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末世到1973(重生)——万里飘香
时间:2018-02-08 15:25:29

  所以哪怕郑狗子的老娘也就是桂花婶,跑到郑常有家又是哭惨又是撒泼耍赖,郑常有和大队里也没有退让,坡头村的风气可不能让这种无赖给毁了,准备往上面报,竖起一个反面的典型。
  白天也有一些小孩往郑狗子家扔石子,在外面叫喊:“奸夫,快把淫、妇交出来!”小孩其实哪懂叫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是瞎凑热闹跟着大人起哄而已。
  心思都在山上的袁珊珊自然没注意到,之所以有这样一个结果,其实和郑大奶奶还有一点关联。
  郑狗子天黑后埋伏在山脚下打袁珊珊主意的行为,郑学军在奶奶面前说漏了嘴,把郑大奶奶气坏了,气过头的结果便是去罗长树那里告了一状,因为某些原因,罗长树对郑大奶奶一直很尊敬照顾,想了想也不愿意放纵了这个祸患,这个无赖以前还骚扰过他闺女,放纵了指不定要祸害了其他姑娘。
  等袁珊珊上工时听人提起时很是惊讶了一下,不是对郑狗子的结局,而是诧异这件事的发展节奏,毕竟当时并没有人赃并获。虽说当时袁珊珊看到了那女人,也不认同她的行为,但在教训郑狗子的时候并没将她一起算计在里面,女人被人发现后,这个年代可是要挂上破鞋挨批的。
  “这么说我们村子要专为这件事开村民大会?”袁珊珊问罗晓桐。
  “还不知道呢,我爸说在大队干部要开会讨论决定,不过那桂花婶子也真是,还跑到我家里去闹,早知如此,就该把自己儿子教教好,以前谁家的孩子跟郑狗子闹点事,不管谁对谁错,她都跑别人家里,折腾得人家以后非绕着她家走才行,闹到最后,你看村里有多少正经人愿意理睬郑狗子的,倒是在村外勾搭上几个一样的波皮无赖,这叫物以类聚,到这年纪连媳妇也说不上。”罗晓桐抱怨道,“你看郑狗子上过多少工,不忙的时候还能出现几回蹭工分,一忙起来不是这疼就是那疼,从来不见人影的,就桂花婶当她那儿子是金子做的。”
  “不过我家还好,罗婶肯定被闹得头都大了。”
  罗婶说到做到,如今也跟着大家伙儿来上工了,恼火道:“可不是,我现在一下工回去就把院门关上,她要是敢蹲门口闹,我架了梯子从墙头一盆洗锅水泼出去,就这样,家里才清静些。她那人就欺软怕硬,以后碰上了别对这种人客气,这样只会让她得寸近尺,你看我就泼她了,她敢怎样?还不是灰溜溜地跑回去了,不敢闹到我面前来了。”
  罗婶这话是特意说给袁珊珊听的,那恶婆娘打袁珊珊的主意她不是不知道,不过边上有其他人,她不能直说,免得坏了小袁的名声。
  回家吃饭时提起这事,郑大奶奶一脸恨意道:“该的,这种人早该扒了皮上台批、斗去!”
  袁卫彬和郑学军无不赞同。
  吃好晚饭后,袁珊珊和两小聚在一起看了会书,临睡前突然心里一动,又翻墙跑出去了,家养的小狗习惯了,不用袁珊珊暗示,她走的时候会睁着眼睛送她走,她回来的时候会睁着眼睛迎接她回来,还会凑过去摇头摆尾。
  袁珊珊没进山,而是突如其来的念头,想摸上郑狗子的家瞧一瞧,看看这家人接下来想打什么主意,在她看来,这种人肯定不甘心就此罢休的,被打上坏分子的头衔,那可是要吃不少苦头的,按桂花婶宠儿子的劲头,哪可能舍得儿子吃苦?
  ***
  桂花婶这两天急得上火,嘴上都起泡了,可惜男人无用,就靠她跑进跑出为儿子张罗,眼看着儿子要被抓成典型挨批,桂花婶子放火一把烧了那些人的心思都有了。
  她气得捶郑狗子:“你说说跟那小寡妇哪天不能见面,偏挑在那时候,就算没被蛇咬,指不定会被什么人发现,当场抓住的话更不会有好果子吃,就那小寡妇那丑样,你也能啃得下嘴去!”
  “妈,我屁股疼,哎哟,伤口又疼了。”郑狗子装疼在床上打滚,他都好长时间没见那小娘们了,放电影那晚碰到了还不火急火燎的了,这一抱上哪里控制得住,只想先痛快了再说,黑灯瞎火的,是个娘们就行了,“你还说我,还不是你没给我娶上媳妇,我要是有了媳妇,谁管那什么小寡妇了。”
  桂花婶子也是气,狗子说得也对,这都是没媳妇给憋的,可是她成心不想给儿子说媳妇吗?说了多少户人家都不肯点头答应,后来知青来了,她倒是想打主意,结果就被那姓孟的臭丫头给威胁上了,敢动女知青的主意就给他们告上公社去。
 
 
第35章 
  起初袁珊珊的出现, 让她儿子无意中见到过一次就惦记上了, 桂花婶子却坚决不同意,长得跟妖精似的,自家儿子只怕守不住, 可等到后来野猪的事情出现后, 桂花婶子的心也跟着火热起来, 只要能娶进来,她就天天不做事守在家里, 还怕看不住人?
  当利益足够大时,再大的风险也敢去干。
  想到那个怪力丫头, 桂花婶子推推还在装嚎的儿子问:“你不是说要去抓住在死老太婆家那丫头的把柄的, 咋什么动静都没有?你不会又去偷懒了吧?带上几个人抓个现场, 还怕她不老实听话?”
  这是之前跟儿子商量出来的办法,那丫头本来成分就不好,哪像他们家可是贫下中农, 老郑家又出了个大队长, 嫁进他们家可不亏。
  一提起这事郑狗子也心猿意马, 要不是不得己他哪里会找那个小寡妇,他老娘的话他可不同意:“妈,你瞎说什么呢, 妈的, 我盯了好几回, 可连个人影子都没捞着见到一个, 可那小杂种养得越来越好, 肯定在家里躲起来吃香的喝辣的了,妈说你这事邪不邪乎?”
  那晚的事情同样邪乎得很,早不咬晚不咬,正要办事的时候给咬上了,晦气死了,害得他这几天只能躲在家里,出门就要被人指指点点。
  桂花婶子也不相信那丫头会按捺得住不上山打猎,那老的小的她也见过,养得气色比自己都好,这越发让她气不平,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要不是她一直占着老郑家的房子不让出来,她儿子有那么大一座房子早能娶上媳妇抱上孙子了。
  桂花婶子眼珠转动了几圈,忽然生出一个主意,拍拍床上儿子压低声音说:“狗子,妈有个主意,说不定能让娶上那丫头,你听妈的保准没错。”
  “真的?妈你快说!”郑狗子猛地坐起来,屁股也不疼了。
  “反正那晚谁也没看见你跟谁在一起的,不是有人让你交出那淫、妇么,嘿嘿,咱们干脆就把那丫头推出去,你就一口咬死,就是那丫头跟你在一起的,你看着吧,那丫头迟早名声要坏了,到时不嫁进咱家都不行!”桂花婶子越想越得意,她想到了坐在家里就能指挥那丫头去山上打猎,把肉端到她面前孝敬她。
  “妈你太聪明了!”郑狗子猛地一拍身上的床,嗷地叫唤了一声,给他整出了这么个绝妙的主意,仿佛已经见到把人娶回来这样那样了。
  “不过你这几天在家老实待着,哪都不准去!”当妈的最了解儿子,一看到他两眼冒火的样子就知道他揣了啥心思,指不定前脚放了他,他后脚又能跑去隔壁村找到小寡妇厮混去。
  ***
  袁珊珊听得心里一团一团的火往上蹿,今晚她要不是心血来潮跑过来,是不是明天村里就要传开来了?她就是眼睛瞎了也看不上这东西,以为凭流言就能逼迫她就犯?不把这母子俩搞死就算便宜他们了。
  冷冷地看了眼屋里越来越得意的母子俩,袁珊珊顺手在这家院子里捞了只袋子,转头往山里跑,就这两个贱人,明天还能跑得出屋子有工夫胡说八道的,她袁珊珊宁可再死一死了,不,还是直接弄死他们的好。
  没多会儿,袁珊珊又出现在山脚下了,手里原本空空的袋子,现在塞得鼓鼓囊囊的,并且突起的地方还在蠕动着。再次悄无声息地来到郑狗子的家里,推开窗户打开袋口,将里面的东西全倒了进去,窸窸窣窣一阵能听得人头皮发麻。
  屋子里母子俩谈兴不减,仿佛看到美好的生活正在向他们招手,忽然一阵风吹过,油灯熄灭。
  桂花婶子低咒了声,摸黑要去找火柴将灯再点起来。
  灯刚灭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黑暗,脚下忽然踩上一个软腻的东西,桂花婶子以为是儿子胡乱丢出来的东西,浑没在意,可下一刻,腿踝剧烈一痛让她一下子栽坐在地上,稍微能看清黑暗的她看到四周模糊的影子时,惊骇得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啊!!蛇!哪来的蛇和老鼠,啊!!!快滚开啊……”
  很快,另一个惨叫声也响起来,先是待在隔壁的男人郑常发被惊动赶紧打开房门跑出来:“狗子你乱叫什么呢?狗子他娘,你们瞎嚷嚷什么!”
  左右邻居也被吵到了,听到这户人家里面持续不断的凄厉尖叫,不少人从家里走了出来,互相碰了面抱怨不停,也有人听了这声音实在不像话:“不会他家里真出了什么事了吧?过去看看就是了,要没什么事让他们大晚上的别叫唤个不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有老人的,晚上睡得早,叫得这么惨,哪可能睡得下。
  袁珊珊站在角落里,冷漠地看着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家被惊动跑出来围观,结果都被郑狗子家里那满屋爬的蛇和耗子给惊呆了,吓傻掉了,还有年纪大的嘴里不住地念叨,这是郑狗子和桂花婶不知造了什么孽,让山神给惩罚了,虽然这是个破四旧的年代,可有些人脑子的东西并不能因为外面的宣传而动摇,从未见过的这一幕让他们更相信,是山神发怒了。
  所以有些人直接冲大山的方向跪下拜拜了。
  袁珊珊让那些蛇鼠重点攻击那母子俩,她平时对女人算是比较宽容的,但不包括一些助纣为虐的女人,这种女人哪个年代都有,就比如桂花婶这样的,身为女人,帮着金疙瘩一样的儿子去欺凌压迫别的女人,哪个女人要做了她的儿媳可算倒了八辈子霉了。
  不是想抱孙子吗?不是想给儿子娶媳妇吗?她倒要看看,过了今夜,郑狗子这泼皮无赖还拿什么东西娶媳妇去。
  “啊——”凄厉尖叫声再度上了一个台阶,跑进来围观的村民都被这惨绝人寰的声音吓得生生打了个激灵,桂花婶的男人郑常发不是不想帮儿子媳妇,可一来他自己也被攻击,二来他刚帮母子俩扯掉身上的蛇鼠,那一边又蹿上去了,简直跟疯了似的专盯着两人咬。
  “狗子,你咋样了?”郑常发也颤抖着声音问。
  有人看到,郑狗子惨叫过后,蜷缩着身体抱住下面,满地的打滚,让人看得直抽冷气,不会……是把那地方给咬了吧。
  “快,快帮忙。”胆子大的男人叫人一起去帮忙,再这么下去要闹出人命的。
  袁珊珊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回,除了家里的小狗知道袁珊珊进出了一趟,谁也不知道。
  这一晚,整个坡头村都被惊动了,后来大队里的干部大晚上全部出动了,郑常有和罗长树再恼这户人家,可看到他们的惨状,也不得不连夜套了队里的牛车,先将人送去镇上的卫生院,咬得浑身是伤,特别是郑狗子,下面咬得一片血肉模糊的,不送医肯定不行。
  郑大奶奶也被惊醒了,听说是郑狗子家出事后,拴住家里的孩子不准出去,到第二天再说。
  第二天上工后,就没几个人是老实干活的,全堆在一起说着郑狗子家的事,有不少是亲眼见到昨晚吓人的场景的,今天再描述起来,唾沫横飞,这时候也不怕上面抓着他们说他们宣传封建思想了,也许是存着罚不责众的心理。
  “昨晚你去看了吗?”有人问袁珊珊。
  袁珊珊摇摇头:“没有,郑大奶奶不让我们出去,特别是彬彬和军军,说小孩子看了不好。”
  “大婶子拦得对,幸好你们没去,我跟你们说,昨晚上回去后,我夜里就做噩梦了,硬是把我给吓醒了。”罗婶听到他们的话过来说,她男人都过去了,她不可能不跟过去看看情况,毕竟说起来也是郑家本家的事,饶是她平时是个胆大的,昨晚也被吓坏了,那屋里,根本就不敢把脚伸进去,大晚上的浑身寒毛竖了起来。
  孟佳华和唐芸她们来得晚,可今天也没人正儿八经地记工分,人到了就差不多了。
  唐芸到的时候还搓着自己的胳膊,一听人都在说这事,更觉得瘆人得很:“老赵他们跟着一起送人去镇上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妈啊,以前听村里老人说起过山神鬼怪的故事,也没吓得半夜睡不着觉,可昨晚上,我跟孟姐挤一张床上还是不敢闭上眼睛。”又压低声音,“不会真的有那神神鬼鬼的事吧?老人都说,是那娘儿俩做了什么惹恼了山神的事。”
  因为明明一家三口,就那娘儿俩咬得最严重,郑常发的情况相对来说也算是轻的。
  “谁知道呢,反正坏事做多了,说不定就要报应了呢,不管信不信,人存着敬畏心总归是好的。”袁珊珊笑笑道。
  这一上午,袁珊珊听了许多有关这家人做的恶事,原来郑狗子上面还有好几个姐姐,就他一个宝贝疙瘩儿子,所以自生下来后就宠上天了,前面几个姐姐之所以一直没有声音,因为桂花婶子和以前还在的婆婆,不是给卖了就是嫁进更深的山里换吃的粮食了,这家人做过的恶事越扯越多,原来还有同情他们家遭遇的,听了后同情心也去了大半,也让一些本身重男轻女将孙女当赔钱货的老人,心里敲起了警钟。
  到近午快下工的时候,才见到村口有人回来,忙有人跑过去问事情怎样了。
  回来了大半人,还有人守着郑家三口人,赵洪军和刘志诚一起去帮忙的,一夜没阖眼又赶了半天路,跟人说话也没多少精神。
  “还能怎样?昨晚郑狗子在家里的时候就昏死过去了,送到镇上敲开卫生院的门,医生稍微处理下伤口就让送县里,那伤镇上根本没办法给治,所以又连夜上县里去了,我们回来的时候,桂花婶和郑狗子都没醒呢。”赵洪军揉揉胀得发红的眼睛说,这一晚过得够惊心动魄的,让他坚信的马列唯物主义也发生了动摇。
  “咋桂花婶子也没醒?”
  “听说有些蛇有毒的,估计是被毒蛇咬着了才没醒吧。”赵洪军说。
  好一会儿人才散了,各回各家,路上也不停地八卦。
  袁珊珊回去做好了午饭,四人围在一张桌上吃饭,气氛倒不比别人家热闹,但跟平时也不太相同。袁卫彬和郑学军不时的互相挤眉弄眼,他们倒是想说呢,可顾忌着姐姐在桌上,有些话不能让姐姐听着,郑大奶奶虽没说什么,但两眼眯着,脸上神情明显比平时愉悦得多,这反而把袁珊珊衬成最正常的一个。
  ……其实,她才是最不正常的。
  罗婶和罗长树媳妇都不放心自家男人一直在县里守着,相约了一吃好午饭,拾掇了些吃食带上,让队里赶了牛车送他们去镇上,再坐车转去县里,罗晓桐不放心她妈也想去,不过她妈坚决不让她去,就郑狗子那种地方受了伤,哪能让一个未婚姑娘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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