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怎么样?我现在是问你那小生是不是有那么好看。”
席慕走到内间去看熟睡的儿子,轻轻的把人抱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还是崽子知道心疼人,不会在我一回来,就说话刺我。”
席慕说完,他下巴上的胡须扎在肉团子脸上的嫩肉,肉团子不舒服的哼唧了几声,瘪着嘴巴隐隐有要哭出来的迹象。
席慕:“……”
默默的把儿子放下,席慕回头瞪向尤妙:“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有多好看。”
“我都没仔细看过那人,刚刚不过是随口说说,我错了还不成。”
尤妙怕吵到孩子,拉着席慕往外走,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在我心里,除了你那还有哪个男人是好看的。”
甜言蜜语谁都招架不住,席慕听到尤妙的话,身子骨软了不少,懒懒的压在她的身上:“那在你眼里呢?”
“只看得到你。”
席慕捏着尤妙的下巴,唇凑了上去,舔了舔便长驱直入,亲的她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了人。
“不气了?”
“怎么可能。”席慕挑眉,“这气怎么也得十天半月才能消下去,这些天你可要好好伺候我。”
尤妙皱了皱鼻子:“怎么变得那么小气了。”
“爷的大气是对外人,对内人自然是怎么占得了便宜怎么来。”把媳妇搂进怀里,席慕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
“这些天想没想爷?”
“怎么可能没想。”她跟肉团子在家,安危有她大哥跟老伯爷看着,但是席慕就带了几个人去外地,她日思夜想,就没有安稳睡过一天。
“那还觉得唱戏的小生白。”
见说来说去,席慕还惦记着这事,尤妙脸上全是无奈,这些天她担心的不行,每天的事情不少,哪里有空去听戏。
那小生也是之前留给她的印象。
“人家的确是挺白的。”尤妙故意惹怒席慕,“而且还会唱戏,嗓子好听。”
席慕闻言气的埋头在尤妙脖子上啃了一口,用力的尤妙痛呼了几声,席慕才狠狠的松嘴。
“你是属狗的!”
尤妙不用去照镜子也知道一定被席慕咬肿了,瞪了席慕一眼:“回来就咬我,是不是不想见我?”
撒娇无理取闹谁不会,尤妙闹起来也不一定比席慕差。
果真见尤妙生气了,席慕又成了没脾气的小媳妇,追着人道歉,说自己错了。
“爷就妙妙一个人,妙妙还去看别人,爷可不得嫉妒。”
“少说些这些借口,你就是想找个机会逞凶。”尤妙怀肉团子到把肉团子生出来,席慕素了好久一阵,不能真刀实枪,就没少做这类发泄的动作。
在她脖子上留个牙齿印,就像是能让他特别兴奋似的。
“离开京城之后还好吗?怎么会那么快就回来了?”两人闹了一下,终于回到了正题。
尤妙手指拂过席慕眼下的青色:“这几日都没好好睡觉?”
“被白子越那兔崽子追着,加上想你跟崽子哪里能睡好觉。”席慕嗯嗯唧唧的把白子越做的事说了出来。
“这就是席金盛当做亲儿子养出来的侄子。”
席慕不嫉妒席金盛对白子越的好,但是想到不是席金盛的放纵,他大哥也不会死,气的都能头顶冒烟。
“没想到他竟然会那么狠,大哥怎么说对他也算是尽心了。”尤妙皱着眉,听到这事觉得李氏跟席金盛更不可能挽回了。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娘要跟伯爷和离。”
闻言,席慕愣了愣:“怎么会?”
几十年都那么过了,席慕虽然厌恶席金盛,觉得他不配做父亲,但他对除了他之外的亲眷都不错。
“和离了也好,席金盛配不上我娘。”席慕愣了一下,就下了结论。
“我尊重母亲的选择,但是祖父不大想看到伯府分崩离析。”
现在的问题就是李氏想和离,但除了她自己,没一个站在她那一边,尤妙的支持也杯水车薪。
“我进宫面圣后,去伯府一趟,至少把祖父跟娘接过来。”席慕恨透了席金盛那个蠢材,他总说他是祸害会害了伯府,在他看来他才是那祸害,除了混账事就做不出一件好事。
他的至亲在伯府他也不安心。
“还有伯府爵位的事情……”这些日子席慕不在京城,但到处都在讨论席华死后兴安伯的爵位会落在谁头上,最理所当然的自然是席慕,但看着席金盛的态度却又太难。
席慕去伯府势必要卷入这件事,尤妙其实打心里不想让席慕去争这个爵位。
安安稳稳就好,上一世因为这个爵位闹了太多事情,她想着就害怕。
席慕看尤妙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头:“你放心,你相公心中有数。席金盛的东西我不屑要,就凭我自己也能让夫人你得到诰命。”
“我信你。”
尤妙笑逐颜开,抱着席慕夫妻俩磨蹭了一会,见时间不早了,才取了官服让席慕换上进宫面圣。
……
……
陛下不会偏向任何一边,只会看证据。
席慕把事情上报,皇上看了传唤了证人,看了证据也没有立刻下令,只是把这事交给了刑部。
走了刑部的程序,若不是白子越能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害席华,那基本上他就只有认罪了。
判下来,他要是推席华面对匪患,死不至于,但革职是一定的。
而且可能要蹲上几年的大牢,整个人就那么完了。
当然如果伯府不追究的话就另当别论。
白子越派人传信太晚,陈氏收到消息慌得不行:“你说说该怎么办?你别不说话?这事跟咱们儿子有什么关系,是席慕陷害的。”
定远侯年纪比陈氏大上不少,孩子也不少,白子越是最出众的,但却不是唯一的。
因为之前白子越闹得几次,定远侯这个爵位已经保不住了,定远候已经够烦,见又出了那么一件事,愤恨的砸了桌上的东西。
“你生的这个好儿子!连生孩子都要别人压着,把子孙取出来灌到女人的身上,这样一个窝囊废,早知道他出生时就该捏死他。”
当初白子越的年纪比白辰君要大,他还被不少人看了笑话,现在对陈氏的感情逐渐变淡,定远侯自然就毫不犹豫的翻起了旧账。
“说起来白子越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李氏闹着跟席金盛和离,外面全都是风言风语,说什么陈氏在没嫁给定远侯之前跟席金盛有一腿,李氏忍受多年实在忍不了,才受不了的要和离。
“你说的这事什么话!”陈氏哭的梨花带雨,“子越跟你年轻时候一样,除了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孩子是我的,那你呢?”定远侯捏着她擦泪的胳膊,“你是不是跟席金盛有一腿!?”
“你还不如杀了我好了,我怎么可能做出哪样的事!”
她又不会做没搞头的事情,当年她明显当不了席金盛的正妻,又有老夫人盯着她,她跟席金盛一直干干净净的,顶多说过一两句暧昧不清的话。
“谅你也不敢!”定远侯甩开了她的手,“现在你想办法去求席金盛,让他别把这件事闹大。”
闻言,陈氏愣了愣:“他怎么会肯?”
死的不是席慕这个不让他在意的儿子,而是他的大儿子席华,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求情改变主意。
“侯爷你想想法子,要不咱们去求求陛下,或者找刑部的关系,只要说成是席华不小心跌落马的,子越没有动手,这件事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哪有那么容易,这件事只有伯府说的算,要是伯府说子越没动手,子越才是没动手,要不然指证子越的人是子越的贴身小厮,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解决。”
想到白子越惹出的麻烦,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定远侯府更加艰难,定远侯鼻翼撑开:“要是你求不动席金盛,那就只有舍弃这个儿子了,必须把麻烦减少到最少。”
“席金盛不是不喜欢席慕那个儿子,特定席华是被他克死的,你过去他说不定会信你,那样的蠢货一定不愿意承认自己犯了蠢,害死了自己疼爱的儿子。”
提到席金盛,定远侯撇了撇嘴。
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放在席金盛的身上都能成为可能。
陈氏听定远侯那么一说,也那么觉得,眼泪没擦就往伯府去了。
……
陈氏去伯府的时候,席慕才进宫面圣,他人回来的消息刚传出来。
伯府正热闹着,席金盛一边说不相信席慕,但却想知道他带回来的消息,而席慕的人只去见了老伯爷。
人进了书房之后,就迟迟没出来,再出来就是拿着家法,要亲自动手鞭打席金盛。
老子打儿子不是新鲜事,但席金盛这个小子都是当孙子的年纪了,这画面就成了闹剧。众人们拦了又拦,老伯爷晕了片刻,坐在椅上让大夫扎针顺气的时候,陈氏就来了。
老伯爷的眼珠差点没瞪出来:“你这毒妇竟然还敢上门。”
说着竟然把手边的拐杖扔到了陈氏身上,陈氏惊叫了一声,连忙往下人的身后躲。
“父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席慕到底派人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见席金盛还维护这女人,老伯爷气的直抚胸口:“你这畜生,是我对不起儿媳,就该让她跟你和离,你这不要脸货色,气死我了——”
陈氏被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经此一役她就是跟席金盛什么都没有,也能被传出花来。
“父亲你别激动,别伤了身体……”李氏本来想在旁边冷眼旁观,但怕老伯爷一大把年纪出事,只有上前劝人。
“儿媳我对不起你,我跟你婆婆养了只白眼狼,这女人的儿子,为了逃过土匪,竟然拿华儿当挡箭牌,让华儿惨死!”
老伯爷锤着胸口,李氏像是被这话震惊了一样,没有管陈氏的解释,也没有周围的嘈杂,安抚了老伯爷,让大夫照顾。
一切都像是很平静,但让人把老伯爷扶走,李氏终于看向陈氏。
目光阴森的让人害怕,陈氏连退了几步:“表嫂,子越没有做,那些都是谣言……”
看到陈氏怕扑上去不要脸面的撕扯她头发的样子,李氏嘲讽地笑了笑,她自己送上门,她何必要亲自动手。
李氏也不管跟侯府闹不闹翻,直接让身边婆子去绑陈氏。
陈氏带的人不少,但跟李氏这个伯府的当家主母比较,她那点人根本不够看,她没办法先已经傻了的席金盛求救。
席金盛想阻止,但触到发妻悲痛到憎恨的眼神,嘴巴张了张还是去追老伯爷去了。
李氏看着他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平时表现的多么强硬,遇到事就想着逃避,这种男人恶心到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
第147章 尘埃
席慕到伯府的时候,闹剧已经结束了,只差他去收个尾。
陈氏越挣扎的不想被李氏逮住,场面就越难看,最后头发李氏身边的妈妈扯掉了一把,发丝上沾了血,身上也不好看衣服乱糟糟的,裙摆被人踩到破了一大块,挣扎间簪子划到了脸,蹭破了皮。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陈氏身边人瞅到空隙跑去侯府求救,但侯府来人也没用,李氏敢出手就是打算谁的面子都不给了,管他定远侯是谁,下令把陈氏关在了柴房。
身边的妈妈怕惹怒了侯府不好,在旁边劝道:“夫人要不然还是问问老伯爷,那陈氏毕竟是有诰命的侯夫人。”
“那又如何,她儿子害我儿子,我现在恨不得拿刀子把她的心剖开,让她尝尝我的苦楚!”李氏这会哪管世家妇的面子,若不是白子越现在不在京城,她都要带着刀杀上定远侯府,更何况一个搅屎棍的陈氏。
李氏作为伯府主母展露的气质一直是华贵优雅,没人见过那么凶狠气魄的李氏,一时间镇住了伯府的所有人,听到她的决定也没人敢去禀告席金盛。
只是谁也没想到,李氏的这份凶狠在见到小儿子以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氏见到席慕的瞬间,紧绷着的脸就垮了下来,力气仿佛突然被抽空,哭的一塌糊涂。
席慕还以为自己是来晚了,让亲娘被欺负了,“陈氏竟然敢上门伤你,她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见亲娘哭成这样,席慕顿时慌了神,后悔先进了宫,而不是来伯府护着她。
“定远侯夫人在柴房关着。”身边的下人见李氏哭的说不出话,而席慕又开始下令吩咐让人去侯府捉人,急忙拦着说道。
闻言,席慕愣了愣,明白了李氏这会哭的缘由是因为席华,搂住了亲娘,小声安抚道:“我已经进宫禀明圣上了,一定会给大哥讨回公道,让白子越付出代价。”
“我的华儿……”提到这个李氏哭的更加厉害,全身都抽搐的不成,席慕不敢再刺激她,扶了她在一旁休息。
“娘要是觉得伯府待不下去,就去儿子那儿住一阵子,等到一切结束的了再商议其他。”
李氏点了点头,她是铁定要跟席金盛分开,不管两人能不能和离,她都不想面对席金盛那张脸。
“都是他,都是他害死了你大哥……”
李氏恨白子越,恨陈氏,更恨放纵他们的席金盛。
如果不是他一直相信什么莫须有的算命,就不会想着拿白子越打压席慕,更不会让一切发展成这样。
席金盛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这句,想发怒,但看着李氏脸上的悲痛,又用力的强忍了下来。
“你给我进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要听你说清楚。”席金盛出来就是听到席慕过来了。
席金盛听了老伯爷的话不知道是不愿意相信,还是不敢相信。虽然没有出面阻止李氏对陈氏的扣押,但还是没有百分百相信,白子越会为了逃跑用席华挡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