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西子情
时间:2018-02-10 15:42:37

  叶裳道,“无非是滑天下之大稽之事,去年到今年多了去了,不差这一桩。”
  灵云闭上眼睛,道,“老衲知道你二人仁善大义,心地宽厚,是不忍这么多性命葬于灵云寺的。便让老衲一个人的血,救赎他们吧。”
  苏风暖道,“老和尚,真不能说?”
  灵云摇头,“不能说,不可说,便让我带去九泉好了。”话落,又道,“苏小姐,叶世子,来生再见吧!”说完,他闭上眼睛,圆寂了。
  苏风暖沉默。
  叶裳同样沉默。
  二人坐在原地没动,便眼睁睁地看着灵云这样死了,他这一生,德高望重,多行善事,可是没想到,就这样死了。他到死都不愿意说的一个秘密。竟然比前朝帝王陵寝埋在这里还大的秘密。
  会是什么?
  苏风暖在猜测,叶裳也在猜测,陈芝苒身上的这一幅九龙山脉的图,少了灵云寺这个秘密外,定然还少了什么?
  大如天的秘密,难道是事关当今皇室?
  若说能撑破天的秘密来说,一个便是前朝皇室,一个便是当今皇室。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两桩秘密更大的秘密了。北周算不上,远在数千里,灵云也不至于怕得死都不说。
  二人静坐了片刻,叶裳拂了拂衣袖,站起身,对苏风暖道,“走吧,我们去藏经阁和十八仙景古壁画看看。”
  苏风暖点头,“好。”    二人出了灵云的禅房。
  叶裳站在门外,对千寒吩咐,“将灵云大师这里先守好,事毕,将他厚葬。”
  千寒应是。
  苏风暖回头瞅了一眼,叹了口气,“老和尚就这样死了,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每年我入京看你,都要来灵云寺找他切磋一番,听他说道说道经文,我一直觉得,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没想到在这红尘中滚的更深。”
  叶裳伸手握住苏风暖的手,对她道,“死了也好,守着一个兴许能撑破天的秘密而死,他也算得上是获得真正的清静了。若是活着,才是真正的苦海无边了。”
  苏风暖点点头。
  二人前往藏经阁。
  灵云寺的藏经阁,藏书万卷,除了主持和寺中长老有资格进入藏经阁外,便是寺中有一定天赋获得主持特许的弟子才有资格,再就是天子驾临,藏经阁才会开启,或者是对寺中有大恩的贵客,才会被邀请藏经阁一观。
  所以说,灵云寺的藏经阁,堪比皇宫。
  苏风暖虽然来过灵云寺数次,但她除了对灵云大师有些切磋之心外,对灵云寺的藏经阁和十八仙景古壁画却从来没生出好奇心,若是但分有一点儿好奇心,或许不会等到今日来查了。
  二人来到藏经阁,藏经阁已经被御林军占领,看守藏经阁的僧人也都被收押看管起来。
  藏经阁的门,是厚重的玄铁门,有个大锁疙瘩。
  叶裳停住脚步,偏头看向苏风暖。
  苏风暖抬手拔下头上的一根发钗,将发钗的尖端塞进锁芯里,不见她怎样转动,便听“咔”地一声,锁疙瘩应声而开,她将发钗又插回头上。
  叶裳伸手推开门,当先进了藏经阁。
  藏经阁藏书万卷,除了经书外,罗列了天下诸多藏书,一排排,一行行,十分之大。
  二人沿着书架转了一圈,苏风暖在一个落满灰尘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处机关,她按开机关,在墙壁打开了一扇门,里面是一个一个阁中阁。
  里面同样是藏经阁,不过,罗列的都是前朝书籍,足有上千卷。
  苏风暖在里面转了一圈,扶着书架对叶裳说,“秘密莫不是就在这些前朝的书籍里?”
  叶裳道,“不下千卷书籍,即便全看下来,你我不眠不休,也要看上七八日的功夫了。”
  苏风暖随意地翻了翻,说,“我们在灵云寺住上几日好了,反正距离花灯节还有七八日。我们先离开这里,去十八仙景古壁画,然后回来仔细研究研究这些书籍。”
  叶裳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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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解之谜
  二人商议妥当,出了藏经阁,前往十八仙景古壁画的观景台。
  灵云寺法会时,许云初带着苏风暖来过十八仙景的观景台。那时登上高台后只是没细细观赏,便遇到灵云出事儿,二人急下了观景台。
  观景台前依旧有僧人守着,如今都被御林军看押控制了。
  观景台一如苏风暖那次来时一样,没什么变化,有十八道天阶,用铁锁钉扣在两旁的山石上,要足登铁锁链,才能攀爬而上。
  苏风暖对叶裳问,“你每年都来灵云寺后山拜祭,就没上过这观景台吗?”
  叶裳摇头,“没兴趣。”
  苏风暖感慨,他和她一样,对这等景观都没兴趣,所以,这么多年,来往数次,才未探究。她扭头瞅了一眼林立的御林军,即便她恢复了武功,这么多双眼睛看这,也不能使啊。于是,她对叶裳道,“你带我上去吧!你的武功,带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叶裳对她一笑,点了点头,揽住了她的腰,轻轻提力,凌空而起,三丈高处,拽住绳索,再微微提力,一个上翻,带着苏风暖上了高台。
  苏风暖道,“与我上高台时一样。”
  叶裳笑着松开她。
  观景台极大,设有八仙桌椅,靠山的石壁上以天然的山石为背景,经过人工雕刻,做了一幅十八仙景的壁画,年代久远,但十八罗汉神色各异,栩栩如生,如真人坐在面前,石壁光滑,很难看出岁月刻印下的痕迹。
  一如苏风暖当初登上观景台时看到的一样。
  她对叶裳道,“当初,我只看着十八仙景的画工神乎其技了。”
  叶裳看了一眼道,“数百年前,灵云寺开立山门的得道高僧德灵大师善画技,用大力金刚指刻画下的这幅壁画,的确当得上神乎其技,鬼斧神工。”
  苏风暖走到近前,沿着古壁画细细摸索观察,将十八罗汉仔仔细细地观摩了一番,对叶裳道,“怪不得灵云老和尚不敢让我仔细多看片刻,这等机关之术,虽然精绝巧妙,确实瞒不过我。”话落,她道,“不过,我就不懂了,这幅十八仙景古壁画既然是开赏立寺时,德灵大师所刻画,什么人在这里做了这等巧妙的机关,并没有破坏画体本身呢。”
  叶裳道,“一百三十多年前,应该是寺中主持与斩熠师祖一起合力设的机关吧!”
  苏风暖道,“斩熠师祖天赋才华,师承凌祝,若是他所为,确实能做到。”
  叶裳道,“打开机关看看吧。”
  苏风暖点头,伸手按了那处隐藏得极为隐秘的机关,只听“啪”地一声,石壁从中间九大罗汉处裂出一道门,里面是一个背靠着山石的石室。
  入眼处,隔着一层黑色的帘幕。
  叶裳上前,伸手挑开帘幕,便看到石室内果然供奉着一排牌位,正是前朝历代帝王灵牌。
  从前朝开朝太祖,到末代皇帝,无一不缺。
  叶裳负手而立,沉默地看着。
  苏风暖立在叶裳身边,也十分沉默。
  这里是望帝山斩熠师祖所设立,供奉在九龙山脉龙气充足的灵云寺,斩熠师祖是他师傅的父亲,他师傅是斩熠师祖和高祖之女英夙所生,一半流着前朝后裔的血脉,一半流着今朝皇室的血脉。
  怪不得他师傅游历天下,轻易不踏足京城。
  而据她所知,从太祖开朝之初,到当今圣上,百多年来,望帝山一直未曾断了与皇室十分紧密的联系,可以说,皇室十分信任望帝山,否则,铁券符就不会传到望帝山了。
  铁券符掌管天下兵马,南齐各州郡县,甚至皇城宫阙,只要持有铁券符,就能畅行调兵。如此权利,相当于帝王九五至尊之权,等同于皇上与持有铁券符的人同坐江山。
  当年,太祖将铁券符赐给了随他一同打江山征战南北的亲兄弟肃亲王,后来,肃亲王临终前觉子孙无德,便将铁券符交还给了高祖,铁券符又回到了帝王家,再后来,高祖在英夙公主怀着她师傅时,将铁券符传给了公主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她的师傅,高祖驾崩后,英夙公主生下他师傅,太宗赐名云凰,铁券符便一直留在他师傅手中,直到三年前,他师傅临终,将铁券符传给了她。
  他师傅拿了几十年铁券符,却从来没用过,他游历天下,跟个疯道士一般。
  她想着,若是他师傅想夺了刘家的皇位,夺回这南齐的江山,手中有铁券符,想必轻而易举。
  不过,他始终没这么做,而是临终将铁券符传给了她。
  她想了很多,转头看叶裳,他依旧静静站着,沉默着,她轻声问,“今日我们查出此事,怎么办?”
  叶裳闻言转头看她,抿了一下唇,道,“暂且压下此事吧!”
  苏风暖叹了口气,“是啊,这样的事情,怎么秉承给皇上?皇上若是知道,怕是会气吐血,尤其是事关望帝山,而我师承望帝山,手中还攥着铁券符,如今皇上信任我,更是给了我兵符。就算不迁怒于我,怕是心中无法不堵。”
  叶裳道,“你师傅既然是前朝后裔,但他在三年前就死了,在他死后这三年里,这里依旧供奉着前朝历代帝王的牌位,你师傅的同父异母兄弟林客如今虽然活着,但在二皇子身边,不像是与灵云寺有牵扯极深的样子,如今灵云大师也死了。他死也要守着的秘密,能捅破天的秘密,既然我们猜测,事关当今皇室,没水落石出前,这里还是不宜张扬。”
  苏风暖点头,“那先将这里继续封着吧。”
  叶裳颔首。
  二人又查看片刻,除了供奉的牌位,没有其他,便关闭了机关,出了十八观景台。
  叶昔等得不耐烦,找来了十八观景台,见二人虽然看起来面色如常,但眉心都蹙着,他上前,小声问,“可查出了什么?”
  叶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苏风暖道,“灵云老和尚圆寂了,我们先在寺中住下吧。”
  叶昔一怔,“他圆寂了?”
  苏风暖颔首。
  叶昔知道连灵云都死了,必是出了极大的事情,否则鲜少看到二人这般沉着眉目的表情。他点点头,不再问,对二人道,“那寺中那些和尚呢?如今都收押着呢。”
  叶裳道,“让御林军看押着吧,除了各自的院落,不准随意走动,先困几日再说。”
  叶昔点头。
  因叶裳每年都要来灵云寺拜祭,后山有给他专门留着的院落,除了他外,不接待外客。所以,天色已晚,叶裳、苏风暖、叶昔、以及依旧昏睡着的陈芝苒都住去了那处院落。
  进了房中,苏风暖将灵云大师之死以及灵云寺藏着秘密之事与叶昔说了一遍。
  叶昔听后,惊异不已,片刻后,欷歔,“望帝山的祖师爷可真是能耐啊,百年来,就这样将前朝历代帝王牌位安置在这灵云寺,不止受着九龙山脉的龙气,还受着香火。”
  苏风暖也觉得斩熠师祖能耐得很,尤其是还娶了英夙公主。
  叶昔道,“安国公既然是前朝忠臣后裔,背后做着复辟前朝帝业之事,那么,难道京中发生的诸多大案以及背后的阴谋,都是因了前朝?可是,为何晋王和湘郡王也掺杂其中?那二人可是刘氏子孙,难道,他们二人不是刘氏子孙?”
  苏风暖道,“谁知道呢!”
  叶裳道,“明日,你我三人,开始查藏经阁里的前朝书籍,想必会查出些东西。”
  叶昔感慨道,“真没想到啊,我们自诩出世不沾染世俗的望帝山,偏偏被挖出这么大的深潭。”
  苏风暖道,“师傅临终时,什么都没有说。”
  叶昔道,“他一半流着前朝的血脉,一半流着今朝的血脉。一半承袭父亲,一半承袭母亲。父母都是至亲。我们做弟子的,虽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总归不算是血脉至亲。”
  苏风暖点点头。
  叶裳对苏风暖道,“你再去查查陈芝苒后背,看看,那日你画的那幅图,是否还疏漏了什么。或者,有什么细微观察不实之处,她身上应该还有我们要的不解之谜。”
  苏风暖颔首,“好,我再查一遍。”
  叶昔道,“若不是念在她是个小姑娘,我真想扒了她衣服瞧瞧她后背的奇景图,真是不明白,安国公怎么将那奇景图画在她后背上?难道她也是前朝后裔?若她是,那她若是湘郡王的女儿,湘郡王岂不是真是前朝后裔了?”话落,他问,“湘郡王是哪个先太妃所生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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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云凰之女
  苏风暖与叶昔一样,也不太了解当今皇室的事儿,于是,也看向叶裳。
  叶裳闻言道,“湘郡王不是哪个先太妃所生,应该说,他的父亲是先柳华太妃所生。”
  叶昔看着叶裳,“先柳华太妃?似乎是个宠冠六宫的美人。”
  叶裳笑了笑,道,“据说是这样。”
  苏风暖道,“你与我们说说皇上、容安王、晋王、湘郡王。自古以来,皇室亲情寡薄。可是先皇故去,当今皇上当政这么多年,晋王、湘郡王活的好好的,我至今也不明白,两代皇上怎么容他们的?”
  叶裳道,“先皇有三个兄弟,一个是我祖父,一个是晋王,一个是湘郡王的父亲。我祖父是德皇后嫡子,但因自小生了一场大病,手臂废了,身有残症,无法承袭皇位,便封了容安王。先皇因敏良妃在生下他之后就血崩死了,先太皇怜惜,将他教养在德皇后名下,所以,与我祖父一起长大,他天资聪颖,皇位便传给了他。晋王是先惠嫔所生,湘郡王的父亲是先柳华嫔所生,因母妃出身卑微,晋王和湘郡王父亲不争不抢,与先皇和祖父相处和睦,所以,才容于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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