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保护我方男二——青衫书生
时间:2018-02-09 15:05:23

  因为,麻烦。
  这里面,又是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
  
 
  ☆、悲催的前世
 
  那时,桓容只有十七岁。
  楚怀瑜七岁。
  一个是天机门最被看好的弟子,一个是母亲来自西域的皇子。
  因为西域女子这层身份,楚怀瑜母亲的地位并不如何高,连带着楚怀瑜一起,不过好在他们身边有白夜和明媚扶持。一个做了楚怀瑜的贴身侍女,一个做了楚怀瑜的贴身侍卫。
  白夜其实很少能看到那个漂亮果敢的女子,总是远远一眼,便觉得足够。
  他与她差了太多年岁,她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在少年才十几岁,还是阮家的五少爷时,因为贪玩,一次意外坠涯后掉入江水中,几经冲刷,最终在西域与中原边界被救起。
  那是阮白夜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她二十岁,正是人生中最漂亮的时光,既不同于少女的青涩,又恰好有成熟女子的内敛和沉淀,那种气质很吸引人,高贵优雅,却不端着,分外平易近人。
  摔下山涯的阮白夜就那么、毫无征兆,无可避免地一见钟情。
  可他却自卑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那么高的山涯摔下,又在江水中飘荡这么久,他的双腿早就废了,可那时是多么骄傲的少年,怎么能一时之间接受这样的自己?
  阮白夜一句话也不肯说。
  这让那个女子,那个叫明瑜的女子十分担忧,她尽心尽力医治,真的以为他是天生哑疾那般医治,可她查看又查看,少年的喉咙都没有病因,那便是心里有事了。
  明瑜便对阮白夜说:“我们慢慢来,三个字三个字开始,好吗?”
  这一句话,白夜记了一辈子。
  他从来都是口齿伶俐的人,只是执拗的,执拗的用这样的方式纪念一个女子。
  仿佛这样,她便没有离去。
  这世间,总是需要一些自欺欺人的希望的。
  可有件事,他骗不了自己。
  ——明瑜不爱他。
  阮白夜知道,知道她爱的是楚怀瑜的父亲,那个所有人都厌恶的昏君。
  一开始,他只以为昏君长了副好面貌,可陪在明瑜身边的丫头明媚总说,他不及白夜万分之一。
  ——这个事实让当时的少年很苦恼,且十分有挫败感。
  他又以为,因为自己摔下山涯,不良于行。
  然而——
  明瑜邂逅那昏君后,一并带着他和明媚进了宫,并广搜天下奇药,很快治好了他的腿疾。
  到最后,少年也只肯承认,他是输在年纪上。
  便一心隐忍着爱意,把所有的好都回报到三皇子楚怀瑜身上。
  他其实挺喜欢这个小醋坛的,不仅仅因为他是明瑜的儿子。
  小时候的楚怀瑜是个小包子,胖乎乎,软绵绵,天生笑眼。一点也不似现在这个,现在这个总戴着面具、又苍白又可怜的少年。
  也…怪叫人心疼的。
  是啊,才七岁而已,就没了父亲。全是拜那个人所赐。
  ·
  那个人,叫桓容。
  又名无敌背锅侠。
  他从天机门出世,归根结底是源于一封来信。
  来自皇妃明瑜的请命信。
  从这个红颜薄命女子的视角来看,昏君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如果他没有…祖传狂·躁症的话。
  似乎只在明瑜身边,浅浅闻着她身上的药香,昏君才会觉得安宁,也才会正常。
  不再是那个和祖辈一样,又或者说更加变本加厉、变·态的帝王。
  可终究也只能压制。
  明瑜发现,无论怎么医治,都很难根除夫君血液里的残忍。
  就像楚家的人,没一个善终的。一脉相承。
  便是这样,那聪慧坚强的女子也从未放弃过,甚至不惜以自身血液为药引,寻找夫君在她身边难得安宁的原因。
  同样,世人只知道昏君好色残·暴,喜爱血·腥,却不知道他也有深情。
  对明瑜一个人的深情,总在清醒时,深入骨髓。
  那个男人甚至曾想过自·杀,却被明瑜拦下,她无比坚决,也无比温柔,轻轻说:不要丢下我,还有怀瑜,没了你,我们怎么活?
  便是这样,坚持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终究步了他父辈祖辈的后尘,甚至更严重,有时连明瑜都不认了。
  还对睡梦中的楚怀瑜下过手。
  不过被贴身侍卫白夜抢走了,离得远远的。
  明瑜知道不行了。
  她的身子也在一次复一次试药中接近枯萎,红颜白发。
  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无奈之下,明瑜只好求助天机门。
  所以桓容说,女人麻烦。
  他十七年生涯里,养在门中深山,统共就和这一个女人打过交道,还被坑得死死的。
  因为明瑜在信中所写不是其他,请求的正是——斩昏君,清朝政。
  大抵这世间能者多劳,亦或者就是天机门弟子的宿命。
  世间动乱,门中弟子出山。
  桓容逢乱出世。
  那算计是在哪呢?
  是楚怀瑜。
  或许是为母则坚,那女子竟刚毅果断,逼着楚怀瑜生生看见了那一幕,桓容手持长剑,利落斩下他父皇的首·级那一幕。
  毫无疑问,这样的视觉冲击给七岁的孩子留下了永久的阴影,也如明瑜所料想的那样,后来的少年公子晕血。
  然而,如此近乎极端的手段,竟然生生掰正了楚家人祖传的狂·躁嗜·血,再加之可能有明瑜那一半血液的遗传,楚怀瑜没有像他父亲一样发病。最多是小心眼善妒。
  也就是爱吃醋。
  但他也彻底记恨上了桓容。
  ·
  说起来,桓容有多倒霉呢?
  十七岁,刚从天机门出世,他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总觉得让小孩子看见那幕是有亏欠的,甚至当时意识不到是明瑜这个做母亲故意设计的。
  便是怀着这样的愧疚感,有了立势微的三皇子楚怀瑜为太子一说。一来,他还有其他兄弟,但那些兄弟背后都各有家族势力扶持,桓容便是有天机门这样一个大派做靠山,也无法左右其中任何一股势力,那么只好相互制衡,选择势微的三皇子扶持,暂保天下太平,以免那一股股势力都为争皇位相互内斗,天下不宁。
  他以天机门预言在先,势力在后,趁乱推楚怀瑜上位,定了人心,暂安天下。
  当然,潜在的问题是无穷的。
  所以桓容说女人麻烦。
  可他却没时间管楚怀瑜这个小麻烦了,那一股股其他势力暗中较劲,都不是省油的灯,甚至有几方相互联合,要把桓容从国师的位置上拉下来。
  依他们所见,这少年立个势微的太子,无异于是想自己当皇帝。
  于是桓容又背锅。
  他才十七岁,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甚至任性地跟师傅(当时的天机门掌门)说过:要甩手不干,哪知那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拈须笑道:“认了吧,容容,都是命。”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他自己该待的位置,该存在的意义。
  桓容心里苦啊,当上国师的前半年里累死累活,直到师父老人家圆寂而去才一夜成长,彻底接受这个事实,又或者说,他的宿命。
  也沉稳了不少。
  知道耍阴谋阳谋了。
  桓镜便是一颗好棋子。
  更确切地说,是他自愿。
  这个少年不同于楚怀瑜、是先皇深爱的女子所生,也不同于其他势力扶持的那些皇子,他的生母,是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宫女。
  桓镜的出生,也不过是昏君一时发病而起,认错了人的意外。
  其实他只比楚怀瑜小两岁。
  但听说,有泪痣的孩子,都比较命苦。
  桓镜便是一生坎坷,母亲受了那样的罪却不敢声张,只能偷偷摸摸忍痛生下,说是和护卫珠·胎·暗结,又以身死换了孩子活命,送出了宫外,幸运的是,得到了天机门的庇护。
  是先掌门,桓容的师傅测算过命数,派门中弟子救回了这孩子,收作徒孙。
  其实没毛病,就是又让桓容背口锅,徒孙嘛,掌门只有桓容一个徒弟,那不是变相给桓容收徒吗?
  总而言之,这孩子到了那少年手里,半大的少年,扯着半大的孩子,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到后来,他出世斩昏君,又还要管着楚怀瑜那样一个悄悄越长越歪的家伙,桓容真的很累。
  幸好…幸好这个徒弟争气。
  桓镜从小便得知自己的身世,到底少年老成了些,可他自桓容手下长大,又始终随了这师傅要单纯些。
  便是这些原因,成就了如今的桓镜,明明纯·情得不行,却还要自以为是多么老练。
  但他却是个能忍的,也是个心善的,去修罗门,便是最好的佐证。
  为了减轻师傅的负担,也为了相助异母哥哥楚怀瑜的势力培植,师徒两想了个最笨的方法,用历史上的名人来说,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当然,桓容和桓镜都不是为了对付楚怀瑜。
  相反是尽可能在保护他。
  如先前所说,朝中其实并不安稳,各方势力什么牛·鬼·蛇·神通通轮番上演,但到底是碍于天机门的“淫·威”在的,碍于那些未知的,远超时代的东西。
  碍于那些测算,预言。
  便是都表面上臣服桓容,做他亲信,背地里搞着小动作。
  但到了楚怀瑜那里,因为对桓容杀父之仇这一根深蒂固的恨,也潜移默化觉得,他就是和他的“亲信们”一起,一起架空他。
  到底是两个男人,缺乏敞开胸扉的交心,你误解我,我不解释,便一错再错到现在。
  哪怕如今,在桓容的默许和暗中谋划下,桓镜已代楚怀瑜斩杀了桓容身边几乎所有“亲信”,也避免了误伤真正的自己人。
  这就是桓镜作为“叛徒”的意义。
  也是他舍得付出代价,成为了关键棋子的原因。
  就那么,默默无言的,守护着师父,守护着哥哥。
  这个修罗门的第一,其实很善良,却老是爱装。
  说起来,不过七年,修罗门的规模远超桓容想象,也正是这个想象之外,让除去朝中其他势力一事变得简单许多。
  倘若只有天机门在,这天下终难太平,就像只有济世,没有抑世,是远远不行的。
  天机门到底是个正经门派,受世人推崇爱戴,最多顺应民意斩斩昏君,其他很多事却不方便做。
  但修罗门不同,它就是一个腥·风·血·雨、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能起到很好的抑世作用,即镇压威慑。
  就像修罗门内部,也需要慎刑司存在是一样的,天下若想太平,也要有修罗门这样的存在平衡。
  ——清君侧,远不能仅靠朝堂之上。特殊时期,要有特殊手段。
  可以说,楚怀瑜超出了桓容的想象,他把桓容做不到的,悄悄付诸了现实,也加快了天下一统的进程,桓容甚至早已想好,等身边奸佞尽除,河清海晏时,他也甘愿做个大“反派”被杀,成全楚怀瑜的天下。
  正是这样早早的打算,桓容无所谓楚怀瑜误解与怨恨。
  他不知道,没关系,他只需要学着从太子到天子,如何做。
  慢一点也没关系,桓容想,他会替他解决所有后顾之忧。就像宫中这个…养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的小废物,这个“太子”是假的一样。
  但没有天机门的秘术,哪家的人·皮·面·具可以这样让人察觉不出呢?
  可以说,若没有桓容的刻意包庇,亦不会有现在修罗门里的那个少年公子。
  也不会有成长到如此优秀,足以有帝王谋略的楚怀瑜。
  桓容想,他是时候可以死了。
  谁杀都无所谓。
  到时徒儿桓镜接替天机门,定会全心辅佐楚怀瑜,又有修罗门在手,朝中亦无其他危机,楚怀瑜大可施展他的抱负了。
  桓容也不必再刻意压制着他,不必让别人都觉得自己想当皇帝。
  ——不必树这样一个靶子,让那些不甘心的人忽略明面上的废物小太子,都朝自己来了。
  他真的很累。
  桓容心想,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麻烦。
  也不喜欢背锅。
  但如果这是他的宿命,便欣然接受,若为苍生,义无反顾。
  百折不悔。
  
 
  ☆、系统的病毒
 
  至于女人,实在麻烦。
  为了让楚怀瑜不重蹈他爹的覆辙,桓容是一点女色都不让他近的。
  宫里上到朝臣太医侍卫,下到太监宫人厨子,清一色的男子。
  方圆百里,不留女子。
  就连一只猫,也是雄的。
  ——不知道会不会被记恨?
  桓容忽而一笑,如百里冰原上绽开的雪莲,流光潋滟,摄人心魄。
  姜夏愣了愣。
  多么熟悉啊,眼前的男人哪怕一身古装,墨发半束半散,可神情和动态,和戚生笑起来一模一样。
  只是终究没有少年那份青涩和温暖,还有执着。
  戚生和桓容,一个更像红尘里摸爬滚打仍守初心的凡人,一个更像云烟里飘渺空灵不被动摇的仙者。
  ——仙者和凡人,世人都会选前者。
  姜夏却只想看见那个凡人。
  真实、无惧、至纯至善。
  若桓容入了红尘,兴许还不如他呢。
  这样想着,脑海里久违的系统忽然发出阵阵响动,十分不稳定,像是被什么东西入侵了。
  姜夏只听见——“任务更改,任务更改,任务更改。失败永远停留,失败永远停留,失败永远停留。”
  什么?!
  她陡然站起身来,一个不稳,险先磕到那堆成小山的桌案上,却在这时,那个淡漠红尘的男子伸出手,揽住女子的腰一送,便到了自己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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