来,微风徐徐,绿水青山,各种各样不知名的小花,一路上都是清浅的花香。
  漓儿一边走,一边摘了小花戴在头上,不止不觉得累,还哼唱起了小曲儿。
  祁烨虽看不见路,但胳膊却揽在江阮腰间借了很多力给她,山路虽崎岖,却也并没有看起来的那般难走。
  “宴琨。”祁烨突然开口唤他。
  宴琨隔着榕桓与漓儿应声,有些忐忑,“主子有何吩咐?”
  “前几日你去做什么了?我记得并未吩咐你什么事情。”
  宴琨刚刚散下去的冷汗再一次冒了出来,干笑两声,装傻,“主...主子说什么,属下不是很明白,什么前几日,属下记性不太好。”
  “哦。”祁烨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宴琨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似的。
  夕阳西下,霞光映红了整片天空,江阮发出一声低呼,一片长满浅白色花朵的花田,在阳光下泛着蓝光的花朵在微风下摇曳生姿,花田的尽头是一处吊脚竹屋,竹屋旁是一个小小的水池,微风吹散池水上方缭绕的烟云,粉嫩的,洁白的荷花绽放在碧绿的荷叶上,美不胜收。
  祁烨低头,“要委屈你陪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江阮似是没听到他说什么,尤处在震惊当中,喃喃自语,“世外桃源,不外如此。”
  山下烈日当空,山上却凉风习习,一热一冷,江阮便着了凉,翌日便病倒了。
  花琰与贺羽两人走得快,比祁烨等人不过晚了一个时辰来到山上,一大早,花琰还在呼呼大睡便被宴琨挖起来去给江阮把脉。
  “没什么大病,受了风,有些发热,喝几服药便能好起来。”花琰打着哈欠说道。
  宴琨等人安排的很是妥当,山上一切吃穿用度,包括药材都准备的很充足,花琰开了药方,抓了药,漓儿与宴琨便急忙煎药去了。
  祁烨摸着江阮有些烫手的额头,很是自责,“阿阮,让你受苦了。”
  江阮掩着唇咳嗽了几声,哑着嗓子嗔怪道,“怎么相公这几日尽说些胡话呢。”
  祁烨坐在床边,让江阮靠在他的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摩挲着,以往时无论环境有多恶劣,他从未觉得有何不妥,但是自从有了她之后,总想着让她吃的好,住得好,穿的好,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的珍奇物件都送到她眼前来,而此时她除了跟着他受苦以外,他什么都没能给得了她。
  江阮却是推开他,往床的内侧缩了缩,捂着嘴巴,“相公离我远一些,莫要传染了。”
  闻言,祁烨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下一刻跟着往她身边挪了挪,“不怕的,我身体底子好,没这么容易传染的。”
  江阮再次往里缩了缩,秀气的眉也皱了起来,“相公现在自己也在喝药,身体自然是大不如前,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祁烨察觉她在躲避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一言不发的再次往她身边凑了过去,江阮后背已经贴在了墙壁上,退无可退,不由捂着嘴巴身子努力往一旁偏过去一些,有些愠怒,“相公,你别闹。”他现在还在医治眼睛,本就痛苦不堪,这些日子好不容易适应一些了,若再得了风寒,可怎么得了,他怎的这般不知爱惜自己。
  祁烨听出了江阮语气中的怒气,却依旧不言不语也不动。
  江阮不由伸手推了他肩膀一下,“相公,你下去...”
  祁烨突然伸手扳过她的脸对着她的唇亲了下去,江阮慌忙推他,“唔唔,相...唔...”祁烨一手固定着她的后脑,一手搂着她的腰撑着她的身体,舌头抵开她的牙关钻了进去,噙着她的小舌纠缠着。
  江阮生了病,本就有些虚弱,祁烨的力气又大,她推不开他,只好由着他,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祁烨的舌才退了出去,江阮靠在他怀里大口喘着气,因着生病而干涩的喉咙有些发痒,不由又咳了几声,祁烨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待江阮歇息过来,用力推开他,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一字一句喝道,“祁-烨-”
  “我错了。”祁烨干净利索的道歉。
  江阮,“......”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着力点,她都不知这气该如何生了。
  “日后不许再说什么‘让我离你远一些’的话。”祁烨的声音有些发冷。
  “......”江阮从心底泛起一股无力感,竟然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错觉,明明她家先生才是饱读诗书的那一个,现在倒先成了不讲理的那个了。
  祁烨再一次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低声哄着,“跟我道歉。”
  江阮浑身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四肢无力,无奈道,“对不起。”
  “说以后绝不会再说这种话了。”祁烨声音越发低了起来,尾音带着一股诱哄的懒意,听在江阮耳朵里,就像是阳春三月的微风,让人心痒痒的。
  “我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江阮半眯着眼睛,有些发困。
  “嗯。”祁烨满意的点点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扯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陪着江阮入了梦乡。
 
 
第38章 
  七月的天,闷热无比,但山中空气清新,凉风徐徐,伴着鸟鸣与风声,是两人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漓儿煎好了药推门进来,轻轻唤了一声,“小姐,公子,该喝药了。”
  漓儿一推门祁烨便已经醒了,闻言,点点头,“放在那里吧。”
  漓儿将药碗放下,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祁烨侧身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江阮的额头,似是比方才又热了些,不由微微蹙眉。
  “阿阮。”祁烨的手抚着她的脸,唤她,“阿阮,起来把药喝了,然后再睡。”
  江阮嘤咛一声,头往他怀里拱了拱,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祁烨无奈的摇头失笑,亲了亲她的手心,然后将她半搂半抱的坐了起来,被他这一折腾,江阮想不醒都难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又眼皮发沉的闭了上。
  祁烨倒也不急,搂着她靠在床上,一手把玩着她的头发,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时不时的低头轻轻吻一下她的脸颊。
  江阮终于慢慢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小猫似的软软的换了一声,“相公...”
  生了病的人与往常比起来越发显得柔软,祁烨也不由自主的温和了嗓音,“把药喝了再睡。”
  江阮嗅到屋内浓郁的药香,苦了脸。
  祁烨的手触碰到她耷拉的嘴角,嘴角微勾,“平日里,为夫喝药,只觉苦涩异常,是一口也不想多喝的,今日有娘子作陪,倒觉得对那难以下咽的苦药有了几分期盼。”
  江阮看他一眼,“为何相公说这话时总给我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呢?”
  祁烨正了脸色,一本正经,“娘子冤枉为夫了,娘子生病,为夫心中甚为难过,岂会幸灾乐祸。”
  祁烨在江阮的印象当中虽然看起来温润儒雅,但大多数情况下是面无表情,冷淡至极的,不喜言,不喜笑,但最近这些日子江阮却发现他似乎是变了一些,嘴角勾起的次数越来越多,虽不是很明显的笑容,但比以往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已经好太多了。
  江阮总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坐在闹市的街头,一身素白的衣衫,俊逸无双,周围熙熙攘攘繁华热闹,他独坐那里,将所有的喧嚣阻挡于外,清冷孤寂,少了些烟火气息。
  江阮第一眼看到他时,心里便生了几分疼意,人啊,有时候一眼,便是一辈子。
  相较于那个时候的祁烨,江阮更喜欢现在的祁烨,会笑,会闹,这样的人才有生气。
  江阮越过他下了床,看着桌上并排摆着的两碗汤药,忍不住笑了起来,夫妻夫妻,就连喝药都要成双成对。
  碗上被漓儿细心的贴了纸张,分别写着‘小姐’‘公子’,想来是怕两人弄混了。
  江阮将那碗属于公子的药碗端起来递给祁烨,“相公,这是你的。”
  祁烨接过药碗,“咱们一起喝。”
  “不要,相公你先喝。”江阮看着桌上那碗黑乎乎的药,万般的不乐意。
  以前时她并不抗拒喝药,若是生病了,喝几日的汤药并不觉得多么难以下咽,只是最近这些日子,看多了祁烨喝药,被他那种一听到喝药后便‘痛不欲生’的样子给吓到了,总觉得这药若喝了下去,一定会苦不堪言的。
  祁烨似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摇摇头,“娘子喝我就喝,娘子不喝,我也不喝。”
  “相公先喝,相公喝完了我再喝。”
  两人一时之间僵住了,屋内陷入沉默。
  窗子被人一把推开,花琰的脑袋探进来,恶狠狠道,“不就是一碗药,你推我我推你,三爷,你到底还要不要施针,本神医等了一早上了,本神医在外面吹风,你在里面温香软玉的睡大觉,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你侬我侬,真不把本神医当回事儿吗?”
  江阮本就因着发热而脸红,此时更加红了起来,端起桌上的药碗,小声道,“好了,我喝,你也快喝了吧。”
  祁烨冷飕飕的望了一眼窗子的方向,抬手将药碗往前一递,“干个杯吧,也算是庆贺你我夫妻的同甘共苦。”
  江阮愣愣的将自己的药碗碰上去,发出‘咣’的一声轻响,“干杯。”
  花琰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二人碰了个杯后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
  江阮在床上半睡半醒的躺了一天,第二日便觉身上轻快了起来,也不发热了,只嗓子还有些咳嗽,旁的倒无大碍了。
  趁着花琰为祁烨施针,江阮出了房门,自他们前日上了山,她还未真正的出门看一下这山中的景色。
  从吊脚竹楼上看下去,后面是一整片绿油油的菜地,此时宴琨与漓儿正在菜地里摘菜,两人有说有笑的。
  漓儿看到站在高处的江阮,高兴的喊了一声,“小姐,你怎么出来了。”然后哒哒的顺着楼梯跑了上来,给她拢了拢外衫,“山里凉,小姐莫要再生病了,可是吓坏漓儿了。”
  江阮摸摸她的头,“这里没有阿六买的糍糕,也没有唱大戏耍杂耍的,你可还待得惯?”
  “待得惯呀。”漓儿小脸上满是笑意,眼睛亮闪闪,“这里很好啊,宴大哥还会耍大刀给我看呢。”
  江阮放下心来,她总怕漓儿不习惯,现在看来她的适应能力倒是挺强的。
  屋内,花琰为祁烨将最后一根针摘除,满头大汗的靠在椅子上,“累死本神医了。”
  祁烨也浑身无力的瘫靠在床上,闭着眼睛粗重的呼吸着,待到气息渐稳,缓缓开口,“我这眼睛还需要多少时日?”
  “快了,快了,应该用不了一个月就能看得见了。”
  “还要一月?”祁烨皱眉,睁开眼睛望向花琰,突如其来的亮光让祁烨猛地闭上了眼睛,手也下意识的附在了眼睛上面。
  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祁烨垂在一侧的手倏地收紧,花琰并未发现他的异常,懒懒道,“已经很快了,若不是本神医,就你这眼睛放眼全天下,我敢保证,没人能治得好。”
  祁烨没心思听他说话,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将手指分开,露出一点儿缝隙,眼睛微微睁开,是光芒,确实是光芒。
  待到适应了那个亮度,祁烨放下手,眼前是鹅黄色的流苏,祁烨的心不可避免的再一次跳了一下。
  “这帷帐可是藕色的?”祁烨哑着嗓子开口。
  花琰懒懒睨了一眼,“那不是藕色的,还能是黑色的?”
  祁烨翻身坐起来,直直看着花琰。
  后知后觉的,花琰猛地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那帷帐是藕色的?”
  花琰蹭的一下窜到祁烨身边,抬手撑开他的眼睛,“什么时候看得到的?”
  “方才。”
  花琰仔细查验了一番,乐滋滋的一拍手,“神医就是神医,这般古怪的病症也就只有我能治了,嘿嘿,本神医要去同宴琨还有贺羽那些人去炫耀一番...”
  祁烨伸手挡住他,“你给我管好自己的嘴。”
  “什么意思?”花琰有些懵,“你这都好了,还不能告诉他们?”
  祁烨轻咳一声,抿了抿唇,“...我觉得这眼睛现在还不稳定,若只是好了一时,过几日又恢复原状了,岂不是让他们白高兴一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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