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之嫡女难为——sue微念
时间:2018-02-11 14:53:43

 
韩晟延既愧疚错过了珍贵的三年时光,又欣喜异常于心爱之人不忘初心。心中主意已拿,等过年在兵部任职,就要母亲为他们张罗婚事。玉树清风,年少成名,建功立业,娶妻生子,幸福之意染上眉梢,全然被韩语乔收入眼帘。
 
“哥哥见着曲姐姐这么高兴,一路上竟连句话都不与妹妹说。”
 
“哪有?”
 
韩语乔笑的一脸贼兮兮,伸出纤纤细指点了点自己的唇。韩晟延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唇瓣,仿佛那抹柔软的触感还在上面,以为被妹妹发现了,顿时俊脸臊得通红,支支吾吾道:“许久未见……”而已。
 
韩语乔一扫心中抑郁,快语接道:“许久未见,甚是想念。看来,哥哥好事将近,我要有嫂嫂了,恭喜恭喜,我要早早备下贺礼呢。”拱手说罢,笑的极其轻灵。
 
“你备哪门子的礼,该是你嫂子送你见面礼才是。”
 
“噢,也是啊!”
 
“你啊!”韩晟延这才知道被戏弄了,佯装生气般习惯地揉乱妹妹的发髻。这一揉不要紧,吓得韩语乔赶紧接住玉兰花簪。
 
“这么宝贝啊,据说是楚予送的。”韩晟延想起好友看妹妹的眼神,目露不满。虽然两人友谊深厚,但一想到有人觊觎自家妹子,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受。
 
“楚予人品没得挑,但他要是对你有歪心思,动手打脸没二话,哥肯定揍得他满地找牙,然后玩完。”
 
“说什么呢?”
 
“哥说看楚予那小子对你心有不轨……”
 
“韩晟延!你出去!”
 
“这可是在大街上,我没骑马……”
 
“出去。”
 
喜裳一直低着头,假装自己是透明人,现下见姑娘罕见的气急败坏,也忍不住抖动肩膀,忍笑忍的辛苦。
 
姑娘这是害羞了,恼羞成怒呢,世子爷自然不懂。这般想着,喜裳拉上帘子,同情地看了眼被赶下马车去的韩晟延。
 
马车咕噜噜碾过青石巷,未到国公府,马车骤然停止,车厢里的人影猛晃。喜裳即刻打帘探出头,美目微瞪,语有不满地询问道:“出了何事?”
 
车夫面露赧然,陪着谨慎小心,低声歉意道:“有人突然冲过来拦了马车,这才……”未待其讲完缘由,喜裳便一眼扫见了满脸急色的喜禾。
 
“喜禾,你怎私自跑出府了?”
 
“出事了。”喜禾说罢,提及裙摆进了车厢。一见韩语乔,仿佛流浪的小猫终于找到了依靠般,满腹的委屈和恐惧再也掩藏不住,黑溜溜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大滴大滴落下。
 
她一路跑来,气息不稳,外面天寒地冻,车厢里的温暖反倒刺激的喉管微痒,喘得厉害起来难免咳嗽。喜禾顾不得自己难受,朝韩语乔跪爬过去,头抵在柔软的长绒毯上,手指抖得厉害。
 
“姑娘快救喜瑶,喜瑶要活不成了……”
 
两人措不及防,闻言惊变,喜裳甚至失声惊呼:“什么?”
 
韩语乔眉心一皱,须臾,已镇定下来,伸手拉起喜禾让她挨着自己坐,素指为其轻轻拂去泪珠,才温声问道:“喜禾你先冷静下来,再慢慢将事情原委详细道与我听。”
 
喜禾打小跟在韩语乔身边,不是遇事只知一味哭闹之人。但此次是最好的姐妹有性命之忧,她一时慌了心神,竟似无头蝇般茫然无措。
 
韩语乔晓得喜禾吓坏了,温声安抚一番。喜裳与喜瑶关系不密,从未见过喜禾如此失态,心下也不好受起来。
 
“跟姑娘说说怎么回事,姑娘有了打算才好为喜瑶做主啊!”
 
好在喜禾很快缓了过来,擦擦眼泪,将事情一一道来。原来,韩晟磊在马车前求了韩语乔后,被谢姨娘的人察觉并如实回禀了,谢姨娘大怒。遂遣人将喜瑶捆了,也把韩晟磊控下以免事情闹大,同时派人暗中查清了事情经过。
 
“谢姨娘一口咬定是喜瑶不知廉耻,不分尊卑勾引了三公子。公爷不管宅内的事,夫人陪着老祖宗去了宫中,奴婢悄悄从后门出来寻姑娘,姑娘一定要救救喜瑶,还有孩子。”
 
原本喜瑶受人胁迫给韩语乔下了毒,无意失了清白,又怀了孩子。心中又惊又怕,愧疚难当再加上抑郁不安,整个人日渐憔悴。
 
韩语乔原打算,若喜瑶愿意,她会将人送到远地并找人照顾母女二人。待他日,喜瑶想嫁为人妇,她会另做安排。如今事情出乎意料,韩语乔既可怜喜瑶,又怨恨韩晟磊和谢姨娘。
 
“三哥糊涂!”韩语乔已全然明白,暗自恼怒韩晟磊的败事有余。但现在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她不得不思考该如何应对。
 
    此刻,韩国公府。
 
    谢姨娘一心想彻底除了喜瑶,平日里人多眼杂,此时良机,失不再来。她一边命仆妇寻来药,一边开解儿子。
 
一服软骨散卸尽了韩晟磊全身气力,倒在一旁的圈椅里挣扎不起。他虎目欲裂,嘴里发出呜呜哀求,奈何谢姨娘吃了秤砣,铁打的心肠。
 
韩晟磊怎么也料想不到,谢姨娘对亲子也不手软,之前他还不相信喜瑶的话,不相信亲娘会如此狠辣,现下后悔晚矣。
 
    “我儿年少不懂事,才会看上这般低贱的丫鬟,”谢姨娘伸出手,欲用帕子给瘫软无力的韩晟磊擦擦不断滚落的汗珠,却见韩晟磊头转向一旁,帕子被躲了过去。
 
韩晟磊不领情,谢姨娘也不恼,将帕子丢给跟前的韩蔚欣,眼神微冷,施施笑道:“去给你哥擦擦,开导开导他。”韩蔚欣只得硬着头皮接过帕子去面对恼恨自己的哥哥。
 
“哥,不要跟娘亲置气了,她是为你好,才这般行事。你就低头认个错,娘就会原谅你的。”
 
“呜呜……”韩晟磊瞪向韩蔚欣,示意她拿下他口中的布塞,韩蔚欣会意。
 
韩晟磊吐出口中咬破的血痰,“认错?我有什么错!要非说有错,那就是我不该投胎给她这个毒蝎心肠的女人!”
 
 
 
 
 
第20章 第二十章 高冷不好惹
话音未落,韩晟磊脸转向另一边,满目悲戚,似对喜瑶,却更像是对自己喃喃说道:“我对不她,我无用,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韩晟磊自怨自艾的话,他讶然地看着眼前手掌高举的妹妹。
 
韩蔚欣眼神微滞,只是一息,厉声喝道,“韩晟磊你醒醒吧!”悄然将颤着发疼的手掌藏至身后,只希望这一掌能掴醒沉迷的韩晟磊,“娘是不会心软的,那孩子若留将会成为你抹不去的污点。与其以后后悔,不如果断了结。”
 
韩晟磊闻言,不怒反笑,“你越来越像娘了,越来越像了啊……”都是这般歹毒,偏偏还要装出一副高洁模样,恰恰这般就能蒙住别人的眼。韩蔚欣紧皱眉头,不悦地甩袖,不想再理会他了。
 
谢姨娘的意愿,她从小就知不能违背。奈何三哥触了其逆鳞,又执迷不悟。若帮着他说话,只会适得其反,更惹恼了亲娘。
 
在途中喜裳紧握着韩语乔从腕上解下的红色编绳,一路狂赶城西王家。韩语乔二人很快来至府中,直奔后园偏厢。打从喜瑶被发落至此,韩语乔很少再踏足此地是有原因的。
 
一则避嫌,让喜瑶静思起过,安心养胎;二则在此处她见识到了‘好妹妹’虚伪面孔下的狰狞不堪。然而不待她多思,已被眼下光景气恼。
 
只见喜瑶被五花大绑按倒在冰冷的石板上,几个健仆瞪大铜铃眼,围绕其左右,阵仗犹如恶犬看管猎物,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撕咬。
 
一个孕妇哪里受得了这般粗鲁对待,喜瑶腹中不适之感渐渐强烈起来,她性情倔强,本就不轻易服软,面对如此羞辱,只恨不得一头撞在廊柱上,带着孽缘一了百了,再也不要为难任何人。
 
韩语乔按耐住想给这些人一巴掌的冲动,黑眸中寒光闪过,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停留在谢姨娘身上。
 
两两对望,韩语乔再次四下里一瞧,遂抿嘴轻笑道:“人都齐了。”语气嘲讽,丝毫不见方才紧张模样。尽管心里焦急喜瑶身体状况,但她未着急差人去扶喜瑶起身。
 
听音识人,喜瑶知是韩语乔来了。此刻,弑主、犯上、勾|引男主未婚怀子……这些难堪形成翻江倒海的羞愧,交织纠缠在一起,似千斤铅锤压的她脖颈无力抬起。她晓得自己模样凄惨,深觉无颜以对。
 
于是,将痛|吟强硬咽回喉咙,整个人更加的沉默,绝望。喜瑶将头抵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之上,心中悲凉更甚,苍凉无助地想道:姑娘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她到底是辜负了姑娘,惹出了这一番事端。
 
剑拔弩张的诡异氛围下,喜禾更不敢妄动,静静地站在韩语乔身后,目露担忧,时时刻刻不离喜瑶,生怕一眨眼,就给这群豺|狼瓜分撕裂的机会。只要他们敢动,她就会立即扑上去保护喜瑶。
 
谢姨娘面上的惊讶一瞬即逝,漫不经心地重新扯出一条雪青锦帕,掸了掸身上穿着的银红褙子,白狐毛香滚衬出瘦骨脸儿,杏眼朱唇,细柳眉,笑意盎然地迎上韩语乔。
 
“呦!哪个不要命的奴才惊动了大姑娘来,”谢姨娘面容不改,笑了两声:“姨娘管教犯上作乱的女婢子,怕脏了大姑娘的眼。喜禾,还不扶姑娘回去休息。”
 
喜禾垂头,并不动作,心里暗骂:这女人脸皮真厚,欺负喜瑶不说,还当着姑娘的面指使我来了。你算哪根葱?真当自己是府里的正经主子呢!
 
韩语乔抬了抬眼,淡然道:“好东西看腻了,脏东西也见得多了。倒从未见过越俎代庖这样好看的戏码。”略微一顿,她微微侧首,吩咐喜禾道:“好戏大家一起瞧才真热闹,你去请老祖母来。”
 
一旁的喜禾收到韩语乔的眼神,立即心领神会。看了绝望无助的喜瑶一眼,心一横,提起裙摆朝苍沐院跑去。
 
谢姨娘听了韩语乔这番话语,脸上的笑顿时消散不见,不禁神色一冷:“大姑娘是何意?”
 
韩语乔转而似笑非笑地狭长了眼眸,流转着狡黠的波光。平静地看了一眼,颜色不变,慢悠悠道:“谢姨娘是聪明人,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能一句话骂倒一个人,一语中的,一针见血。韩语乔自从摔伤了头不但没有痴傻,反变得绝顶聪明,处处锋芒毕露。
 
谢姨娘自然怕老夫人,心中一番思忖。不过转念一想,只说空话倒见不得有什么本事,今儿个她倒想瞧瞧这位忽然聪明伶俐的大姑娘能拿出几分真章来。
 
谢姨娘绵里藏针地看着韩语乔。
 
韩语乔也毫不示弱地用眼神回击。
 
一时之间,竟落针可闻。稍息,喜禾回来了,悄声附耳朝韩语乔说了两句。只见韩语乔面色变了几变。
 
谢姨娘时刻注意着她的动作,桃花唇角轻扬,显然将韩语乔的神色收入眼帘。更何况,下人来报,公爷即将回府,他一向不喜奴婢惑|主。思及此,谢姨娘脸上再次挂上自信的笑容。
 
而一旁的韩蔚欣虽不言语,却面露嘲讽。从韩语乔进来,她的目光就未离开过这个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的嫡长姐,但韩语乔从头至尾压根就没正眼瞧过她一眼。这般高傲和冷然让韩蔚欣不禁银牙暗咬,心道:韩语乔,我看你今日怎么收场?
 
就在每人各怀心思间,众人就见有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出乎意料的,来人不是老夫人,更不是韩国公。而是两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韩晟延从军中来,着了一身玄色深衣,玉带缠腰,精炼干净。另一人恰是赵顯,只见他乌发蟠戴透雕云纹的玉冠,穿了一袭宝蓝地绣蟠龙蟒纹的窄袖长袍,月白色的腰封镶嵌耀眼金玉。修长的身形和劲窄的腰身更彰显主人的身长玉立。
 
与第一次感觉不太相同,韩语乔只觉得上回见这人,惊于那嗜血杀戮的眼神,只一记眼风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此次,虽脱下战袍,不着亲王礼服,但通身的贵气却是藏也藏不住。韩语乔冲来人福了一礼,声音轻灵响起:“见过靖王殿下!”这时,一干人等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纷纷拜倒,齐声顺承:“拜见靖王!”
 
赵顯无视眼前的鸦飞雀乱,人仰马翻,只对并肩的韩晟延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本王来得不巧。”
 
韩晟延自是晓得其中含义,后撤半步,拱手歉意一揖,继而转向韩语乔,问道:“出了何事?”
 
精致明丽的眉眼流露出柔弱模样,韩语乔煞有介事的嗫嚅道:“妹妹也在疑惑,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让姨娘大动肝火?竟下狠手惩罚我的丫头。”
 
她说的十分委屈,眼眶里似乎都盈上了晶莹泪花。美人含泪犹如芙蓉泣露,纵是百尺钢也能化作绕指柔,看得赵顯不由地有些心软。他在韩晟延身动之前已然步至佳人面前,伸出宽大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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