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保护我方男二——青衫书生
时间:2018-02-09 15:05:23

  “我说了,她还小。”护妹狂魔阮白夜接着念:“小桓镜,不要皮。”
  那边,阮苓已抱住了自家妹妹,却发现她神情恍惚,手指缝里尽是泥土。
  总爱想多的阮苓便忍不住又要流泪了,觉得妹妹是靠吃土活下来这七天的,心疼得不得了。
  姜夏却回过神,扯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她说:“阿姊,我埋了七十七个,剩下的,埋不完了。”
  “埋不完了……”
  她喃喃念着,用她那失水过多,可怜巴巴的小嗓子。
  姜夏以为,她会适应的,可终究还是高估了一点自己。
  看着那些小小的孩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相继倒下,她内心深处便没来由觉得悲哀。
  轻轻推开阮苓,姜夏想一个人静一静,却没走几步就失去力气。
  被白夜拦下的桓镜想去扶,却看见那瘦小的女孩子握着刀单膝跪地,又坚定地自己站了起来。
  望着她的背影,白夜说:“别过去,她总该,要长大。”
  自然,这一幕又被修罗门的影子记录在册,呈到了公子的桌案上。
  楚怀瑜轻轻翻看,不知为何,他感受到画面上的悲凉。
  感受到那个女孩子的挣扎,这让少年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可那天后,他明显发现,从前那个伶俐的孩子话越来越少,只是没日没夜地练功,不要命般,谁也拦不住。
  因为姜夏深知: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她唯一能做的是——足够强,让人忌惮,如此便可免厮杀。
  在有选择的余地里,没人会啃她这块硬骨头,她也不用去杀别人。
  就这样,第二次大血洗于一年后同一天如约而至。
  姜夏在历经十二次生不如死的经脉逆行折磨后,终于迎来这天。
  不知是她忍受力变强了,还是功力越来越深厚,总而言之,这样月圆之夜的痛苦,她已经麻木了。
  在这个过程中,有白夜的帮助下,姜夏也找到了治疗之法。
  其实很简单,把那五十年至阴的功力通过双·修渡给男子就好了,再之后,利用阮苓身上那只雄蛊王,引出她体内的雌蛊王,身体便不会再有问题。
  但引出蛊王的前提是,她失去功力。因为蛊王生性择强而居。
  姜夏却万万做不到。
  双·修什么的,下辈子吧。
  她倒是淡定,却苦了公子。
  总是战战兢兢,没来由的,听到双·修两个字就不舒服,倒也没表露出来,只是给桓镜布置更多的任务,让他越来越忙。
  楚怀瑜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只是近乎本能的,从心的,这样做了。他想,他为了培养一把好使的“刀”,可真是煞费苦心。
  对,只是这样而已。
  ·
  站在姜夏的角度,
  第二次大血洗,不过尔尔。
  两千进一千,在“炼狱”里待了七天,没人敢动她眼前的一滴水和一口食物,这一年里,这“砍树机”越来越逆天,隐隐有追赶桓镜长老的趋势,他们谁也不会冒这个险。
  这一次,姜夏却是淡然了很多。
  其实她的内力还是会出现时有时无的情况,只是她很好地把这种情况藏了起来。
  ——废物的自我修养,第二式、面对众人的试探,无形装逼。
  假装,永远都很强的样子。
  
 
  ☆、天下第一的逆袭(9)
 
  又一年,“炼狱”石门开。
  姜夏仍旧是最后一个走出的,满手泥,含着一抹笑,对阮苓说:“阿姊,我今年多埋了四十个,破百了。”
  她说这话时,清澈的眸中含着嘲讽,叫人疼到心里。
  桓镜便是这样觉得,她笑得那样难看,真难看。
  以至于,这雪衣白衫的少年终于是不顾白夜的阻拦,走到姜夏面前,伸出手,抹了抹她脸颊上的灰,一并把人也带走了。
  到无人处,身形修长的少年弯腰附在她耳边,提防着修罗门中的影子说:“我…送你回去吧。”
  回到你原本的世界。
  桓镜能感觉到,姜夏在这里不快乐。她也本不该属于这里,他虽然想挽留,却更希望她开心。
  “你说好不好?”他继续问。
  姜夏却狠狠愣了愣,她眸光闪烁,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
  “天机门的首席弟子都能知道。”桓镜回她,得师傅桓容真传,少年有能发现异世之人的本事。
  这样耳·鬓·厮·磨的交流后,他才移开她耳边,以防被其他人知晓。
  可到了影子眼里,记录在册呈给公子后,却惹得那人薄怒。
  楚怀瑜自己又生起了闷气,心里又酸又涩,莫名其妙得很。
  他想,阮小七如今已是十三岁,差不多可以当个孩子的娘,真的不小了。
  男女授受不亲……
  少年只觉越来越不是滋味。
  他揉了揉额角,摘下狐狸面具,忽然想这样去见见姜夏。
  可也只是想想。
  少年唇角漾起苦笑,来来回回翻覆着手心和手背…对楚怀瑜而言,拿起和放下从来由不得他。他再不理智,也知道什么必须去做,这是他的责任,容不得半分松懈。
  九年了,他不能在最后功亏一篑,更不能辜负那些白骨和血·肉。
  桓容,必须死。
  少年重新戴上面具,摊开桌案一角的宗卷,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周密谋划。
  这两年里,修罗门已相继刺杀了桓容手下的亲信,任务便多是桓镜做的,他从没失误。
  楚怀瑜本想寻着他的错处,却不想对方滴水不漏。
  只是现在,让任何一个人去刺杀桓容都不够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能冒着桓镜和桓容可能是用苦肉计…所以让桓镜成为叛徒,才入修罗门来的风险。
  刺杀桓容,必须是别人。
  而白夜和明媚的武功都不如桓镜,就更不如桓容,也不合适。
  阮苓的话,是个好人选。
  她平白无故多出五十年的功力,倒能和桓容旗鼓相当。
  唯一的问题是,她会不会对桓容动心,影响任务?
  公子思来想去,最合适的只有一个,阮小七。
  亦是姜夏。
  可他忽然舍不得。
  桓容那样天姿绝色,要是阮小七这木头也开窍了的话,他一定会后悔。
  深吸一口气,少年公子重新坐下,也决定了,姜夏去。
  他后悔,是他的命,他自己受,可他同时背负着其它,没资格任性,一下都不可以。
  有时候,除了喜欢,总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做。
  天下、苍生,他走到今天,已不全是为自己而活。
  那些背负的鲜血,第一个就不允许。
  楚怀瑜,你是太子。
  你要记住。
  ·
  消息很快传达下来,众人眼中的荣光,到姜夏眼里却成了煎熬。
  她没想到,因为自己许多事都变了,刺杀桓容本该是阮苓的任务,现在却落到她头上。
  不行,她必须拒绝。
  这完全违背她任务的原则,桓容作为这个世界的男二,是姜夏万万不能伤害的。
  她若接了任务,就不能阳奉阴违,失败便是阮苓之前入慎刑司那样的下场,或许更惨百倍,可不失败,杀了桓容,她也彻底完蛋。
  公子呀公子,你是有多恨我?
  姜夏苦笑一声,事已至此,她只有最后一个方法——
  提前打擂,脱离修罗门。
  从此恢复自由之身。
  如果再给她一年,她或许有十全的把握,可是现在,姜夏不敢保证能一个人单挑完八部部首,再对上十长老,四司命,还有二使。
  她需要挑战的是,二十四个人。打败一个,再去打败另一个。
  若中途不慎死了,也得认命。
  可她却这样做了。
  这是姜夏困在死局里唯一的机会,也是她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便试试吧。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也很好吗,她笑,想着:
  ——废物的自我修养,第三式、面对强者的压迫,咬牙坚持。
  假装,自己也能赢的样子。
  ·
  打擂战书呈上后,
  公子第一次乱了分寸。
  他拂袖推开桌案上所有东西,一并扯掉了脸上的狐狸面具。
  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上都是兵荒马乱,还有…痛。
  不会的,不会的。
  楚怀瑜这样告诉自己,甚至违背以往所有的原则,在修罗门这个秩序森然的地方,给了姜夏第二次选择。
  无异于打自己的脸,可公子还是想听她说一句,错了。
  然后他顺理成章,做做样子罚她,打擂的事便这样揭过去。
  可是没有,她没有改口。
  少年的心,第一次惶恐,如许多许多年前,父皇的头·颅从台阶上滚下,掉落他眼前一样。
  他害怕了,不知道为什么。
  ·
  然而,害怕的,何止公子一个。
  桓镜收到姜夏的打擂战书时,还在外执行任务。便是马不停蹄往回赶,他是多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生生把一身白衣染得全是灰尘。
  可他浑然不顾,只是去找到姜夏,拉起她便走,一句又一句说:“我要送你走,立刻,马上。”
  “他会有办法的。”
  这个他,是桓镜的师父,国师桓容,天机门的掌门。
  只有他,可渡异世之人。
  姜夏却挣脱开来,眼眶微红,扯出一个微笑,对他说:“我不走。”
  “为什么?”桓镜那副模样终于像堕·仙的人了,声声诘问道:“不走做什么?留在这里等死吗?你知不知道,我……”
  少年的话终究止于唇齿。
  他拔·出背在身后的长剑,横到她面前,说:“你想去打擂的话,先杀了我。我也可以不管你了。”
  姜夏拼命摇头。
  “拿着!”他怒吼,这是第一次,清清冷冷的少年发这么大的脾气。甚至仗着男子的气力,把剑强行塞到了她手里。
  “桓镜…”姜夏抬头看着他,叫少年的名字,“你放手,好不好?”
  “除非我死。”
  少年定定立在她面前,任由剑锋指着心口,仅离半寸。
  雪白的剑穗依旧扬起。
  桓镜忽而笑了笑,凤眸里含着水光,在姜夏错愕的视线中,撞上了剑锋,他说:“这是我所能做的…全部了。”
  ——首席长老病危,门下其余长老轮流侍疾于跟前,不得参加其他活动。也别想去打擂。
  少年以最绝决的方式,替姜夏几乎解决了一半麻烦。
  她要挑战的,就只有八部部首,四司命,左右二使。
  长老系全军覆没,主动弃权。
  桓镜总是能找到门规的漏洞,就像他说要连夜娶她一样。
  
 
  ☆、天下第一的逆袭(10)
 
  物换星移,又是一日。
  姜夏痴痴拿着他的剑。
  剑尖还沾着少年的血,已经干了,却仍很刺眼。
  她暗暗发誓,会把这条命还给他。等她做完该做的事情后。
  桓镜已经昏迷了许多天,也许还会昏迷更久。
  医术最好的白夜却没有办法。
  他刚刚废了自己的手,找了个绝佳的不去打擂的借口。
  那么剩下来的,妹妹要面对的,就只有八部部首,四司司命,还有他的老搭档,右使明媚。
  共十三,却并不如何吉利的一个数字。
  白夜狠狠皱着眉,那副惊为天人的好相貌都折损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即便如此,也还是吩咐门中下属有条不紊地做该做的事。
  活着就意味着责任,并不能因为痛苦,磨折…而懈怠。
  ·
  姜夏亦是这样想的。
  她进入打擂的生死门之前,先去看了缠·绵病榻的桓镜一眼。
  她把他的那柄剑擦拭得一尘不染,然后放到了少年身侧。
  随后,取下那头墨发上的雪白发带,握在了手心。
  甚至开玩笑地对眼眸紧闭的少年说:“如果你醒了,我们就连夜成婚,好不好?”
  却无人应她。
  她苦涩一笑,把发带环在手腕,最后深深看了少年一眼,看了他眼角泪痣一眼,转身离去。
  不知,有没有归期。
  所谓希望,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
  ·
  修罗门,一入红尘,生死不知。
  “红尘”,便是打擂的地方。
  这是一间接一间环环相套的练武场,石门由机关控制开闭,内里光线黯淡,只有过一关,才会石门开,入下一关。
  但建筑设计得十分精巧,环环相扣的练武场都有部首、司命等坐镇,挑战者只有两个结果,生或死。这亦是最终出口生死门的由来,两道石门,分为生死门,一路走到最后的生者会从生门出来,而死者,不论死于哪一场都会从死门出来,只是早晚。
  因为桓镜,姜夏避免了数十长老,一路走在畅通无阻的幽闭空间里,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模样,外面的人也不知她生死。
  便是这样的互相煎熬。
  公子始终是没有出现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似乎是已经放弃了这柄“利刃”。
  只有白夜和阮苓守在生死门前,一个面无神色,一个潸然泪下,痛,却是一样的。
  阮苓甚至在昨夜要把体内五十年的功力渡给妹妹,却被姜夏拒绝了,她这无疑是一场赌注,便不必再加大筹码,影响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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